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罵不如行動。
挑了一個良辰吉日,一家四口就找上門來了。
不是找的葉琳娜的家,而是找上了古武門公布在網上的辦公地址。
一家四口心裏盤算的好,公衆場合,衆目睽睽,你葉琳娜現在翻身了,是有頭有臉的人了,看你怕不怕丢人!
來到寫字樓,一樓的電梯口那裏标明了古武門在四樓,一家四口進去就按了四樓。
電梯門一關,一家四口就開始運氣,各自心裏計劃着一會兒要如何聲讨,要如何大鬧特鬧。隻鬧來利益還不行,還得鬧得讓葉琳娜從此再不敢背叛他們才行。
叮咚一聲響,電梯門開了,一家四口雄糾糾氣昂昂地要出電梯門了,發現出不了了。
在電梯門正對的走廊處竟不是能通行的狀态,而是立了一堵明顯後建的圍牆。牆上四個大字:請走窗戶。
一家四口目瞪口呆:啥玩意兒?啥玩意兒就走窗戶?
出也出不去,左右也沒人可問的,一家四口隻得又原路坐回一樓大廳去。一樓大廳有巡邏的保安,菲莉就過去問了,一問才知道,整個四樓都是古武門的。但想登門拜訪的,要麽你就會輕功從窗戶上去,要麽你就想其他途徑約在其他地方。
一樓保安很熱情,“幾位也是想求見葉琳娜宗師的吧?”
“宗師?那是什麽稱呼?”亨爾特聽不懂。
一樓保安繼續熱情,“葉琳娜宗師還沒有考下正式的騎士證,所以不能稱她爲什麽什麽騎士。但她的古武技能之高,卻是至少在聖騎士之上的,所以爲表尊敬,大家就用古時候的稱呼--宗師來稱呼她了。”
他一副與有榮焉的語氣,可是聽在一家四口的耳朵裏,隻會讓他們更加泛酸。
宗師?就那個冷血無情,甯可讓别人賺錢也不顧家裏人死活的糊貨哪裏配得上“宗師”這樣高大上的稱呼了?她不配!不配!
“幾位是第一次來?是不是沒辦法從别的途徑約到葉琳娜宗師?”保安越加熱情的一笑,“那你們來找我可是找對人了!我能見到葉琳娜宗師啊!我能給你們傳話,還能給你們捎帶東西給她。不信你們過來看!”
一家四口跟着保安神神秘秘地來到了他的保安室。保安室分爲兩部分,前半部分爲辦公區,後半部分爲休息區。
保安徑直帶着他們來到了休息區,門一打開,保安的語氣特别驕傲,“看,這都是我今天接的!”
隻見房間裏的桌子上椅子上床上地上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禮物盒,哪一個一眼看上去也不會便宜,更有的就大剌剌的把名牌logo露在外面,生怕人不知道那很貴重似的。
亨爾特和菲莉當時眼睛就直了,他們都看到了自己最喜歡的奢侈品牌。但因爲生活每況愈下,他們早就買不起了。
保安用眼角餘光掃一眼一家四口,“你們想傳什麽話,想轉交什麽東西,都告訴我就好,我都會給你們轉交到的。但你們也該理解,我可不是古武門的簽約員工,我這是在拿自己的私人時間來給你們幫忙,你們是不是也應該……意思意思一下?”
他狀似無意的搓着手指,一家四口立刻就明白了。
怪不得他這麽熱情,合着是在這裏等着他們給好處呢!
亨爾特破口大罵,“瞎了你的狗眼了!竟敢公開向我們讨要好處?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是你葉琳娜宗師的親哥!我家的東西你也敢昧,我看你真是死到臨頭了!說,你一共昧了多少了?都特麽的給老子吐出來!少一個我們就法院見!”
菲莉則已經沖進屋裏拿起了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品牌奢侈品,“居然真的是正品!居然真的是正品!”
那是一套限量版的極奢首飾,别說她現在沒錢了,就是曾經有錢的時候,她也不一定搶得到。比她有錢,比她有家世的人多了去了。
菲莉取下其中的項鏈就往脖子上帶,“沒想到葉琳娜她真是發達了,連不知名的人送來的禮物都這麽講究。我不管,我先看到的,這套首飾歸我了。”
保安一看這哪裏能容忍,這些東西有多值錢,他很清楚。雖然他也心動過,不過他從來沒想過真的昧下。能送得起這些東西的人都不是他一個小小保安能對付得了的,他不敢冒險,能從中收取點好處費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便宜了。
現在竟然有人要毀他的“副業”,那跟搶他的錢有什麽區别!
保安大吼一聲就沖了上去,“放下,都給我放下!你們是什麽人?再不放下我可就報警了!”
他一動,蘇塞克和梅爾也動了。
“我們是誰?我們是葉琳娜的親爸親媽!放下什麽?那是我親生女兒的東西,四舍五入就也是我們的!報警?報的好!剛好讓警官來查一查你私吞了我家多少好東西!”
保安也不是個好惹的,聽了梅爾的話後一點也沒怵,反而更不怕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見孩子糊了就趕緊扔掉的無情無義父母!怎麽着,現在是見孩子翻身了,就又厚着臉皮想來求和了是不是?你們咋就那麽不要臉呢?葉琳娜宗師有你們這樣的家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一家四口是都是魔法師,但國家有規定,不得私下動用法術鬥毆,否則就是違法。保安雖隻有一個,卻也是個青銅騎士。他就算遵紀守法不用體術,可是先天的體能就比一般人好。
兩邊這麽一平均實力,居然旗鼓相當。
五個人厮打在一處,鬧出的動靜不小,很快就引來了其他人。
片區的警官同志也趕到了。
“幹什麽幹什麽,這是幹什麽?”警官同志很惱火,這可是高檔的寫字樓區,來往都是有教養的人,什麽時候出過這種低級的厮打事件?他莫名覺得很丢臉,“站好站好都給我站好!姓名?身份證件?”
不等一家四口反應,已經有那“見多識廣”的資深網友認出來了,“我說,那不是葉琳娜宗師的爸媽和哥姐嗎?我記得葉琳娜宗師沒糊之前,他們裏根家族的官号可是隔三差五就發他們的全家福,弄得跟個營銷号似的。”
“切,難道不是營銷号嗎?如果不是的話,爲什麽後來葉琳娜宗師糊了,他們立馬就不發全家福了?”
“前些日子還官号發布驅逐葉琳娜宗師出家門的也是他們吧?那時候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語氣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現在又出現在這裏是爲什麽?啧啧啧,我站保安先生的說法了!”
随着葉琳娜的一朝翻身,早就看不上裏根家族行爲的網友們這下子更看不起他們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根據保安剛才的隻言片語大概拼湊出了事情的經過後,他們就毫不猶豫地站到了保安一方。
保安雖被又抓又打得一身狼狽,但聽着現場大家對那一家四口的指指點點就像是得到了支持似的,愣是凹出了悲壯的氣勢。
“警官先生你聽我講,我這人做保安做了十幾年了,從來就沒收過一個投訴。我深知自己的職責和身份,那就是無論來客多麽無理取鬧,我都不會動手。但!是!這次的一家四口實在太!過!分!了!”
保安委屈地擦了擦濕潤的眼角,“那些禮物本來是某些來客特意托付給我讓我轉交給葉琳娜宗師的禮物,我也明确告知他們了,可是他們卻上來就說自己是葉琳娜宗師的家人,那些貴重禮物四舍五入就也是他們的。尤其是那個年輕女人,她居然打開盒子就把裏面的項鏈往自己脖子上戴。”
他一指菲莉,而那條現在還戴在菲莉脖子上的項鏈剛好就成了最有力的證據。
“警官先生你說,看到這種情況我還能忍嗎?我還能不出手嗎?”
警官聽到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更何況他原本就是站葉琳娜的。
“保安說的對不對?你們四個有異議嗎?沒有異議就把人家東西趕緊放下,都跟我走!”要不是執法程序不容縮減,他真想當場就把人帶走。這都什麽家人啊!
“異議?這麽多人看着呢,還有監控作證?他們能有什麽異議?快把東西還我!”保安上前就想先拿回菲莉脖子上的項鏈。
菲莉哪能讓拿,她想要這套首飾好久了。原來沒見到也就算了,現在都已經戴上她的脖子上了還想讓她摘下來?那就跟要她的命沒什麽區别了。
她捂着脖子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喊,“給葉琳娜的就是給我的,我是她親姐,就是她來了,也不會有二話!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管我家的家事!快滾開!不然我就告你了!”
沒想到有一定根基的家族也有這種不講道理的子女,警官先生的臉色更難看了。
“蘇塞克先生,你也是一樣的态度嗎?你也覺得你女兒的行爲沒問題?”
蘇塞克冷哼一聲,渾然不覺自己有多丢人,“警官先生,我倒想先問問你了,你就是這麽處理事情的嗎?葉琳娜是我的女兒,她的東西自然就都屬于我,這有什麽問題?我的東西我願意給哪個孩子就給哪個孩子,這又有什麽問題?你既然弄清楚了這些禮物就是我家的,你做的第一件事難道不是審問這個保安在不爲人知的時候究竟侵吞了我家多少貴重物品?你居然還敢來質問我!你就是這麽工作的?你警号多少,我要投訴你!”
梅爾拿出手機就開始錄像了,“警官先生你完了!你等着看吧,我要讓你在網上好好地火一把!讓全國網友看看你這樣的警界敗類是如何拉低全國警官先生的公信力的!”
亨爾特叉腰站在父母身後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叫嚣道,“看什麽看?拍什麽拍?征得我家人同意了嗎,就随便拍?我告訴你們,要是有任何圖片文字信息傳出去的話,你們就等着收律師信吧!我裏根家族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話還真就鎮住了一部分人。常言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畢竟是有一定根基的大家族,他們一個個小老百姓的,誰能惹得起?
但也有那天不怕地不怕,看熱鬧尤其不怕事大的早就出門傳信兒去了。隻可惜不會輕功,飛不到四樓上,于是就在樓下大喊。
“葉琳娜宗師,您的家人跟保安打起來了,您快下來看看吧。”
聲音一落,就見四樓當門使的窗戶打開了,緊接着就有四個人飛身下來了。
不像**師還用掃帚什麽的當飛行器,人家是真的憑借輕功飛下來的。
先下來的是克魯因和費雷爾,一對的火紅頭發,自己堅持見師父就必須要穿的古裝長袍。衣袂飄飄,恍惚間仿佛遠古的大俠風範撲面而來。
後來下來的就是古德裏安和葉琳娜了。兩人聽到動靜時正在過招,也來不及收拾整理就這麽下來了。兩人都是一身的棒球服,來自克魯因才給古武門定制的統一服飾,一身全白,隻在後背畫了八卦的圖案,并标有“古武門”字樣。
一個是白灰色短發,一個是黑色小平頭;一個是氣宇軒昂,一個是清俊潇灑。日常訓練服也穿出了情侶裝的質感也是沒誰了。再加上兩人的輕功明顯比前兩個更飄逸,宛若行雲流水般賞心悅目,直驚得人群那是驚呼連連,眼睛放光。
“活的!我終于見着活的輕功了!”人群沸騰了,興高采烈地像是見着了奇迹。
活的?他們要是活的的話,那先下來的他們兩個就是死的了嗎?先下來的,以爲能震驚衆人,卻沒能如願的克魯因和費雷爾别提多郁悶了。
他們是搭古德裏安的船才跟着一起先習了輕功。率先跳下來是爲什麽?就是想在難得人多的時候炫耀一下自己的輕功。
可惜顔值不夠,連帶着炫技也沒能引起水花。
“葉琳娜宗師!”警官先生見到自己的偶像,立刻小迷弟似的迎了上去。
保安先生一頓之後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您看事情是這樣的……”
巴拉巴拉。
等警官先生把事情訴說清楚,他小心翼翼地審視着葉琳娜的表情問道,“這幾位畢竟是您的家人,您看這事要怎麽處理才好?”
保安瑟縮在警官先生的背後,全然沒了面對蘇塞克等一家四口的嚣張态度。因爲他很清楚,他傳話也好,轉交禮物也好,這事兒沒有問題。可是他從中收受好處的事實也是客觀存在的。
誰知道葉琳娜會不會能容許這種借她的名義發财的小手段發生呢?
再者就是,葉琳娜說到底還是裏根家族的人,即使她已經成人了,法定監護人早就變成她自己了,可她真能做到抛情棄義嗎?她現在那可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爲了她的名聲,她敢再像以前那樣跟家人劃清界限嗎?她不得避免一下傳出自己冷血無情名聲的可能性?
保安心裏沒底,第一次後悔自己最初就不該貪這點财。
亨爾特和菲莉看到葉琳娜先是一喜,想着見着人了就不怕了,怎麽着在外人面前也得先維護自家人吧?
他倆興沖沖地就想向葉琳娜的方向奔,卻在跟葉琳娜對上眼後立刻停住了腳步,臉上的喜悅退去,也變成了煞白一片。
他們想起了那次跟葉琳娜見面,葉琳娜對他們的威脅,也想起了他們在最後對葉琳娜的破口大罵以及惡毒詛咒。
啊,葉琳娜也笑了,她肯定也想起來了!
亨爾特和菲莉齊齊一哆嗦,各自一轉身,躲回蘇塞克和梅爾的身後去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持寵行兇:毒醫快穿》,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