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骨刀比起來,石刀不快不說,還笨。但獸人勇士們卻是在作戰的時候更傾向于先選擇石刀。爲什麽呢?因爲石刀夠大,夠沉,一刀下去造成的傷亡可比骨刀多多了。勇士們也以誰誰揮得起的石刀更大爲驕傲!
莽的石刀是全部落最大的,長約一米半,寬有手掌寬。磨出這把石刀來就是莽花費了一年的時間。
這把刀一揮,那帶出來的殺氣都比一般石刀凜冽三分。
誰還敢動?站着都不夠他們保命的了,他們都想跪下了。
這下事情完美的解決了,一群人就開始精神抖擻的盯着部落的各個方向,安靜地等待着敵人的來襲。
哪知從白天等到晚上,又從晚上等到白天,敵人的所謂大部隊愣是連個影子都沒露。
黑狼部落的人就有些懵比了,敵人倒是不來了,可是他們毒藥的效果要來了啊!大巫還非得說不戰敗敵人不給解藥,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在敵人前面了?
在距離黑狼部落不遠的一個背風的山包包後面,大約有五六十人的獸人勇士們正在抓耳撓腮的議論着新的作戰方案。
“這到底在等什麽?我們都來到這裏了,難道還要空手返回去不成?對方不像别的部落那樣好收拾又怎麽了?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他們那點人嗎?”
“就是!先前二子他們肯定是中埋伏在先,再加上人數不足,默契不夠,一個不小心被對方僥幸打赢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跟我們現在的情況一樣嗎?我們這麽多人,又已經提前做好了對方有一定實力的心理準備,這怎麽可能會敗!”
“打!我們兄弟同意繼續攻打!老子倒要看看了,他們的實力到底是真強還是假強!”
贊成繼續進攻的獸人大概占到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不贊成的了。
“我們這次計劃的目标是什麽?是侵吞下更多的部落。可是也沒有說就一定得包含黑狼部落吧?我們爲什麽就不能換個其他部落攻打呢?二哥帶領的先鋒部隊沒一個能逃出來,這還不夠證明繼續攻打下去很危險嗎?”
“對對對,反正我是不覺得對方是僥幸先赢了一場。光幸運有什麽用?如果沒有實力的話,他們還能幸運的反殺不成?麻煩你們清醒清醒吧!咱們的人可是一個都沒有跑出來,還不夠證明人家的實力很強嗎?”
“還打?腦子是多有病還要再打?這是比膽子大小的時候嗎?我可不怕笑話我膽子小,我隻要活着就夠了!”
涉及到生命這個嚴重的話題,在反對的三分之一人發表完意見之後,原來贊成繼續攻打的人數一下子就降了一小半。然後支持和反對的陣營就基本上是一比一了。
對半分的話,這下子要想“表決”出一個統一的意見來那就更難了。
一群人從晚上讨論到白天,又從白天讨論到晚上,可還是沒有讨論出來結果。
夜幕再一次降臨了,勇士們一緻決定,那就明天天亮之後再繼續讨論好了。因爲要攻打黑狼部落的事情,他們要夜以繼日的趕路,體力早就在即将崩潰的邊緣了。如今就進攻還是防守的問題,雙方都僵持住了,也疲憊極了。
他們并不像黑狼部落那樣還能煮出好吃的食物來,他們大部分都是帶的烤得硬硬的肉塊,以及自己家晾幹的野菜。砌個竈出來,把幹野菜都放進陶罐裏煮一煮,放點鹽,這就是挺令人滿意的一頓了。
吃飽喝足之後,這些獸人們就變形成各自所屬的動物了。大部分都是帶毛的,這獸體的禦寒性總是比人體的禦寒性好很多的。
他們也沒有去尋找山洞什麽的,而是就席地而睡了。
就在他們睡得很熟,天光微微發白的時候,莽帶着人攻打回來了。
因爲不知道敵人具體什麽時間發動進攻,可是又不能幹等着,于是莽就帶着人主動出擊了。
毒藥都下了,卻什麽都不幹就讓人給送回去?那他們多虧的慌。
莽本着物盡其用的最樸素緣由,趁着夜色的遮掩,他們就向着小山包包靠近過去了。
在姬笑笑得知敵人就全部藏在那個小山包包的後面的時候,她差點兒笑走了形。
都懂得提前把持着鹽這麽重要的食物,怎麽現在就這麽傻了呢?這周圍有好幾座山,你就喜歡哪個就去占地不是一樣嗎?非得一窩蜂的聚集在這裏。這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典型的不作不死呢?
現實很快就打臉了。
趁着夜色,趁着這些人當中的勇士們都差不多聚集在了一起,莽大手一揮,直接下令:殺!
偷襲這種事情,要的就是信息優先,先下手爲強。如果等到對方有能力反擊過來的時候,那就隻剩下抵死反抗了。
黑狼部落的人至少是兩個人一組,多的還是三個人一組。這也是莽提前打點好的。
大家組團一起進攻的好處就是:不僅可以讓自己多一份保障,還可以配合同伴的策略誘敵出招,再反殺之。
在毒藥的潛在鼓舞下,黑狼部落的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那叫一個英勇無敵,那叫一個大殺四方。
鹽部落的雜牌大隊,在一開始就被殺蒙了。他們急急變回人形,各自找着自己稱手的武器,妄想在最短的時間内扭轉戰局。
但可惜的是,他們失敗了,而且是慘敗。
不曾準備周全就冒然開展了版圖擴張計劃的弊端,在這一刻暴露無遺。當對方死傷過半的時候,剩下的一半也就同時沒有多少上進心去補這個大漏洞了。
突然,一個敵人後退半步後雙膝跪地了。
跟他對打的莽吓了一大跳,這算怎麽說的?還是這其實是一種新招式?
莽不禁全身就戒備了。
結果那人竟是把手裏的武器一扔,絲毫沒有收好放好的意思。他竟是朝着莽又跪又叩的求起饒來了。
如果是普通的求饒詞,莽肯定不會聽進去。但問題是,這人特别真情實感,從自身原來的部落是如何被抓的,再到這裏如何被威脅必須聽令行事的,都講得特别清楚明白。
總之一個中心思想,那就是他是無辜的,他就是聽取了别人的意見才不得不跟着大部隊一起行動的。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他等着有人來解救他于水火都等得快要放棄了。
他不怪莽沖他動手,他反而還要謝謝莽,是莽給了他再一次生存的機會。
這人别的本事暫時看不出來,但一張嘴倒是出乎意料的能說,會說。
莽接受了他的說法,放過了他,卻給他補了一份亞巫的毒藥。
那人當然不想吃毒藥,但沒辦法,他打不過莽。最後隻能聽命。
有了這人的帶頭,剩下的那些沒志氣的就更好說了。
一直在遠處觀望的姬笑笑,在這一刻才算稍稍緩口氣了。
五六十的獸人大隊伍啊,愣是被十五個還不到的小隊就給滅了。當消息傳開的時候,黑狼部落的人個個都喜上了眉稍。
他們都從藏身的地方出來了,熱情歡迎着戰勝歸來的部落的勇士們,同時也拿手邊的石頭砸向了那些被活抓回來的敵人們。
姬笑笑這時卻站出來阻止了他們,她對大家說道,經此一事,大家還沒有意識到一個強大的部落有多麽重要和安全嗎?如果黑狼部落是一個上百人的大部落,那麽此次的危機隻怕連降臨的機會都沒有。
衆人點頭,紛紛表示的确如此。
姬笑笑立刻趁熱打鐵建議道,“既然如此,那麽爲什麽還要殺掉這些人呢?留着這些人,等再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不是一樣能上前線戰鬥的嗎?”
露簡直不敢相信,“那如果他們再背叛我們怎麽辦?這些人能值得信任?”
姬笑笑手腕一轉,掌心出現了幾個的小藥包,“我有毒藥在手,誰敢跟我耍心機?”
露:對啊,她怎麽就忘了這茬兒了。
姬笑笑出毒藥,莽帶着人給活抓的敵人灌毒藥。再經過姬笑笑拿死屍證明她的毒藥效果的實驗,那些活下來的俘虜就乖乖的,再沒有一個敢出聲質問了。
那些人也沒有想尋死的,因爲莽在給他們下毒的時候,同時也給了他們福利。那就是等他們爲黑狼部落的貢獻達到一定的程度,他們也可以像黑狼部落的其他人一樣,自由安甯幸福快樂的活着。
鹽部落先前侵吞下的那幾個部落也被莽帶着人找到了。除了原鹽部落的首領及其家人之外,其他人都被灌下毒藥帶回了黑狼部落。
至此黑狼部落連上這次争鬥增加的人數,至少也有八十多人了。
人多了,基礎設施,例如房子就明顯不夠了。但很慶幸的是,春天來了,他們又可以開始建房子了。
房子的選地,用料等,都是姬笑笑提出的規格。除了這項工作外,姬笑笑的春季補習班也又開始了。
她每天上午給大家講解各種藥草或者糧食的外表性狀,然後淩近中午,大家出外尋找食物的時候,就可以照姬笑笑上午才教給他們的樣子去找。
姬笑笑的下午就是她自己的時間了。她最近一段時間迷上了跟兒子說話,于是有事沒事就願意跟肚皮唠會兒嗑。
莽也喜歡這樣的時刻,甚至有一次姬笑笑半夜被尿憋醒了,卻看到莽半側着身子,目光粘在她的肚皮上,好像在無聲的訴說着什麽。
從莽的目光裏姬笑笑能看得出來,他肯定是一個愛孩子的人。她幾次話都到嘴邊了,可是她想了又想,又把話咽回去了。
算了,還是再等等吧,等孩子出來,他一定會更高興。
春末夏初的時候,雁尋找食物回來,把小麥當作韭菜給收回來了。姬笑笑無意中看到的時候,簡直欣喜若狂。
有小麥就會有面粉,有了面粉,包子餃子餡餅面條什麽還會遠嗎?
姬笑笑差點沒控制住要挺着大肚子親自去看看所有的小麥。
莽一開始的建議是把那些小麥都連根移到部落裏種植起來。可是姬笑笑考慮了一下後還是給拒絕了。
誰知道這最初級的小麥的生命力是個什麽程度?萬一移了之後都死了呢?倒不如原地加起栅欄來保護,等秋天的時候先收割一批,然後再用種子種到部落裏的空地上。
大肚子的姬笑笑絕對話語權最強,終于磨得莽變身獸身帶着她親自去了一趟。
這一去可是沒有白去,那一片野生小麥至少有兩畝地的。
姬笑笑立刻下令部落的勇士們砍竹子做栅欄,把這片小麥都給保護了起來。旁邊還加蓋了一座簡易的小看棚,每天至少有兩個獸人奴隸看管着這些小麥。
夏末秋初,小麥成熟了,姬笑笑美得p颠颠的親自帶人去收割了,結果就悲劇了。
她的肚子也熟了,要生了。
姬笑笑提前知道自己懷的是雙胎,所以一直注意着做一些适當的運動。在别人吓得懷疑她那麽大的肚子要如何安全生下來的時候,她倒是所有人當中最鎮定的。
指揮大家準備這準備那,什麽都齊全之後,她才終于沒了多餘的力氣去專心生産了。
大兒子生的就很困難,足足疼了一個白天之後才終于生了下來。
莽看着那麽多的血吓到幾欲昏厥,多少次脫口而出,“不生了,咱不生了。”
姬笑笑還得撐着精神安慰他,說,“還有一個,生完就再不生了。”
說着這話的時候,二兒子就生下來了。
姬笑笑長出一口氣,覺得這回自己可算能閉上眼睛睡一大覺了。
誰知周圍人卻尖叫了起來,“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姬笑笑的意識是聽到了這句話的,可是她想的是,怎麽會還有一個呢?小系統都說了是兩個了?
于是她就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她實在太累了,自己給自己準備生産什麽的,真不是一般人幹的。
姬笑笑再聽不見别人說什麽了,她閉上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在她的身下,是按照她的指示都沒能止住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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