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金枝玉葉?”白奕伸手拍了拍滿倉依舊很大的肚子:“她若真的是神醫,咋不把你這鼓脹給醫好了?”
“已經小多了!”滿倉連忙撥開了白奕的手:“神醫早就治好我了!再過些日子我肚子就正常了!”
“你病多久了?”白奕看了看了滿倉的臉:“臉色已經調理過來了,隻是這肚子還太難看了,若是我有辦法讓你的肚子三兩日就消了你可願意。”
“三兩日?”福玥不由笑道:“你真有良方,不妨試試?我估摸還要半個月才能将他調理好!疏肝理氣,健脾利水,我用的是柴胡疏肝散合胃苓湯。你可以其他藥方說來聽聽。”
“我從來不說藥方!”白奕笑了笑:“信我就吃我兩服藥試試就知道了。”
“我才不吃!”滿倉沒好氣道:“我就喜歡大肚子!”
“哈哈!”白奕推了推滿倉:“你喜歡就好!那就大着吧。男人大肚子可是很少見的。”
滿倉就是站着不動。
福玥見狀不由笑道:“滿倉讓他進來吧,這麽多菜我們也吃不完呀。”
“哼!”滿倉給白奕丢了個白眼開了。
白奕大搖大擺的坐到了福玥對面,正好坐在了兩個獨臂中間。
白奕拿起筷子笑道:“你們吃你們的就當我不在好了!不必見外不必見外。”他說着夾起眼前的菜就吃。才吃了一口連忙道:“這菜誰做的啊?比禦廚的手藝還高啊!”
面對着這樣一個一點都不見外的不速之客,小酌子不由撇嘴:“還禦廚!我是禦廚的師父!怎麽你還吃過禦廚做的飯菜?”
“你做的?”白奕連忙起身對着小酌子一鞠躬:“我這人什麽都好,就是一見到好吃的就走不動道了。這不我回房都要睡着了,硬是被這香氣給吸引過來了!就爲這頓吃的我先給你行禮了!”
“你接下來不是要賴上我們了吧!”小酌子一臉嫌棄:“先是和我們姑娘說什麽緣分,又來說我們的飯菜吸引了你,你臉皮可真不薄!”
“不會不會!”白奕連忙笑道:“我雖好吃,但是也知道,凡事過猶不及!這樣好吃的東西偶爾吃一次就夠了,每天都是那就是暴殄天物了!”
“怎麽說話的!”小酌子不由就怒了:“照你說我每日給我幹爹和姑娘做飯菜,都是暴殄天物了?”
“啊!”白奕正狼吞虎咽的吃着,連忙道:“不是不是!我本想說是物以稀爲貴。你們有條件天天吃當然就兩說了!就像那皇宮裏的貴人一樣可不都是天天山珍海味的。難怪你們姑娘是金枝玉葉了!單是這吃食,就是金枝玉葉的水準了!”
又連吃了好幾道菜,白奕才道:“菜好怎麽能沒有好酒呢!你們等着,我就這就去取酒!”
白奕說完一溜煙的跑開了。
“這人!”滿倉一旁極爲不滿的嘀咕道:“福玥姐,這人看着樣子不錯,但是您瞧瞧他,他的德行,連我們村裏最混的二虎子都比他有禮!這樣的人還是離的遠點的好。過來白吃白喝的。”
福玥笑道:“他若是能三兩日就将你的肚子消了,不妨試試!我看着他确實是懂醫術的。但凡有些真本領的還都有些怪癖呢!他表面上放浪形骸,其實私下裏卻是嚴謹的很。作爲大夫哪裏不細心的。所以你就别說他了,他也是真性情而已,這樣的人倒還是可以結交的。”
“對!”福莊主也道;“如今姑娘回韓國,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他若是願意,倒不如結伴而行!”
福莊主發了話,衆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滿倉也就不再說話了。
“結伴行好啊!”白奕已經一溜煙的跑了回來:“我去韓國,你們去哪?”
白奕說着将懷裏的一個小壇子一舉來到了福玥面前:“這還是我珍藏了好幾年的梅花釀,我想着也隻有這樣的飯菜才配得上這酒了。你嘗嘗!”
白奕說着就打開了封口,頓時香氣四溢。
“我已經讓店家将好酒送上來了。你們其餘的等等啊!這梅花酒很少,一人能嘗上一口已經不錯了!”
“你去韓國做什麽?”福玥吸了幾口酒氣确實是上好的梅花酒。她母妃在世的時候最擅長醞釀各種藥酒以及應季的四季花酒。若是沒有變故的話,每年落雪的時候,她和韓琅都會喝一碗去年的梅花酒。沒想到這個白奕也會釀酒。
此時恰好坐在福玥身旁的袁剛起身,白奕趁機就坐下來:“我是大夫嘛!哪裏還比戰場最需要大夫的!再說了,戰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戰争留下的滿目瘡痍。單是開春後的各種瘟疫都夠受的了,我這不是提前去防治的嘛!”
見白奕已經抱着小酒壇将面前的兩個空瓷碗倒滿,福玥淡淡問道:“你是哪國人?”
“我生在韓國,長在大周!”白奕說着對着對面的獨臂道:“大叔,勞煩您将我的筷子遞過來。”
好在方才福莊主說了話,筷子很快被遞到了白奕手裏。
白奕接過筷子又連連吃了幾道菜才品了口酒,之後一副很滿足的樣子把酒壇子傳給了身旁的小酌子:“你們都嘗嘗!”
白奕說完又将滿滿一碗酒推到了福玥面前:“福玥神醫,你可會飲酒?”
福玥說着端起了瓷碗,輕輕抿了一口:“你這酒可是三年前釀制的?”
“行家啊!”白奕笑道:“連年份都喝的出來!”
“這酒可是别人送你的?”福玥不由就盯住了白奕的眼睛:“這酒是人送你的對嗎?應該有兩壇,這酒除了梅花還有參了雪蓮。”
三年前,她在宮裏的梅園和她的母妃和哥哥将一壇壇梅花酒封口的情景還記憶猶新。那時的她,無憂無慮,心無雜念,每一壇酒封口之後,她都留了一圈梅花的印記。她連忙拿起白奕随手扔在桌上的封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