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克星敦大道，博思丁餐廳。
晚上的餐廳總是格外熱鬧，穿着價值200美刀晚禮裙的迎賓站在迎賓台内，對照手中比祖母相冊還厚的名單，決定誰能進，誰不能進。
平常李子濤總是能進的那個，今天卻很尴尬的被攔住了。
“新來的？”看着對方禮貌的微笑, 李子濤向餐廳内眺望，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
“查理.”餐廳經理走了過來，刻闆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随後向迎賓介紹道：“查理是餐廳最重要的客人，懂了嗎？”
李子濤不想爲難誰浪費時間，現在他隻需要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一杯威士忌，加上粗鹽再好不過。
“今天是莎琳爲你服務，抱歉，查理，稍後我會讓人送酒過來……”經理把他帶到二樓，讓莎琳接手後離開。
“那麽，你升職了？”記得上次來的時候，莎琳還在一摟服務，隻有送菜和酒水的時候才能上來。
要知道一樓和二樓是有差别的，就連服務員也是如此。
普通客人和VIP。
“是的，我還在适應。”莎琳笑着說；“今天要點什麽，查理。”
“嗨，查理.你也在。”有人打斷了他的談話，通常這個時候他是不理會的，但是眼前的人不同往常。
“馬瑞納，你也喜歡這家餐廳嗎？”李子濤真的沒想到, 能夠在這兒遇到馬瑞納·伊寇斯，美聯儲主席。
“這裏的菜品不錯，何況他們還有11年的珍藏。”馬瑞納的笑聲聽起來就像漏氣的破鑼，‘嗬嗬嗬’的怪響。
“請坐，馬瑞納……莎琳，請給我們來一瓶11年的珍藏嗎？我對你的品位很是期待。”
美聯儲近幾年的小日子過的不太好，二戰增強了美利堅的國際地位，政治影響力，但也讓它背負巨大的财政赤字。
幸好，現在戰争結束了，全世界都需要美利堅生産，無論是衣服、鞋子、食物，又或者是螺絲、扳手、膠帶……
美利堅正在進入貿易黃金時期，走出家門，到港口去看看，就能看到堆積成山的貨物和永不停歇的吊機，在港口進進出出, 繁忙不歇的貨輪。
“所以，我們都輕松了, 對嗎？很快就能看到收益了。”馬瑞納用手在兩人間指了指。
美聯儲在戰争期間發行的國債，李氏是裏面的大買家。
雖然沒人擔心美利堅會解體消失，又或者抵賴，把國債變成一堆廢紙，但背負巨大的财政壓力總不會讓人開心。
“是的，誰都喜歡看到回報。”微笑點頭，李子濤示意莎琳可以倒酒了。
“最近你有關注股市嗎？它要活過來了，就像我家的小馬駒一樣，生龍活虎。”
股市，自從戰勝後，紐交所被注入新的血液，所有現存公司的股份幾乎都在漲價。
雖然不像大蕭條之前，隻要是支股票，聽股票經紀人随便忽悠兩句就買，但至少不再有人談票色變。
大宗交易也開始出現，每周大約有一兩起，起碼是個不錯的開始。
“你對股市又有興趣了嗎？”李子濤聽他談起過，大蕭條的時候他在股市上虧了不少。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20萬美刀的樣子。
“是的，我在股市上是虧了不少錢，但那是市場造就的，現在我想要更穩妥些，比如……投資優質股。”
馬瑞納把目光鎖定在他身上，意思分明是在說；‘你就是那支優質股票。’
事實正如此，李子濤名下有太多得優質資産，股份隻掌握在他自己和朋友的手中，外人沒有任何資格插手。
從表面上看，他們是有機會，但是當他們想要真正動手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無從下手，就算高舉鈔票也是如此……
馬瑞納想要一張入場券，李子濤很樂于爲他提供幫助。
他尊重馬瑞納，無論是他的人，還是他在美聯儲的職位，社會地位和影響力。
“說說看，馬瑞納，你想要什麽？”李子濤舉起酒杯說道。
“CBLA。”馬瑞納的話讓他收斂笑容。
洛杉矶城市銀行，也是被李子濤視爲‘家族銀行’的私人産業，退市，百分百控股，誰都清楚那是什麽意思。
馬瑞納不僅想要把手伸進他的盤子裏，還想要放肆的插手他的生活，這是一種逾越，李子濤感到自己被冒犯了。
“莎琳，能請你離開一會嗎？”李子濤擠出微笑請她離開。
“别，查理，我并不是再冒犯你，聽我說……”馬瑞納揮手解釋。
“别告訴我剛才是個玩笑，那樣隻會讓我感覺更糟。”李子濤沉着臉說。
“不是玩笑，我想要CBLA，但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用錢。”看到四周沒人，馬瑞納探身輕聲說着他的計劃。
他想要CBLA，因爲他并不是一個特别有錢的人，在大蕭條過後，他的資産已經縮水到不足50萬美刀。
但是他有自己的優勢，美聯儲主席，全美銀行家協會名譽主席，财政部高級顧問，華府常客，政商名流的座上賓。
“我能爲CBLA提供更多客戶，源源不斷，比你能想到的多的多的客戶……”馬瑞納用雙手的動作來加強語言可信度。
“有多少？”客戶，不得不承認，馬瑞納抓住了重點。
李子濤是需要客戶，私人銀行同樣是銀行，并不代表它僅僅是爲李家服務的，要是這樣的話做什麽銀行。
他隻需要多辦幾家基金，或者是成立一些特殊的家庭保險機構，完全足夠滿足家庭的任何需求。
“我能接受合夥人，但你要承擔起屬于合夥人的責任，退職後來爲我工作……你要多少？”
李子濤對他提到的客人很感興趣，他必須得承認這點，以馬瑞納的身份和交際圈，圍繞在他身邊的有錢人多不勝數。
或許他們不是最有錢的，但他們都小有資産，幾十萬，或上百萬，大多數是祖上遺留，也有些是交好運，又或者是辛勞工作，苦心攢了半生的積蓄。
而且，這些人裏大多數沒有什麽投資經驗，他們渴望被富有經驗的人帶領，他們需要被人指導。
還有誰比馬瑞納更合适嗎？
隻是一連串聽起來高大上的頭銜，就能讓他被渴望發财的白癡頂禮膜拜，這些人的資産加起來多的吓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