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以武植的身份新婚也有數月時間了,婚慶當日沒來的同窗好友,也早收到消息,有那些要好的、生活不如意的,想着來慶賀一番的同時,也讨點好處。
這日,李陵正在享受張師師四仙女給他傳播“詩詞美名”的“快”感,忽然有一位武植的老友來訪。
“武大,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來人雙手一攏,先作文人拱手禮道。
“哦,丁三寸啊,沒想到你今天到我這來了,稀客稀客啊!”李陵也學古人一般作拱手回禮,末了不忘打趣了他一句。
“咳咳,哎呀,我說你個武三寸,怎麽剛見面就提這等陳年往事啊!”丁三寸反唇相譏道。
“小丁丁啊,明明是你抖擻起來也隻有‘三寸’,以後就别再污蔑我‘三寸’了,我知道你這是羨慕嫉妒恨!”李陵說着現代語,把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你……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呢?!”丁三寸尴尬之後,急忙掩飾道。
“裝什麽衣冠禽獸啊,我堂堂進士都如此君子坦蕩蕩?”李陵繼續他的攻勢。
宋朝官員還沒有正式的繡着“禽獸”的官服,這是明朝的流行詞彙。不過丁三寸另有其解,當成罵他“沐猴而冠”了。
“好你個武大郎,一見面就揭我短!而且你是君子,我也不是小人!”丁三寸羞怒道,再也不做君子範,耍起拳頭來打李陵,顯然丁三寸和武植相交莫逆、“青梅竹馬”。
“哈哈,丁奉,不裝了吧!這裏沒有外人!”李陵受了他幾拳,又笑話道,“小時候你羨慕我小鳥長得大,叫我武三寸!沒想到你長大了小鳥卻隻有我小時候那麽大,所以我才叫你丁三寸!”
“陳年往事,陳年往事,不要再提,何必再提……”丁奉苦笑道,有那麽一絲恨天不公的怨氣萦繞心頭。
“好了,不提也罷。今天是刮起哪陣風,把你這魚蝦吹到我這小池塘來了?”李陵問道。
“哎,說來話長啊……”丁奉扭扭捏捏說了起來。
“來日方長,來日方長!”李陵勸勉道,這位老友因爲沒有中進士,隻是個舉人,家道中落的厲害。
“你啊,小時候就有靈氣,長大了又讀書有如神助,真是讓鄙人好生羨慕啊!”丁奉恭維道。
這是古代版的“羨慕嫉妒恨”吧,李陵暗想。
“别說這些虛的沒的了,其實你比我聰明,咱們都清楚。隻是誰讓你聰明勁都用在别的地方了呢?”李陵回道。
“我就不是讀書的料子,完全靜不下心啊!”丁奉暗暗搖頭道。
這就是現實,有成就的人不一定是最聰明的,但一定是最有恒心毅力不爲外物所擾、勤奮專心做事的,最冠冕堂皇的例子,就是金庸《射雕英雄傳》的主角郭靖,很好的诠釋了“勤能補拙”這一切。
當然,雖然這寫得是宋朝的故事,但武植這個時代,是沒有《射雕》這部武俠小說的。說出來,丁奉也不會明白。
“那你今後有何打算?”李陵就勢問道。
“這不是聽說你金榜題名、高中進士,前來投奔你來了嗎?”丁奉逗着小機靈眼睛打量着李陵說道,“官位什麽的我是不敢想的,縣丞、縣尉什麽的都是朝廷認命的。我雖是舉人,對老百姓來說是上等讀書人,但在官家那裏就不值一提了。”
“我這衙門事情倒是雜煩,需要許多幫手,不過都是些微末小吏差使,哪能讓你屈就!不如你先在我這裏住着,我幫你上下打點,謀個正經的差使如何?”李陵誠懇道。
畢竟這人是“李陵”唯一的鐵杆,小時候和武植好得穿一條褲子,能幫肯定是要幫的,至少現在有個“高俅”的路子能接上茬,當然需要李陵“裝神弄鬼”一番才行。
“這當然是好的,求之不得!不過我也不是來吃幹飯的,你縣衙裏的雜事,需要我的交給我處理了吧!我知道你最厭煩這些瑣事了……”丁奉認真說道。
“也好!這些時日,我也是煩心啊。都說縣令是地方上的土皇帝……”李陵倒苦水道。
“慎言慎言!”丁奉截住他“土皇帝”的話頭說道。
“你我不是外人,才如此說。”李陵解釋道。
“我知道,但是還是嚴防隔牆有耳啊!”丁奉勸誡道。
“不說這個也罷,縣衙裏倒是給你個什麽做事身份呢?”李陵探尋道。
“這個簡單,我就不跟你客氣了,要個師爺差使當當即可。”丁奉笑道。
“這個倒是不需要官身什麽的,我縣衙原本就有個兩個師爺,以後都歸你管吧!”李陵随意安排道。
“好,師爺還是要自己人,外人難得用心盡意的。我就替你督促些他們,當然我也不會偷懶的!”丁奉說道。
“行,這事就這麽說妥了。走,到後院坐坐,我讓内子金蓮來和你見見面,順便讓她們準備一桌酒席,給你接風洗塵!”李陵說道。
“也好,你大婚我沒趕上,早想見見弟妹了!聽說還是個官宦小姐,你們真是天作之合啊!”丁奉羨慕得恭維道。
“呵呵,結婚前我還忐忑不安呢,怕娶個母夜叉回來,幸好娶回來一看倒還賢良淑德,當然長得也不錯!”李陵得意得賣弄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到洞房都不能見上面,自古如此!再說,娶妻娶賢,納妾納色。當然才貌雙全更是難得,恭喜你了!”丁奉恭喜道,隻是心下越發不平靜。
他比武植還要大上些年歲,結果還是單身狗一個,功不成名不就,妻未娶家未立,對比走上人生巅峰的高富帥“李陵”來說,他活脫脫就是屌絲一枚,哪裏能平靜下來。
“恨呢,爲什麽你處處比我強,我就處處比你差呢!”丁奉心中暗暗發狠道,眼角的目光掠過身材峻拔的李陵帶着一絲憤恨,再看看他自己:
身長不及七尺,也就是一米六左右,雖然讀書,長相卻粗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