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灌注全身,力求拉回執念靈源。
拉鋸中,郝師姐一掌落在我的背後,她将自身真元輸送給我。
二者彙力之際,執念靈源總算是拉回了我的身體,未知者渾身的威壓也消失不見。
守墓人突然不安的暴躁起來,不知道它們要做什麽,但我們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我護着郝師姐:“走。”
突然發難,九龍呼嘯而出掃過狹窄的洞穴,九龍所過守墓人化作灰燼,随後我拉着郝師姐頭也不回的跑了。
奪命狂奔三百多丈距離,再回首時守墓人又追了上來,我如法炮制再用火龍将其擊打消散,而後再跑。
如此反複了三次,前方已經黑不可見,就算我們身負神眼也看不出一米的距離,我本打算釋放火元照明,但我一腳踩空連帶郝師姐跟我一起滾下懸崖。
墜落不知道多高,墜落在地上時摔得七葷八素,郝師姐右臂的斷骨深深的刺入我的胸口,疼得我倒吸涼氣。
“怎麽了?”郝師姐緊張一問。
我說:“沒事。”
抱這郝師姐站起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卻不知守墓人什麽時候才會追來,我祭出一條紫火龍,用它不滅的光照耀。
紫光乍現之際就黯然消散,隻夠我倉促瞥了一眼,處于一個十分龐大的地宮,是随便走不用怕撞頭的那種,胸口的傷口已經封住,但提氣時依然感覺到撕扯身體的疼痛,我暫時無法再度施展火元,到時候守墓人殺來,隻能靠郝師姐處理。
“往哪邊走?”郝師姐問我。
我也不知道啊,就說:“随便走吧。這地洞十分的遼闊!”
“我感覺你真元很紊亂,是不是你的傷口?”
“沒事,找個地方調息一下即可。”我說,這并不是大傷,隻是胸口恰好截斷了一根筋脈,續接上就好了,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續接就好。
郝師姐在前面拉着我走,她的手心微涼有很多的汗漬。
好像瞎子一樣在這裏摸索,絕對的黑暗下,時間仿佛都已經停止,但耳畔傳來異響,大批的守墓人殺了過來,我聞得出它們身上的血臭的味道,它們徘徊在我們身邊,但它們并沒有發動攻擊,想來它們也在這裏無法視物。
砰。
郝師姐重重撞在石壁上,嬌軀跌入我的懷中。
“我帶路吧。”我說。
她說:“隻是撞了一下而已,我們還會怕撞嗎?”
無法視物,這就是盲人眼中的世界嗎?真的讓人絕望到發狂。
又走了很久,郝師姐再停腳步,拉着我的手轉了一個九十度。
她按照四個方向直線前進,每次撞牆後就會順這牆壁走,希望可以找到門戶,她用的是斷臂支出來得骨頭吧,走了很久,可能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三個小時,我不知道時間,真的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這裏的溫度是多少,就仿佛一個感官全無的凡人,甚至比凡人還不如。
她驚喜的說:“出口,找到了。”
拉着我的手又緊了兩分,激動的微微顫抖。
我也很高興:“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腳步聲響了起來,地穴太大,我們濺起的聲音無法形成回音,但山洞很窄很矮很深,所以索索腳步聲猶如擂鼓一樣承重響亮,走的很慢,淌水一般,怕地面再次出現下陷的空洞。
又走了很遠,身邊守墓人的血臭味卻依然濃厚,它們或許是聽着我們的聲音跟來,但是它們好像是依靠視覺判斷是否攻擊。
我怕出現光亮的瞬間,守墓人會把我們殺掉。
想到此處,我忍不住拉了下郝師姐。
“怎麽了?是傷口不舒服嗎?”郝師姐關系的問我。
我說:“沒什麽,繼續吧。”
餓狼環顧在身側,現在功體又受挫,我已經不覺得有什麽生機,沉默了一下又說:“郝師姐,現在能告訴我,是誰要殺我了嗎?”
她的手心一涼:“你..還是介懷嗎?”
我說:“做個明白鬼吧。我覺得死在這裏,魂魄無法去幽冥。”
郝師姐沉默這,呼吸在逐漸加重,她心中必然是天人交戰,掙紮很久後說:“我不會說,不管生死,我們在天外天就不用去想這些事情。在這裏,有我們,這就夠了。我不漂亮嗎?”
我歎了口氣:“好吧,你不說就作罷了。”
她的語言帶着懇求,讓我如何硬下心腸去追問,她說的也不錯,我或許會永遠被困在這裏。
這些事情,就放下吧。人嘛,開心最重要。
郝師姐突然站住不動,我一頭撞在她的後背,嬌軀被我撞得往前搖晃一段距離,她忙說:“别動,别動。”
我站定腳步,眼前依然漆黑:“怎麽了?”
“别動就對了。”
我不知道郝師姐爲什麽這麽慌張,但我确實不敢動隻能抓住她的手:“你是能看見了嗎?看見什麽了?”
“我覺得..啊....”郝師姐突然慘呼一聲,拉着我的手倏然軟掉,我一拉。
郝師姐的左臂..斷了。
她現在兩隻手都斷了:“郝師姐。郝師姐。”
我大喊大叫,往前面追,在黑暗已經有些熟悉,但我依然無法保持直線,一直在撞牆,直到七葷八素滿頭大包時,依然沒有抓住郝師姐的身體,隻有洞穴中回蕩的凄厲慘叫。
“郝師姐。可惡啊..”我一拳砸在地上,一拳碎地的刹那,我就覺得身後一涼,下意識的往前滾開了,寒光順這背後掠過。
“唔?躲開了?這怎麽可能。殺了你。”清冷的女聲,卻覺得她說話有些生澀仿佛很久沒有說話。
瞬間我遍體生涼,若不是我久經戰鬥,肌肉已經養成了躲避的記憶,否者已經死掉了。
往後接連退避,瞬絕前方攻勢有破綻,當即一招手拔出離火劍,忍痛往前揮劍。
火光燃燒了一刹那,我看見一個人影在眼前倏然消失,看身型樣貌确實是女人。
但她跑了,而火光引起了守墓人注意,它們此時殺了過來。
我無力再戰,甩了一把替身後跑。
又是颠簸,一頭撞在石頭上;“卧槽..暈!”
摔倒在地上,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
嗯?可以看見了,但這裏也不是狹窄的山洞,身前是水潭,瀑布傾天滾入水潭,濺起水霧依附在我的汗毛上,讓我的皮膚潤潤的很受用。
四野寂寥,石塊血紅,不見有人煙也聽不到什麽聲音。
是有人把我搬到這裏的,是誰?郝師姐嗎?可是她雙臂都已經廢了。
我鞠起一抔水洗了洗臉,冰涼的水刺激神經複蘇,幹脆跳進去浸泡水中:“舒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