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房内也溫暖了不少,帷幔也都收了起來,因此顯得光線充足。
已經梳洗過的齊炫钰,面帶微笑的坐在窗前的陽光中,整個人似乎散發着迷人的光彩。
“娉婷姐姐請坐!”
齊炫钰的笑容更加的讓人着迷。
這時一個青衣太監将一個暗紅的香爐擺在了兩人近前,冉冉的香氣便彌散開來。
知道今日不能走,馬娉婷特意除去盔甲換了常服,雪白的錦袍和齊炫钰大紅的綢袍很相配。
馬娉婷在齊炫钰面前緩緩的坐了下來:“钰王可是好多了?”
“叫我炫钰好了!”齊炫钰說着端起一盞冒着香氣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往馬娉婷前面推了推:“這是我從皇宮帶來的,是我親手栽的茶樹,也就得了一壺。不燙了,姐姐嘗嘗。”
親自爲她試茶溫!
這就是所謂的舉案齊眉啊!
眼前的齊炫钰讓馬娉婷有種兩人已經成過親的錯覺。
馬娉婷端着齊炫钰遞過的茶杯避開他方才喝過的地方淺淺的品了一口:“不錯!沒想到你還會種茶樹,那可是個苦累的活。”
齊炫钰燦然一笑:“姐姐見笑了,重的活都是宮人代勞了,我隻負責灑灑水罷了。”
齊炫钰這一笑,馬娉婷頓時覺得日月都失色了。
見馬娉婷看着他不說話,齊炫钰再次笑道:“聽聞姐姐方才來看過炫钰了,實在抱歉,炫钰方才睡着了,唐突了姐姐,特意以茶賠罪了!還望姐姐不要見怪。”
“怎麽會!”原本隻品了一口茶的馬娉婷一仰頭,一杯茶就喝完了:“你我不用這麽見外。”
“姐姐不怪就好!”齊炫钰拿起小巧的玉石茶壺又給馬娉婷續上了一杯,然後又将自己面前的空杯續滿:“姐姐炫钰的病其實也沒什麽大礙,隻是見不得寒風,你看這會子暖和,我不就好好的嗎?”
馬娉婷自然是不相信他說的并無大礙隻不過順着他的話說道:“當然了,沒什麽大礙的,就算是,姐姐也一定會幫你看好的。對了,東方先生已經來了,待會就可以過來給你診治了。你聽姐姐的,東方先生雖說貌不驚人,但醫術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定然是會治療好你的病痛的。日後即便是有了寒風,你也不會那麽痛苦了。我的幼弟之前得病差點沒了,就是東方先生起死回生的!”
“東方先生的名頭炫钰也是聽過的,這樣的世外高人都能爲姐姐所用,足見姐姐才能了得,這一點炫钰自愧不如,日後還望姐姐多多提點。”
齊炫钰這話,馬娉婷聽來有種來日方長的感覺。這是有心和她白頭偕老了?如果有這樣的良人相伴一生,就是讓她再打一百場一千場仗她都是願意的。
馬娉婷的心情不由又好了幾分:“過獎了,天道酬勤而已。”
這時就聽到外面陸戰一大聲喊道:“殿下,東方先生已經好了,可要傳他?”依照禮制這話應該小聲的傳給門口的太監,然後再傳進房内的,隻是陸戰一見馬娉婷入内後便不出了,兩人在房内還有說有笑的喝起來茶就按捺不住的喊了起來。
馬娉婷聽了望着齊炫钰柔聲道:“你看可以傳嗎?”
“傳吧!”齊炫钰笑道:“姐姐一片心意,炫钰怎麽好辜負!”
“好!”馬娉婷說着對面喊道:“傳!”
陸戰一這一嗓子無疑是給齊躍峰報了信了。裝作沒事徘徊在正房不遠的三個便服齊兵也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隻見從西邊院子出來一個一身嶄新紅袍的老頭來,老頭還是方才的老頭,隻不過一身新衣,加上剛剛梳洗完畢,又加上酒足飯飽整個人就顯得精神矍铄了。
見老頭快要走了出來,齊躍峰才要下令,就見一個黑影子沖了出來對着老頭的胸口就是一刀子。
那刀子正對着老頭的胸口,一刀下去肯定是要斃命的!
随着人影子就聽到一聲大喊:“你這個老騙子,你醫死了我未婚妻,我要你償命!”
齊躍峰一眯眼,這個黑影可不就是畫了黑臉的韓琦霖!
這小子也不是全是軟蛋,還是有點血性的!
他這個理由好!也省去了他親自動手導緻兩軍起沖突了!
隻是齊躍峰的暗自慶幸還沒完就聽到老頭一聲山吼:“什麽人,居然敢行刺老夫!”
不是吧!
一刀子進去,老頭居然沒事?
齊躍峰揉了揉眼睛,就見韓琦霖已經被老頭一掌打翻在地,又被一群楚軍圍住了。
有刺客,他這個齊國的衛隊長自然也不能閑着,齊躍峰轉頭對着後面人說:“抄家夥!”
後面的三人卻對他搖了搖頭,齊躍峰擡頭一看,幾隊楚軍已經火速的将東方啓陽和韓琦霖圍了起來,他們根本就近不了身了!
這時就聽到韓琦霖一聲大喊:“玥兒!你死的好冤啊!霖哥哥可以爲你去死的啊……”
很顯然這話是喊給房内人聽的,隻是話還沒喊完就被楚軍一群亂刀砍了過去!
“留活口!”齊躍峰大喊!
“沒事!”東方啓陽聲若洪鍾:“死不了!老夫待會再來照看他!”
東方啓陽說着話走出了人群,近了齊躍峰才看到,東方啓陽胸口的紅袍子被劃了老長的口子,衣服裏面卻是黑森森泛着光的盔甲之類的東西。
這個該死的老頭!
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他進去揭穿钰王!
穆公公不是說了阻止不了東方啓陽就把他押回去治罪?他自己領罪不怕,但是要他全家來替他背鍋可不行!
齊躍峰如此想着揚起事先備好的灰粉迎着東方啓陽就撒了過去。
跟在東方啓陽身後的三人也提刀沖了上來。
那邊楚軍都圍着重傷倒地的韓琦霖,更沒想到齊國的護衛竟然會動手,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隻有守在正門前的陸戰一看的真切!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救東方啓陽,而是這些齊人要反了!要命的是他們的長公主還隻身在房内,外面這麽大的動靜依照她的性子,不可能不出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長公主有危險了!
想到這一點,陸戰一頓時手腳發軟,是他疏忽了!讓長公主一個人進去犯險!他娘還在世的時候就說過,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危險,人也是一樣的!那個病秧子是用了美人計了!意識到這一點,陸戰一一腳踹開了正房的門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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