方圓十米範圍内,衆多武将兵丁死傷無數,僥幸暫時沒死的,也東倒西歪,躺在地上打滾,口鼻流血不止。
遠處的官兵衆人也一個個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爆炸”異象,給吓傻了,人人心驚膽裂,亂喊亂叫,丢盔棄甲,四下逃散。
“咳——”李陵吐出一大口金血,飚射在空中尚未落地,其中蘊含的氣運之力就劇烈燃燒起來,其形如龍,渾身散發一條條絕美的焰火,綻放燦爛光華,很快又化成虛無。
他這是被自己的“原子彈”震傷的,雖然他控制着爆炸能量向外抛射,衆人躲在中心被他護持,但是餘波也讓他受傷不輕,更重要的是他損耗的還是難以恢複的氣運之力,如今遭反噬像個病秧子一樣精氣神大虧。
“你沒事吧!”李若仙扶着李陵緊張的關心道。
看着他吐血,不知怎麽的,李若仙情不自禁的産生爲他心疼的感覺,甚至有種錯覺:這人真是自己未來的兒子?機緣巧合早一二十年跑來找自己來了?
“沒事……咳、咳……”李陵說完,精神一松,就暈了過去。
他如今可是外強中幹,幸好敵人被他震懾住了,已經潰散。要不然他這個“一戳就倒”的紙老虎,肯定就要露陷了。
“李陵,李陵,你醒醒!”李若仙不禁垂淚,咬緊牙關反抱住他。
這時李逍遙也不再追趕敵人拼命,回轉身來扶起長春子,趕緊脫下衣服,給他包紮血如泉湧的斷臂傷口,隻是這一刀卻是将他連肩帶胸都砍下了,創口占了半個身子,根本難以有效包紮。
長春子被他這番折騰,從疼痛中悠悠醒來,強撐一口氣道:“好兄弟,你們快走,我……我恐怕是、是……活不成了……”話沒說完,登時氣絕。
“我去搶馬,拼死救你們出去!”李逍遙悲憤的說道。
隻是舉目四望,官兵這時候因爲先前潰了,在遠處四處漸漸收攏隊伍。李逍遙見之,挺槍就向一處最近的人群沖去。
李逍遙還未沖上去,便有武将下令,箭如飛蝗撲殺而來,他卻渾不在意,不退反進,撥箭向前極速沖刺,瞅準一名武将就要上前奪馬,哪知突然間一支冷箭,讓他不防直直穿透後心。
“哥哥,哥哥!箭、箭,你中箭了!”不遠處正觀察戰鬥情況的李若仙見哥哥中箭,大驚叫道。
李逍遙聞聲卻是強撐最後一口氣,一邊挺槍狂刺,往人多處沖過去,一邊回頭對妹妹笑道:“妹妹,快走,咱們來生再見!”
隻是他臨死拼命,雖然悍勇逼得敵人惶恐退避,卻是不能持久,很快就背後箭傷發作厲害,眼前一黑,昏死撲倒在地。
“不,不……不……”李若仙心痛劇烈,猶如刀割,想去救援又是無力,頓時心如死灰,也不逃跑,心下不願活在世上受那孤零凄涼,顯然已經沒有求生欲。
“真沒想到,幾個蝼蟻草民,竟然鬧出這麽大事端來!”一個武将在火把下,臉上猶自怒火燃燒。
“哎,誰能想到竟然藏着幾個高手,不過如此看來,這裏果真是那人巢穴。”又一個武将道,語氣重頗有些羞怒不已。
他們以前遇到的鄉民多是任打任罵的豬狗輩,自然常能爲所欲爲。如今遇到幾個不甘任他們欺淩、引頸就戮的草莽英雄,也自然死傷甚重。
“那人還沒抓到了嗎?”先前的武将凝聲道。
“還沒呢!現下這趟辛苦,看樣子是白費功夫了。”後一個武将苦道。
“哼,趕緊收攏隊伍,那人還沒逃脫!”先前的武将厲聲道,又指着李若仙等人,命令手下,“把他們全抓起來!”
頓時号角聲“嗚嗚嗚”響徹黑夜,兵丁們壯着膽子,人多勢衆再次圍了上來,
再說李若仙,在那裏悲聲哭泣,血淚滴落懷中李陵臉上,把他澆醒了過來。
這時,官兵們已經沖殺到了跟前,李陵立時起身,仗着先前“原子彈”的餘威,大喝一聲:
“再敢向前一步,統統受死!”
帶隊武将聽到後,大怒喝令兵丁道:“小小蝼蟻,也敢猖狂,在我封天城地界,不服管教,罪無可恕,給我快快拿住他,不論死活。”
李陵強撐身體,當先護住李若仙,氣運之力蜂擁而出,在地面上尋找利箭,附于其上施展驅物飛射。
“走!”李陵抱起李若仙,不做糾纏,氣運之力裹住全身,二人離地懸浮,尋得間隙,向遠處飛遁,無人能擋。
李若仙被他抱在懷中,雙臂自然緊緊摟住他的脖頸,隻怕掉下來。隻是尚一晃眼,二人已經掠出好遠,踏雪無痕。
“呼呼風中”兩人再跑數十個呼吸,遁出數裏,到了一間破廟,緩緩收住腳步。
李陵受了重傷,剛剛又是強撐精神,透支氣運之力,再也包不住李若仙,雙手一松,二人跌到在地,而李陵則是再次昏暈了過去。
“李陵……”李若仙爬起身,輕輕呼喚了一聲,便收了聲。
此時見他又像先前一樣昏了過去,知道他是傷重透支,心下很是心疼,立時溫柔地把他再次抱到自己懷裏,像哄嬰兒一般。
也不知昏睡了多少時間,李陵悠悠醒來,見自己躺在李若仙懷裏,像個嬰兒一樣貪婪其間的舒适柔軟,細細體會着她在自己臉上那輕輕撫摸的溫柔。
“你醒了?”李若仙帶着母性的溫柔問道。
“嗯,隻是頭有些迷迷糊糊。”李陵輕聲道。
“陵兒,你昨夜一直時不時發燒,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今天雖然見好,但還沒好全!”李若仙摸摸他的額頭道。
“陵兒?”李陵納悶笑道,“你這是承認我這兒子了嗎?”
“是啊,我現在哥哥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李若仙點點頭說完,臉上一紅,還沒出嫁的少女認這麽大兒子,真是好不羞人。
“好,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媽媽,我就是您兒子。”李陵抱住她說道,盡管少女年齡稚嫩,但他還是流露出對長輩的敬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