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力土,這會成爲他一輩子的陰影.”瑪麗坐在化妝台前,正在從首飾盒裏挑選合适的項鏈。
想起‘勞力土,’瑪麗不由把視線轉向飾品的标志,擔心會突然出現‘梵克雅萊’或‘蒂幾尼。’
李子濤沒接話茬,實際昨晚的牌局有些尴尬,一個‘勞力土’搞得大家都沒了心情。
喝酒到天微亮紛紛散去, 參議員走的時候還是一臉陰霾。
那張嘴臉讓李子濤暗自發笑,無論是誰送的,那個家夥接下來都該倒黴了。
别以爲大人物們對牌子會很敏感,對他們來說這些東西隻是日常所需,也就不會那麽在意。
隻是需要的時候随手取來,加上那塊‘勞力土’仿制的很完美,這才鬧出昨晚的笑話。
“夫人,車已經準備好了。”看到房門開車,法蘭帝走進房間輕聲說道。
“這就來。”瑪麗選了一串三排式的珍珠項鏈。
黑珍珠深邃的色澤,襯托着她黑色的魚尾晚禮裙,頭發高盤成髻,看起來高貴而神秘。
“完美。”爲妻子的造型點了個贊,兩人結伴離開。
今天學校有話劇表演,瑪麗要去看孩子們的演出,李子濤則要乘坐飛機前往華府。
國防部的合約需要他親自去敲定,訂單都已經準備好了。
在公寓門前和妻子分别,李子濤有點意興闌珊的上了車,心裏有點不太知足。
要是早個兩年,哪怕半年,他也不會有如此表現。
但現在是45年4月,沒記錯的話,這個月底小胡子就抱着他的小情人一起畏罪自殺了。
接着就是NC正式投降, 盟軍把重心全都放在太平洋戰場上,向日本本土步步緊逼。
這個時候的國防部訂單,比前幾年不知要消減多少倍,李子濤正是因此感到失望。
漢斯帶來的最新消息,華府有計劃在下月初,也就是5月初在新墨西哥州對核彈進行首次試爆。
這次引爆将會成爲曆史上的首次核爆,相比起這個,李子濤對不久後的它正式投入戰争更爲期待。
飛機抵達華府,李子濤帶着團隊前往國防部大樓,接着又轉向陸軍指揮部。
第二天他們又去了國會山,直到第三天下午,李子濤才坐進了總統的辦公室。
“羅斯福,你的情況看上去很糟。”坐在還沒自家招待沙發舒适的長沙發上,李子濤翹腿喝着波士頓威士忌。
“是的,我太累了。”羅斯福的語氣帶着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勝利越是接近,他的精力就越是大不如前。
曾經他可以連續工作2天2夜而不合眼,現在, 那會要了他的小命。
“醫療團隊怎麽說?”爲了确保和兩黨合作順利,李子濤在羅斯福身上花了大代價。
其中,自然也包括對他的健康着想。
自從坐上輪椅後,羅斯福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長達12年的執政,又碰巧遭遇二戰,繁重的工作讓他得意施展才華,讓世人得知他的能力,但也因此負重累累。
他的身體已經快要吃不消了,每個月的溫泉治療,從最初的2次減到1次,近期,他已經半年沒去過溫泉度假了。
“他們說過需要休息。”羅斯福滿臉苦笑:“這簡直是奢望誰都知道那不可能,我無法停下來。”
“你可以的,你可是總統。”李子濤打趣的說着。
“正因爲我是總統,所以我更清楚它代表的責任和重擔。”羅斯福的表情分外嚴肅,提及他的責任高于生命。
“得了,富蘭克林,這個世界不會因爲缺少了誰就停止運轉,就算是總統也一樣,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沒了它,才是最糟糕的情況,至少對你、我來說都是如此。”
羅斯福的身體情況,就兩人之間而言,李子濤比他了解的更多,也跟清楚。
他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就像上緊的發條,如果再不松開它的話,就有可能‘砰’的崩斷。
而實際上,他已經超出了‘曆史’的記載,因爲今天是4月20日,羅斯福仍坐在他的輪椅上,位置是華府總統辦公室。
但這并非代表他的身體有所好轉,而是更像回光返照。
李子濤希望他能多執政些年,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工作交給副總統、幕僚長和國務卿去處理。
更多的把權利和責任給他們,他的威望已經足夠多了。
誰都知道他無法再擔任一屆總統,無論是身體、年齡還是政治方面來講,羅斯福都已經走到盡頭。
就像他在兩會裏說的,他不會再次參與競選,無論如何!
“我不能”羅斯福把身體靠在椅背上,好似做夢般的呢喃着:“要做的事太多了,而這些事需要總統”
“夥計,永遠都有事要做.”李子濤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總統也并非外界看上去的那麽風光,羅斯福下的每一道命令,在戰争期間都關乎着無數人的生死。
不是那種涉及未來或以後,而是即刻、現在就會發生的。
比如太平洋戰役,又如諾曼底的猶他海灘,席卷向柏林的攻擊,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因這些命令喪命。
但是,這正是他該做也必須去做的。
殺人的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作爲下達最終命令的人,還有在那些人都跟他毫無仇怨的情況下。
他可以用國家利益的理由來麻痹自己,但是他的内心和精神壓力,是誰也無法分攤和想象的。
“羅斯福羅斯福.”還沒談論到正題,羅斯福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這讓李子濤既無奈又擔憂。
上前搖了搖他,李子濤的表情驟然一變,因爲他發現對方好像并不是單純的睡着了。
“嘿,來人.”李子濤打開辦公室房門向外喊道。
很快,總統的幕僚長和特勤局人員沖入房間,幾分鍾後醫療團也感到,接着羅斯福被送往醫院。
“先生,請留在這裏,我們需要進行必要的調查。”李子濤被特勤局限制在白宮辦公室裏。
這種感覺非常糟糕,李子濤甚至覺得自己不該選這個時候來見他。
另外對幸運女神,李子濤現在可以肯定她是個喜怒無常的碧池,喜好賣弄風騷的,不要逼臉的肮髒碧池。
“先生.”發現李子濤靠近總統辦公桌,站在旁邊的特勤處特工冷漠擡手。
“我能打個電話嗎?”李子濤指着桌上的電話問。
“抱歉。”簡單明了的拒絕,毫不顧忌其他因素,畢竟就在20分鍾前,美利堅總統剛被送去醫院搶救。
焦急的等待讓李子濤度日如年,他幾乎可以肯定,羅斯福的生命走到盡頭。
而他碰巧就在現場,辦公室裏又隻有他們兩個。
好吧!
坐在沙發上,李子濤知道現在着急也沒什麽用,看來今晚他要在華府度過了。
話說這裏的沙發一點也不舒服,有人能給他來一床棉被嗎?
最好是絲綢面料,裏面填充着來自印度的棉花,因爲華府又開始下雨了。
這個漫長讓人焦慮的夜晚并不孤單,房間四角站着四名特勤處的特工,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
而在外界,總統去世的消失還未散播開。
當夜11點36分,美利堅總統,羅斯福宣告死亡。
國會辦公室和副總統辦公室的人都忙碌起來,他們需要在明早确保繼任儀式,并商讨總統的下葬規格。
毫無疑問,最爲打破美利堅繼任傳統,死在任期上的羅斯福,将會成爲美利堅最偉大的總統之一。
他的突然病逝是令人心痛的損失,無論是對美利堅或盟軍來說,都是無法忽視的。
但是,就像李子濤先前所說的。
這個世界從不會爲了一個人而止步,就算他是當今世界最有權力的人之一。
幸好,總統是因病去世,要是牽扯到别的問題,那才是要天下大亂。
隻不過在忙碌的過程中,有人好像忽略了總統辦公室裏還有人在等待消息。
而在紐約,也有人正在通過電話與華府取得聯系。
“老闆下午進入華府就沒了消息,午夜的時候,特勤處的人封鎖了整個華府,到現在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陪同李子濤前來華府的艾娃把消息傳回紐約,瑪麗也因此撥通了黨鞭,當斯德的電話。
得到的消息是他3小時前匆匆離去,電話是來自華府的。
這讓瑪麗清楚的意識到,華府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現在她需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本,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是的,華府戒嚴,查理一直待在裏面,我有些擔心.好的”
在和本結束通話後,瑪麗守在電話旁一直等候着回信。
而電話那頭的本也聯系到了他們可愛的盟友,剛加入到李氏的查爾斯·亞當斯。
小查爾斯·亞當斯的聲音聽起來清脆宏亮,看來他并不在睡夢裏,而從他的口中,本也得知了令人震驚的消息。
羅斯福病逝了。
這可真是出乎意料,而他的BOSS正巧就在辦公室,需要接受一些例行規定的審查。
“本,不會有問題的,對嗎?”瑪麗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當然,夫人,我保證BOSS明早會給你電話,相信我。”本用肯定的語氣說着。
“那樣就好,辛苦了,本,早點休息。”得到準确的回答,瑪麗的心放寬不少。
與其說是相信本,不如說是相信自己的丈夫。
他可不會去做傷害總統的事,如果說有讓他欣賞又敬重的朋友,那個人一定是羅斯福。
就算他在很多時候表現的遊離不定,有些明哲保身的選擇旁觀,李子濤依舊重視他的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