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營門口立馬許久,周蘊咬了咬牙調轉了馬頭。
大營裏的氛圍已經十分的沉重了!軍師與昨晚陷入昏迷!夜間又一個感染者的脈息停了。
看到周蘊送來的毒品藥箱,東方朔月領着十多個太醫逐一的查驗分類。
當一個太醫解開李小川的那個大白包裹時很快就将目光鎖定在黑漆漆的盒子上了:“神醫你快看!這盒子有蹊跷,早就聽聞西都有種毒是煙霧狀的,對盛放的容器要求很特殊,必須是密封的,我們當時就懷疑,二殿下中的就是此毒,隻是不知道毒到底是何物,不知道如何應對。”
已經幾天幾夜未合眼的東方朔月又往嘴裏塞了一顆大補丹,無論如何研制出解藥前,他不能倒下。東方朔月看了看木盒子急聲道:“先放下,做好防護再打開!”
又一個感染者死亡的消息很快就在軍營傳遍了。緊接着傳來了三皇子已經繳了馬禦風的住處得到了解藥的消息。
對于别的人而言是先憂後喜,對于東方啓陽而言則是先喜後憂!
一開始知道那邊死了人的消息東方啓陽異常的興奮:“瞧見沒!東方朔月也不行!”
自相遇就沒見過東方啓陽笑過的白奕歎了口氣:“神醫!死人了!你還笑的出來!那邊的人死了是因爲他們中毒的時間長了!我們這個沒死是因爲他是剛剛中毒的!不能以此來比醫術的!何況我給他服的解藥似乎沒有作用!”
這會子聽到三皇子繳獲了解藥,東方啓陽氣的直拍輪椅:“不公平不公平!”
“神醫!”白奕很無奈:“能醫好瘟疫就可以了!我之前說比試隻不過是随口說說而已!前輩又何必較真!”
東方啓陽氣呼呼的沒有理會!他推着輪椅再次來到了病者面前。把了脈才發現這個染病者的脈息又弱了!
東方啓陽一生氣一把扯掉了密不透風的面巾對着感染者的口鼻連連吸氣呼氣!
原本站在門口的白奕看到東方啓陽如此瞬間沖了過來:“神醫您不要命了!哪有這樣的!”
白奕說着将東方啓陽推了出來:“神醫再怎麽想不開也不能玩命啊!你要是也感染了,我可沒藥救你啊!”
“隻有親身體會了才能更快的治出藥!”東方啓陽咬牙道:“老夫就是要玩命!”
“感染了一天就要昏迷了!”白奕無奈道:“隻能希望神醫是幸運的!”
“你記住了!”東方啓陽咬牙道:“若是我昏迷前治出的藥醫不好老夫,你也不許給我用那邊的解藥!”
“啊?”白奕以爲是聽錯了:“神醫?沒想到您癡迷醫術到了這樣不要命的地步了,晚生自愧不如!不過您這個要求晚輩做不到!既然解藥都有了!咱們也就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裏了!需要我們的地方多的是!再說了到時候你都昏迷了,給你用誰的藥你也分不出來不是!”
“你現在要走?”東方啓陽氣道:“隻有将人治愈了才能叫解藥!三皇子怎麽就确定他繳獲的是解藥呢!老夫覺得多半是爲了安撫軍心!老夫以爲真正的解藥尚未配出,我們還有勝出的機會!”
白奕微微一愣:“神醫說的也是!那晚輩就等着有人被治愈了再走!”
周蘊這邊回到驿站将繳獲的五六多人統一安置在了一旁的野地裏。
新立了營帳。
晚上管理糧草的官找到了周蘊:“三殿下!這裏的軍糧雖多但是楚軍一下子來了五六千人,管起飯來還是有些吃力的。”
周蘊正看着文書記錄的供詞,微微擡頭看了看糧草官:“你可知道益州城裏何處有吃食又缺大量勞力?”
糧草官微微一愣随即回道:“鑿山工!此前陛下有心将益州和西北三州之間的通廊擴寬,隻是工程浩大,一直沒有動工。今年年初錢糧都到位了,隻是鑿山工太苦稍有不慎還有生命危險,一直沒有招到足夠的人,後來陛下駕崩此事就擱置了!”
“那好!”周蘊望着糧草官道:“你去把這個工程的主事給本王叫來!”
“殿下!”糧草官有些難爲情道:“這個工程的主事也就是前益州的州長。在之前我們二殿下和貴國二殿下交戰的時候,他因爲不知道歸順哪一方,一時想不開而選擇自殺了。貴國二殿下接管這裏之後一切大小事都是他做主了!”
“噢!”周蘊微微點了點頭:“本王知道了!你再給他們供應兩日火食,後面的事本王來安排!”
糧草官走後,周蘊又看了幾頁記錄應寶就提着食盒進來了。
“殿下别人好歹都歇了會。您可是一夜未眠,又反反複複的看了一天的供詞,您就不累啊?您知道罵許疾去睡會,自己怎麽就不睡!聽奴才的趕緊吃點,睡會吧!”
周蘊長長吐了口氣,看着應寶将厚厚的記錄拿走,将飯菜擺了上來。
“殿下!”應寶又道:“奴才知道您是憂心二殿下,在等着東方先生配制出解藥,您放心!隻要接到消息奴才就告訴你!”
“本王不困!”周蘊拿起了象牙鑲銀筷:“本王沒去那邊而是在這裏等已經足夠克制了!你就不用勸我了!”
應寶歎了口氣退到了一旁。
周蘊才吃了幾口,就見李小川頂着一頭雪花進了房間。
“二殿下!”李小川一咬牙單膝跪了下來:“小川有事想和您說!”
“說吧。”周蘊看也沒看李小川。
“三殿下!”李小川行了禮站了起來:“那個永樂閣閣主聽說很厲害,他帶走了姓馬的畜生,會不會破了東方先生的毒藥救了他呢?那個閻羅的功夫深不可測又是神出鬼沒的!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他們要找人的下落豈不是要遭殃了?”
“所以呢?”周蘊慢條斯理的吃着。
“所以三殿下最好差人去查查馬禦風的下落,還有密切關注閻羅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