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至尊纨绔皇太女17


何貴君位置再高,說到本質上還是侍君,見到宋汀蘭這個未來女皇一樣需要先停車見禮。

“臣侍,咳咳咳,見過太女殿下!”

馬車停下,何貴君在叔嬷嬷的攙扶下一邊咳着一邊給宋汀蘭行禮。

宋汀蘭沒下車,随意一擺手,“起吧。不過你既然生病了,就不用去給君後請安了。派個叔嬷嬷過去告訴一聲,我爹會體諒你的。”

何貴君臉色突然紅了,“禀殿下,臣侍前些天是感冒來着,但已經好了。臣侍如果生病的話,哪裏還敢再去君後殿請安,把君後殿下給傳染了病氣怎麽辦?”

宋汀蘭愣了,“你都咳成那樣了,這是已經好了?”

“不是,臣侍剛才咳嗽一是緊張,二是不好意思。”

緊張她還能理解,可“不好意思”算是從哪裏說起的?

“陛下又有身孕了,是臣侍的。臣侍看到太女殿下都這麽大了,卻又多了一個小妹妹,臣侍很是不好意思。”

宋汀蘭終于明白今天爲什麽會撞上何貴君,何貴君的表情又爲什麽這樣一言難盡了。

人家哪裏是來表達不好意思的,人家分明就是來炫耀示威的!

常言說的好,大孫女小女兒!

宋汀蘭就不讨宋博雅喜歡,她肚子裏的當然也不可能讓宋博雅喜歡。可如果宋博雅現在再生下一個何貴君的女兒的話,那就是真真寶貝的小女兒了!

兩個車隊分開,何貴君的儀仗隊繼續往君後的方向去了。

送宋汀蘭出來的叔嬷嬷就有些擔心,“殿下,還是派個人繞近路先去通知一聲君後殿下吧。奴才怕君後殿下乍然知道這個消息會心情不好。”

好是不可能好的,但宋汀蘭卻不覺得常雪修連這個都承受不住。

“不必,我爹心裏有數。”

在常雪修和宋博雅的事情上,宋汀蘭算是一個旁觀者,她看得很清楚,宋博雅不喜歡常雪修,常雪修也沒有多喜歡宋博雅。兩人就是典型的利益聯姻,誰也沒有妄想從對方那裏收到什麽額外的感情回饋。

宋汀蘭出宮後就上了柳一舟來接的馬車。

馬車外觀走低調淡雅風,并不顯什麽,但裏面的布置絕對是奢華再奢華。附屬小國進貢來的羊絨毯,都不是純鋪地闆,而是把馬車裏的天花闆,周圍的背廂,包括地闆,全鋪上了。

厚厚的羊絨毯又暖和又舒服,宋汀蘭躺那兒就不想動了。

柳一舟再給她蓋上一條,這才下令谷雨出發。

可是馬車走了沒一會兒又停下了,谷雨的聲音從前面小車窗的位置傳過來,“主子,有人求見。”

柳一舟先看宋汀蘭,見她眯着眼并沒有答理的意思,便出聲問道,“誰?”

谷雨答,“來人報是何家,就是何貴君的娘家。”

宋汀蘭閉着眼睛“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啊,忘了第一時間跟你說了,我娘,就是我們的女皇陛下又有身孕了,就是何貴君的。”

柳一舟懂了。這哪是來見禮的,這是來炫耀地位上升的啊。

“不見,走!”

他可以這樣強勢,谷雨卻不行。就聽得谷雨在外面客氣道,“抱歉,你們也知道太女殿下最近身子重了不少,卻還堅持每天來禦書房,她真的很累,上車就睡着了。咱也就是個做奴才的,總不能愣給叫醒不是?借過。”

客客氣氣的把漂亮話一說,至于對方信不信的,那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谷雨駕着馬車很快就走遠了。

何家人是來探望何貴君的,來的是何家的娘舅。何貴君的地位最近突飛猛漲,這讓何家人很是揚眉吐氣。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看,他們何家這不就趕上了嗎?

何家原來也是支持太女殿下的,至少表面上是這樣。但随着近來朝中局勢大洗牌,他們也有私心了。宋汀蕊現在算是和宋汀玉聯手了,宋汀玉雖然暫時被朝堂隔離了,但宋博雅卻分明沒放棄宋汀玉呢。和宋汀玉聯手就意味着拿到了宋博雅的支持,這個可是很關鍵。

如今宋博雅再次有孕,如果還是一個女兒的話,那麽他們也不是不能期待一下未來女皇也有他們何家的一半。

何娘舅望着遠去的太女府馬車偷偷嗤了一聲。切,目中無人什麽呀?這未來的女皇可指不定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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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汀蘭其實并睡不着,她就跟柳一舟聊了起來。

“剛才出宮的時候我就先碰上了何貴君,出了宮就又碰上了何家人,這一天碰到兩次,說是沒有預謀的我絕對不信。可是在我面前這麽狂刷存在感有什麽用?我又不會看他們眼紅。”

“你眼不眼紅的可能人家也不在乎,但人家炫耀完了會很得意就是肯定的了。”柳一舟到底想的比宋汀蘭遠,“女皇再次有孕按說可是大事的,可在今天之前爲什麽沒有一點風聲流傳出來?如果沒有女皇的首肯,何家人敢這麽随意的把有孕的事情暴出來?”

宋汀蘭聽精神了,她騰地一下爬起來坐直了,“你什麽意思?你覺得是我那個娘在背後操縱的?”

柳一舟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說過多少次了,你現在肚子裏有孩子了,你做任何事情之前能不能先看看肚子再說?”

老是這麽一驚一乍的,他的心都快要吓出來了。

“你才是不要這麽縮手縮腳的好吧?你的寶貝閨女很結實,我肚子疼不疼的我會不知道?你就放心好了,她沒那麽容易受傷的。”宋汀蘭高舉起手,作勢要拍一下肚子實際證明。

柳一舟吓得趕緊伸手擋住,“要拍拍你自己的臉!”

宋汀蘭把大白眼翻上了天。

要說她對長着雍和臉的柳一舟有哪一點不滿的話,那就是這種太過細心的性格。沒孩子的時候還不明顯,可等孩子來了,柳一舟簡直不放過一點細節。

從吃到穿,從睡覺的姿勢到說話的語氣,就沒有他注意不到的方面。

宋汀蘭痛并幸福着。

“說正經的,如果事情的背後是我們的女皇陛下在搞鬼的話,那麽她的目的是什麽?證明她還能生,還很年輕?讓那些已經站在我這邊,或者準備站在我這邊的臣子們清醒清醒,繼任還很早?”

柳一舟模棱兩可的回答,“也許吧。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倒是最好的情況了。”

怕就怕這僅僅是開始。

這還真的僅僅是開始。

太女府裏不是有幾個禦廚和幾個太醫一直留着嗎?第二天何貴君就派人來要了。說什麽女皇陛下原來沒孕也就算了,但現在女皇陛下也有孕了,那麽這些人就不能繼續留在太女府了。皇宮的人都是爲誰服務的?那必須是女皇陛下!

帶人走的時候也沒忘了給女皇把臉做全了,說什麽女皇陛下其實也不贊成把人帶回去,畢竟宮裏那麽多人呢,好像就差這幾個似的。但!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能眼睜睜看着嗎?女皇陛下寬容那是女皇陛下的美德,可如果他們這些奴才視而不見的話那就是失職了。

反正最後是人帶走了。

宋汀蘭此時還在宮裏,并不知道。家裏就柳一舟和其父母。

柳母柳父很懵,這事兒如果不看皇家身份的話,跟普通人家裏争這個争那個的有區别嗎?就像原來的某個老街坊家裏,兩個女兒同時懷孕了,大的吵着要吃這個,小的平時不愛吃也要一起跟着要;小的要買什麽新衣服,大的不缺衣服也要跟着買。

話說這身爲女皇的,合着這心眼兒也是不大點兒呢?

他們倒不是憋氣人被搶走了,家裏沒人用了。宋汀蘭一直狀況良好,連個孕期反應都沒起,那些人就算不在了,他們也有信心照顧好宋汀蘭。他們就是氣憤宋博雅做這事兒做得不厚道。

你打聲招呼,我們把人送回去不就得了嗎?您還專門派了人來,這是怕我們不還人嗎?攤上這樣的婆家長輩,可想而知他們的兒子會受多大委屈了。

二老心疼地看向了柳一舟。

柳一舟隻好安慰兩句,“誰家能事事如意呢?不過君後殿下卻是對我們特别好,最近快年底了,各地上貢來的好東西,他都記着送一份到太女府。就算以後沒了太醫和禦廚的營養餐,光那些好東西也夠太女殿下好吃好喝到生産了。”

這話說完後多說也就三天吧,這一待遇也開始銳減了。

女皇陛下現在身子特殊,各地進貢來的東西就不往各殿下發了。據說宋博雅的孕期反應特别嚴重,有時候突然就想吃什麽了。你能說庫裏沒預備着的了?哪個殿的也别添亂了,全讓給女皇陛下,讓她孕期舒服一些吧。

原來西邊進貢來的葡萄和大棗,南邊進貢來的金桔和柚子,東邊進貢來的大蝦和海帶,北邊進貢來的羔羊和肉幹,等等等等,一下子都沒了,這種心理沖擊感還是挺大的。

柳大娘怒了,“這還是親娘嗎?東西給不給倒也沒關系,但這麽做事是不是太過分了些?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柳父抹眼淚,“這民間就是最摳門的婆家人,這在女兒懷孕的時候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吧?平時怎麽過不去都好說,這有孕了卻還給甩上臉子了,這讓孩子們在外人面前怎麽擡得起頭來?”

宋汀蘭每天都得去禦書房報到呢,這路上遇到的文武群臣會不會當面恭敬行禮,背地裏卻嘲笑她即使再風光也得不到親娘的關愛?

柳母柳父一想到這兒就覺得火冒三丈,對這個傳說中的英明神武女皇陛下的好印象一舉清零了。

常雪修也氣。他的觀點跟柳母柳父一樣,東西吃不吃的無所謂,但這樣的做法無疑就是在衆人面前打臉宋汀蘭。

自宋汀蘭懷孕之後,你宋博雅做什麽好事了嗎?你是親自關心過,還是派人過問過?不僅不關懷,反而還搶這搶那,手段小氣的都讓人想笑,你還記得你是大夏女皇嗎?

柳母柳父幹生氣沒辦法,他們就算是宋博雅的親家,也沒資格進宮面聖去。

但常雪修能啊。人家帶着人就殺去現在是何貴君居住的貴君殿了,然後就被禁衛給攔在門外了。

禁衛的理由特别高大上:女皇陛下有令,養胎期間除是國之大事,其他瑣碎小事一概壓後。

常雪修連人都沒見着就回去了。

他就又找宋汀蘭說,他見不着宋博雅,可宋汀蘭能在禦書房見到啊。他就教宋汀蘭怎麽親自質問宋博雅。

宋汀蘭聽得啼笑皆非。對于最近被搶這搶那的事情,她其實并沒有多大的意見。正相反,她還有點高興。

本來那些東西她就有點吃膩煩了,但她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吃。如果那些東西連出現的機會都沒有了,挺好,她終于可以讓胃歇一歇了。

每天在禦書房裏倒是都能見上一見宋博雅,但宋博雅在幹什麽呢?要不就幹嘔,要麽就捂着頭說疼。宋汀蘭就想了,你這麽難受你就回屋裏躺着去啊?你還傻撐着幹什麽呢?

但宋博雅就是不走,宋汀蘭不完事不離開,她就也不離開。就當着宋汀蘭的面要這要那,回頭再難受的吐出來。

隐隐有一種在炫耀的感覺,宋汀蘭意識到的時候第一感覺是,不可能吧?炫耀什麽?炫耀她一把年紀了還能懷上還能生?

後來無意識跟叔嬷嬷說起的時候,經叔嬷嬷提醒宋汀蘭才反應過來,人家是在炫耀懷的孩子比宋汀蘭的聰明呢!

也不知道是打誰那裏傳下來的心靈雞屎,說孕期反應越激烈的孩子,等生下來以後就越聰明。你想啊,不聰明的孩子都傻待着了,還能折騰得起來嗎?

常雪修早就不信這話了,想當初宋汀蘭在宋博雅的肚子裏時就老實的一比,如果不是女皇陛下的生理期亂了,太醫來診治,隻怕也會像宋汀蘭這樣累到暈倒時才會發現了。

可看看現在的宋汀蘭,那還傻嗎?滿朝文武都服氣的大智慧。

這些事也傳進了冷宮裏。

白貴君早就沒淚可流了,“何宛如,你以爲你的機會來了嗎?你别做夢了。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不信等着瞧。”

叔嬷嬷拿着一個禮盒進來,面有難色道,“主子, 我們真的要送這禮嗎?是不有點太寒酸了?”

裏邊是白笑函親自做的一個香囊。料子都不是新的,是從白笑函的某件衣服上裁下來的一角。

他們自住到冷宮後,哪裏還有機會領到上好的份額。就連過去攢下的那點東西也用來打點四周了,不然他們會更慘。

白笑函點頭,“就送那個。寒酸就對了,你覺得何宛如還能期待着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好東西嗎?我越寒酸他才越高興。”

叔嬷嬷恨道,“想當初主子對他多好?每年的進貢期到了,女皇陛下給您的好東西最多。您從來都不獨占,而是分給大家夥。他每次都腆着臉皮多要,您不好意思就偷偷給他加一份。可他現在呢?哪怕給您行過一次方便也好。他有嗎?他沒有!”

白笑函皮笑肉不笑一下,一擺手,“去送吧,誰讓我還沒死呢。”

何貴君得意啊,諾大的後宮都盛不下他了。他跟宋博雅打了聲招呼,頂着要出門給宋博雅找開胃的好食物的大帽子就出宮去了。

随着各地進貢來的車隊,一些商隊也在這時候進了宛城。雖然他們的東西沒夠得上進貢的水準,但對于普通人家來說,已經足夠高大上了。再有兩來月就過年了,多囤一些也好送禮。

大宛城的熱鬧集市有不少,但何貴君偏偏就挑了離太女府最近的那些。他就想讓所有人都看看,現在宮裏誰最受寵。

他一路大張旗鼓的過來,每進一家店前都會先派人進去清店,然後他才進去。如果有相中的,他出手也很大方,光給賞錢就是以小塊銀子爲最低水準的。

反正錢都是宋博雅出,他才不心疼錢。

或許是冥冥中自有緣分吧,他在經過一家明顯是新開的鋪子時,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在裏面逛着的宋汀蘭。

“停車,本殿要看這家鋪子。”何貴君下車了,停在了那家名叫“好食坊”的鋪子前。

叔嬷嬷又要慣例派侍衛進去清場時,何貴君給阻止了,“不清了,本殿今天心情好,也與民同樂一下。”

他擡腿就進去了。

宋汀蘭正拿着一個外形奇怪的果子問店鋪夥計,“你說這是什麽?柿子?它怎麽會是這個形狀的?又怎麽可能是硬的?”

小夥計回答,“殿下,這叫牛心柿子,是東邊沿海那邊的村子偶然發現的新品種,生來就是脆的,吃起來像蘋果的口感,但味道絕對是柿子味。”

宋汀蘭看看手裏黃燦燦的柿子,越看越喜歡,“怎麽賣?給我來一斤先。”

小夥伴面露窘色,“殿下,這個不按斤賣,按個賣,十兩銀子一個。”

“你說什麽?”不要怪宋汀蘭這麽大驚小怪,實在是這價格太離譜了。從西邊運來的萄萄好像是最貴的,但也是七兩一斤。這個可倒好,十兩一個。

“你們掌櫃的真黑啊!”宋汀蘭撇着嘴道,

那小夥伴臉色尴尬地低下了頭。

“殿下,您這話就有點不合适了吧?”何貴君笑盈盈地走了過去,“您嫌貴歸您嫌貴的,但您也不能說人家掌櫃黑啊?這果子這麽稀有,運來的又不容易,人家賣十兩那也是人家有道理。您可以不買,但您卻口出惡言就太失禮了。”

宋汀蘭轉身,差點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何貴君吓到逃跑。

穿着豪華也就算了,隻當你就是喜歡這個畫風,但你還要濃妝豔抹是不是就不厚道了?出來是想吓死幾個嗎?

這才幾天啊,這位何貴君在她面前就一副長者的姿态了。忘了曾經多麽辛苦的隐忍蟄伏了?

宋汀蘭并不想怎麽理他,微點個頭她就想走。

哪知何貴君下一刻卻道,“這些牛心柿子都給本殿包起來,本殿全要了。”

宋汀蘭吓了一跳,本能說道,“那可是十兩銀子一個!”

就櫃上擺那一堆,少說也有兩百來個。

何貴君的下巴都快擡上天去了,“隻要能讓女皇陛下吃了開胃,别說十兩了,一百兩本殿也不在乎。對了,殿下也想嘗嘗是嗎?那可以勻給您一個。錢就不用給我了,十兩哪叫個事兒啊。”

小夥計的臉色更尴尬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被宋汀蘭暗中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宋汀蘭突然變臉大喝道,“何貴君這是何意?我堂堂太女殿下還吃不起十兩一個的牛心柿子嗎?店小二,你家的庫存還有多少?我都要了!”

店小二哆哩哆嗦地答,“庫房還有三百。”

何貴君立刻搶道,“都給本殿包了!太女殿下,這可是爲女皇陛下準備的,您不會跟女皇陛下搶吧?”

五千兩買了五百個牛心柿子的何貴君,又得意又滿足的走了。

店小二捧着五千兩銀票呆了好半天後才交到了太女殿下的手裏,“殿下,他都不講價的麽?”

這裏櫃台裏的門簾一掀,柳一舟走了出來,“聽說今天終于開張了?還是大張?牛心柿子一下子就賣出了一多半?怎麽賣的?誰家老爺?把顧客名字登記下來沒有?以後鋪子裏凡有新品上就派人專門去通知一聲。”

宋汀蘭拿着五千兩的銀票當扇子扇風,“後宮的傻缺買的,出錢的是我那傻娘。你倒是不必急着登記顧客資料,就那樣的性格,我猜他很快就會倒塌了。”

又聽了旁邊小夥計的細緻解說,柳一舟才弄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宋汀蘭很興奮,“我突然想到了一條促銷的好政策。就像剛才那樣多找幾個像我這樣的托來,再吸引幾個像何貴君那樣的傻缺顧客,你這家半天賣不出一個果子的鋪子很快就會人滿爲患的。”

這家好食坊是柳一舟新開的,裝飾高檔不說,賣的東西也是高檔。都是從大夏國各地收來的稀有食物,雖說當時收來的價錢并不貴,但加上運費和保存費,價格就上去了。所以這鋪子開了三天了,每天開張的次數都是拿着手指數。

柳母柳父還偷偷問柳一舟,爲什麽沒借着太女殿下的名義好好的宣傳一下。如果對外說明這家鋪子就是太女府的産業之一的話,那麽怎麽都不可能這麽冷清吧?

柳一舟卻說,開這家鋪子本就是爲了滿足宋汀蘭的口欲爲主,賺錢爲輔。賣多賣少那都無所謂,反正他們又不指着這點錢過日子。

但是,突然賺了五千兩,柳一舟也是很高興的。

“趕緊再包兩個追上去,就說是我送的。感謝惠顧,歡迎他下次再來。”

店小二:……人家買了五千兩的果子,添頭兒就添兩個?他家掌櫃果然是真黑啊。

宋汀蘭捂着嘴竊笑:這是添果子嗎?這是給人添堵去了。希望何貴君不要氣死才好。

遠走并沒多遠的儀仗車被追上了,當聽了店小二的轉達,确認了那“好食坊”的掌櫃的不是别人,正是柳一舟時,何貴君差點沒氣崩。

宋汀蘭太可惡了!明知道是自家店爲什麽不提前說?她分明就是提前在算計他!那可是五千兩啊!正得意啃了一半牛心柿子的何貴君一個用力就把手中的柿子給捏爛了。不好吃,一點都不好吃!難吃死了!

何貴君氣得後面的鋪子也不逛了,直接掉頭回宮去了。回宮之後就氣躺下了,也忘了吩咐下面的人把牛心柿子都給藏結實了,反正不給宋博雅吃。

問題是宋博雅現在動不動就來這殿裏,進門就聽說何貴君躺下了也沒多想,順口就問了句何貴君今天都買了些啥。接手的叔嬷嬷還來不及知道這事,心想這可是爲主子刷臉的大好機會,索性就領着宋博雅去了庫房。

牛心柿子的顔色特别好看,又那麽多,堆得跟個元寶山似的,宋博雅進門就一眼看到了。叔嬷嬷有眼力見兒,見宋博雅的目光一停留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叔嬷嬷主動試吃了一個,确定又甜又脆的時候,宋博雅馬上就拿起了一瓣。這一吃,立刻喜歡上了!

她本就喜歡吃柿子,可實在讨厭柿子的那個狀态,跟鼻涕似的,讓她每每都心裏别扭。但這回的脆柿子完美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牛心柿子又個不大,宋博雅站庫房那裏一口氣就吃了四個。

走的時候還拿着一個,準備去好好賞一賞何貴君了。這個差事辦得好,她到現在還沒不良反應。順便再問問從哪裏買的,她準備囤出一整個孕期的來。

等何貴君見到宋博雅,當他聽到宋博雅因爲牛心柿子給他的賞賜時,他那顆心堵得啊,就差跳停了。

他還不能說是那柿子是柳一舟開的鋪子裏賣的。女皇放下臉面又搶禦廚又搶太醫又搶各種貢品的是爲什麽?還不是看不上宋汀蘭嗎?如果他說了她愛吃的牛心柿子是宋汀蘭的正君給宋汀蘭找來的,那得上多大的火。

何貴君隻能使出全身的力氣來保密這件事。嚴令今天跟他出門的那些人一個字都不準說出去,說出去就是死!宋博雅問他還有沒有的事,他就直接回了沒有。說是無意中撞到的一個小販,因爲新鮮又貴而沒人買,這才被他包了圓。

宋博雅有孕了,更是輕易離不開皇宮了,所以何貴君覺得這事應該也不會曝露出去。

可是生活的打臉就是這麽快。

你當娘的不是不給女兒送東西了嗎?沒關系,女兒給您送!

柳一舟鋪子裏的各樣好吃的就送進了君後殿了,其中就有那牛心柿子。送東西來的人自然也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叔嬷嬷,叔嬷嬷自然也會原封不動的告訴常雪修。

常雪修那資深宮鬥的腦袋一聽就懂了。

東西是好吃,被兒女們惦記着的感覺也更好,本想都留下,一個也舍不得給出去。但現在,呵呵,送!

每殿都送,白貴君不是受寵嗎?還按原來一樣,送雙份!女皇那裏也不能落下,還不能跟别的殿一樣。于是貴君殿一下子就收到了包括女皇陛下在内的六份!

桂嬷嬷特意挑的宋博雅在的時候去的,“女皇陛下,聽說您愛吃這個,所以太女殿下就特意給送進宮了一些,也以您的名義都給各殿分了分。太女殿下留話了,說這是自家鋪子裏賣的,您要是喜歡吃,告訴她一聲就行,她随時能給送進宮來,沒必要讓何貴君殿下去買的。五千兩那是賣給外人的價,自家人不用的。”

五千兩,如果這是何貴君爲她遍尋開胃好食的心意,那麽不僅不多,還少;但如果是進了宋汀蘭的口袋,那麽對宋博雅來說,一兩都多!

而且何宛如居然還敢瞞着她!這才給了宋汀蘭借機羞辱自己的機會!宋博雅很快就想到了外人會怎麽想這事兒:當娘的搶當女兒的,當女兒的卻給當娘的送,這一對比,高下立見。

她的臉都讓何宛如給丢盡了!

宋博雅氣得當場甩袖就走人了,然後當晚就病倒了。

病因:便秘。

脆柿子也是柿子,吃多了可是會便秘其實還是小事,再嚴重一些可是還會結石的。

宋博雅一直都在吐,這次好不容易吃到一個不吐的,這幾天就有點控制不住。然後在被氣到的當天就積累到一定量給發作了。胃疼,肚子也疼,總想去拉,可又拉不出來。

何貴君吓慘了,連夜跪在宋博雅床前,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宋汀蘭作爲太女殿下,又是提供牛心柿子的一方,于公于私都得看這一趟。

常雪修緊張地提醒她,“明裏暗裏指不定多少人盯着呢,你謹慎着點,有什麽真實情緒都悠着點,别太讓人看透了。如果實在壓不住想笑,你就偷偷掐自己大腿。我先前去看那一趟的時候就這樣做的,很有效。”

噗哈哈,居然吃柿子吃到便秘,這事兒多傻啊!

說着說着常雪修又想笑了。

宋汀蘭:……

“好的,爹,我走了。”

宋汀蘭進門後就先看到了床前的宋汀玉,宋汀蕊,以及搖搖欲墜跪着的何貴君。

宋汀玉給宋汀蕊打個眼色,宋汀蕊抽抽巴巴地開口了,“母皇,大皇姐來了。您别急也别氣,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大皇姐。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牛心柿子,也許她也不知道吃多了跟吃柿子一樣呢?您現在身子爲重,可千萬不要多想!”

聽聽這話說的,那不就是讓人多想嗎?

“你來幹什麽?怕朕死不了非要親眼來看看是不是?給朕滾!”宋博雅甩手就砸出了一個枕頭。

宋汀蘭不着痕迹的身子一側,躲過了。雖說那枕頭是決明子的,沒有多少分量,但她依然不想讓肚子裏的小崽子挨到。

這可真是親娘啊!就沒看到她的肚子已經挺大了嗎?

“母皇還這麽有活力,看來是沒有大礙了。那兒臣就……”宋汀蘭也沒有興趣侍候一個對自己沒好臉的人,反正她來這一遭了,也算是完成任務了,順口說着話就想扭身走。哪知目光随意這麽一掃,話說不下去了。

因爲病了而沒上妝的宋博雅這是宋汀蘭第一次見到,于是她清楚地看到了宋博雅的嘴角處出現了一塊黑斑。

姬笑笑太熟悉那個東西了,就那個位置,那個大小,那個狀态,實在是太像黑斑息肉綜合症了。可是她又确定原主的這個身體沒有那個病狀,那麽就不是遺傳性的黑斑息肉綜合症了。

聯系一下現在宋博雅胃疼肚子疼卻拉不出的病理,姬笑笑猜隻怕宋博雅的腸道問題不會簡單了。

“你看着朕幹什麽?朕現在這樣很難看嗎?”見宋汀蘭光盯着她看卻又不說話了,宋博雅更火了。

宋汀蘭低下頭,似是而非道,“母皇,您憔悴多了。請您爲了大夏國多多注意身體才是。”

“你不出現在朕面前惹朕生氣,朕就能多活幾年了!快滾!”

“是。”

宋汀蘭這次沒有猶豫,迅速退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用眼角餘光看到了宋汀玉得意的表情,就好像在說,你是太女殿下又如何?在母皇的眼裏,你還是連我一個瘸子都比不上。

宋汀蘭又回到了君後殿。

常雪修恨鐵不成鋼的數落她,“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你是不是沒忍住?你看看别人,就算被罵得狗血噴頭也堅持跪那兒侍候着。這不是受罪,這是臉面!你怎麽就一點委屈不能忍呢?你不要以爲你現在比以前上進多了,那個位置就妥妥地是你的了。你要是不用心啊,随時都有可能……”

“爹!”宋汀蘭突然嚴肅打斷常雪修道。

“怎,怎麽了?”常雪修吓了一跳。

“爹,如果她突然死了的話,我們應該怎麽辦?”

常雪修:……

叔嬷嬷:……

殿内靜默半天後,是叔嬷嬷先一跳多高,狂奔去關窗關門了,“奴才的小祖宗哎,你胡說什麽呢!那話是能說的麽!”

常雪修上手就抽宋汀蘭的肩膀,“我打死你個不長心的得了,不然我早晚會被你吓死!”

“爹,我說正經的呢!她嘴上長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我看到過。那人就在長了那東西後的某一天晚上,突然就死了。”

“什麽?什麽東西?你别随便編什麽故事吓唬爹啊,爹膽小。”常雪修哆嗦着腿找地兒坐下了,他覺得稍後肯定會站不住。

叔嬷嬷就站在門口沒過來,盡管門窗都關緊了,他還是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宋汀蘭的心情其實也有點亂。

“爹,說實話,我對那個位置并不怎麽在意。之所以不能放手,僅僅是因爲放手之後我就不能保護你們了。所以她願意什麽時候傳給我我都無所謂,晚一點更好,我還能再清閑幾年。我真沒想過讓她早死,她現在就死了的話,我得多累啊。”

常雪修瞪眼,說那麽多一句都不在點上,正想出手再打人,宋汀蘭說重點了。

“她嘴上長的那個東西很嚴重,我聽說那是腸子裏長東西的反應。腸子知道是什麽吧?就是肚子裏負責日常排便的那玩意兒。那裏面長了東西後,就會越來越排便不順暢。等嚴重了,腸子就徹底堵實了。堵實了以後呢,就再也拉不出去了……然後這人就會,活活憋死……”

這在現代那就叫腸息肉腸梗阻等,但這個時代的醫術還沒發展到那個高度,連個外科都沒有體系呢,人們又哪裏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常雪修不想相信宋汀蘭的話,“你從哪裏知道的這些事情?該不是随便在哪裏聽說書的編造的吧?這種事情要是有的話,太醫們會不知道?”

宋汀蘭嘲諷地一笑,“太醫們長年居住皇宮,侍候的就那些個人,看過的就那些病,他們能有多寬廣的見識?疑難雜症之所以稱爲疑難雜症,就是因爲出現的機率小,成功經驗無從借鑒。不是我看不上太醫,而是在某個方面,他們倒不一定有外面的遊醫見識廣。”

“難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常雪修的心砰砰跳着,他得緊緊按着,不然怕跳出來。

“爹,你也知道我過去不靠譜,滿皇城亂跑。我也許沒有别人學詩篇學的多,但要說聽到的見到的,他們加一起也沒有我一個人多。這種事情我能說謊嗎?”宋汀蘭一點都不想現在就做這種預案,“爹,我們得從現在就開始準備了。她那種病就沒有治好的,太醫們也不行。”

常雪修徹底傻了,腦子裏亂成一片,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他比宋汀蘭可更盼着宋博雅死,隻是這一天突然就到來了,并且還沒有經過生死搏弈呢,常雪修跟做夢似的,總覺得那麽不踏實。

宋汀蘭又囑咐了幾句就連夜出宮去了。

外面需要準備的可比宮裏的多多了。

常雪修拉着叔嬷嬷同坐在床上,兩人的手緊握着,好像這樣才能冷靜下來。

“嬷嬷,你說太女殿下說的可信嗎?”

“殿下,可不可信的奴才分辨不出來。但有一點,有準備總比沒準備強。這萬一有個萬一,我們可不能拖了太女殿下的後腿啊。”

------題外話------

死出新特色!23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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