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旋風雖然接連輸招,卻全是被動挨打,皮堅肉厚,又練有《星辰訣》護體,身上吃了幾拳當蚊子叮,反而越挫越勇。
其實這還是多虧小桂子學藝不精,招術雖然巧妙,氣力有限,心也不夠狠辣,這才一時不能決勝。這時聽得大太監催促,一改招式風格,十指成爪,不斷戳出,手法很是陰毒。
黑旋風身負護衛之責,不甘言敗,混亂間使出半吊子的《星辰訣》,絲毫不退。
隻見二人戰圈中,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你拳風虎虎,我掌影飄飄,越抖越快,你搶我攻,突然間黑旋風左臂中了一掌,過了一會小桂子右腿給踢了一腳。兩人愈鬥愈近,甚至呼吸相聞。
高俅等旁觀衆人中不會武藝的固然看的是神馳目眩,就是内行的練家子,也覺得兩人拼鬥得越來越兇險,稍一疏忽,不死也要重傷。
黑旋風從小曆經風霜,那小桂子則自小生在宮中安逸無争,這時狠拼硬鬥起來,竟然有點不支起來。這時:
小桂子見黑旋風左拳砸到,閃身躲過,回了一掌,黑旋風稱他掌風剛到未中之際,右手在他右肘上急撥,然後搶身而上,左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右腋下穿過,前端五指反鈎上來,同時右手掐向對方咽喉。
小桂子料不到他如此大膽攻襲,左掌急翻,刁住對方手腕,右手五指也抓向黑旋風後頸,兩人便胸口相貼,各自較勁,一個要掐住對方喉嚨,另一個要扭斷敵人手腕,情勢一下子變得緊迫異常,隻在頃刻之間,便能分出勝負。
衆人齊聲驚叫,李陵也睡不住了,翻身而起觀瞧,隻見:
黑旋風臉上重重吃了一掌,被打得頭暈目眩,眼淚直流,鼻血飄灑,原來小桂子忽然變招,右手突然松開,動如脫兔,快若閃電般打了這一掌。
好個黑旋風,受了這一掌後,蓦地大吼一聲“呔”,雙手抓住小桂子的衣襟,霸王巨鼎般把他高高舉起,然後用力往地下一扔。
小桂子在地上滾了幾滾,便翻身而起,立刻返身撲出,一下子抱住黑旋風雙腿,然後便見小小身闆,竟能瘸動大漢,把黑旋風扳倒。
“這小太監确有過人之處!”李陵贊道。
說時遲那時快,小桂子把人扳倒,卻不糾纏,免得成了潑婦打架。而是一躍而起,居高臨下,雙手呈爪,如疾風撲面,唰唰唰朝黑旋風面門、小腹、卵囊等要害處抓去,真是挨着既死、擦着就傷,爪下真是碎布與毛發齊飛。
“少林龍爪手?還是大力鷹爪功?”李陵皺眉驚呼道。
至于福将黑旋風此刻的危險,他反而“喜聞樂見”,誰讓這家夥天天給自己添堵呢?當然,主要還是他是福将嘛,逢兇化吉遇難成祥,李陵自己都需要他罩着呢,哪裏用他操“閑心”。
你說萬一?這也沒什麽,身爲神将,以後斷臂重生都毛毛雨,這點傷,頂多讓他先不舉一百年。李陵十分願意看到後者出現,不願出手救治。
這些都是題外話,再看場上:黑旋風被鐵爪籠罩,無法躍起逃避,隻能手臂亂揮,舞成風火輪,堪堪抵擋。忽然眼前一花,白玉般的爪子離鼻子不過數寸,這要是抓實了,非破相不可,雖然他有沒有破相之說還不一定。
情急之下,黑旋風以手臂做盾牌,硬生生擋在面部受了招,然後順手反擊,直罩小桂子面門,小桂子見了斜身移走,黑旋風趁勢翻身。
“好了,别打了!”李陵叫道,“你們二人旗鼓相當,難分勝負。”
黑旋風聽了,順勢收了拳腳,小桂子見敵人已去,也想罷了手,卻聽身後大太監冷哼了一聲發作不滿,不得已再次攻來。
李陵見之,心下微怒,趁着精神頭好轉許多,主要還是福将在身邊有底氣,大踏步走向場中,護住手下自己的福将道:
“你先休息,我來料理了他。”
說罷,一臂振出,直取小桂子。
小桂子見狀雙手巧使妙招,或扣或抓去接,不曾想李陵手臂之上金身發作外加星力澎湧,震得他虎口破裂,鮮血直流。
這還隻是被攻擊的反彈,李陵的一拳還在蠻若狂牛橫沖直撞,所向披靡絲毫不停,“砰”得一聲砸中他整個身軀。是的,拳力如鼓,而非錘頭,打得他倒飛門外數丈方休,倒是免了骨斷筋折。
“多謝手下留情!”小桂子跌坐起來,不顧嘴角溢血,反而首先道謝道。
挨了打,還道謝,是的,你沒看錯,李陵确實手下留情了,這一拳打的是散發力道。
“不用謝,咱們又不是敵人。”李陵笑道,“可以的話,我有點好奇,告訴我,你這爪功夫是何名目?”
“沒有什麽值得隐瞞的,這爪功叫‘九陰白骨爪’,乃皇家道官黃仙家所傳。”
“哦,黃仙家?應該是黃裳吧!”李陵趁勢問道。
“啊呀,确實如此。”小桂子驚訝不已,沒想到他竟然知道一向低調的黃道官的姓名。
“越來越有意思了,黃裳都出現了,《九陰真經》也差不多出世了,這部奇書傳說就是黃裳所著。”李陵想道。
至于要不要收藏這本秘籍,李陵倒是不怎麽在意,《星辰訣》他都不練,那麽憊懶,怎麽回去學《九陰真經》,無外乎是武俠情結使然,值得收藏,也可以讓手下學習借鑒。
“大人恕罪,他們是皇宮來客,有些無禮還請恕罪。”高俅見兩方終于罷了手,抹着冷汗,跑上前來跪拜在地求饒。
“本尊自然不跟他們一般見識!而且還是沒卵蛋的!”李陵眯着眼睛直怼那大太監道,“不過高俅啊,你這府上護衛都是吃幹飯嗎?本尊和皇帝之間你可選擇兩不相幫,但不能眼看着讓鐵牛和他們打生打死吧?!”
“大人恕罪,實在是小人府上沒什麽高手……”高俅惶恐不已解釋道。
“好了,你們文官整日在朝堂勾心鬥角,壓制的武将擡不起頭,現在知道武将的用處了吧?”李陵打斷他,大發牢騷道。
有宋以來,文官壓制武官,防止唐末五代軍閥亂政,矯枉過正,過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