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李陵果然在一處堤上見到龐德,隻是那龐德竟然面色坦然,毫無擔驚受怕之色……
“龐德,還不投降,更待何時!?”李陵喝道。
話說你龐德都到了這份上了,還裝什麽大尾巴狼?
“吾受魏王厚恩,豈肯屈節于人?”龐德厲聲道。
“這話怎麽說的?你龐德不是馬家将嗎?”李陵不無諷刺道。
這話等于在他傷口上撒鹽啊!
龐德聽了果然大怒,奮然前來接戰。
李陵命麾下将士用船四面圍定,再一齊放箭,瞬間射死魏兵大半。
董衡、董超見勢已危,向李陵道:
“我等願降!”
龐德聞言,氣憤難當,揮刀親斬董衡、董超于前,厲聲說道:
“再說投降者,以此二人爲例,便是這般下場!”
魏兵見主将兇狠,隻好硬着頭皮再次跟随龐德負隅頑抗。
“冥頑不靈!傳令四面急攻,多調弓箭攢射!”
龐德軍士雖勇,奈何隻能短兵接戰,再次被射得人仰馬翻!龐德知道事情不可挽回,對身旁衆人說道:
“吾聞勇将不怯死以苟免,壯士不毀節而求生,今日乃我死日也。”
随後帶人臨死反撲,李陵搖搖頭,摸起自己的弓箭,一箭射向龐德,趕緊結束這一切吧。死節無可厚非,但是讓五百兵蛋子跟着陪葬,那隻能說龐德太自私。
“咻”
一箭射出。
“撲通”
一人應聲落入水中。
“可惜不是龐德!”李陵有些羞愧。
本想射的是龐德,結果意外射中了另一副将。
關羽是馬弓手出身,自然會射箭了,不說百發百中,但弓馬娴熟,那是必須的。之所以這一劍跑偏了,主要還是這副将不知何故,突然錯身在龐德身前。
“人算不如天算啊!”李陵擡頭望天道,沒有臉再射第二箭了。
“成何!”龐德看向落水的副将喊道。
更加賣力向前沖殺,可惜成何一落水,兩董又被他親手斬殺,手下無人約束,紛紛投降求生,隻留下他一人力戰。
這時正巧遇見一波荊州軍數十人,駕小船近堤來,龐德見機,萌發生還之望,提刀飛身一躍,跳上小船,砍瓜切菜般殺了十餘人,奪船就逃,打算向樊城方向而走。
“放箭,别讓他逃了!”李陵恨聲道。
真是煮熟的鴨子都能飛,徒歎奈何?
忽然發現上流有一将撐大筏而來,不是周倉是誰?
“周倉,快将小船撞翻!”李陵高興道。
真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啊。
周倉依令,果然将龐德的小船撞翻,人落于水中。
“周倉,快,生擒龐德,本将軍記你大功!”李陵說道。
盡管他知道周倉早常裏熟悉水性,又在荊州住了數年,必然更加精進,更加上他天生力大無窮,反之龐德是北方人,不習水性,自然還不手到擒來!
但是所謂關心則亂,李陵太想抓住龐德了,所以還是不免忐忑。
周倉聞令跳下水去,果然如他期待的一樣,很快生擒龐德上船。
“于禁所領七軍,不會水者皆死于水中。其會水者上天無路,亦皆投降,今日大功告成!”李陵心得意滿道。
後人有詩曰:
“夜半征鼙響震天,襄樊平地作深淵。關公神算誰能及,華夏威名萬古傳。”
李陵帶兵回到高阜去處,升帳而坐,令人押過龐德,想要再勸解一番。
誰知龐德一進來便對他怒目而視,挺立而不跪,罵不絕口。
“你兄長現在漢中,你故主馬超,亦在蜀中爲大将。成了監下之囚,還如此不知悔悟?刀斧手何在?給我把這厮推出去,斬首示衆。”李陵怒道。
發下命令,心下仍然惱恨不已:我好心勸你,你噴我一臉,真是不知所謂,我大人大量本不願殺你報那一箭之仇,你這是咎由自取!
不久,刀斧手斬了龐德,李陵又暗暗可惜,讓人把他斂葬,算是入土爲安。
休整一日後,李陵頓覺戰機當前,又下令道:
“乘水勢未退,複上戰船,一舉攻克樊城。”
他這是欲攜大勝之威,速戰速決。當然,如果能不戰而屈人之兵,那就更好了!
卻說樊城周圍,白浪滔天,水勢有增無減,城垣已經漸漸浸塌,無數男女擔土搬磚上來填塞,也是于事無補。
曹軍衆将,無不喪膽,慌忙來向曹仁勸說道:
“今日之危,非力可救,可趁敵軍未至,乘舟夜走,雖然失城,尚可全身。”
曹仁聽了,覺得确實如此,他也被關羽水淹七軍的威勢給震懾了,不敢面對關羽的惶惶天威,于是便依從衆将之言,準備撤走。
“曹将軍,此番萬萬不可。”滿寵谏道。
“先生有何高見?”曹仁問計道。
“洪水雖大,但不過一時而發,根本不能長久,我若所料不差,十日左右洪水即當自退。”滿寵解釋道。
“倘若關公來攻,當如何?”曹仁又問道。
“固守此城!”滿寵言簡意赅道。
“可有計較?”曹仁不解道。
“關羽此刻雖未攻城,但已經派遣部将分兵郏下。其之所以不敢輕進,正是擔心我軍奔襲他的後方。反之,我們今天若棄城而去,黃河以南,便不爲我魏國所有了。因此,固守此城,以便保全。”
“非伯甯的指教,幾誤魏王大事。”曹仁拱手稱謝道。
于是騎白馬上城,召集衆将發誓:受魏王命,保守此城,但有言棄城而去者斬!
并且在城上廣設弓弩數百,軍士晝夜防護,不敢懈怠。老幼居民,擔土石填塞城垣。
“咚咚咚”
李陵領兵到來,四面圍定樊城。
“水漲船高,城牆都矮了一大截!正是攻打的好時機!不過在此之前,本将軍還是勸降一番吧!”李陵想到。
于是親到樊城北門,以示重視,勸道:
“于禁所領七支援軍,日前已被本将軍全滅!樊城已孤立無援,曹仁将軍,何不早降?”
李陵這邊喊話,曹仁在敵樓上,聽了顯出身來,也不應答。
他是曹操的族兄弟,别人能降,他自然不會降。再說,依照滿寵之言,堅守十日,洪水必退,勝負有未可知。
“投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