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
在艾登一個長傳，幫助球隊獲得首分後，現場就響起如同戰歌般整齊的呐喊聲。
極具感染力的呐喊，很快讓整個球場都躁動起來，要不是他們隻站在原地, 攥拳跺腳的呼喝着，李子濤還以爲這裏将會發生暴動。
就算如此，現場的保安也變得緊張起來，這可是高中生的比賽，要是發生惡性踩踏事件，造成的後果是極其惡劣的。
“呼……”随着第四節的結束，雙胞胎帶領球隊取得壓倒性勝利。
唯一的意外是梅森的截斷造成一名球員受傷，好在并不嚴重，隻需要躺在床上休息幾個月就好。
橄榄球賽場上，受傷是種常态，也正因此橄榄球員的賽場生涯時間都很短暫。
在聯盟改變新規則之前，幾乎每次激烈的大賽事都是一場謀殺，也正因此吸引了更多人觀看。
特别是在德州，崇尚暴力是他們與生俱來，深入到家庭文化裏的重要組成部分。
“艾登，梅森，快過來。”站在賽場邊，李子濤向渾身是汗的雙胞胎張開雙臂。
兩隻小牛犢沖入他懷裏，撞擊的力度可一點也不小，讓他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型。
“Oh，你們是故意的。”李子濤用胳膊夾緊兩個小混蛋，直到他們叫嚷着‘投降’才放開。
“嘿, 瞧瞧你們，快去洗澡.換好衣服，我們該去看看那名受傷的孩子。”瑪麗向胡鬧的丈夫和孩子說道。
她知道在運動場上受傷是常态，但他們至少應該去表示歉意，向對方問好，這才是一個善良的人該做的。
“媽媽，這麽做不會有好處的。”艾登明顯不想這麽做。
“快去。”瑪麗雖然沒再強調，但已經代表不容拒絕。
“你們知道，媽媽做了決定就絕不會放棄。”李子濤對雙胞胎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雖然他也認爲這麽做不是什麽好決定，但去看看又不會是什麽壞事，希望對方的家庭同樣通情達理。
“你好，我想知道剛才的孩子被送到哪裏？”在雙胞胎換衣服洗澡的時間裏，瑪麗找到現場的醫療隊。
“墨瑟醫院，向東四個街區就到”對方很有耐心的向瑪麗指出位置。
“謝謝。”向對方道謝，等雙胞胎出來，一家人就前往墨瑟醫院，找到了屬于波克的病房。
“現在該怎麽辦, 我們承擔不起治療的費用, 所有錢都花在了房子上。”
“該死的學校, 爲什麽每年都要和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進行比賽, 他們就算變成殘廢也不愁吃穿，而我們呢？”
“這難道不是你的錯嗎？是你讓他參加球隊才搞成這樣，現在又在這兒抱怨……”
激烈的争吵聲從房間傳出，讓準備敲門的瑪麗尴尬停下。
“或許我們該轉身離開。”李子濤向身後指了指，那邊是離開醫院的大門。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艾登和梅森異口同聲，就連伊麗莎白也表示贊同。
聽裏面的争吵聲，他們進去隻會遭受冷眼和嘲笑，還有什麽别的好事會發生嗎？
“不，我們該進去。”瑪麗有時就是這麽固執，特别是在她認定該怎麽做最好的情況下。
敲響房門，聽到裏面的争吵停下，瑪麗推開門，面帶微笑的說；“你們好，我是艾登和梅森的媽媽，波克的情況還好嗎？”
對方明顯沒想到會是他們，表情有些凝固，卻隻是冷冷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對于波克受傷，雙胞胎感到很内疚，他們想要來向他說聲抱歉，順便看看有什麽能做的。”
瑪麗并沒有因此退縮，而是推門走了進去，順便讓出身後的一家人。
“抱歉？我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抱歉。”頭發有些淩亂枯燥的女人撇嘴說道。
“沒錯，我們不需要抱歉。”男人抱胸聳肩，欲言又止的看着穿着高檔服裝的一家人。
“是的，道歉并不能起到幫助，如果你們需要什麽的話，也可以告訴我們，隻要是我們能夠做到的。”
瑪麗看出對方的意思，也知道對方會提出怎樣的要求，于是主動說到能夠提供幫助。
“醫生說他需要住院治療，後續還要打石膏靜養，這些費用我們無力負擔，這個家隻有他父親有工作……”
對方表示需要經濟上的幫助，瑪麗表示理解，并自願承擔所需的治療費用。
但随着話題進展順利，對方又提出因爲他受傷造成的負擔，家裏或許還要請一位傭人來刻意照顧。
雖然明知這是不必要的，瑪麗還是同意了對方的要求，隻當是對他們做出的補償。
但善良的人總是忘了，在被滿足的同時，貪婪也會越來越嚴重。
于是在對方再次提出，需要爲波克買些營養的食物，好讓他早日康複的時候，李子濤站了出來。
“我想談話到此爲止了，我們該走了。”李子濤摟着妻子的腰，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轉身要走。
“嘿，我們還沒說完，你們該爲此買單。”看到他們要走，波克的父親加快腳步沖上來，伸手想要抓住李子濤。
但他的動作明顯慢了一步，李子濤身體前傾的躲過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帶着家人離開。
任由對方在身後叫喊，也沒人再回頭，雙胞胎早就等不及要離開了。
如果害怕受傷，隻能說他選錯了運動，回家待在媽媽懷裏永遠不需要擔心。
“你的善良該有底線。”在車上，李子濤用溫和的聲音對妻子說着。
“我當然有，隻是被你搶先了。”瑪麗撩動發髻說着，她這個動作隻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出現。
“我們可以去吃東西了嗎？我餓壞了。”艾登打斷說道。
要是再這麽說下去，又是沒完沒了的争辯，他可不想讓勝利後的慶祝以這種方式度過。
其實今天他們很開心，因爲父親和母親都到比賽現場，觀看了他們的比賽。
也正因此梅森才會過于激動，加重力道弄傷那個笨蛋。
如果他沖擊的時候，能夠再向右側身，用肩膀互助腰的話，受的傷或許能更輕些。
“你有沒有覺得，還是橄榄球更有趣？”看到父母停止争論，艾登和梅森小聲交談。
他們的聯盟計劃已經開始了，隻是在進行連續四場比賽後，兩人還是沒能從中找到激情。
而今天的比賽，反倒讓他們再次體會到了許久不見的激情和亢奮，也許，橄榄球才是正确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