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賭石女皇歸來08


對于一個才失了身的女人來說,醒來後發現床上就自己,男人早就跑沒影了的現實絕對不是什麽令人開心的體驗。

雖然以姬笑笑來看419不算什麽,但靳楓宇如此沒風度的爽完就跑,她仍然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又不是她主動的,他爽完就跑是幾個意思?還怕她要錢不成?

她扶着腰走出卧室,正準備走向廚房時,聽到了門鈴響。

“誰啊?”心情不好的姬笑笑也沒看門鏡,過去就把門一把打開了。

靳楓宇賠笑的臉映入眼簾,姬笑笑一愣之後笑了,“喲,靳總啊?一大早的過來找我有急事啊?”

如果說開門前靳楓宇隻有三分的歉意的話,那麽看到眼前的李雨慧後就變成十分的歉意了。

因爲李雨慧露在睡袍外的脖子就沒一處好地兒,泛着青的印子和明顯嘶咬留下的痕迹簡直太觸目驚心。

靳楓宇身後,幫忙抱滿了各式早餐的向洋和大劉也看到了,心裏不約而同閃過兩個大字,畜生啊!

“慧慧!寶貝兒!親愛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就算體貼你半夜出來給你買早餐也應該先跟你打聲招呼的!沒帶鑰匙還要累你出來給我開門,我該死!我這就自罰跪搖控器去!”

靳楓宇一邊說着一邊當面一抱,就把人給抱進門裏去了。進門了也沒把人放下,而是又接着往卧室裏走。

“寶貝兒不是我說你,你要是氣老公啊,就都沖着老公來,你也不能暴露自己給别的臭男人占便宜是不是?我跟你講,除了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他們才沒資格瞻仰你的絕代風華……”

卧室的門被靳楓宇一腳帶上了,門外的兩大豬蹄子互相看了一眼,默默進來把早餐放下,然後又默默地離開了。

畜生不可怕,就怕畜生還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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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屋内,靳楓宇把李雨慧放床上後就也想跟着爬上去,卻被李雨慧一腳就給踹了下去。

靳楓宇哪受過這種待遇,他當時臉上就不樂意了,可一擡眼撞到李雨慧冷冷的笑眼,那裏分明寫着“你還有臉生氣?”幾個大字,他就什麽不滿都不敢有了。

“得,寶貝兒不讓老公上床,老公就不上。”靳楓宇幹脆單膝跪地把李雨慧的腳丫放在了自己膝蓋上,“寶貝兒踹疼腳沒?老公給寶貝兒按按。”

李雨慧終于被他逗樂了,“靳楓宇,你被下降頭了?”

“去,瞎說。沒有寶貝兒的允許,誰敢給我下降頭?”

“那你這前後明顯兩人的模樣是怎麽回事?看着我的臉,你敢說被這副顔值征服了嗎?”

“喂李雨慧,你說這話我可就真生氣了啊?”靳楓宇一拍大腿怒然站起,“我家寶貝兒顔值怎麽了?天生麗質傾國傾城!我怎麽就不能被這副顔值征服了?我臣服的心甘情願!”

李雨慧:……

他有臉誇她天生麗質傾國傾城,她都沒臉接着!

實事求是,這次任務世界的改造體其魅力還真不在臉上。

“行了,先吃飯去,我都快餓死了。”實在看不下去眼前這張花美男的高大上臉突然變成了狗腿子的賤樣兒,李雨慧怕再不翻篇就得膩着自己。

“好嘞,主子起駕--”

差點兒又一腳踹出去,還不能好了是不是?

“……小宇子侍候着。”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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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慧在這邊濃情蜜意着,黃嘉攀那邊氣得都快把辦公室砸爛了。

那可是兩百二十萬啊!雖不至于動搖他的根基,但對他來說絕不是輕易就能翻篇兒的小事。

還有李雨慧臨走前隻說給他聽的那句話,他咋想都咋覺得那人是李雨慧。可李雨慧已經死在緬甸了。就算不死,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她也沒辦法回到雲市來。

可如果不是李雨慧,還有誰能知道他年輕時常挂在嘴邊的那句話?

黃嘉攀連氣帶急又焦慮害怕的,人都要瘋了。

後來還是美女秘書何蓉蓉又抱又親的這才把他稍稍安慰住了。

何蓉蓉說,“黃總,我覺得你就是被人盯上了。說不定當時圍觀的那群人裏就有那人的托,亦或者店老闆就是那人提前買通的。否則的話,你怎麽可能會被人輕易算計到?黃總,你也别跟自己置氣,你應該把那人找出來解氣!這可相當于是在你的地盤上,你還弄不了區區一個外來女人了?”

“說的有道理,繼續說。”黃嘉攀很享受這種無腦吹捧。

何蓉蓉最會看人臉色了,立刻投其所好道,“黃總不覺得自己最近一直精神恍惚嗎?雖然您一直在我們面前假裝堅強,但我看得出來,李姐的去世,您還是很受打擊的。您那天出去肯定沒上心,這才讓人抓住了空子。隻要再給您一次機會,您鐵定能十倍讨回來!”

“聽聽這小嘴,叭叭叭的說得多甜!說,是不是今天上班前抹蜜了?”

何蓉蓉抛個媚眼給黃嘉攀,“我說沒抹黃總信嗎?要不黃總親自檢查一下?”

其實就算何蓉蓉不邀請,黃嘉攀也早就決定親自檢查了。

他和何蓉蓉保持着這種PY關系都有三年多了,何蓉蓉那張最會甜言蜜語的小嘴是黃嘉攀最喜歡的。

在他熬過了窮苦之後,他對于女人的欣賞點早就不是能陪他奮鬥,而是柔情解意了。

女人一旦事業心強了就硬邦邦的,看着就煩,還得像何蓉蓉這樣的女人才招人疼。嬌嬌往懷裏一摟,軟軟的甜甜的,這才是男人的享受。

翻身把何蓉蓉壓倒在沙發上的黃嘉攀早就忘了李雨慧曾經陪他一起吃過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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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嘉攀和何蓉蓉各種角度的親密照足有一百多張,被靳楓宇全拍在了李雨慧的桌上。

“看看,這就是你差點嫁了的男人!”靳楓宇等着李雨慧生氣,到時他就可以借機表表忠心了。

哪知李雨慧半點生氣都沒有,甚至連驚訝都沒有,“查這些幹什麽?我早就知道啊?”

“什麽?你早就知道?去緬甸之前早就知道?”這回是靳楓宇震驚了。

李雨慧聳聳肩,“我不說過了嗎?那時候正眼瞎中。他說要收心和我成家,我衡量過後就選了最後相信他一次。誰知,這最後的信任卻差點兒害死了我自己。”

“那你還答應和他去緬甸?你就那麽愛他?”靳醋王不想這麽沒風度,但就是控制不住。

這要是讓他的那些豬朋狗友們看到,鐵定能眼睛瞪脫窗幾個。

李雨慧斜眼瞄他,“現在翻舊賬有意思麽?就算那時候我愛他愛得要死,可那個我也已經死在緬甸了。”

“對對對,過去的那個你已經死了,現在的你隻愛我!隻是我的親親寶貝兒!”靳楓宇很快自愈完畢,“那親愛的,我們出去逛逛啊?你想買什麽都可以,老公的黑卡給你随便刷!”

“不用,我自己有錢,我想買什麽會自己買。”李雨慧想也不想地回道。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寶貝兒你什麽意思?你這是還把我當外人了?爽的時候就喊人家好老公,用不着了就連人家的錢都不屑花?你今天就給我一個痛快話,你是不是不想負責任?”

李雨慧:……

她就納了悶兒了,氣場比混黑道的還像混黑道的靳總怎麽突然就變成粘人小狼狗了?

像是福至心靈般,李雨慧想到了重點:“那天是你第一次?”

人類曆史證明,第一次的威力僅次于鬼門關前走一趟,性格不堅定的人類很有可能會因爲第一次而性格大變。

看着靳楓宇瞬間紅了耳朵,李雨慧知道答案了。

“雖然很抱歉,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噗哈哈哈,你不是十六,不是二十六,而是三十六,這樣的你居然是第一次?你可是靳礦大佬靳楓宇啊!”這太不可思議了好嗎?

“笑什麽笑,你也是第一次!”靳純情蹲牆角畫圈圈去了,周身陰郁的黑霧都快能下雨了。

“咳咳咳,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

靳楓宇扭過頭來幽幽道,“你不道歉嗎?我要三個你在上面的愛愛才能原諒你。”

李雨慧:……

開葷初哥兒就這點不好,事後興奮期特别長,逮點啥事兒都能聯系到吃肉上。

“不是說要出門買東西嗎?走吧,這就去。”

墨鏡帶上,桃花眼遮住,靳楓宇從幽怨小狼狗秒變回霸氣大佬,“走!寶貝兒随便買,老公不差錢!”

兩人一路來到了地下賭石場。

靳楓宇覺得自己的三觀又要再次被刷新了,“慧慧你居然知道這裏?你不是良家婦女嗎?”

李雨慧被“良家婦女”四個字吓得差點兒崴着腳,“你到底從哪裏得出我是良家婦女的結論的?”

“你看哈,你像一頭辛苦的老牛一樣幫你前男友拼搏出了一家鑒定所,你明知道他在外花心不斷卻還相信他能一心改過,這不是十好良家婦女是什麽?”

得,這是吃醋還沒完了。

李雨慧服了,“怎麽着,是嫌我什麽也沒給你拼搏了?”

“嗯,寶貝兒一點都不疼老公!”

靳楓宇倒是承認得很幹脆,李雨慧卻要快被他矯情的語氣弄惡心了。

沒辦法,隻能踮高腳拍拍他的頭,“乖,這次姐姐就疼你個大的。”

後面跟着的向洋:狗眼要瞎了。

向洋旁邊的大劉:瞎狗眼了要。

别說李雨慧想不到靳楓宇崩人設似的前後大突變了,他們也沒想到啊!

放眼整個雲市,任誰都想不到風流名頭在外的靳總會出乎意料的是個純情粘人小狼狗吧?

“靳總?”黃嘉攀摟着何蓉蓉走近過來,“靳總今天也來這裏逛?這位是……李小姐?看來飛機上的那位大波浪小姐已經下線了,靳總厲害!”

這幾天黃嘉攀終于查到了那位坑了他的李小姐的消息,一聽眼線說那位李小姐帶着靳楓宇朝地下賭石場來了,他就也立刻跟了上來。

來時還想着,如果這位李小姐真是靳楓宇的人,那麽他就不找回場子了,倒是可以借機賣個人情給靳楓宇;但見到這位依然大帽眼鏡口罩全副武裝的李小姐後,他突然想起機場上的那位大波浪小姐了。

靳楓宇是誰?身邊女人就沒斷過,總不能這回栽到這位連臉都不肯露半分的李小姐身上吧?

黃嘉攀改主意了,就不信靳楓宇會爲了一個住在老房區的女人甯可對上有一家玉石鑒定所的他。

切,不知道拿什麽手段勾住了靳楓宇又如何?真以爲靳楓宇會爲你撐腰嗎?别做夢了。再見李雨慧,黃嘉攀的恨意簡直要化爲實質。

“黃總?幸會幸會。”靳楓宇隔着墨鏡掃黃嘉攀旁邊的何蓉蓉一眼,似笑非笑道,“黃總也不遑多讓。李雨慧小姐還屍骨未寒吧?黃總這就換了一位了。這速度之快真讓人佩服,就是這質量……啧啧啧,看來李小姐的意外身亡還是傷黃總太深,這連最基本的審美都大失水準了。”

一句話說完,對面的黃嘉攀和何蓉蓉都變了臉。

靳楓宇的話不僅諷刺了黃嘉攀,還鄙視了何蓉蓉比不上李雨慧。但因爲靳楓宇的身份,他們兩個再臉色難看也不敢輕易反唇相譏。

何蓉蓉不敢惹靳楓宇,但可沒把李雨慧放在眼裏。

一來是她看不到對方的臉,二來是李雨慧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知名大牌。

反觀何蓉蓉自己,單她今天拿的手包都是六位數的。

女人的優越感總是這麽輕易确定。

“李小姐,這裏又不是外面,你還武裝那麽嚴實做什麽?女人啊,要是嬌氣過了那可就是矯情了。”何蓉蓉假笑,“能獲得靳總的青睐,想來李小姐至少也是傾國傾城之貌。不如李小姐讓我等凡人開開眼界?”

黃嘉攀陪站在一側不吱聲,頗有幾分縱容的意思。

靳楓宇冷哼一聲,剛要怒斥哪來的野雞給自己加戲,卻見李雨慧擡手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既然是野雞,哪裏輪得到靳楓宇出手了?沒的自降了身份!

“我這樣全副武裝可不是嬌氣或者矯情,我是怕一露臉出來啊,吓死你,們!”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李雨慧的目光重重落在了黃嘉攀的身上。

黃嘉攀隻覺得像是有道利刃從眼睛直插而入,他本能地打個哆嗦,再定神時,李雨慧已經挽着靳楓宇跟他們擦身而過了。

他還能聽到他們貌似小聲的悄悄話--

“寶貝兒你跟他們廢什麽話?他們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話不是那麽說,他們不配給我提鞋,我就不能踩他們了?”

“寶貝兒說的有道理,那下次我幫你一起踩,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黃嘉攀和何蓉蓉:……

“黃總!你就眼睜睜看着他們這麽欺負我和你?”何蓉蓉晃着黃嘉攀的胳膊不依道。她怎麽說都算得上是美女了,那個女人卻是連臉不露。靳楓宇憑什麽那麽看不起她?!

“蓉蓉乖!現在先讓他們得意着,一會兒有他們好看的!”黃嘉攀看着那兩人的背影陰狠道。

兩百多萬呢,他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加倍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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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楓宇小聲BB,“寶貝兒你信今天是偶遇嗎?隻怕是某人不服那天被你算計的大出血,這才故意追着你來想要伺機報複的。”

李雨慧雲淡風清的,“他來就對了。至于最後誰輸誰赢,還不一定呢。”

“最後一定是寶貝兒赢!就寶貝兒那被譽爲賭石女皇的手還能輸?瞧瞧那天的戰果就知道了。對了,寶貝兒你咋知道那天的玉石會先漲再垮了?你這手真是神手不成?”

落後三步的向洋和大劉一聽這話也不由加快速度拉近了距離。他們也對那天的糾結石好奇極了。難道李雨慧早就看出來那塊毛料會先漲後垮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他們靳總就是被睡了也不虧了。

李雨慧卻好像并沒注意到三雙豎得高高的耳朵似的,她隻是把自己的手緩慢卻堅定地抽離了靳楓宇的掌握,“噓,不可說不可說。”

“寶貝兒,你不跟我說實話就是不相信我!”靳楓宇控訴道。

李雨慧把墨鏡扒下一點露出半隻眼,反問他,“我該信一個爽完就跑的男人?”

靳楓宇:……

他就知道污點一旦形成就不好洗白了!

向洋和大劉:……

李小姐威武!畜生終于有克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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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賭石場,顧名思義,在這裏,任何玉石都能拿來賭,也都能以任何形式賭。

無論是半解的,還是全解的;無論你是單挑單賭,還是參與群賭。隻要你有本錢,賭石大門永遠爲你敞開!

李雨慧和靳楓宇才進入預定的包廂就見包廂内的大型觸摸屏亮了,那裏收到了第一個标注着醒目的單挑單賭字樣的訊息。

[九号包廂的李小姐您好,十四号包廂的黃先生向您發起了單賭挑戰。同意請按綠鍵,拒絕請按紅鍵。]

“黃先生?黃嘉攀?”靳楓宇挑眉,邪笑道,“男人這麽快就沉不住氣可不是什麽好事,你說是吧,慧慧?”

他色氣地拿手指戳李雨慧的腰。

李雨慧反手給他拍飛,然後三步走到觸摸屏前毫不猶豫地按下了綠色确認鍵。

“沉不住氣的男人多可愛不是嗎?”她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疼愛可愛的男人了。

觸摸屏上的文字很快又變了:

[随機匹配三号毛料小廳,請九号包廂和十四号包廂的貴賓即刻移步三号毛料小廳。]

單挑單賭的規則是這樣,此項目的參與者隻有兩方。匹配好的毛料小廳裏會提前布置好二十塊的毛料,參與雙方可自行選中其中一塊毛料,然後和對方選中的進行價值的比較。

參與雙方除毛料必須的押金之外還可進行額外的下注,同時圍觀者也可對相中的那方進行下注。

下注完畢後就是公開解石,通過解出的玉石價值來決定參與雙方和圍觀下注者的輸赢。

這種單挑單賭的形式一向受人追捧,除了來錢快以外,還因爲能同時帶給參與者和圍觀者快感。

當李雨慧和靳楓宇來到三号毛料小廳門外的時候,黃嘉攀和何蓉蓉早就到了。而且除了他們之外,周圍也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大家也都從滾動廣播裏聽到了黃嘉攀發起的挑戰,但一聽說對方是跟靳楓宇一起來的人,大家就都不對黃嘉攀抱有希望了。

靳楓宇雖沒有賭石師的名頭在外,但人家家裏可是有玉石礦的,這樣的人家身邊跟的人會是普通人嗎?

他們着急聚過來就一個目的,那就是想看看黃嘉攀如何找死。

有相熟的人已經開始跟靳楓宇熱情打招呼了,“靳總,别留手,給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暴發戶點顔色看看,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麽叫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

但也有靳家的商場對手們小聲鼓勵黃嘉攀,“小黃别慌,穩住,你能行!”

地下賭石場的服務生見雙方都到了就說道,“先請雙方各付毛料押金二十萬。此押金的百分之二十将用于堵場的經營費用,剩餘百分之八十将由賭石結束後的勝方獲得。”

這是既定流程,沒有人提出異議。

服務生在先後确定了雙方的四十萬押金都到賬後又道,“接下來有請雙方的賭石師出列,挑選毛料的時間規定爲一小時。一小時後,三号毛料小廳将不再開門。”

黃嘉攀應聲出列沒人有問題,但當不是靳楓宇出列,而是看不到臉的一個女人出列時,人群小沸了。

“靳總,這誰呀?靳家新聘到的賭石師?怎麽連個鼻孔都不露?現在還搞什麽神秘?”

靳楓宇好像聽不見似的,隻顧着低頭跟李雨慧囑咐着什麽。

這時有人認出來李雨慧了,畢竟昨天那出糾結石先漲後垮的少有表現弄出的動靜可不小。黃嘉攀賠了兩百多萬的同時,這位不露臉的李小姐卻是轉眼間就賺了一百多萬。

大家互相一通氣,得,氣氛更熱烈了。

誰都不傻,随便一品就明白了,這是黃嘉攀不服氣故意挑戰,希望找回場子呢。

三号毛料小廳的門開了,黃嘉攀紳士地一伸手,擺了個“請”的姿勢,“女士優先,李小姐請--”

李雨慧沖他微點個頭,也沒客氣,擡步就進去了。

哪知進了門,門一關上,黃嘉攀卻是兩步并作一步,就差小跑着沖向裏面準備好的毛料了。

禮讓?早扔了。

爲了不讓結果出現惹麻煩的平局,是以這些毛料都是經過了初步估測的,基本不會出現兩塊價值相當的玉石。

一共就二十塊,其中隻有一塊價值最高的,當然是誰先找到誰赢。

黃嘉攀不急就怪了。

而且他還沒忘了借着從李雨慧身邊擦身而過的機會狠撞了李雨慧一下。

李雨慧被他撞得身子一歪,及時扶住了旁邊的牆壁才沒有摔倒。黃嘉攀隻是随口扔下一句“抱歉”,連回頭看一眼人撞傷沒都不曾。

這一幕通過監控器,原原本本地都展現在了廳外人面前的大屏幕播放器上。

可是沒有人對此表示同情。賭石殘酷,分秒必争。像李雨慧那樣都先進門了還慢悠悠走,一點不知道着急,他們才看不上。

那裏不是你家後花院,你慢一秒都有可能賠個傾家蕩産。你還慢你妹的慢啊!

黃嘉攀能做到先讓人進門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門關後不讓了也在情理之中。

何蓉蓉嬌笑出聲,“看靳總的臉色好像有點心疼呢,要不您現在就把人換出來?挑選毛料雖然規定了時間要在一小時之内,但并沒有規定參與選石的賭石師人數。”

隻是那樣的話,這臉可就丢大了。

雖說不上下注離手,落棋無悔吧,但要是真有人這麽做了,就算最後結果赢了,這賭石師以後也再沒臉往這行當裏混了。

靳楓宇都不惜得給何蓉蓉一個眼角餘光。原來就看不上,現在李雨慧不在了,他幹脆就閉眼打起了盹。

他依然戴着墨鏡,别人倒也看不出來他是不是閉上了眼,隻是他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落座,也足以讓衆人明白他有多看不上何蓉蓉了。

人群中發出心領神會的哄笑聲,何蓉蓉的臉色則在這哄笑聲中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來回變。

她也心知以她的顔值,以她的身份,在這卧虎藏龍的地下賭石場根本沒有發怒的資本,于是隻能恨恨地咬着牙緊盯着大屏幕,寄希望于黃嘉攀一招制敵,她也好跟着揚眉吐氣。

再說廳裏,黃嘉攀本來一直惦記着再見着李雨慧一定要先問問她怎麽會知道“人生殘酷,蠢是原罪”這句話,隻是現在也顧不上了。

他可不敢保證稍一分心,他會不會就失了手。

反正李雨慧不可能活着回來,那麽别人從哪裏知道的這句話又有什麽要緊呢?黃嘉攀這樣安慰自己,也強制自己全神貫注地估測起眼前的毛料來。

他很聰明,估測下一塊毛料的時候永遠不忘先占着一塊已估測過的最好的毛料。如果下一塊比這塊好,那麽他就立刻換。而如果不好,他也不用再去重複估測已經扔掉的了。

外面圍觀的人們都對黃嘉攀這樣的行爲表示肯定,因爲這種動作基本上已經是常态了。

可當他們再注意到李雨慧的行爲時,他們就無語了。

你說你走路不着急也就算了,怎麽人家都開始火急火燎的開始挑石了,你還不緊不慢的呢?二十塊毛料呢,黃嘉攀再厲害還能一下子同時估測二十塊?他從這頭估測,你可從那頭開始啊?萬一價值最高的那塊剛好在那頭呢?

李雨慧可倒好,她居然就跟在了黃嘉攀的身後,專門估測黃嘉攀估測過的。

這種行爲說好聽點叫,怕不是個外行吧?說難聽點就是,你到底還知不知道你是來幹什麽的?莫不是腦子有坑吧?

大劉也急了,問向洋,“向助理,李小姐是不是不知道可以同時從那頭開始估測?”

向洋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不能吧?看她來的時候輕車熟路的樣子,也不像是外行啊?”

兩人同時去偷瞄靳楓宇的神色,結果卻發現,貌似,好像,大概他們靳總睡着了?

不是吧?現在這種時候睡?兩人有心叫醒吧,可互相看了看,誰也沒敢。

毛料廳内的黃嘉攀已經估測了将近十塊毛料了,他懷裏一直沒放下的那塊也前後換過了三次。現在的這塊通體發白,二十來斤的重量,表象看起來就不錯。

他蹲在地上估測時,這塊暫時被他貼上最好标簽的毛料就放在他前面的地上,他和毛料正好夾着。

太過小心的姿勢有些好笑,但沒有人笑。因爲曆史上就發生過被人搶了相中毛料的案例,還有大打出手的呢。沒辦法,誰也不知道輸不起的人會有什麽異常的表現。

“喂,我說,你能不能别那麽寒酸?我向天發誓,一會兒時間截止的時候,一定是你先挑中後,我才從你剩下的裏面挑選行嗎?你又用手抱,又用腿夾的,髒不髒啊?你說我到時候撿不撿漏?不撿吧,你送上門的機會;撿吧,我又嫌惡心。”李雨慧擠兌黃嘉攀道。

毛料廳内不僅有監控器,還有收聲器,李雨慧這話會原封不動的讓外面圍觀的人聽到。

一想到外面那麽多人會聽到李雨慧嫌棄他髒的話,黃嘉攀就覺得受侮辱極了。

“我看是李小姐就等着撿我的漏呢吧?那天李小姐要出手的兩塊毛料難道不都是因爲我先露出了想買的意願?李小姐,你要是外行最好提前認輸,這樣後面的押注你還能逃過。至于别的小人招數,勸你還是省省吧!我再不會給你任何投機取巧的機會了,你等着輸個一幹二淨吧!”

李雨慧進門後就追在他後面估測的行爲早就被黃嘉攀認爲是李雨慧肯定不如他,這才不敢去另一頭自行估測。

哼,那天肯定就是個意外!今天他絕不會再走眼了!

懷着必勝的信念,接下來黃嘉攀估測毛料的行爲越加謹慎起來了。

于是他就忽略了李雨慧那藏在墨鏡後無限嘲諷的眼神。

相處小半生,黃嘉攀幾斤幾兩重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也許黃嘉攀的玉石鑒定技術不算錯,但那要看跟誰比。跟她比,呵呵,不好意思,她和他之間的距離能差一萬個何蓉蓉。

“叮咚”一聲響,時間到了。

黃嘉攀順利估測完了所有二十塊毛料,并從中滿意地選到了最有價值的一塊。

李雨慧也像她說的那樣,就在黃嘉攀估測過的毛料中選了一塊,那态度好像看起來還挺随意。

黃嘉攀強壓下火氣率先走出了三号毛料廳的門,李雨慧僅跟其後。

服務生就候在門外,“請二位把毛料分别放在标着您包廂号的展示台上,接下來将是讓大衆公開估測的時間,爲時一小時。”

黃嘉攀把毛料放在展示台上後也沒離開,而是就近和一些人交流起了意見。

另一邊李雨慧卻是把毛料一放就走開了。她這一走開,圍觀的人群嘩一下就湧了上去。

他們早在大屏幕上就看到李雨慧是撿的黃嘉攀的剩兒了,他們急于确認究竟是黃嘉攀錯把明珠當砂礫,還是李雨慧就是腦子有坑準備破罐子破摔。

向洋和大劉心裏也想去看,但注意到靳楓宇依然沒有一點動靜,他們就沒敢動。

李雨慧過來坐在靳楓宇旁邊給她預留的位子上,問他,“你不去看看?就對我這麽有信心?”

靳楓宇粘乎乎地把她摟懷裏:“那當然。你要是連那麽個玩意兒都赢不了,我就自挖雙目!”

“靳總!”向洋和大劉驚呼出聲。

就算再怎麽想殷勤讨好,有些話也不能說太過吧?這可是比股價還難預測的賭石!李雨慧就算曾有“賭石女皇”的盛名又如何?哪個賭石大師都不敢保證自己萬無一失,李雨慧就能次次都赢了?

“那好吧,爲了你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我還是别輸吧。”這世界上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好聽的話呢?

李雨慧扒着靳楓宇的胸膛,像獎勵一般親了親靳楓宇的臉。

盡管還隔着口罩呢,但依然讓在場的人沸騰了。一是因爲靳楓宇雖風流名聲在外,但還真沒有放縱過任何一個女人如此當面跟他膩乎過;二就是因爲李雨慧的話了。

這話裏的口氣也太大了吧?她誰啊?

黃嘉攀正好也看到了這一幕,他不及過腦子,一聲“大言不慚”就罵出了口。

何蓉蓉本來是半依偎在他懷裏的,卻被他無意識地掐疼了腰。可是這種場合她又不能喊疼,隻能使勁忍着,忍到那張化了濃妝的臉扭曲了五官。

本來圍觀的人看在靳楓宇的份上,都是準備押李雨慧的,但一看李雨慧如此輕浮又嚣張的表現,他們中的一部分就想改主意了。

看樣子沒準就是個靳總拿來玩的小玩意兒,人家大業大的,輸點錢不痛不癢,純粹就是哄女人玩,但他們可沒那麽大的家産讓敗的。

再想起剛才黃嘉攀挑石時全程占據主導地位的表現,這些人就更傾向于押黃嘉攀了。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服務生示意現場圍觀群衆有願意下注的可以買定離手了。

結果即時顯示在大屏幕上,很明顯押黃嘉攀的人多。就連黃嘉攀本人都是買了自己一百萬。

靳楓宇當然押李雨慧,一出手就是一千萬。

因爲這份壕氣象征着的自信,向洋和大劉也在征得了老闆同意後各買了李雨慧二十萬。

何蓉蓉妒嫉紅了眼,不由酸道,“靳總,您可得擦亮眼睛看清楚了,有些女人可不一定值那麽多錢的!”

靳楓宇:“親愛的你累了嗎?解石的準備工作至少半小時,要麽你先眯一會兒?”

這種加倍的體貼簡直就是對何蓉蓉最大的蔑視,以及最重的打臉。

她還想說什麽,卻被黃嘉攀喝止了。

“你要是那麽關心靳總你就站靳總那邊去!”

何蓉蓉光顧着妒嫉李雨慧了,卻沒注意到黃嘉攀的臉色都快黑出水來了。

自己帶來的女人張口閉口靳總的,這任哪個男人臉上也挂不住了。

何蓉蓉當下什麽念頭也不敢有了,趕緊伏低做小,蜜意柔情的好一通安撫。

那邊服務生開始做最後提醒了,“截止下注倒計時開始,十,九……二,一!停!買定離手--”

接下來的流程就是解石了。賭石師可自己解,也可請地下賭石場的解石師傅代勞,當然是免費的。

服務生先問李雨慧,李雨慧仍然選擇了請場子的解石師傅代勞。

她這一行爲落在黃嘉攀的眼裏無疑又是增強了黃嘉攀的自信。

那就是個什麽也不懂,隻是憑着一腔撿漏的熱情出來玩兒的行外人!那天自己的失利就是個意外!所以他還緊張什麽?沒的自己吓自己。

于是黃嘉攀這次也選了請解石師傅代勞。

李雨慧遠遠地怼他,“黃先生,你真的不自己下場解石嗎?别最後結果出來了,你倒要誣蔑我或場子買通換石故意算計你。”

“哼,李小姐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就算不相信李小姐的人品,也不會不相信這場子的大老闆的!”這地下賭石場的年齡比他還大,但就沒有傳出過一次出老千的黑吃黑行爲,黃嘉攀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李小姐還是先想想自己的後路吧!靳總押的可不少,到時輸了,一怒之下李小姐可就丢了大靠山了!”

李雨慧不理他,扭頭問靳楓宇,“一千萬對你來說算不少嗎?”

“當然不算!一個億可能還差不多。”靳楓宇停頓一下,沖黃嘉攀喊話,“要跟我賭一個億嗎?我要是這次能輸一個億,沒準真會有可能如你所願甩了這位李小姐哦。”

周圍的歡呼聲都快把天花闆頂炸了,“跟他賭跟他賭!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那可是一個億啊!”

黃嘉攀把腮幫子都咬疼了。他不心動嗎?才怪!那可是一個億!有了那一個億,他去買個小礦都夠了。等他也有了礦,看誰還敢笑他窮。

可……“靳總說笑了,我就一個小小的玉石鑒定所,哪裏有那麽大的資本跟你賭。”

靳楓宇把墨鏡向下一扒,露出了笑彎了的桃花眼,“好啊,爺今天心情好,隻要你敢押你的玉石鑒定所,爺就押一個億作陪!”

------題外話------

嗯哼,靳礦爺上線啦~小可愛們要多多支持哦~

另:明天依然九點開更~

再另:感謝大葵鼓勵~萬更走起~

本書由潇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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