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蔚蔚還被韓非亦的提前預告給吓着了,但事實上韓非亦比預告做的還多。
他今天出基地之前就跟唐進先打過招呼了,說他今天下班後會求婚,所以今天的尋找物資之旅可不可以給他段自由的時間,他想準備點東西。
這是大好事,唐進哪裏有不同意的。當即決定上午照常行動尋找物資,下午就集體幫韓非亦準備求婚的東西。
一群人幹活當然比一個人快,韓非亦清單上列出的那些東西很快就找齊了。
唐進也沒耽擱,直接大手一揮,收隊!都回去給韓小子求婚撐場面去。
這還是末世後他們隊裏的第一件大喜事,恰逢明天又是休息,韓非亦還請大家去他家喝喜酒,會做人的唐進就當提前給大家放假了。
隊伍今天回來的早,王隊算算時間,覺得張蔚蔚可能還沒下班,就問韓非亦是回家等還是變更求婚地點,改道去醫院求。
韓非亦沒能有機會發表他的個人意見,大家一擁而上把他鎮壓了。
一群母胎單身的戰士們懷着對韓非亦深深的妒嫉,替韓非亦做了決定,就去醫院大門口求!
他不能一個人被虐!--這是每個戰士的想法。
于是就有了一群戰士們出現在醫院大門口的一幕。
才出現時,這群跳下軍車的戰士們還帶着跟喪屍戰鬥過,并沒有來得及清洗的各種狼狽痕迹,一樓導醫台的小職員們看見了差點吓抽過去。他們以爲這些戰士們都是受傷了,來緊急就醫的。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不是了,因爲這些戰士們居然在原地搭起了帳篷。
帳篷一搭好,這些戰士們就一個挨一個的進去了。等再一個挨一個的出來,個個都換了一個人似的。
臉也洗了,衣服也換了,一水的和平時期軍裝常服。淺藍色的襯衫,深藍色的褲子。肩膀溜直,雙腿修長。排成一排站在醫院大門口,讓一衆導醫台的小職員們都看癡了。
這是來慰問演出還是組團聯誼?
雖然前一項最有可能,但她們還是默默地在心裏祈禱第二項。
這時也打扮一新的王隊出現了,手裏抱着超大一抱的玫瑰花。他把這些玫瑰花給戰士們分發了下去,每個戰士手裏都拿到了一枝。
末世時期找這種盛開的玫瑰花可不好找,凡是活着的,要麽開得特别可憐,要麽就是變異出了異能。變異的玫瑰花倒是長得好看,但你想摘它?不被它摘了腦袋就是好事。
就現在王隊拿出的玫瑰花,那可是他們全部人接連跑了三個地兒才找到合适的集齊的。
這些玫瑰花都是挑的開得最好的摘的,被精神的戰士們每人拿了一枝在手裏,那吸引眼球的力度,簡直了。
導醫台的小職員們已經堅守不住崗位了,紛紛跑到了大門口處向外張望着,就盼着有管事的出來通知一聲,就是來組團聯誼的。
王隊看看手表,“啊,下班時間到了。導醫小姐,方便通知一聲門診部的張蔚蔚護士出來一趟嗎?就說她家男人要向她求婚了。”
戰士們不懂什麽叫藏着掖着,也不懂什麽叫給人驚喜,他們就知道,愛就要大聲說出來,求婚就求婚,直接說就是了,都到這份上了還故弄玄虛不是有病麽。
他們倒是沒病了,坦誠了,導醫台的小職員們妒嫉的心都要擰個了。
這麽大的陣仗居然不是沖她們所有人來的,而是隻爲了張蔚蔚?張蔚蔚怎麽就那麽好命啊!
不過她男人是哪個?肯定是最醜的那個吧?
王隊身後的軍車又一次車門打開了,韓非亦換好了正裝後在唐進的陪同下一起走過來了。
唐進的肩章很明顯,歲月賦予他的沉穩也讓他的上位者氣息一覽無餘。
然而他卻沒能壓住今天格外氣場強大的韓非亦。
明明是随便找來的一套正裝,當時隻是覺得大小應該差不多能穿。可等韓非亦一穿在身上,怎麽就那麽合身,好像量身定做的似的啊?唐進看着身形挺拔,五官頂級帥氣的韓非亦,也不免産生了一些妒嫉之感。
年輕真好啊!看看那撲面而來的膠原蛋白,看看那每一個毛細孔都散發着的雄性荷爾蒙!
“副座?我哪裏不對嗎?”爲什麽那麽看他?韓非亦低頭檢查自己。
唐進:“沒有,你沒有哪裏不對,你今天最對了。”
韓非亦:“我想也是。”
唐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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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張蔚蔚出來的時候,先是看到了台階上統一常服的戰士們,再就看到了台階下身穿正裝抱着一大抱玫瑰花的韓非亦。
一樓的人們莫不熱烈的讨論着,間或小聲尖叫着。當他們看到張蔚蔚這個主角出現後,那眼光别提多羨慕了。
“你快去啊,我就送你到這兒了。”羞紅着臉的小木把張蔚蔚往門外一推,她扭身跑一邊去了。
當張蔚蔚走出一樓大廳門口,排在第一位的戰士就把手裏的那枝玫瑰花向她遞了過去。
張蔚蔚本質是不喜歡花的,不好養,還招蟲子。但看着到手裏的久違的玫瑰花,她第一次Get到了花的顔值。
作爲觀賞類的植物,它的确盡到了愉悅他人的最基本義務。
張蔚蔚每走一步,就收到一枝來自戰士們的玫瑰花。花被精心修剪過了,一個刺都沒有了。
她終于來到了韓非亦的面前,擡頭看他。
花是真美,人也是真帥。目光火熱地看過來,天地之間的事物那麽多,卻給她一種他的眼裏隻有她一個人的感覺。誰要是不虛榮,那絕對是假的。
張蔚蔚覺得自己話都要不會說了。
她略顯扭捏的動動嘴唇,剛想說何必這麽大陣仗,卻見韓非亦身子一矮,單膝跪地了。
身後傳來衆人的驚呼聲,張蔚蔚身子一振,本能地想倒退一步,又及時強迫自己站定。心裏想,這有什麽呀?求婚不都這個流程麽?她慌什麽慌!就不信他還能拿出戒,戒……
韓非亦從上衣口袋一掏,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出現在他的手裏。他把盒子打開,托在掌心,舉向了張蔚蔚。
“蔚蔚姐,嫁給我!”
這下衆人的驚呼聲更大了,那是一個大如鴿子蛋的鑽戒啊!
在和平時期,隻要你有足夠的錢,還是能買到的;但這是末世啊,你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好嗎?
韓非亦從哪裏找到的?這求婚的誠意可是太足了。
衆人一邊興奮看熱鬧一邊又眼紅心酸,那扭曲的表情别提多逗樂了。于是戰士們心裏舒服多了:可算不隻是他們受虐了。
張蔚蔚也看傻眼了,她的确不喜歡花,但她卻是實打實的喜歡這些亮晶晶的東西。
漂亮,值錢,真走到窮途末路的時候還能賣了換飯吃。
嗯哼,她一直是這麽一個虛榮又不脫離現實的人。
“蔚蔚姐,嫁給我!”韓非亦單看張蔚蔚那看進了鴿子蛋鑽戒就拔不出來的眼神他就知道答案了,但他還是想聽張蔚蔚親口說出來。
他掃了一眼周圍小聲補充,“蔚蔚姐,玉镯空間裏還有很多呢。”
張蔚蔚眼一亮,瞬間把手交了出去,“我願意!”
“啊--”人群沸騰了,大家高興的就像是自己答應了求婚似的。
韓非亦保持着單膝跪地的姿勢給張蔚蔚戴上了戒指,然後才起來又把懷裏的大抱玫瑰花塞到了張蔚蔚的懷裏。
戰士們瘋狂鼓掌,并起哄,“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衆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跟上了節奏,也一起尖叫着起哄起來。
張蔚蔚藏在玫瑰花後的臉紅成了晚霞,她抿着唇小聲催韓非亦,“快走吧,别影響了醫院的正常運作。”
韓非亦嘴裏說着好,低頭卻吻了下來。
周圍的歡呼聲瞬間直沖雲霄,張蔚蔚的手在歡呼聲中狠掐上了韓非亦的腰。
韓非亦疼得呲了一下牙,然後大手托住張蔚蔚的後腦,加深加重了這個吻。
戰士們的口哨聲都吹破音了,個個眼裏殺氣騰騰:看他們明天怎麽把韓非亦給吃破産的!
小木捂着嘴躲在大廳的一角哭到不能自已,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那個被求婚的。
外面動靜這麽大,門診部的護士們當然也被驚動出來了。尤其是今天中午才被張蔚蔚當場怼到丢臉的那些人,她們眼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就有人忍不住對小木開炮了,“是人家被求婚,又不是你,你哭什麽哭?你不會以爲你表現的這麽真情實感,人家就會也給你介紹個兵哥哥吧?别做夢了,也不看看你長得什麽個醜樣子。”
“就是就是。”平時就不喜歡小木的幾個人忙不跌地過來幫腔了。
小木氣得都忘了哭,“你們怎麽可以這樣講話!我是爲蔚蔚高興的,我才沒有想利用蔚蔚做别的。”
“哈,你倒是想利用,你有那腦子嗎?”
“别以爲跟張蔚蔚關系好,以後就可以雞犬升天了。張蔚蔚是張蔚蔚,你還是你!”
“你很喜歡做别人的跟班是不是?真是天生奴性!”
幾個人仗着在一個角落應該沒人注意,就放肆嘲笑起來,好像這樣就能抵消掉她們心裏的羨慕嫉妒恨。
小木本來就嘴笨,這下被幾個人一起圍攻,就更說不出話來了。
“你,你們!我不跟你們講了!”小木想跑開。
可是幾個人對視一眼後,非但沒有讓開路,反而更聚攏了。
小木被逼得又退回了牆角,“你們要幹什麽?這裏可是醫院大廳,你們不怕被處分嗎?”
“我們又沒幹什麽,憑什麽處分我們?”一個人扯了小木的衣服一把。
另一個人緊接着就扯下了小木的護士帽,“對呀,我們幹什麽了?有誰看見了嗎?”
第三個人猙獰一笑,擡手就要給小木一記耳光,這時小木突然沖着她們身後叫道,“蔚蔚?”
啪,那人的耳光依舊落了下來:“你還真是長腦子了!以爲這樣就能吓唬住我嗎?喂,該你了,你躲什麽?你們怎麽了?”
到她動手之後下一個該動手的人居然躲了,其他人也是臉色大駭,這人終于意識到哪裏不對勁兒了。
她猛地一個轉身,看到了張蔚蔚面無表情地站在她的面前。
“張,張……”這人也變了臉,雖然張蔚蔚和小木同屬于不喜歡跟人湊堆兒的,但她們都知道,小木能欺負,張蔚蔚可不好惹。
“小木,去打回來!”張蔚蔚道。
那人怕張蔚蔚可不怕小木,她嘲諷地一笑,“她敢!”
“小木!”張蔚蔚催促。
小木是真的不敢,她對于動手這種事有生理本能上的恐懼。
張蔚蔚扭頭就走。
“蔚蔚!”小木吓壞了,她隻有張蔚蔚一個朋友,如果這個朋友也失去的話,那她又隻能是一個人了。
這種失去朋友的危機感戰勝了她對暴力的恐懼,她咬牙沖到那人面前,揮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她第一次打人,不懂技巧,也不懂控制力度,這一巴掌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女護士尖叫着被打倒在地,小木自己的手也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她不管自己的手,委委屈屈地沖張蔚蔚叫,“蔚蔚,你别走。”
張蔚蔚歎口氣,轉回身來,“我沒走,我隻是想去找吳護士長過來。”
她的确氣小木包子似的,被人打了都不知道回手,但她卻不會因爲這就跟小木友盡。當然了,小木居然真的克服了恐懼打回去了,這對她來說就是驚喜了。
“小木,明天我結婚,你來做我的伴娘可好?”
“啊?”小木的大眼淚還在睫毛上挂着,聽了張蔚蔚的話也忘了掉了。怎麽突然就說到結婚的事情了?還明天?不是才剛求婚嗎?
周圍的人也愣了,見過結婚着急的,沒見過這麽着急的。
還有人下意識地就把目光落到了張蔚蔚的肚子上,難道是已經懷上了?這才急着結婚?
有那眼紅泛酸的人就把這種猜測小聲嘀咕了出來,小木耳朵尖,就聽到了。她才産生的對韓非亦的好感立刻打了半折。
她忘了害怕,狠狠瞪了韓非亦一眼。
韓非亦被瞪得莫名其妙,然後就聽到小木低聲對張蔚蔚說,“真的是奉子結婚嗎?那蔚蔚你可不可以再考慮一下?沒結婚就先睡人的都是渣男!不過孩子無辜,你該生還生,我幫你一起養。”
聽力超級發達的韓非亦:……
張蔚蔚:“噗哈哈哈哈,不是的,小木,沒有奉子結婚那種事。我們跟我爸媽一起住的,他要是敢婚前過界,我爸媽不得宰了他?”
雖然真實情況是,她爸媽早就盼着兩人把關系做實喽。但話還得這麽說,畢竟這裏是她工作的地方,韓非亦的戰友們也都在場。
“啊?這樣啊。”小木秒紅臉,有心跟韓非亦道個歉吧,可是這會兒連正眼看人家都不敢了。
“蔚蔚,那你等着我,我這就去請假去。”小木扭頭要跑。
孫慈鵑咬着牙從人群中走出來,“不用去了,我就在這裏。我直接告訴你,你的假不會被允許!現在醫院多忙,多缺人手,你居然想請假,你還有沒有點職業操守了?”
小木被訓得擡不起頭來,但還是堅定道,“可是蔚蔚明天大婚,這樣的日子我不想缺席。而且我這個月的月假還沒休,我有權利申請明天請假。”
“那也不行!你申請晚了,明天休假的人已經安排了,你是想讓明天的工作人手不夠嗎?”孫慈鵑心裏冷笑,張蔚蔚你給我看好了,就算不打不罵,我也一樣有辦法整小木。
小木沒話說了,“對不起,蔚蔚。”
張蔚蔚把人拽到自己身後,“孫護士長,原來你在的啊?那剛才有人霸淩欺壓小木還打小木,你怎麽不出來?”
孫慈鵑臉面一僵,辯解道,“我沒看到!你被求婚的事情鬧得這麽大,我也跟大家一樣隻關注你了,誰知道這邊發生這種事情了?”
“哦,是嗎?孫護士長還是這麽擅長睜眼說瞎話。”張蔚蔚的聲音蓦然拔高,“各位,有人看到這位孫護士長剛才在哪個位置嗎?因爲有可能涉及到小木受的委屈能不能被追回來,所以我請求大家,有線索的請大聲說出來。爲表謝意,我願意給每個送出線索的人一枝玫瑰花。”
“啊,韓非亦,這樣可以嗎?”張蔚蔚說完了才想起應該先征求一下韓非亦的意見,畢竟這些玫瑰花都是人家努力收集來的。
韓非亦微微一笑,“玫瑰花既然送你了,就是你的了,你怎麽處置都可以。不用心疼,你喜歡的話,我随時都能再給你找來。”
無形的秀恩愛最緻命。韓非亦的這話落地,又引發了一撥小高潮,好多人嗷嗷喊着“太帥了太壕了”。
這樣的氣氛也算是從另一個角度鼓勵了大家,當下就有幾個人開說了。
“我知道!當時這位護士長就在我旁邊的。我都聽到那邊幾個護士鬧起來了,她會聽不到?”
“我在這位護士長的對面來着,本來沒注意她,可是她那一臉怨毒的表情卻吓了我一大跳,從而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清楚地看到了她往正在霸淩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有人開了頭,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出聲作證。剛才欺負小木的那幾個護士臉白得像鬼似的。她們還以爲沒人注意,所以才敢嚣張的。卻不曾想,有些事情隻是大家懶得去管。但當有人站出來讨說法的話,誰的耳朵又會是聾的?
她們慌了,這份工作得來不容易,她們一點都不想被處分,更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她們急急圍在了孫慈鵑的身邊說好話,“孫姐,不是那樣的,我們沒有做過分的舉動,我們就是随便開了開玩笑。”
這話多好笑,小木被打的那一巴掌多響亮,誰家平時是這麽開玩笑的?
衆人看她們的目光頓時更鄙視了。
孫慈鵑腸子都悔青了,她爲什麽要想不開站出來呢?她爲什麽也要跑過來看熱鬧呢?
如果沒有這麽多的外人,她還可以壓下此事,但現場這麽多人看着呢,别人都知道理由不可信,她卻信了,那别人會怎麽想她?
可不等孫慈鵑挽救自己的劣勢,張蔚蔚搶話了,“你們現在跟孫護士長求情還有用嗎?她就在現場,看到了霸淩也聽到了霸淩,可她就是沒有管。就沖這一點,她也一樣逃脫不了處分!你們還求她?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院長,這邊!”吳護士長引領着院長也到了,院長的後面還跟了副院長們,其中一個就是今天上午領孫慈鵑到門診護士部報到的那個。
院長的臉色難看到不行,他是給了副院長直接招聘的權利,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副院長這次招來的孫慈鵑竟是如此的人品突出。
中午就聽說了孫慈鵑嘴下沒德的事迹,心裏還沒适應呢下午又聽到了這一出。
你說你在自己的地盤罵也就算了,至少不會影響到醫院的形象;但現在是要怎樣?你手底下的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霸淩,現場這麽多人看着呢,你是怎麽當護士長的?
院長不會對當事的那幾個小護士發脾氣,沒必要,直接開走就是了。但是孫慈鵑不一樣,她一是專業的,二是有點關系,院長就算也想開她,這心裏也得掂量掂量。
“抱歉,讓你在醫院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是我作爲院長的失職,我代表醫院,鄭重的向你道歉。”院長沖着小木非常鄭重地鞠了一躬。
小木吓得連連後退又擺手,“沒沒沒,沒關系,反正我也打回去了。”
院長被她逗笑了,“是嗎?那打解氣沒?”
小木剛要點頭,後腰就被張蔚蔚狠掐了一下,她這頭就沒點下去。
院長看張蔚蔚一眼,然後道,“今天的事情既然大家都看在眼裏了,那我就不審了。你們幾個,現在馬上回去交接工作,從明天起就不用來了!”
“院長--”幾個小護士不敢相信,工作就這麽沒了?
吳護士長不給她們機會辯解,揮手示意幾個人上去,一個拖一個,強行帶走了。
院長冷淡地掃一眼孫慈鵑,“你跟我到辦公室來!吳護士長,剩下的就交給你處理了。門診護士部原來就是你說了算,以後還是你說了算!”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孫慈鵑就是不被開除,也不會再調到門診部來了。這就意味着今天門診護士部的變革在一天之後就戛然而止了。
孫慈鵑當然不服了,她剛想說什麽,卻無意中對上了張蔚蔚的眼神。那眼神平靜無波,孫慈鵑卻看出了滿頭的冷汗。她突然就緊閉着嘴什麽也不敢說了,她怕萬一戳中張蔚蔚哪個點,張蔚蔚再把她家昨晚的事情爆出來。那樣可就全完了!
院長等人帶着孫慈鵑離開了。
現場在吳護士長的指揮下也逐漸恢複了平靜。
小木跟張蔚蔚告别,“你快回去吧,明天結婚是個大事,你得早做準備。對不起,我明天請不下假來,不能做你的伴娘了。”
吳護士們笑着走來,“誰說請不下來?你跟我請了嗎?”
小木眼前一亮,對啊,她原來的孫護士長被調走了,現在又是吳護士長當家了。
“吳護士長,那……”
“我準了。你今天受委屈了,理應休一天調整一下心情。”不等她說完,吳護士長就批準了,“不過你可記得,你這次去參加婚禮可不是代表着你一個人,而是代表着我整個門診護士部。要體面,大方,還要記得多帶些伴手禮回來!不然絕不饒你。”
小木趕緊重重點頭,“謝謝護士長,我都記下了。”
吳護士長又看張蔚蔚,“雖然結婚是大事,但現在情況特殊,護士部真的不夠人手,你後天一定按時回來複工知道嗎?”
“是。”這個問題當然沒二話。
吳護士長親切地拍拍張蔚蔚的肩,又跟韓非亦點個頭,丢下一句“提前祝二位百年好合”後,她就轉身走了。
小木一臉驚魂未定地拍着胸口說,“蔚蔚,吳姐這變化也太大了吧?這是怎麽了?早晨那個把臉拉老長的人好像不是她似的。”
張蔚蔚心說,當然是爲還我一個人情。今天要不是我,那個孫慈鵑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趕走。
不過這些她不會跟小木說,說了小木也不一定能想通。
“你早晨還說吳姐心胸小,容不下新來的呢。現在你看出來誰好誰壞了吧?”
小木認真臉,“吳姐平時總闆着臉,我就認爲她不好相處是不對的。那個孫護士長倒是笑容一直挂着,但也太可怕了。我以後可不想再遇到那種人了。”
今天的事情雖然糟心,但張蔚蔚覺得好像效果挺好,小木看着就一下子長大了不少。
兩人約定好了明天幾點讓小木趕到張蔚蔚家,韓非亦這才能帶着人回家了。
回到别墅門前,張父張母正在院子裏忙着,範小睿不等開門就沖院子裏喊,“爺爺奶奶,小姨父向小姨求婚了,小姨父說明天就辦婚禮,正式結婚!”
範小睿是韓非亦和張蔚蔚一起去接的,這可給範小睿驕傲壞了。大概就類似于爸爸媽媽一起去幼兒園接寶寶的那種感覺,範小睿興奮的不行,逮誰都跟人介紹說張蔚蔚是他小姨,韓非亦是他小姨父。
張父張母對看一眼,當下就笑得見牙不見眼了。他們才說着要怎麽跟孩子們通通氣,誘導一下他們往結婚的這方面想想,哎,人家自己直接決定了。
什麽,你說明天結婚太倉促?倉促什麽呀?今晚結都行!
張母迎着韓非亦就去了,笑得跟花兒似的,“你看你這孩子,說話做事就是莽撞。哪有今天求婚明天就結婚的?不急不急,至少也得一個月後。”
張父也附和,“是這個理兒。雖然你的親生父母不在了,但我們也不能這樣怠慢你。這樣,半個月後再舉行怎麽樣?我們既要準備聘禮,還要準備嫁妝,總得需要一段時間。”
韓非亦:“爸媽,你們什麽都不用準備,婚禮就是個儀式,結婚前我們怎麽過,結婚後我們還怎麽過。還有就是,明天正好是我們隊的休息日,我就幹脆通知大家明天一起來參加婚禮了。”
張父面露難色,“這樣啊。”
張母委曲求全,“那就隻能聽你的了,就明天吧。”
張蔚蔚:……
奧斯卡欠她家兩座小金人!
“啊,蔚蔚,你手上是什麽東西?哎呀哎呀,老張快扶着我點,我的頭好暈,我的眼睛好像被閃瞎了。”張母一邊說一邊用眼角餘光幫隔壁瞟,哼,跟她鬥!她閨女明天就結婚,手上戴的是鴿子蛋!
張蔚蔚真是沒眼看了。
韓非亦也是勉強壓着唇角怕笑出聲來,他小聲道,“媽,我空間裏還有很多,我們進屋去挑啊?”
張母瞬間也不暈了,轉身就往屋裏跑,“我晚飯都做好了,快進屋吃飯了。”
張蔚蔚:……
媽,你這會兒的演技不如剛才自然哦。
等進了屋,韓非亦還沒給張母驚喜,倒先收到了來自張父張母的驚喜。二老給他做了生日蛋糕,很明顯看得出來技術不太熟練,蛋糕的形有點垮,上面的巧克力醬抹得也是不怎麽均勻。
沒有蠟燭,插的Pocky餅幹條。韓非亦不用數也知道那肯定就是剛好的18根。
“謝謝爸媽,謝謝蔚蔚姐!”韓非亦給了張蔚蔚一個感動的吻,他知道,肯定是張蔚蔚早晨上班前先把生日的事情告訴爸媽,不然爸媽哪裏會提前準備。
張蔚蔚還是适應不了這麽肉麻兮兮的韓非亦,她紅着臉佯裝生氣道,“光說謝就行了?沒點實際表示?”
他不是說空間裏還有好多嗎?快拿出來啊?
韓非亦果然從玉镯空間裏拿出了一整箱子的鑽戒。箱子蓋一打開,裏面整整齊齊的擺滿了鑽戒,至少百十來枚。襯着鮮紅的絨布,這回才是真要晃瞎人眼了都。
張母:“哇--”
張蔚蔚:“……發了!”
張父特别哀怨地看了韓非亦一眼,他這樣做有想過自己的感受嗎?看着吧,自己肯定要遭殃了。
張母的雙手覆在那些鑽戒上,想摸摸吧,又怕摸壞;不摸吧,又饞得慌。她一扭頭就沖張父來了,“你說說你,我跟了你有半輩子了吧?你給我買過一個鑽戒嗎?你還不如你女婿呢!”
張父:……看吧,他就知道!
張蔚蔚一PP把她媽擠一邊去,“媽,沒事兒,日子還長着呢,以後爸會有機會給你找來鑽戒的。但這些不行,這些是韓非亦給我的!”
張母抱着箱子不撒手,“不孝女,你說什麽呢?這是女婿孝敬我這個丈母娘的!”
張蔚蔚:“你女婿是我老公,他的東西都是我的!我不同意!”
“呵呵,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我就不讓他娶你!”
“哈哈,笑話!他不聽我的難道還聽你的?韓非亦你過來,你說!你聽誰的?”
張父在旁邊美了,該,讓你得瑟!
韓非亦沒說話,默默地又從玉镯空間裏拿出了一個箱子,打開,又是滿箱的大鑽戒。
張父:……
張母:……
張蔚蔚:“……親娘哎,你今天是帶着你的戰友們洗劫了一家珠寶店嗎?”
韓非亦:“不是一家珠寶店,是好幾家。”
張家人:……
因爲亂世,原來在和平時期貴重又值錢的珠寶玉飾什麽的反倒不如一塊面包值錢了,于是好多金店啊,珠寶店什麽,櫃台裏的東西也許被光顧了些,可是保險室,保險櫃裏的東西就沒有了。
韓非亦有槍,有腦子,還有人在外面望風,要想拿到這些東西簡直不要太容易。
隻是更多的戰友并沒有空間這種作弊神器,所以他們爲了不被賊惦記,隻挑最喜歡的拿幾個藏進衣服裏。
可韓非亦就不一樣了,凡是剩下的一股腦兒全收進了空間裏。
這下好了,不用搶了吧?一人一大箱。韓非亦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太有先見之明了。
然!而!
“我要這個!這個适合我!你還年輕,戴不出這種戒指的貴氣來!”
“那我要這個!像這種款式,一定是青蔥玉手戴起來才美。”
“你敢說我老?那我要這個,這個,這個!”
“那還用我說嗎?事實不就在那裏擺着?那這個,這個,這個歸我!”
兩女人是不搶箱子了,人家針對鑽戒本身開搶了。
韓非亦:“……爸--”
張父一腆肚子,“光叫爸啊?”
韓非亦立刻就從空間裏又拿出一箱子。箱子蓋打開,這回是一箱子的名表。
張父:……
範小睿看出門道來了,“小姨父小姨父,那有我的嗎?”
韓非亦點頭,又拿出一箱子。隻不過這回不是那麽扁扁的皮箱子了,而是一個大紙箱子。
範小睿撲上去打開,看到裏面全是樂高玩具時,他高興得都蹦起來了,“謝謝小姨父。”
張父張母張蔚蔚:……
“不是,你今天出去不是工作了嗎?怎麽感覺像是掃蕩的?還有嗎?都拿出來看看。”張蔚蔚不服。
韓非亦看她一眼,接下來就用實際行動讓張蔚蔚服得不要不要的。
三箱子婚紗加禮服,兩箱子二老的禮服,一箱子的紅色高跟鞋,一箱子的各種高檔彩妝品,半箱子的配套首飾,半箱子的伴娘禮服。還有明天婚禮必需的喜糖,幹果,小玩偶等。還有中午宴席需要的飲料,肉,菜等。還有明天擺席必須要用到的自助餐長餐桌。
尤其是那長餐桌,得虧别墅一樓大廳夠大,否則都要放不下了。
對上大家疑惑的目光,韓非亦這樣解釋,“明天來參加婚禮的基本上是我的同事,雖說不多,但也不少。咱家就這麽幾個人,怕是準備不過來,所以我就準備不擺中式宴席了,擺西式自助餐式的。這樣咱們準備也方便,他們吃也方便。”
張蔚蔚聽了居然有點淚目。現在這麽個大局勢,她以爲就算是走一個結婚的儀式,也僅僅是自家人呢。韓非亦還說了明天就結,她想的也是韓非亦這麽草率的決定,肯定會是以簡爲主。
然而看看韓非亦現在的反應,再品品他說的話,這分明是仔細策劃過明天的婚禮。
一個男人,他說的好聽的話多,你固然會很舒服;但當一個男人,不僅說好聽的話多,做的好看的事更多的時候,你就不僅僅是舒服,而是莫大的幸福了。
“韓非亦。”張蔚蔚喃喃道,她突然覺得自己特别不稱職。看看人家爲了明天的婚禮都準備了什麽!而她呢?就出了個人。
張父張母也淚目了,有什麽比找到了一個把女兒如此放在心上的女婿更幸福的呢?
“好了好了,先不管這些東西了,我們先去吃飯。今天不僅是小亦的生日,明天還是小亦的婚禮,今晚這頓飯一定要吃好吃飽。吃完後你們就趕緊去養精蓄銳,這些東西都由我們來收拾,你們隻要安安靜靜地等明天做新郎新娘就行了。”
一家五口連帶一條狗,這回終于安生下來好好吃了一頓晚飯。
大家先給韓非亦唱了生日歌,完後韓非亦又許願,最後張蔚蔚還用不知道從哪裏收來的拍立得拍下了照片。
就拍了四張,沒多拍。因爲張媽說了,省點相紙,等明天的時候再多拍點。
吃完了飯,韓非亦和張蔚蔚當然不會真的什麽也不管就上樓睡大覺去。廳裏那麽多東西呢,明天就要用上了,總要先收拾一番的。
剛收拾沒一會兒,門鈴響了。張蔚蔚出去一看,小木和她媽媽,王隊和幾個兄弟一起到了。
都知道明天就結婚肯定時間趕,所以他們是來加夜班幫忙的。
這回有人幫忙了,韓非亦和張蔚蔚可以安心上樓養精神去了。
一樓的張父張母在大家的幫助下,不到十二點就收拾得差不多了。王隊還說明天隊裏的廚師還會過來三個,到時就不用張父張母親自下廚了。怎麽說明天他們也是主家人,要招待賓客的,再去廚房就不合适了。
張父張母感動的不行,也沒讓人再走,就住進了三樓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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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會都是甜甜哒~美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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