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龐德心有餘悸,心髒跳得都快飛出嗓子眼了,但他仿佛看到了名将在向他招手,而眼前的關羽就是他的踏腳石。
“哼!”李陵眯着眼睛不滿道。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瞥了他微微顫抖的雙臂、撕裂的虎口一眼,不屑非常。
龐德正躍躍欲試,見李陵如此不屑的眼神,頓時大怒,誰知魏軍恐龐德有失,剛剛龐德可是三招都落于下風的啊,于是急令鳴金收軍。
廖化那邊同樣擔心關羽年老,久戰不利,也鳴金不斷。
“來日必斬你,且讓這顆腦袋再稍放你那裏一時!”李陵撸着長長的胡須道,随後拍馬而去。
龐德見關羽已經走了,自己也退下。
“是我拖了關羽的後退?還是龐德這家夥本來就很強?”李陵騎着赤兔馬,提着青龍偃月刀思索道。
李陵不知,原本的關羽與龐德這一戰,二人可是戰有百餘合,不分勝負。
他想得有點差了,以爲鬥将應該三下五除二就能斬殺對方,其實大多數時候,差距隻要不是太大,都會鬥幾十上百回合才分出勝負的。
再說龐德回歸自己營寨之後,于禁不久到了。
“聞将軍已與關公交戰,數合之間,險死還生,何不且退軍避之?”于禁勸道。
于禁身爲魏國五子良将,此時敬稱關羽爲關公,可見關羽的威名!
“魏王命将軍爲大将,何故如此示弱也?吾來日與關某共決一死,誓不退避!”龐德決然道。
于禁見他如此決絕,加上人家可是擡着棺梓上陣的,于是不好再說什麽,便轉而回去了。
再說遠在許都,曹操、賈诩也關心着龐德與關羽的這場比鬥。
“龐德恃血氣之勇,欲與關某決一死戰,臣竊慮之。”賈诩如此說道。
曹操聽了他這話,很是認同。于是急令人傳旨告戒龐德:
“關某智勇雙全,切不可輕敵。可取則取,不可取則宜謹守。”
龐德随後聞聽此命,并不聽取,反而更想與關羽決戰:
“大王何重視關某也?先前一戰我已摸清他的底細,來日再戰,當挫關某三十年之聲價。”
“魏王之言,不可不從。”于禁在一旁又勸道。
龐德哪裏會聽,奮然趱軍前至樊城,耀武揚威,鳴鑼擊鼓。
“龐德小兒,以爲關某的刀不利乎?”李陵見龐德在外挑釁不滿道。
“俗雲初生之犢不懼虎,父親縱然斬了此人,隻是西羌一小卒耳。”關平勸解道。
話雖如此,有人搦戰,他若龜縮不出,關羽一世英名就毀于一旦,而且李陵也實在不想穿越以來首戰虎頭蛇尾,更何況還被人指着鼻子叫罵。
“本将軍不殺此人,何以面目存于世間?我意已決,再勿多言!”李陵說道。
随後讓人牽過赤兔馬,扛了青龍偃月刀,引兵前迎龐德。
不久兩陣再次對圓,李陵與龐德齊出。
“關羽,别人怕你,我龐德不怕你!今日必斬你!”龐德道。
“無名之輩,手下敗将!何敢言勇?”李陵施施然坐在赤兔馬上睥睨道。
還是便宜兒子關平說的對,這會兒他不急了,對待一隻蚊子倘若大動幹戈,那就太有失身份了。
“關羽匹夫,龐某何時拜了?今日再分勝負!”龐德大怒,出馬來戰。
不過别人不知,他這是故意佯裝大怒而已。
李陵再次爆發三刀絕技,依然威猛與快速并重,隻是出刀的招式略有變化而已。
龐德慎而又慎地撥接了三刀,一刀盔甲裂了,兩刀頭盔也掉了,三刀兵器也擡不起來了,趕緊回馬就走。
“龐德小賊,欲使拖刀計?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李陵随後追趕鄙夷不屑道。
隻是李陵不知龐德拖刀勢是虛的,他早把刀往鞍鞒挂住,偷拽雕弓,快速搭上箭,回身就射了過來。
“冷箭傷人,無恥之徒!”李陵怒道。
“賊将休放冷箭!”關平、廖化同時叫罵道,并且催馬來援。
鬥将時放冷箭,實在是爲人不齒的。可是龐德爲赢關羽,無所不用其極了。
事實上,爲人不齒算什麽,等真的斬殺了關羽,照樣成就赫赫威名!别人隻會記得你斬了關公,不會在意細節!成王敗寇的性質就是這麽鮮明!
前提就是你要取勝,否則必會污了名聲。
閑話少說,李陵耳聽弓弦響處,那箭早射過來,慌忙躲閃之下,還是傷了左臂。
龐德見了,心裏興奮不已,功成名就便在此時!于是趕緊勒馬回轉,輪刀要斬殺他,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不外如是!
隻是忽聽得本營鑼聲大震,龐德不知就裏,恐後軍有失,急勒馬返回。原來于禁見龐德射中關羽,恐他成了大功,滅己威風,故鳴金收軍。
“何故鳴金?”龐德回馬問道。
“魏王有戒:關公智勇雙全。他雖中箭,隻恐有詐,故鳴金收軍。”于禁推脫道。
而且這也說的很在理,要是後世胳膊中彈了,那破壞力就大多了,不過古代箭支殺傷力有限,中了一箭不是要害,戰鬥力影響不大。
“若不收軍,吾已斬了此人也。”龐德憤然道。
這是他成就威名的關鍵時刻,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拼命相博。于禁如此作爲,真是讓他忌恨于心。
卻說李陵回營,拔了箭頭,幸得箭傷不深,用金瘡藥敷了就無大礙。
不過李陵非常痛恨龐德,說好的鬥将呢!說話的大戰三百回合呢?出師未捷身先傷啊!李陵暗暗發誓,一定報此一箭之仇!
随後龐德搦戰十餘日,甚至唆使魏兵辱罵,不過關平知道關羽的性子,恐他迎戰有失,早早把住隘口,分付衆将不要報知關公,自然無果。
龐德見多日無人出迎,便找到于禁商議。
“眼見關羽箭瘡發作,不能大動幹戈,不若乘此機會,統七軍一擁殺入寨中,可救樊城之圍。”龐德立功心切道。
于禁盤算一番,勝負難料,不肯動兵。龐德數次想要發動攻勢,于禁都不肯,并且幹脆帶領七軍轉過山口,轉移到離樊城北十裏,依山下寨。
禁自領兵截斷大路,令龐德屯兵于谷後,免得他沖動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