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如何才是對前男友最大的報複?
答:當然是嫁一個比他更帥更好更有錢的男人,然後再帶着這個男人去見前男友。
姚鳳仙在知道羅景天根本就沒有夜盲症的那一刻,就在心裏打定了主意,這天仙男人不娶她都不行了。
等告别大黃回了客棧,姚鳳仙直接就對羅景天說了,“娶我!”
一直在等他們回來的陳夢夢懵了,這是什麽劇情?怎麽就一會兒沒和他們在一起,感覺就像是錯過了一輩子似的?
才把小青抱進懷的小童也懵了:他倒是和師尊和姐姐一直在一起,可他怎麽有點跟不上他們的速度?
羅景天看了姚鳳仙一會兒,就在姚鳳仙眯眼準備發大招的時候,卻聽到羅景天說到,“好。”
陳夢夢:“……”
或許是她在做夢?
小童:“……”
意思是他可愛的小師妹這回是真有譜了?
姚鳳仙這回也跟着懵了。他答應這麽痛快幹嗎?她還有一萬個理由沒有闡述呢!
過來找女兒的陳掌櫃興奮的一拍掌,“就在我的客棧成親吧,我的客棧還沒有舉行過婚禮呢。對于姚小姐前些日子保護了我女兒的報答,這次婚禮的費用我全包了!”
“老爹太棒了。”陳夢夢跳起來歡呼。
“師尊幹得漂亮。”小童高興着把小青舉了起來,“小青,我們很快就會有可愛的小師妹了。”
小青也很高興,小師妹這種一聽就很軟萌的動物大概不會吃蛇羹?
陳掌櫃轉身又向外走,一邊走一邊絮叨,“婚禮要準備的東西可不少,看來今晚我得張羅起來了。”
羅景天拉起姚鳳仙的手,“時機不對,暫時隻能一切從簡了。但請你放心,我對你的态度不會從簡。我會對你認真負責,好好照顧你的。”
姚鳳仙連眨眼睛,隻覺得被拉住的手火一樣的燙。
話說不是她強行要人負責的麽?他居然不反對?還說什麽會認真負責?不是,天仙範兒的男人都這麽聖父的麽?
姚鳳仙有那麽一刻覺得自己是在欺負老實人了。
但她轉念又一想,欺負就欺負了,誰讓他看光她在前了!她名正言順,正大光明!
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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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掌櫃辦事就是有效率,第二天中午就什麽都備齊了。就在客棧的一樓大堂,婚禮正式舉行。
雙方父母?沒有。邀請賓客?沒有。今天來吃飯的人都是賓客。
什麽?你說這婚禮是不是太草率了?拜托,江湖兒女就是這麽快意不羁!婚禮草率沒關系,這彼此的态度不草率就行。
等羅景天牽了姚鳳仙的手一起走下樓梯的時候,湊巧趕上觀禮的賓客們都深深的驚豔了。
姚鳳仙一身大紅嫁衣,大紅蓋頭蓋在頭上,容顔不露半分。可羅景天作爲新郎就不能蓋紅蓋頭,也不能再戴着鬥笠了。
賓客們一眼就看到了他不食人間煙火範兒的高級臉,和他的及腰白色長發。
若不是羅景天颀長的身材,寬闊的肩膀在那裏擺着,隻怕這張雌雄莫辯的臉在第一眼就會讓人懷疑他是女的。
在場的賓客别說女的了,就是男的都在忍不住想,他要是身邊能有這麽一個天仙人兒,他也不管不顧先成親再說了。
婚禮草不草率的有問題嗎?先把人占了,睡了,這才是正道!
“這邊這邊!師父,師尊,站到這邊來!”陳夢夢興奮的像是她成親似的。
小童仰頭看她,“你叫誰師父呢?姐姐什麽時候收你做徒弟了?”
“就在剛才!”陳夢夢大言不慚:“就在剛才我單方面決定要做師父的徒弟了!你妒嫉啊?你妒嫉你也叫啊?”
小童:“我不叫。不過你既然叫姐姐師父了,你得叫我師叔了吧?快叫啊,師叔給你改口紅包。”
陳夢夢:……
除了她爹和師尊,其他男生都是大豬蹄子!她這輩子都不會嫁人了,她說到做到。
婚禮熱熱鬧鬧地舉行完了。最後在羅景天牽着姚鳳仙的手上樓的時候,居然還有幾個喝多了的意圖跟上去鬧洞房。
鬧洞房是不可能鬧成的,羅景天現場露了一手隔空打人,那群喝醉的就都酒醒了。
對于羅景天突然露出的高深功力,在場的人竟然不算意外。畢竟羅景天光看那形象就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既然兩人成親了,羅景天就不能和小童一個房間了。小童和姚鳳仙換了一下,他帶着小青去住了姚鳳仙的房間,姚鳳仙搬進了羅景天的房間。
婚禮當晚自然就是洞房了。姚鳳仙主動要求人娶了她,這會兒卻是不好意思主動讓人睡她了。
進房間後她就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床邊上,腦子裏亂哄哄的,想了很多東西,又好像什麽也沒想。
突然眼前一亮,紅蓋頭被羅景天挑開了。
她本能地擡頭看過去,正撞上羅景天靜澈見底的眸子。那眼底似有波光流動,聖潔冷清,卻又夢幻溫柔。
她在看羅景天,羅景天也在看她。
重逢之後姚鳳仙一直都是濃妝豔抹的裝扮,可是今天成親的大日子,她卻是粉黛未施。
天生美豔的真面目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自帶風情的妩媚鳳目,不點自朱的烈焰紅唇。膚如凝脂般柔嫩,氣若玫瑰般誘香。
羅景天慢慢低頭靠近過去,姚鳳仙第一反應卻是往後迅速一縮。
可是她縮又能縮到哪裏去了?不知何時羅景天已經把人圈在懷裏了。羅景天的手臂微微用力,人就又給摟了回來。
兩人這時同時想起了前些天不久的那第一抱。
羅景天輕笑出聲,“主動要求我娶你時的勇氣呢?天天在外面裝得像個活羅刹,其實本質卻是一隻膽小的兔子嗎?”
“你才膽小,你才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姚鳳仙初時說得氣勢洶洶,可在羅景天含笑的眼神注視下,聲音卻是不由自主地越來越小,直到最後都像是含在嘴裏了。
羅景天于是就又笑了,“好,我是兔子,我全家可不都是兔子。”
姚鳳仙窘紅了臉,正要再說什麽卻被羅景天一下子吻住了唇。
羅景天的聲音從雙唇之間模糊不清地傳出來,“母兔子,你今天晚上不是想把時間都浪費在争議你我是人還是兔子上吧?良宵苦短啊,娘子。”
姚鳳仙先是被那一聲“母兔子”喊得羞恥爆棚,後又被那一聲突如其來的“娘子”喊得軟了身兒,丢了魂兒。
天仙男人要睡她了,過了今晚她就是天仙男人正正經經的娘子了。她太厲害了,太長臉了!
姚鳳仙心甘情願放棄了所有反抗。
羅景天咬着姚鳳仙的唇把人緩緩壓倒下去了,“娘子,我們給小童生個小師妹吧。”
“……嗯。”
半晌後才遲遲聽到了這聲應和,羅景天被乖巧作答的姚鳳仙勾得熱了眼眸,“好,我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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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鳳仙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嗓子像被拿劍攪過後一樣嘶啦啦的疼。
喊的!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天仙範兒的男人一旦沾染上了世俗會是那樣的猛如禽獸!昨晚她被這樣又那樣,體位解鎖了幾個都記不清了,反正最後她是兩眼一黑,就那麽昏睡過去了。
太好了,以後不用擔心房事不和諧了。
她披了衣服下床,無力的雙腿一軟,她差點坐到地上去。
一道白影閃電一般縱了過來,及時攬住了她的腰。
“娘子,你下床做什麽?你需要休息。”羅景天手裏還端着一碗熱粥。即使他動作如此迅速,粥也沒有灑出半點。
姚鳳仙冷笑着看他,“現在知道讓我休息了?昨晚我那麽求你,你怎麽不說放過我?”
羅景天一臉正經,“昨晚如果我放過你了,今天早晨你還會放過我?”
洞房當晚不能讓新娘滿意的新郎,這第二天還不得被休?
想了一會兒才領會了羅景天深意的姚鳳仙恨不得一腦袋頂死他。
說開葷腔就開葷腔,問過她的意見了嗎?還她那個天仙範兒來!
羅景天扶姚鳳仙重新坐回床上,“今天就别下床了,飯菜我都給你端過來,今天就在床上吃飯了。”
姚鳳仙深受打擊。想當初她受傷嚴重,說不方便到飯廳去吃飯,可不可以就在床上吃時,他怎麽說的?他說床是用來睡的地兒,而不是用來吃飯的地兒。她要是堅持在床上吃飯,那他就讓她去飯廳睡覺。
聽聽聽聽,這是人話嗎?
姚鳳仙一邊吃有人自動投喂的粥,一邊給羅景天把舊賬翻了出來。
羅景天微微一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應該後悔,“那時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客随主便,你當然得聽我的。但從今天起你是主人了,以後我都聽你的。”
姚鳳仙一口粥喊在嘴裏,愣是咽不下去了。
你說你這麽會說情話,那你先前一副不食人間煙火樣兒是騙誰呢?
都說男人一結了婚了就會大變樣兒,姚鳳仙這時才懂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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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江湖盛宴召開的這天終于來到了。陳掌櫃又弄來了兩張請帖,這下羅景天和小童,可以和姚鳳仙和陳夢夢兩人一起去參加江湖盛宴了。
陳夢夢特别興奮,穿的特别隆重,連過年才舍得帶出來的首飾都戴上了。
小童看着花枝招展的陳夢夢都替她累得慌,“說是盛宴,卻是打爲主,吃爲輔的。你打扮成這樣去參加,萬一把腦袋上的首飾都給打壞了,你難道不會心疼?”
陳夢夢:“這有什麽好心疼的?壞了就壞了,我爹會再給我買的。我家不差這點錢!”
小童:“……”
最恨有錢人了!
江湖盛宴舉辦在劉家的一處莊園裏。莊園占地極廣,原本是一個退休朝廷要員的一處度假莊園。後來那要員死了,其子孫不長進,便以半賣半送的價格轉手到了劉德彪的手裏。
姚鳳仙一行四人坐着馬車一路來到了莊園,陳掌櫃的親自駕車送來的。把人送到地兒之後他就回去了。今天是一張請帖一個人,多一個人主家都不會讓你進去。
臨走之前陳掌櫃的就交待了陳夢夢一句話:那就是聽姚鳳仙的話。
對此姚鳳仙已經無力辯駁些什麽了。這世界上的人就是這麽奇怪,你就算什麽也沒做,也有人說你是萬惡不赦的妖女,但同時也有人相信你的人品。
莊園門口人頭攢動,大概半個江湖的人都來了。人太多了,“檢票”進門都是一個麻煩事兒了。
姚鳳仙四個人遠遠地排在隊伍後面。
她今天依然是濃妝豔抹出行,羅景天卻沒有戴回鬥笠。
美豔妖冶配白發天顔,這是何等驚豔的畫面。于是自他們出了馬車之後就引來了第一撥小熱度。
有些江湖人已經在議論了,江湖中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兩号人物?怎麽他們原來就沒有聽說過呢?
年紀大一些的就以過來人的口吻不屑道,這有什麽呀?你們不知道的事情還多呢?江湖那麽大,江湖人那麽多,你們才多大!才出江湖幾天就當自己老江湖了?
門口迎賓的是劉淵洲和秦玉甯。
周麗麗也想來着,但被劉德彪給喝止了。平時在家招待客人,周麗麗願意出面就出面了,劉德彪覺得那樣并無大礙。但今天這種正式的場合就不行了。周麗麗小門小戶的,不懂江湖規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萬一真有個意外什麽的,她幫不上忙還是小事,她要是再被吓哭了可就丢了劉家的大人了。
對此決定周麗麗很委屈,姑父這麽說不就是嫌棄她沒見過大世面,撐不住場子麽?她就去找周氏哭訴,想改變姑父的決定。可是這一次,周氏也不站在周麗麗的立場上。
今天可是他兒子即将大出風頭的大日子,她也不想出現任何可能的意外。秦玉甯去就秦玉甯去吧。
秦玉甯很驕傲,仿佛赢的不隻是這一次迎賓的任務,還有以後劉淵洲的正室地位。
她打聽到了劉淵洲今天會穿藍色的蘇緞,于是她也穿了藍色的勁裝。
兩人深藍配淺藍,容貌又都屬上等。站成一排于門口迎賓,誰看誰誇是一對璧人。
檢票的隊伍就在旁邊不遠,開始不正常的躁動起來的時候,秦玉甯還跟劉淵洲說悄悄話呢。
“表哥,看來是又有人嘩衆取寵了。真是的,他們也不想想,今天的江湖盛宴舉辦者是劉家,他們再嘩衆取寵還能争過劉家的風頭去?出門時就沒帶腦子一起出來麽?”
劉淵洲虛榮地故作大度地擺手,“算了,江湖這麽大,有的是沒見過世面的,我們就寬容一些吧。”
兩人迎賓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的。爲了在年底的武林盟主選舉中替劉德彪廣拉人氣,這次他們發出的請帖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有姓名的,劉家人會親自送上門;另一部分就是沒有姓名的,凡是江湖中人都有可能收到。
這部分沒有姓名的請帖也許是劉家人送出的,也許是劉家人邀請的有姓名的貴客送出的。
以劉德彪和劉淵州的意思就是,全面撒網,重點培養。也許一些江湖高手剛剛邁入江湖,還來不及闖出名堂。但不妨礙他們提前建立好感嘛!萬一以後人家出頭了呢?
劉淵洲和秦玉甯微笑着站在大門口迎賓,認識的江湖中人就熱情地跟人打招呼,寒暄兩句;不認識的也熱情打招呼,也寒暄兩句。總歸是面子功夫,他們修煉得還算到家。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姚鳳仙他們四個檢完票了。
四個人一轉身,對上了劉淵洲和秦玉甯。
劉淵洲第一眼看的是姚鳳仙,秦玉甯第一眼看的也是姚鳳仙。
劉淵洲看着姚鳳仙想的是,這女子給人的感覺怎麽就這麽熟悉呢?可看臉吧,也确實不認識。
秦玉甯看着姚鳳仙想的卻是,這世間竟真有女子長成如此禍國殃民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名門正派出身!
姚鳳仙挽着羅景天的手站定在劉淵洲和秦玉甯的面前,“久聞劉公子秦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二位真是天生一對,般配的很。”
秦玉甯聞言頓笑,決定把姚鳳仙給她的最初印象稍微提高那麽一點。這人雖然長得不像正經人家出來的,但意外的眼神很好呢。
“小姐客氣了。敢問小姐貴姓?”對方遞上來的請貼上面沒有任何标注。
姚鳳仙燦爛一笑,“姚。名貴姓姚。”
劉淵洲和秦玉甯的表情就是雙雙一變。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姚”這個字都是劉家秘而不宣,不可言說的禁忌。
兩個人同時緊盯上了姚鳳仙的臉,企圖從那張過于美豔的臉上找出什麽蛛絲馬迹來。
姚鳳仙波瀾不驚,繼續微笑,“這位是我夫君,羅景天。”
兩人的目光本能地順着姚鳳仙的介紹移到了羅景天的臉上。羅景天的五官自帶聖潔高貴标簽,也許一頭白發引人注目了些,但因爲五官太天仙範兒了,那頭白發也隻讓他越加顯得不食人間煙火了,而不是妖魔化。
“你已經嫁人了?”劉淵洲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就問出了這句話。話出口後他就表情僵硬了,這太不合适了。
姚鳳仙笑意更深,“是,前些天才嫁的。我夫君太急着娶我了,我也沒辦法。”
後面知道“求婚”真相的陳夢夢和小童瞬間看向了姚鳳仙:這話你也說得出口,臉呢?
羅景天倒是微一颔首,目光從劉淵洲身着的蘇緞上一掃而過,“讓二位見笑了。”
他居然承認了!
這回連姚鳳仙都小小地驚訝了,他竟然願意在外面給她做臉麽?
羅景天寵溺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但這一幕已經足夠讓秦玉甯和劉淵洲瘋狂的妒嫉了。
秦玉定妒嫉的是:姚鳳仙長得那麽一副妖女标準樣都有人上趕着娶,她出身名門正派,家裏條件還優渥,爲什麽表哥還是遲遲不表态娶她?
劉淵洲妒嫉的是:看穿着就知道家裏條件不怎樣,指不定哪裏來的山野村夫呢。不過是臉長得好了些,有什麽資格擁有這位大美人兒?
雖然還不知道這位姚姓小姐跟姚鳳仙是不是有關系,但劉淵洲的感官直覺卻讓他的目光離不開姚鳳仙。他的本質就是喜歡這款的,姚鳳仙跳崖後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意。這一個月來過得甚是魂牽夢萦的,如今又見着一個,那顆沉寂已久的心立刻就複活了。
“姚小姐,你……”他還想追問姚鳳仙來自哪裏,是不是也是鳳凰山。
但他才說到一半就被秦玉甯打斷了,“表哥,先請羅公子和夫人進去吧。後面還有好多人呢。”
秦玉甯是知道姚鳳仙存在過的人,她一看劉淵洲的表情就猜到劉淵洲想什麽了。不由心中暗恨,好不容易走了一個姚鳳仙,結果又來一個姓姚的,她這輩子是跟姓姚的掰扯不開了是不是?
不過她轉念想到這回的姚夫人是嫁了人的,她這才好過一些。
羅景天輕攬姚鳳仙的腰,對着劉淵洲有禮地告别,“先告辭了。”
四人在劉淵洲不舍的目光中進門去了。
進了門陳夢夢的表情就咧了,“師父,他燒了人家的房子,偷了人家的東西,怎麽還有臉在外面這樣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天哪,我剛才差點沒被惡心吐了。”
從小童的嘴裏早就得知了一切真相的陳夢夢,這些日子簡直就是三觀重建的煎熬。她爲什麽想來江湖盛宴開開眼界?不就是和其他少女懷春一樣,對于傳說中一表人材又作風正派的劉淵洲心生向往了嗎?
不過她可沒敢表露出來,否則她爹肯定打死她。
但當她知道一切都是假相,劉淵洲人設崩塌,背後的行爲簡直無恥的令人發指時,陳夢夢受打擊可不小。
要不是知道小童他們此次前來會有大行爲,她都不想來江湖盛宴了。大人的世界太肮髒了,她有點承受不住。
她最終還是來了,不過就是想幫姚鳳仙和小童出一把力。
小童一瞪眼,“你小點聲!這什麽地方!今天來的都是什麽人!你是怕别人都不知道你是來幹什麽的嗎?”
這個蠢女人!今天凡是到場的就沒有不會武功的。她要是再敢瞎說,隻怕他們還沒有開始營救大黃,就得被人識破了趕出去。
陳夢夢趕緊捂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實在是被惡心死了。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沒有下次。”
“是是是,絕對沒有下次。”
邊絆嘴邊往裏走,莊園的大院裏已經擺滿了桌席。桌席的正中搭起了不到兩米的高台。那裏大概就會是稍後扒虎皮的高台了。
靠近桌席的位置已經有劉家護衛提前看護起來了,應該是提前預留給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的。像姚鳳仙他們這種江湖中的無名小卒,也基本都有自知之明的找了最外圍的桌席落座。
在他們落座之後,外面的大院門口來了方彥光一行人。
對于金九鎮的大富方家和飛躍門的副門主方化生一起到來了,劉淵洲并不驚訝。之所以邀請并不算江湖中人的方家父子,一是因爲他們家的确有錢,二就是因爲他們家和飛躍門的關系了。
“方門主,小侄這廂有禮了。”雖然方化生僅僅是個副門主,但凡是有點眼力見兒的,誰也不會說叫人家副門主。
方化生很滿意劉淵洲大步過來迎接的熱情模樣,這給了他極大的虛榮感。
“賢侄客氣了。”方化生一面笑着搭話,一面扭頭跟方父說道,“看看人家的下一代,再看看我們的……唉,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方父也是一臉欣賞的表情,“彥光,以後要多向劉公子學習才好。”
方彥光當然滿口答應。
一行人寒暄幾句後被劉淵洲送進了門。
劉淵洲不認識現在的姚鳳仙和羅景天,但方小玲四人卻是認識這樣的姚鳳仙和陳夢夢,而且方彥光也認識小童的。
他們一行人被劉家護衛引領着往桌席裏面走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坐在最外圍的姚鳳仙等人。
方小玲當即就臉色難看的指着姚鳳仙叫了起來,“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哪來的請帖!”
姚鳳仙不屑理她,眼皮擡都沒擡。這是什麽場合,自有人替她收拾這個腦子有坑的笨貨。
果然下一刻方化生就不悅的低斥道,“玲兒,閉嘴!大庭廣衆的,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
“啊,師父!我不是,是她……内個,對不起,師父。”方小玲平時挺注意不在師父面前暴露本性的,但這次實在是因爲突然看到姚鳳仙太震驚了,這才一時忘了。
方化生掃一眼姚鳳仙一行四人,目光在羅景天的身上停留時間最長,他扭頭問二徒弟,“方克,你說。”
方克不敢說,他偷瞄方小玲。師姐曾千叮咛萬威脅的不讓他說,他要是說了還不得把師姐得罪了?
方化生一看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不上進的東西!走!”
到底是老江湖,他就是再想弄明白真相,也不會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自丢自臉。
方父看方彥光,他也覺得兒子的臉色不太對勁兒。方彥光給了他爹一個“稍後再說”的眼神。
一行人從姚鳳仙他們桌的旁邊經過時,陳夢夢突然對小童說道:
“我爹總說我不長心,在家什麽樣,在外面就什麽樣,有點什麽小心思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可我覺得這樣挺好。那些在家裏人面前裝乖賣巧,在外人面前卻暴露本性的人就好了?那不是更可怖嗎?沒準什麽時候惹禍上身了,家裏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
小童也很配合,“我也不理解。你長什麽樣就是什麽樣呗,又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需要不露真容。非得靠一些小手腳去掩蓋本來面目。這有意思嗎?看不出來的那是眼瞎,看得出來的人家都不稀得理你。”
“喂,你們說誰呢?”方小玲忍不住質問道,她小師妹拉她都沒拉住。
陳夢夢嘲諷看過去,“說誰誰心裏清楚,說誰誰對号入座呗?怎麽,還要我請請你呢?”
“你……”
“玲兒!閉嘴!”方化生有點怒了。他這個徒弟性子不沉穩,一點就着,這些他都知道。但他不滿歸不滿的,在外人面前若是被人欺負了,他一樣會先護着徒弟。
“這位,我是方化生,飛躍門門主。”方化生對上了羅景天的眼睛,直覺告訴他這才是大家長,“敢問這位兄台是哪裏人士,又何門何派?你旁邊這兩位小子口出不遜,你就不知道管管嗎?何門何派這麽沒有規矩!”
他自持年長,上來就對羅景天一頓訓斥。
姚鳳仙不樂意了,張嘴就想怼回去,卻被羅景天輕拍小手給制止了。
羅景天并沒有站起來以示禮貌,而是就那樣坐在位置上回道,“在下姓羅,無門無派。不過羅某卻是對飛躍門有所了解,一年前還曾跟飛躍門門主方化修有過一面之緣。原來現在門主已經變了嗎?不知現任方門主跟我認識的方門主是什麽關系,方便給我帶一句話嗎?”
“什麽話?”方化生下意識地問到。
羅景天眉尾一揚,“就問問他還記得聖人谷的羅景天嗎?他欠的另一半診金準備何時歸還?”
一年前,方化修曾到聖人谷求醫。經由羅景天診斷,他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羅景天可以完全給他解毒,但被方化修給拒絕了。他瞞着所有人出來求醫,就是因爲他猜到了是何人給他下毒。他沒有選擇完全解毒,因爲他還需要時間策劃反撲中。
爲了不打草驚蛇,他選擇了隻解一半的毒,于是羅景天也隻先收了一半的診金。
羅景天在這裏沒有說出實情,但聽到方化生的耳朵裏已經足夠了。
飛躍門在當地算是有頭有臉,但出了方家鎮進了這個大武林,有多少江湖中人知道飛躍門還兩說。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裏還會遇到了解飛躍門,而且了解的還不算淺的外人。
再加上羅景天的話裏有話,他一下子就懂了。
他爲什麽能代表飛躍門來參加江湖盛宴?他爲什麽敢直接自我介紹是飛躍門門主?就是因爲他知道方化修,他大哥已經是落日餘晖,亮不了幾天了。
他大哥的毒就是他下的!
中途曾經差點被他大哥解了毒,翻了盤,但還好他根基夠穩,這才沒讓方化修成功。他一直對于是誰解了方化修的毒耿耿于懷,卻不想今天就這樣毫無防備地遇上了正主。
“好的,我記下了。”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方化生這時再也顧不得小輩們的恩怨,帶着人略顯狼狽的快步離開了。
其他人都一頭霧頭的,羅景天說什麽了就把方化生吓成這樣了?
方父卻是知道一二的,走時深深地看了羅景天一眼。
金九鎮是離聖人谷最近的鎮子,聖人谷有個羅聖人醫術精妙,可跟閻王搶人命。隻是這個傳聞由來已久,但因爲太多人越來越找不到那個什麽羅聖人,是以這些年這傳聞都暗淡了許多。
原來竟是眼前這人嗎?
方父深吸一口氣,決定稍後帶兒子離飛躍門遠一些。他隻是花錢買來的便宜師叔之名,飛躍門的門主争鬥可跟他沒關系。
這一行人前腳走,後腳陳夢夢就八卦地問起來了,“怎麽回事?師尊這到底怎麽回事?你說什麽了就把他吓跑了?瞧他那連體面都維持不住的慌張樣,看來事情不小啊。”
羅景天沒有背後說人家閑事的習慣,他沒回答。
但小童回答了。在救姚鳳仙之前,也就一年前救過一個中毒的中年男子,所以小童記得很清楚。
方化修那時候是快死了才無意中找到竹樓的,他不想死了也沒人知道自己怎麽死的,所以什麽話都跟羅景天和小童交待了。從上一輩的恩怨,到這一輩的争風吃醋,他的親兄弟爲了門主之位竟不惜對他這個親大哥下毒的前前後後,他都交待得一清二楚。
巴啦巴啦,小童就着桌席上早就擺上的茶水瓜果,把一出友愛老實的當家兄長好不容易養大了弟弟卻被弟弟看成眼中釘肉中刺最後差點下毒毒死的狗血争鬥劇講的是蕩氣回腸,餘音繞梁。
陳夢夢聽得歎爲觀止,“不是吧?看他剛才訓斥方小玲那一臉正氣的樣子,我還以爲他至少是個靠譜的長輩呢!”
姚鳳仙撇撇嘴,“他要是靠譜,就不會質問你家師尊來了。”
誰家熊孩子誰家自己知道,你又不是不在場,你前前後後都看着呢,你有什麽臉上前質問完全無辜的别人?
陳夢夢深以爲然地點頭,“我爹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現在懂這句話的意思了。”
方小玲長這麽大了還是那副性子,可想而知她的長輩不說失職吧,至少肯定也不是多講理的人。
能幹得出弑兄奪位的事情來,這人也的确能幹得出寵着方小玲的事情來。
隔着不少桌席,陳夢夢遠遠地掃了方小玲等人一眼。光鮮在外面有什麽用?内裏的惡臭都快壓制不住了,自己不知道嗎?
方小玲卻誤以爲陳夢夢是在妒嫉她。那可不!可不是什麽人都有預留,并靠前的位置的。
她洋洋得意地回了陳夢夢一眼,這一眼又把陳夢夢惡心得夠嗆。
“師父,完了,我對江湖這個詞都有反感了。我以後做不到出來光大師門了怎麽辦?我是不是太沒出息了?”前有劉淵洲人設崩塌,現在又有方家一門龌龊惡心,陳夢夢現在看在場的每一個江湖人都會忍不住想,這人的背後不會也那麽見不得人吧?
姚鳳仙從沒說過要收她爲徒,但陳夢夢叫了這麽幾天,姚鳳仙聽着還算順耳,也就默認了。反正她也是有聖女教的根基的,收就收了吧。
既然做了人師傅了,這當然就得有點師父的樣子。
“夢夢,不要因爲一個人就去懷疑整個世界。你把眼光放遠一點,你出去多走走,多看看,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黑暗的地方多了去了!”
陳夢夢哭喪了臉,“師父,你在開玩笑嗎?你這樣一說完全沒有安慰到我好嗎?”
姚鳳仙表示自己很正經,“不開玩笑,人總得見多了黑暗才能明白,光明是多麽的可貴。”
小童舉手發問,“那師母你明白了嗎?”
姚鳳仙一拍旁邊的羅景天,“當然明白了,所以我嫁給你們師尊了啊?光明現在就歸我個人所有了。”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大口狗糧的陳夢夢和小童:……
不想說話,并且想拿瓜果皮砸這位沒有素質的炫夫狂魔。
他們一家人坐在這裏後除了吃就是自己聊天了,可是其他桌卻不是這樣。這可是江湖盛宴,江湖上一多半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你來這裏如果隻是爲了吃喝的話,那多浪費!
這可是實打實的人脈!
那邊方家人才落座就有人上前搭話了。飛躍門的内務事能有幾個像羅景天那樣湊巧知道内情的呢?在他們的眼裏,不管飛躍門在江湖上有沒有名氣,自己知不知道,但隻要是被邀請到場的,想來肯定是有一定的實力,那就有聊一聊的必要。
方父呢,趁着方化生跟人聯絡感情,他就立刻找個機會帶着方彥光離開了。
找了個被樹景擋住的偏僻位置,方父就問了,“彥光,你認識剛才那些人?”
方彥光見他爹臉色慎重就沒敢瞞着,就把曾經在金九鎮發生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方父聽了那個後悔啊,“我說過你多少次了,出門在外不要亂插手别人的事情!行俠仗義是好事,但前提是你知道敵我彼此的實力,你能确保自己是正義的!”
方彥光不服,“爹,我也沒做錯啊?誰讓他們當時得理不饒人!”
方父氣得照着方彥光的腦袋就給了他一下,“那是人嗎?地痞流氓什麽時候在你眼裏算是人了?你替他們出頭他們會感謝你嗎?你都這麽大了怎麽就還分不清好賴呢!”
“爹,你爲什麽又向着别人說話!那人誰啊?從剛才你的臉色就不對勁兒了!”
“我的傻兒子啊!”方父都要氣哭了,“如果那人沒說謊的話,他就是傳聞中隐居聖人谷的神醫羅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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