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城内黃少租了一輛越野車,周元搭載作家女孩曉兒在前面開路,我們在中間,後面是記者權哥和神叨叨的秋兒。
前面是悍馬開路,後面是路虎墊底,黃少租聘的車輛就差一點,但也是能在惡劣的環境生存,我準備了很多吃的,黃少他們不需要,我需要啊。
在火星生存了半年,見慣了荒涼,羅布泊上好歹有些耐旱的雜草,小白楊卻生存不下去,早已死去數百年的小白楊堅挺不到,但它們确實死了。
黃少打開收音機,一首嗨曲出現。
齊天很沉默,從龍影那邊卧底回來後,他的心性就收斂了很多,不會再吵這去玩兒了,就是欲望還是那麽強烈,黃少回頭說:“羅布泊内部危機無限,我們要小心行事。”
我看這外面窗外的荒漠,火星都活着回來了,也不怎麽怕羅布泊,況且,這裏雖然是失神之地,但它并沒有掠奪我們的力量,以我們的神通,就算遇到不可敵的危險,也可以快速逃離。
到傍晚,我們已經徹底進入羅布泊的核心區域,東西縱橫數百裏,年降水量幾乎沒有,這裏在曾經可是一座生機繁茂的湖泊啊,周元停下車對我們招招手。
我們把車也停下,周元帶着墨鏡說:“今晚就在這裏過夜吧。我們幾個男的輪番守夜。”
“好!”我說。
我們在一個小山坡的前面搭起帳篷,取出清水開始做飯,煮米飯是不可能的,吃泡面吧,加上兩根火腿腸。
素敏捧着一塊蛋糕:“好吃。你也快吃,吃完了我們出去玩兒。”
我呼噜呼噜吃了五桶泡面,把盒子随便一丢,拉着素敏就跑出去。
周元喊:“你們去哪兒?”
“出去逛一逛。”
“不要走太遠。”周元舉起對講機,“迷路了就用這個聯系。”
“好!”我和素敏回首,往後離開。
我們兩個都是風塵仆仆,她已經成了一個小花貓,羅布泊的夜空驚人的璀璨。
“前面是什麽?好像是個人。”素敏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我也看見了,還在動。
跑過去看,真的是一個人,仰面躺在地上,穿着淡綠色的粗布衣服,身邊放這一個解放牌的水壺,身體有一半被飛沙淹沒,鞋底已經快磨沒了。
這可是羅布泊,人類的神秘禁區,偶爾會有人來挑戰它,但在這裏見到一個人,就仿佛在一千萬枚一元硬币中找尋一毛錢的硬币。
幾率之低可以忽略。
羅布泊曾經的古絲綢之路,繁華異常。現在确實詭異莫測的禁地。
1919年,從渝城往迪化的一架飛機在鄯善縣上空失蹤,1958年卻在羅布泊東部發現,機上人員全部死亡,讓人不解的是,飛機本來是向西北方向飛行,卻突然改變航線飛向正南。
1950年,解放軍剿匪部隊一名警衛員失蹤,三十年後,地質隊竟在遠離出事點的百裏外的羅布泊南岸紅柳溝中發現他的遺體。
1980年,著名科學家彭加木在羅布泊考察時失蹤,國家出動飛機、軍隊等消耗大批人力物力進行地毯式搜索,卻也一無所獲。
1990年...1995年...一直到2014年。
羅布泊靜靜的躺在世界的一角,安靜的沒有任何存在感,但每一次出現,都伴随無法揣度的死亡事件,如果說喜馬拉雅山是用屍體做地标推使後人征服她,羅布泊就是一個萬人坑,死再多人也無法摸清它神秘的一角。
我把這個男人的頭擡起來,臉上全是沙子,就算不餓死,也會被飛沙給嗆死,取出被烤的半幹的濕紙巾給他臉上搽幹淨,卡住他人中:“朋友,醒醒。醒醒!!”
男子受到刺激,一機靈睜開眼睛,眼神很是混沌,微微眯起來,爆開的嘴唇嗡動:“水..水!”
素敏開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他捧着水咕咚咕咚兩口喝掉,随後拿這空瓶子有些發傻。
這個男人看了幾眼瓶子,擡起頭:“你們是誰?”
“我們是來探險的,你呢?”素敏問。
“我..我在..在找水!但是迷路了。”他看這瓶子不斷地舔嘴,應該是沒喝飽,我把他拉起來:“我們有吃的,走吧!”
攙扶他回到基地。
周元在和曉兒說話,看見我們後都走過來,周元在基地外百米把我們攔住,他警惕的問:“他是誰?”
“迷路的人。”
周元看這他:“你叫什麽名字?來這裏做什麽?”
男子看看我們再看看周元,又看看自己,眼神很是不解,有些迷蒙的說:“我叫彭加木,來羅布泊科研考察。”
我倒吸一口涼氣,彭加木嗎?1980年失蹤的那位?他失蹤時多大?五十多歲了,他現在看這也就三十多歲,也就是說失蹤的三十九年裏,時間放過了他。
素敏拉拉我袖子小聲說:“是不是失蹤四十年的那個彭加木?”
彭加木聽見了,有些慌亂的說:“我失蹤了四十年?”
“準确的說是三十九年。”周元盯着彭加木的眼睛。
我也看這。
彭加木再次舉起瓶子,看這上面的生産日期,他之前肯定就奇怪這不曾見過的瓶子,不見過的衣着,現在聽到現在是2019年,他恍然大悟。
出來找水,盡然穿越了三十九年時間。
他有些怯懦的抓着布包,那是對世界的膽怯。
周元周遊各國,但也第一次見到穿越者,當然這個中年男人說的話有多少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不糾結了,你餓了吧。”我說。
周元警告的看着我。
我說;“他跟着我們。”
“随意吧。”
彭加木雖然五十多歲,但長的很清秀,皮膚雖然黑,但十分的細膩,和青年差不多,帶着很重的書生氣,坐在火堆邊穿着泡面,他邊吃邊說:“這是方便面吧,以前在部隊也不容易吃上。”
“現在日子好過。”我淡淡的說。
作者曉兒拿着一個牛肉罐頭過來,說:“請問您是彭加木教授嗎?”
“不敢當,不敢當。”彭加木放下泡面,把手在身上擦了擦,去握手。
曉兒握手候把牛肉罐頭給他:“這個好吃。”
“謝謝!”彭加木不斷道謝,打開罐頭吃裏面大塊的肥美牛肉,吃的有些塞牙。
他對水有一種獨特的執念,總是抓着一瓶礦泉水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