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投降!投降!”
荊州軍高聲喝道。
李陵這是效仿韓信行“垓下之圍”的攻心計啊。
果然,喊聲震天,魏軍聽了人心惶惶不安,效果立竿見影的好。
曹仁見了,心裏就急了。軍心不穩啊,必須得幹點什麽才行。
扭頭一看,正瞥見關羽也就是李陵,又見他身上隻披着一件掩心甲,身上斜袒着一件标志性的綠袍,靈機一動。
“五百弓弩手,聽令,看見下面穿綠袍的嗎?給我一齊放箭,射死他。”曹仁指揮道。
命歹啊,穿什麽綠袍,太顯眼了!
“這是命中犯忌諱啊,又來射箭對付我!”李陵一見城頭箭如雨下,吓得趕緊回轉。
可惜,還是不幸右臂上中一弩箭。
正是:水裏七軍方喪膽,城頭一箭忽傷身。
“這都是什麽事?前些天左臂中了一箭,剛痊愈沒幾天,這整的,右臂又來一下子,非要來個對稱美!”李陵怒火大發道。
随後因主将受傷,軍心不穩,荊州軍果斷撤退。
回到了關羽的大帳,關平喊來軍醫趕緊救治。
當軍醫剪開他的臂衫,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箭頭有毒啊!”
“什麽?”衆将大驚。
包括李陵自己都驚呆了:
“有毒?”
這是要被弄死的節奏啊!
“讓我想想……”
“曆史上,關羽是怎麽死的!”
“還好,不是毒死的!不過,我怎麽覺得眼前情況有點眼熟啊——”
他這邊胡思亂想,軍醫已經給他拔下箭頭,清理創口。
“嘶,這酸爽!”李陵暗自凝眉,古人沒有麻醉藥啊!
“做人果然不能太得意忘形,裝逼被雷劈啊!”李陵心中腹诽自己道。
就不該獨自上前耍威風勸降,更不該穿戴那麽簡陋出陣上前,最不該穿一身綠,遭人集火攻擊!
“情況如何?這毒有救嗎?”李陵看着自己腫成大象腿似的胳膊,轉頭問道。
“将軍恕罪,毒已入骨,此臂可能不保!”軍醫惶恐答道。
“什麽?此臂不保?”李陵大驚。
這是要他斷臂求生?
衆将聽了同樣大驚。
便宜兒子關平更是失色道:
“你這庸醫,休得胡言!父親若損此臂,以後如何上陣鬥将?”
關鍵這還是右臂啊,上陣鬥将不說了,吃飯都不利索了!
“小将軍恕罪,是小人才疏學淺,見識淺薄。”軍醫急忙補救道。
“父親,不如班師暫回荊州,然後延請名醫,救治此臂。”關平勸李陵道。
廖化、周倉等衆将同樣附和。
“明日繼續進攻樊城,不可錯失良機!至于我右臂毒傷,當速請名醫!”李陵咬牙切齒道。
而且他心裏想的又是另一回事,他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關羽刮骨療毒的一幕嗎?
華佗,對就是華佗!
他哪裏敢班師會荊州,因爲華佗就是在這裏給他救治的,要是錯過了,那可怎麽辦?讓堂堂武聖做殘疾人,不如直接一頭撞死好了!
荊州衆将領見李陵不肯退兵,箭瘡又無法痊愈,隻得四方訪問名醫。
接下來李陵便一邊讓各種名醫來保他的胳膊,一邊令人攻伐樊城,不可懈怠。
隻是這些所謂的名醫,都水平有限,一個個諱莫如深,不敢說保下胳膊,隻欲讓他斷臂保命。
“滾!統統給我滾!”李陵氣得要死說道。
忽一日,有人從江東駕小舟而來,直至寨前,方巾闊服,臂挽青囊,是沛國谯郡人,姓華名倫、字元化。
“因聞關将軍是天下第一等的大英雄,今中毒箭特來醫治。”華佗說道。
“華佗?快快有請!”李陵大喜說道。
他等的花兒都謝了啊!此時聽聞華佗終于到來,兩眼頓時發熱,眼淚汪汪啊。
随後華佗看了他腫脹發青的胳膊,心下已經有了計較,便道:
“此是弩箭所傷,其中有烏頭之毒,直透入骨,若不早治,此臂将無用矣。”
“華先生此言,是能救治了?本将軍的胳膊能保住了?”李陵明知故問道。
之所以說明知,是因爲曆史上華佗給他保住了胳膊啊!但又故問是因爲他怕啊,他都能穿越三國了,要是曆史走上岔道,關羽必須要丢一臂,這該怎麽破?幸好他很快聽到華佗自信道:
“某自有治法,将軍此臂當能保全,将軍無需憂慮!”
“如此甚好,快快治療!”李陵高興得差點跳起來說道。
“但恐将軍懼怕耳!”華佗面有難色道。
“這有什麽好懼怕的?刀光劍影在我眼前,也視之尋常!不知華先生何故激我?”李陵傲然道。
他現在可是關羽,怎麽能說怕呢?關羽的字典裏就沒有“怕”這一個字!當然,李陵除外!
“将軍且聽我的醫法:選一靜處然後豎立一個樁柱,在上面釘上大環,再請将軍把受傷的右臂,穿于環中并以繩系住,還要蒙住眼睛方可。如此完全之後,我再用尖刀割開皮肉,直至于骨,然後刮去骨上箭毒,用藥敷之,以線縫其口,方可無事。”華佗微笑說道。
華先生,你的麻沸散呢?李陵傻眼了!
立柱子釘大環綁手臂,他都懂,不就是固定住,防止他吃痛亂動嘛!
然而,“如此完全”是什麽鬼?是不是忘記了什麽重要步驟?
你不打麻醉藥就算了,現在沒有注射器,但麻沸散都不給敷一下,這樣好嗎?
“聽聞有一種就做麻沸散的東西,可以止痛……”李陵小心翼翼說道。
“哦?不知将軍在哪裏聽聞此物?可有成品現世?”華佗激動道。
顯而易見他這時候還沒研制出麻沸散!而他之所以激動,是因爲他也正在研制此物,尚有許多問題需要解決。
……
曆史重演。
李陵隻好認命了!
“本将軍何須立柱吊臂,等我吃數杯酒,你可直接動手刮骨療毒!”李陵強裝道。
于是令人速速擺上酒席,他與華佗一同飲了數杯。
等喝完酒,李陵感覺身體知覺遲鈍許多,但頭腦反之十分活躍。這是酒精麻醉肢體和興奮大腦皮層的雙重相反作用導緻的。
這可如何是好呢?
“意識太清醒,這不是要生生讓人去體會那刮骨劇痛嗎?”李陵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