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至尊纨绔皇太女18


按說還不到下雪的日子,但是某一天早晨的時候,天空居然飄起了小雪。慢慢地雪越下越大,給刮了好些日子風的大宛城披上了一身銀裝素裹。氣溫驟降,看樣子這雪能停留個幾天了。

跟天氣變壞正相反,宋博雅卻好起來了。這次一病好像連孕期反應都一起挺過去了,這讓她連着幾天都心情不錯。

趁着她心情不錯,常雪修就提出了自己想開一場賞雪會的建議。最近由于宋博雅懷着孕還生病了,後宮很是壓抑了一陣子。這氣氛太沉悶了可是不利于養胎,不如借機把氣氛炒熱鬧些。

宋博雅本來是不想同意的,但轉念一想後她又同意了,隻不過做了些許改變。賞雪會還是要開的,但主辦人不能是常雪修了,而變成了白淑君。

嗯哼,就是曾經的白貴君白笑函。在宋博雅這次的突然一病中,白笑函可是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白笑函的娘曾經是宋博雅的奶娘,對于宋博雅的身體情況不能夠更了解了。托這位老太太的福,白笑函很小的時候就把宋博雅的身體有什麽小毛病可都牢牢記在心裏了,也對于如何能讓生病的宋博雅好過一些爛熟于心。

宋博雅難受的時候會喜歡被人按摩頭部,睡覺的時候雙腳喜歡被人腿夾着,吃藥之前必先吃蜜餞,這時候誰要是勸她一句她能當場翻臉,等等等等。

這些小習慣小毛病就成功給了白笑函翻身的機會。

何宛如不行,他是好幾撥選秀之後才得以進入皇宮的,算是後起之秀。他已經沒機會去深深了解笑博雅的習性了,自然跟從小就和宋博雅一起長大的白笑函無法相比。

宋汀玉精心教導着宋汀蕊,這也給了宋博雅不少的好感。再加上人一生病就更想着對自己好的人,于是在宋汀玉提出讓白笑函過來侍候宋博雅的時候,宋博雅略一思索後就同意了。

白笑函當然會狠狠地抓住這次機會,從冷宮出來後就使出了渾身解數。衣不解帶算什麽,他能讓自己忙得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最初的時候何宛如還不甘心,還抱有着要和白笑函當面一較高下的崇高志氣。可惜先天準備就不足,現場沒能搶到多少活計不說,後來還直幫倒忙,最終被看不下去的宋博雅給斥退出去了。

宋博雅在太醫的診治和白笑函的侍候下,病很快好了,白笑函也如願留下了。隻是貴君殿和貴君這個名号早就給别人用上了,宋博雅也不會傻到現在就地剝了何宛如的轉手還給白笑函,那樣的話可就成大笑話了。

于是白笑函得了一個淑君的名号,住到了淑君殿。

這待遇雖然跟原來的貴君比可是差了不隻一層,但白笑函已經很滿意了。能從冷宮出來就說明他在宋博雅的心裏還有地位,他就有信心重回高位。

但他在宋博雅的面前卻受寵若驚地說,他僅僅是做了該做的,可當不起宋博雅這麽大的賞。宋雅雅一聽這,心裏就更舒服了。賞雪宴不給常雪修辦,給白笑函辦!

她就要讓宮内宮外的人都明白明白,這天下的主子就她一個,是死是活全由她說了算!

對于宋博雅的這個決定,常雪修并沒有多麽生氣,他的目的隻要是這個賞雪宴能舉辦就好,至于誰舉辦,他一點都不在意。

但是何宛如可是氣壞了。他現在是貴君了,都能暗地裏壓常雪修一頭了,爲什麽還是争不過一個進過冷宮的白笑函?

是,在引發宋博雅此次發病的原因中也包括一個他。但也不能全怪他是不是?他本來是不準備讓宋博雅吃到牛心柿子的,是宋博雅自己上趕着找到去吃的。出了事總不能怪在他身上吧?

然而想能這麽想,他卻不能去質問宋博雅的。

他就把氣發洩到了白笑函身上。

當初白笑函是貴君的時候,自己可是天天去請安,隔三差五送點好東西。如果地位反過來了,白笑函也得這樣對他!

不知道是不是曾經壓抑的太狠,如今一朝翻身的何宛如就有點控制不住的膨脹。他就想着,白笑函頂天翻身也就是淑君了,就他那瘸了腿的女兒還能有機會嗎?不可能!所以他怕什麽!

也沒用人傳話,何宛如親自當面對白笑函下達了自己的指示,“哥哥既然從冷宮裏出來了,那就更應該懂得珍惜眼前的福分。這後宮的規矩那就不亞于大夏朝的律法,必須嚴格遵守才能保一生平安不是?哥哥,明早弟弟在貴君殿等你哦。”

一樣的地方,住的人和來拜見的人卻完全調了個個兒。

光用想的,這一幕就讓何宛如興奮不已。

他根本不屑等待白笑函的回應,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後轉身就走了。

白笑函若還是在冷宮的時候,也就由着何宛如欺負了。但現在人家出來了,他能忍得了這口氣就怪了。

他很清楚宋博雅的小心性,對于何宛如這次間接害得她生病的事情她能記好久。何宛如居然以爲這不叫事兒,那可太蠢了。

當晚宋博雅到淑君殿過的夜。什麽女皇隻能在君後殿過整夜的優良傳統,自宋博雅上位後就再沒有承襲過。她想睡哪兒就睡哪兒,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年輕時候宋博雅就跟原主宋汀蘭一樣一樣的,叛逆到人人都想抽她。

宋博雅來過夜的時候,白笑函什麽也沒有講,就溫柔小意極盡纏綿的侍候着。等第二天一大早到了請安的時間了,他也沒有講。而是悄悄起身換衣,早早就去貴君殿請安了。

何宛如一聽傳,喲呵,真來了,真乖!行,外面候着吧。

當宋博雅起來後發現今天沒有白笑函侍候穿衣,她就順口問了,“淑君呢?”

早就準備好上場的叔嬷嬷立刻就跪地開始哭訴了,說自打白淑君從冷宮出來後就被何貴君給處處立規矩,昨晚女皇駕臨寵幸很有可能造成今早不能早早過去請安,白淑君就派他先過去貴君殿打聲招呼。結果貴君殿卻說,女皇陛下早早就得上朝去,比淑君起的還早,這影響請安嗎?别想偷懶。

叔嬷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陛下,這話說得也太誅心了。不是奴才吹,淑君殿下那是懶人嗎?淑君殿下要是懶的話,這後宮還有勤快的嗎?奴才昨晚就想把事情告訴陛下讓陛下替淑君殿下作主,奈何殿下不願意。他不想再因爲他而讓您添憂愁。”

“陛下,我們殿下早早就起床了,走之前還把您今天要穿的朝服都能準備好了,也有囑咐奴才不要亂講話,可是奴才替殿下委屈,奴才就要說!這全天下都是陛下的,有什麽不能讓陛下知道的呢?瞞着陛下那才是大不敬!”

不得不說什麽主子什麽奴才,能跟着白笑函這麽多年的嬷嬷,那在把握聖意方面也是出類拔萃。最後一句話一出來,正中紅心,宋博雅當即決定擺駕貴君殿,替白笑函撐腰去。

何宛如以爲宋博雅早就去上朝了,也不認爲白笑函才回來就有膽子在宋博雅面前挑事,所以他老神在在地卧在榻上欣賞着外面白笑函跪地恭候的樣子。

然後欣賞欣賞着就看到宋博雅怒氣沖沖地過來了。

“陛下!陛下怎麽沒去早朝?”何宛如吓得滾下了榻,摔到了手和腿。

宋博雅親自扶起了白笑函,卻對何宛如道,“既然你摔傷了手和腿,想來是不便外出的。這樣,後天的賞雪會你不必參加了,在殿内靜養吧。”

後宮舉辦賞雪會,那可是在宋博雅面前大大長臉的好機會,誰不希望自己能去?結果何宛如卻先拿到了拒入帖。

何宛如發了瘋地在殿内又摔又砸,想到宋博雅面前求情去,卻被叔嬷嬷勸阻了。何宛如本就是新受寵的,就算現在宋汀蕊一時被看重,但畢竟還小,變數很多。

嬷嬷暗示何宛如最近的确有些嚣張了,不如借此機會表現一個乖巧,給宋博雅看看他有改過自新的決心。

何宛如聽從了勸阻,決定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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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陡降,讓這場雪慢悠悠的下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放晴了,正好舉辦賞雪會。

宮裏的,宮外的;已經嫁人娶親的,還沒有談婚論嫁的。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無比隆重的就來了。

大家需要讨好的人就一個,那就是宋博雅。

各侍君要努力讨好,因爲這直接關系着他們以後的地位高低;外面進宮來的也要努力讨好,因爲這将能決定明年開春的選秀他們能不能提前拿到Pass卡;小一輩的更要努力讨好,因爲大皇姐雖有能力卻不受寵,二皇姐受寵卻腿瘸了,小十又是個小的,這豈不是說她們人人都有機會了?

先不管能不能成真的,夢想這玩意兒總得先有吧?它萬一就實現了呢?

宋汀蘭左邊挽着常雪修,右邊挽着柳一舟出現在禦花園的時候,就見到無數莺莺燕燕把宋博雅四周圍得那是水洩不通。

“至于嗎?沒見過女人嗎?”宋汀蘭撇嘴,特别不能理解這一幕,“那些男人的腦袋裏是不是長得都是稻草?跟一群兄弟争一個女人有意思嗎?争到了也不過證明你是其中之一罷了。”

“殿下!”柳一舟暗示宋汀蘭閉嘴。這是什麽地方,說一個字都得先在腦袋裏轉三圈才敢說。她可倒好,一句話把眼前的人全一網打盡了。

常雪修倒比柳一舟更看得開了,“這不就咱一家人說悄悄話嘛?我相信太女不會在人多的時候那麽沒眼色的。”

他這個程度不說柳一舟驚訝吧,連宋汀蘭都驚訝了。

她認真打量一下常雪修,這才注意到常雪修今天的氣色那是尤其的好。往日裏總是不自覺鎖着的眉,今天竟然全展開了。

“爹?你心情很好?”

常雪修并不掩飾,“你不是說大事快近了麽?我當然心情好了。”

有話粗話說的好,升官發财死老婆。雖然跟他現在的情況多少有些出入,但大體感覺還是一樣的。

過去從不曾期待宋博雅死去,那是因爲宋汀蘭還不成器,還不足以保護她自己。但現在可不一樣了。宋汀蘭現在這麽上進,也俨然已經成了朝中的中流砥柱。常雪修原來不敢想的确現在都敢想了。

既然早晚都是個死,那麽現在絕對是死的最好時機。宋汀蘭已經在朝中站穩腳跟,其他人或殘或幼不夠成威脅。

宋博雅怎麽就還沒發病死了呢?常雪修遠遠地望着宋博雅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旁邊的宋汀蘭:……她爹真爺們!

眼前這麽一大群人,常雪修一個都沒放進眼裏,但他卻進了眼前這一大群人的眼。

被宋汀蘭挽着的那個男人是誰?怎麽那麽漂亮?宋汀蘭新娶的小侍嗎?不對,好像有些年紀了。而且不是說柳一舟醋勁兒超大的嗎?家裏就不允許有一個小侍。可看他現在的樣子,分明對這人特别恭敬。

等走近了,常雪修帶着孩子一起給宋博雅見禮了,衆人才驚覺,不是吧?居然是君後殿下?君後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年輕漂亮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逆生長吧?

今天的常雪修打扮得并不隆重,相反還很親民。很簡單,當家女人快死了,他深知再打扮得隆重漂亮也沒多大的用了,也就省了那份心了。

可就是這種露出了本來面目的素顔卻剛好顯露出了他的好氣色。

這段時間一直有宋汀蘭的藥丸給補養着,心氣兒順了,内心泌協調了,這人的氣色自然也就好了。隻不過平時要麽就不怎麽出門,隻要一出門就上妝,這才沒被人注意到。

瞅瞅烏黑濃厚的長發,神采奕奕像發着光的眸子,一個黑頭好像都看不到的光滑肌膚,還有那飽滿瑩潤極盡誘惑的雙唇!說是宋汀蘭的哥哥都有人信!

宋博雅都看呆了!

她知道常雪修是美的,但那種美從一開始就不是她的菜,所以她就沒往心裏去過。她一向認爲常雪修的美是帶有攻擊性的,當帶着這種心理再去看一個人的時候,這人再美也有限了。

可随着時間的流逝,她變老了,白笑函變老了,今天卻見到常雪修居然變年輕了。這心理沖擊可想而知!

常雪修在君後的位置上落座了好久之後,還能感覺到宋博雅假裝不經意落在他臉上的目光。

宋汀蘭就跟柳一舟偷偷咬耳朵,“看看看看,還說什麽對白笑函一往情深,我爹一張臉就給打出本質來了。原來我都沒有發現,我這個娘居然是個見色起義的貨!唉,大夏國不靠我也隻能靠我了!”

柳一舟不着痕迹地掐她大腿,“閉嘴!你娘就在你旁邊不足十米遠的地方坐着呢!”

雖然他确定宋汀蘭的聲量不足以讓宋博雅聽到,但萬一有人懂唇語呢?宋博雅能打敗衆姐妹也不是靠臉的,柳一舟對宋博雅這個對手一向是謹慎再謹慎。

“君後殿下今天真是好氣色,是最近得了什麽養顔秘方嗎?那能不能也給弟弟們分享一下呢?看到女皇陛下看得都呆住了,臣侍真是妒嫉極了。”

如果說宋博雅是驚豔的話,那麽白笑函就是仇恨了。

多有意思,常雪修坐了君後的位置時,白笑函都沒有像現在這樣仇恨過。常雪修本來就比白笑函長得漂亮,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仇恨過。因爲這兩樣對他來說都是先天決定的,他會隐忍謀劃,但還不至于仇恨。

可是常雪修跟他年紀一樣大,常雪修突然變得年輕,而他卻因爲在冷宮住了一段時間,營養品沒跟上從而更老以後,他不淡定了。

你說你什麽都有了,爲什麽現在連青春都能重新找回了?這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白笑函本不是當衆找人茬兒的性子,卻因爲心态失衡太嚴重,忍不住就出口了。

不過他要是以爲有宋博雅給他撐腰,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常雪修能穩坐君後的位置這麽多年,靠的可不是宋博雅的恩寵。恰恰相反,他靠的全得自己的實力。

隻見他微微一笑,自然随意卻自帶豔光四射,“白淑君言重了,哪裏有什麽養顔秘方,不過是聽從了太醫院的建議,少動氣,多寬心。這人啊,首先得心氣兒順了,那才什麽都能好。”

聽懂了沒?意思就是你要是心眼兒多得跟馬蜂窩似的,天天算計這算計那的,你能氣色好了就怪了。

常雪修繼續驕傲道,“你看看我,女兒也上進了,女婿也貼心,大孫女也快抱上了,女皇陛下的身體也康複了,這不都是好事兒嗎?我能不氣色好嗎?”

宋博雅居然因爲常雪修話裏提到了她而且一時心情舒暢起來。

白笑函可就舒暢不了了。常雪修的女兒上進了,可他的女兒卻毀了,腿也瘸了。常雪修的女婿開鋪子先顧自家人吃,可他的女婿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常雪修要抱大孫女了,可他女人的肚子裏卻是懷上了别人的女兒。女皇陛下的身體是康複了,但未來一年内卻别想再有孕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他的氣色好的起來嗎他!

眼見親爹神色變化,宋汀玉哪裏有不懂的。她眼珠一轉,對宋汀蕊使了個眼色。

宋汀蕊出列了,“母皇陛下,兒臣特意爲您做了一首賞雪曲獻給您,請母皇允許兒臣當衆獻藝!”

“準。”

一聲令下,雪地裏擺出了一架古琴,宋汀蕊踏着雪就坐過去了。

宋汀蘭一縮脖子,懷裏抱着暖手爐呢都覺得冷,“在這坐着彈不好麽?爲什麽非得上雪地裏彈去?手不會凍僵麽?”

柳一舟:……

宋汀蕊彈的果然不錯,手指雖然凍得通紅了,但還是一個音不差的彈完了。而且曲子的确有一定的水準,既有舒緩深情的部分,也有激昂振奮的部分。

都說音樂才能那一定得是先天有的,不然後天再練也不一樣。宋博雅年輕的時候就是古琴談得最好,于是宋汀蕊結束後,白笑函立刻誇她,“果然不愧是陛下的女兒,完全遺傳了陛下的古琴才華。”

一句話,把宋汀蕊這些日子的苦練全給抹殺了。她彈的好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全是因爲宋博雅的基因好。

宋汀蕊聽出來了,但她能怎麽反駁呢?宋博雅就在那兒坐着呢,她能說不是她娘遺傳的好,都是她後天努力練出來的?她說不出來,隻能臉色怨怼地低頭站在那裏。

沒了何貴君,這個才十來歲的孩子真是一點戰鬥力都沒有。

宋汀蕊這一獻藝成功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一樣,其他人紛紛上前主動請求要表演給宋博雅看了。

宋博雅就喜歡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大手一擺,都準。

于是接下來除了不好表現的棋以外,其他的琴書畫,吹拉彈唱就一個接一個的上了。

凡是能到場的那自然都是大夏國最頂層階級裏的一員,這部分人在培養自家小爺們的才藝上那是不遺餘力。所以可以說,隻要敢站出來的,那就沒有一個是花枕頭,都是有真實力的。

宋汀蘭從原來的興趣缺缺,到後來的目不轉睛。恍惚中好像見到了一個男色時代的提前開啓,這讓她莫名興奮。

柳一舟從開始的忍,到後來的忍不住。

宋汀蘭說,“你看那個那個,好家夥,那腰比我的還細吧?”柳一舟就說,“細有什麽用?動幾下就沒力了。”

宋汀蘭又說,“哇擦,不是吧?這小聲兒也太誘惑了吧?”柳一舟就說,“不就尖點細點嗎?你要是喜歡這款的,回頭我也能叫出來。”

宋汀蘭:“……哎不是,你能不能正經點?”

柳一舟冷笑,“正經的跟你一起談别的小爺們哪個腰細,哪個聲媚?”

好吧,這位爺又吃醋又生氣了。

宋汀蘭柳眉一豎,速鎮婦綱,“我的意思是,等那位大事已了,宮裏這麽多小爺們可怎麽辦呢?都殉葬就太殘忍了,都放走的話又怕他們搞出什麽事來。剛才我突然想到,不如給他們成立一個男色演藝隊組團出道啊?”

柳一舟:……

雍和的芯子告訴他,他懂宋汀蘭的意思了。但是柳一舟不懂,所以他還是得裝出懵比的臉色來。

宋汀蘭跟他咬耳朵解釋,“就是我出錢給他們組一個戲班子,就像那些唱戲的一樣。但咱這個戲班子會種類豐富一些,除了會唱之外,别的才藝也都能賣。你看看他們表現出來的這些才藝,放到外面戲班子裏那妥妥的都是台柱子的苗子。這些人要是組團出道,我很可能半年就回本,一年就利潤翻番啊!那是多少錢啊!”

柳一舟:“……殿下聖明!”

好吧,這次是他吃醋吃錯地兒了。

“柳正君?柳正君?陛下叫你上前呢。”張嬷嬷過來叫柳一舟了。

他都走到近前了,柳一舟也沒看見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讓張貴心裏很不舒服。作爲宋博雅跟前的第一大叔嬷嬷,這宮裏有幾個敢這樣怠慢他的?哼,這個柳正君真是好膽色!

“柳正君,請随奴才來吧。”張嬷嬷陰陽怪氣地給了一句,不等柳一舟起身就扭身先走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裏帶着氣兒,這腳底下就有些不穩,竟然被一條桌腿給絆了一下,撲嗵一下就摔倒在地了。

意外發生的太快太令人沒有防備,張嬷嬷摔的特别狼狽,今天特意穿的新衣服竟然被摔出一個口子。

宋汀蘭這個不長心的,當即就笑得前仰後合起來,“噗哈哈哈,張嬷嬷你走路都不看路的麽?那麽大一條桌子腿你看不到?哈哈哈,摔得跟狗啃屎似的,可笑死我了。”

柳一舟沒笑,還得表現出關心的樣子。他一邊快走幾步伸手去扶,一邊真誠道,“嬷嬷,你摔疼沒?快起來。”

張嬷嬷摔倒本是他自己一個人不小心的錯,可他還是把錯算到了柳一舟的身上。

都是因爲他!如果不是要領他上前見駕,自己哪會出如此大一醜?

“哼,不必了。奴才可不敢勞煩柳正君!”他嘴裏這麽說着,但卻是把手伸了出去。那意思是:我嫌棄你可以,但你還不快點多哄哄我?

柳一舟領會精神了,所以他及時把手撤回來了,“是一舟冒犯了。”

張嬷嬷起到一半,都把重心往柳一舟這邊挪了一半了,結果柳一舟又給撤了手。這下更悲劇了,起到一半的張嬷嬷再次一P股坐了下去。

柳一舟心裏一抽抽,P股肯定得青。

張嬷嬷:……

宋汀蘭:“……噗哈哈哈!張嬷嬷你也是,你想讓一舟扶你可實話實說啊!我們家一舟從來都不懂什麽叫暗示呢!你看看你又摔了吧?這回你可不能怪我們家一舟啊,實在是宮裏的這些套路他還是沒學會呢。”

哼,活該!

張嘴就先把張嬷嬷堵了,任他再想解釋什麽也無從解釋了。

柳一舟跟在一瘸一拐的張貴身後來到了宋博雅的面前。

就像看不上宋汀蘭一樣,宋博雅也是看不上柳一舟。宋汀蘭認爲柳一舟高她一個頭挺好,宋博雅就覺得這樣的柳一舟太高了,一看就不是個溫順的;宋汀蘭就吃柳一舟這款冷淡相兒,宋博雅則覺得這樣的柳一舟連個眼力見兒都沒有。

“大家都給朕獻藝了,你作爲太女正君,你準備給朕獻些什麽藝啊?”宋博雅懶洋洋地随意說着,眼底全是懶得隐藏的不屑。

這個太女正君就是個殺豬賣肉的,他能有什麽才藝啊?早就聽說這人最會的就是殺豬了。呵呵,難道要當衆給她表演一個“太女正君,現場殺豬”?那敢情好,她倒是敢看,還怕他不敢表演呢!

宋博雅壓根就沒期待柳一舟會表演什麽,唯一讓她想起了柳一舟的原因就是:這是一個很好的甩宋汀蘭臉子的機會。

想想看,這麽多人都在這兒呢,誰家小爺們不會個一兩招的?朕後宮裏,就連磨墨的小侍都會畫那麽兩筆呢!再看看你宋汀蘭家裏頭的!你丢不丢人!就問問你丢不丢人!

“禀母皇陛下,兒臣因家境貧寒,自幼學藝不精。但爲了讨母皇陛下的開心,兒臣願厚着臉皮獻醜。”

“哼,你說說你!原來怎麽樣朕也就不追究了,但你現在可是太女正君了,你也進門這麽長時間了,你就沒想過後天學……等會兒,你說什麽?你說要獻醜?”人家停話她就開始數落,數落到一半才想起來人家答應了,而不是自慚形穢地婉言謝絕了。

宋博雅臉色很難看,居然讓她這樣下不來台!果然一家子都可惡!

“行吧,你想表演個什麽?”

“畫畫,兒臣也就畫畫相對來說有點信心。”

“來人,備筆墨。”宋博雅随便吩咐一聲就不管了。在她心裏,一個資深屠戶家族裏出來的小爺們就算畫的再好,又能好到哪裏去呢?且給他一個機會的。她等結果出來後再數落也不遲。

東西都準備好了,柳一舟就去桌案前站定畫了。因爲今天宋博雅心情好,她特允大家不用那麽太過拘禮。有喜歡過去看的,現在就能圍過去看了。

大家都挺期待傳說中的小屠夫正君會出怎樣的大醜,所以柳一舟站過去後,呼啦一下就圍上了不少的人。

不過宋汀蕊卻沒有圍上去,而是來到了宋汀蘭的身邊。

“大皇姐,你就不擔心你的正君給你丢臉嗎?他一個殺豬的出身,想來也沒機會怎麽學畫畫吧?”

宋汀蕊人小聲音也嬌憨,就算說着這些難聽的話,讓人很生氣,别人卻不方便回怼。

宋汀蘭暫時還能笑得出來,“我要怕他給我丢臉啊,當初我就不會娶他了。他是沒怎麽學過畫畫,不過我娶他本來也不是爲了讓他給我畫畫啊?想要畫畫好的人的話,我當初就求娶那些知名畫手了好嗎?”

宋汀蕊還不懂什麽叫秀恩愛虐狗,但她能感覺到宋汀蘭現在這種幸福的笑容讓她很不爽。

“大皇姐,既然你并不擔心你的正君給你丢臉,那你爲什麽現在不站在他身邊去給他精神支持呢?你還是怕丢人吧?”

宋汀蘭臉一冷,嚴肅道,“你又錯了,我不站過去不是怕丢人,而是怕一會兒他畫完後,我會被你們的目光妒嫉死。”

“你!”宋汀蕊被噎得啞口無言了。心裏直罵宋汀蘭怎麽就這麽厚臉皮呢?不過她不怕,很快就會有結果了,看到時候是誰丢臉丢死。

那邊柳一舟已經開畫了。目測看過去好像是在亂畫,這邊一筆那邊一筆的,哪兒也不挨哪兒,也看不出來要畫個什麽。

對比旁邊已經挂起來的成畫,那些牡丹,臘梅,龍鳳等等,柳一舟的畫連小孩子的都不如。

白笑函伸長脖子看一眼後樂了,“柳正君,你要是不會畫啊,你就直接說。女皇陛下仁厚,哪裏會在這些小事上苛責于你。左右你都是太女殿下的正君,太女殿下無所謂的話,别人誰還能說什麽。這天寒地凍的,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下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柳一舟一邊繼續畫,一邊優雅回道,“淑君殿下,一舟剛才說過了,的确學藝不精,但要說不會卻是不對的。也提前說過了獻醜,但如果淑君殿下等不了的話,您得求女皇陛下給個指示,不然一舟不敢擅自停止。”

白笑函沒話說了。人是宋博雅主動叫來的,沒奚落成就讓退下去,這不是讓宋博雅憋着火嗎?宋博雅才不會願意。

宋博雅果然就跟沒聽到白笑函的話似的,跟人讨論起了孩子們小時候的趣事。重點還是說宋汀玉,說宋汀玉小時候多乖多乖,多聰明多聰明。宋汀蘭比她大,比她早學一年,可每次都把宋汀蘭考過了。

白笑函最喜歡這個話題了,他的人生就兩個最得意,一是以奶娘之子的身份得以坐上了貴君高位,二是生下的女兒又聰明又乖巧獨得女皇盛寵。

他一看宋博雅這麽給面子,當場又給誇上了,他二話不說也加入了進去。

兩人就像一對多年來隻有彼此的恩愛夫妻一樣,可是把宋汀玉狠勁兒誇了又誇。

宋汀玉能遠遠地感受到,卻隻當聽不到。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時候跟旁邊的人随口聊聊,有時候就自己的靜默吃着喝着,好像對一切都看開了。

宋汀蕊小臉氣得鼓鼓的,表面上她是悉心聽取着宋汀玉的教導,但她小小的心裏也早就被何宛如灌輸了宋汀玉是敵人的概念。這樣的場合說起下一代,難道不是他才該被萬衆矚目的嗎?爲什麽還是宋汀玉?

還有白笑函!都打入了冷宮了,爲什麽還要出來?他爹在這樣的日子裏連露臉的機會都沒有,白笑函卻坐得比君後還靠近宋博雅,這太氣人了!

宋汀蕊眼珠一轉,竟跑去常雪修那邊坐了,“君後殿下,您就能忍嗎?您才是名正言順的君後殿下,女皇陛下旁邊的位置就該有您,且隻有您坐才最合适。如今卻是一個小小淑君上坐,您就這麽眼看着?您太讓我失望了!”

常雪修樂得見牙不見眼,“小十,好久不見,你今天能看到我呢。”

她是不是忘了何宛如在後宮耀武揚威的時候,她可是沒對自己如此恭敬過呢。

宋汀蕊臉色一紅,強行辯解,“君後殿下,那時候是小十不懂事,可是小十已經被淑君殿下給教訓了,所以小二今天才會爲您委屈啊?您要是不好意思質問,那小十幫您!淑君殿下說了,這大夏朝是女皇陛下的,可是在這後宮,您才是最不能容許輕視的!”

“别!不用!”常雪修趕緊叫停,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十雖說心機不成熟,但絕對不缺猛勁兒。如果他再不攔着,隻怕小十真能沖出去。她還小,怎麽都好說;可是他卻不行。他隻想安安靜靜地,平平安安地等到女皇陛下暴死到來的那麽一天呢。

這麽一想,常雪修因宋汀蕊過來拱火的行爲又沒那麽生氣了。

“行了,你走吧,我要去看看到一舟的畫畫得怎麽樣了。”常雪修也無意多說,直言把人趕走後,他就要起身去看看柳一舟那邊。

就在這時,圍着看畫的那個人群裏突然發出了驚呼聲。還不是一道,而是此起彼伏的好幾道。

白笑函樂了,“哎我說,你們差不多點啊。人家出身在那兒擺着呢,畫的好了那是天分,畫的不好那叫正常。你們能不能表現得大家氣度一點,别嘲笑的那麽明顯?”他以爲那些人是被醜得驚呼。

快步走過去的宋汀蕊卻叫了起來,“不可能,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畫得這麽好!你家不是殺豬賣肉的嗎?你哪有時間和錢去學畫畫!不可能不可能!”

她一把推開了周圍一群人,在桌案的三個方向都仔細看着,甚至還鑽到桌案底下看了看,好像是在懷疑柳一舟在有人替他代筆似的。

然而事實卻是,那的确是柳一舟畫的,人家的筆還沒停,畫還沒完呢。

“怎麽回事?你去看看。”宋博雅覺得不對勁兒,立刻派張貴過去看看。

沒一會兒張貴就快去快回了,表情很是複雜,宋博雅竟是不能一時分辨得出那是說畫好還是說畫不好的意思。

“到底怎麽樣?你可說啊!”宋博雅給了張貴一腳,還敢讓自己猜不是?找死!

張貴沒敢躲,“陛下,要不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宋博雅眉頭一皺,究竟是什麽畫讓張貴無比評價,卻讓自己屈尊前往呢?她剛才可是先數落過了,擺明了看不上柳一舟的意思,可如果現在她又主動去了,那臉往那兒擱兒?

她不願意去。

不過那邊畫也畫好了。

柳一舟停筆了。

宋博雅立刻揚聲道,“來人啊,挂起來,呈上來!”

就讓她看看到底是什麽畫讓一群人那般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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