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非,埃塞俄比亞。
馬卡累城,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地面和碎石被煙霧熏成焦黑色。
逃過一劫的士兵随意找個角落縮着身體,垂着頭休息。
馬車的殘痕到處都是,上面的火炮和武器散落在地上,地面上的裂痕如蛛網般向外擴散。
大火燒了3天2夜後熄滅, 北路軍卻已經沒了戰意。
眼看着馬匹逃跑,汽車被火焰席卷燒毀,裏面的戰友渾身着火的跳下車,沒跑幾步就倒在地上,哀嚎消失時身體焦卷成一團,就像焗熟的龍蝦。
黑煙滾滾,呼吸時肺部就像在被火燒,刺痛的拉扯讓人恨不得把肺割出來扔掉。
很多人都因此咳血倒地,還有更多人陷入昏迷,任由大火蔓延到身上,被燒成一坨焦黑的‘幹柴。’
在火勢減小後,他們就像要從這裏沖出去,但卻發現根本沒有地方給他們跑。
那些該死的混蛋沒有撤退,他們藏在城市郊外,等到爆炸結束後重新包圍了所有的出口。
意軍組織了幾句突圍,都被埃軍給打了回來。
不過那些神出鬼沒的狙擊手好像不見了,這或許是唯一的好消息。
打到現在,意軍北路軍别說是戰意,沒有尿褲子就算好的。
彈藥被引燃,不知殺了多少自己人,武器因爲卷入太多煙霧裏的塵埃,也變得時靈時不靈。
食物, 食物是最糟糕的,5成的食物都被燒毀一空,整個後勤被炸傷了天,餘下的還能支持一周。
缺乏藥物,沒有食物,武器彈藥匮乏,大量友軍燒死在大火裏,身旁到處都是焦黑的‘炭柴’和殘缺的屍體。
“将軍,後續部隊爲什麽還沒有消息,再這樣下去,我們全部都要被困死在這裏。”
一棟還剩半邊的殘破小樓裏,是意軍的臨時指揮部,雖然樓塌了,但上面的橫梁還在,如果又炮火的話應該能頂一下。
“還是無法聯系上嗎?”波諾将軍面色貼黑的說道,臉上沾滿了被濃煙熏後的痕迹。
看到通訊兵搖了搖頭,波諾将軍的臉色更黑了。
現在他比誰都要着急, 憤怒,但身爲主帥他必須要保持冷靜,特别是在所有人都慌亂低沉的情況下。
這次失誤是他的錯誤判斷,他沒想到埃軍會擁有如此量的炸藥,也沒想到他們竟敢這麽做。
用半個城市爲意軍陪葬,根據滅火後的偵查,爲了迷惑他們,留在這裏的民衆至少又幾萬人。
這種狠辣和決然,讓波諾心頭發寒,再次挑起戰争真的是正确的嗎?
國内的經濟壓力巨大,現在,他們卻損失了大量的士兵,武器,彈藥,還被圍困在廢城裏。
無論最後是否能取得勝利,他都不會有好下場,波諾非常清楚這點。
但他必須想辦法扭轉局面,不是爲了他自己,是爲了這些跟随他的部下和士兵,還有他遠在千裏之外的家人。
墨索裏尼的手段身爲自己人的他更清楚,要是無法扭轉這場戰事,再次失敗,他們一家就真的要整整齊齊了。
……
“需要我今晚準備一場特殊party嗎?”公寓裏,利馬把洗幹淨的衣服放在床邊。
李子濤有點心動,但想到喬納森正在頭疼的事,他就覺得還是老實點好。
要是也搞到不該搞的,就真的太尴尬了。
“算了,這兩天我會很忙,下次再來看你。”看到利馬眼角的笑紋,李子濤用手輕撫問道:“怎麽不用能量針?”
“買不到。”利馬苦笑一聲。
她怎麽可能會不想用,有哪個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關鍵問題是那東西她根本就買不到,在黑市上,它的價格已經被炒到翻了3倍,就是這樣還是供不應求。
對于任何一個女人來說,能量針比生命還要重要。
“這樣.”李子濤想了想後說道:“蒂亞會幫你和奧斯本溝通,你準備一下。”
利馬心裏一喜,她原本就想找個機會和李子濤說這件事,現在這樣正好。
不過‘準備一下’是準備什麽?
離開公寓下樓,車子已經停在門口,上車後李子濤對艾娃吩咐道;“讓蒂亞陪利馬去一趟奧斯本,把能量針的銷售交給她來做。”
“全部?”艾娃挑了挑眉。
“對。”怎麽說也是跟着自己的女人,又爲了哄他開心費盡心思。
她不是喜歡社交嗎?
相信有了能量針的銷售權,能夠讓她敲開更多貴婦們的大門,和她們成爲閨中好友。
翌日。
跟着蒂亞從奧斯本出來,看着手裏的合同,利馬還有點暈乎乎的感覺。
從今天開始,所有出産的能量針都将由她說了算。
搖了搖頭,利馬立刻開始思考這會爲她帶來多大的好處。
不是金錢方面,而是影響力,每一支能量針,就代表着她會多一位新朋友。
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成爲各個家族酒會、慈善晚宴的座上賓,利馬這個名字會得到無數人的羨慕和尊敬。
……
碉堡分部,結束和漢斯等高管的會議,艾娃也把交接結束的消息告訴他。
“因爲産量過低的原因,利馬小姐建議再提升5成的價格。”艾娃把手中的報告放在他面前。
“這些事讓她自己看着辦,記得讓她在手裏留些庫存,說不定會用到。”李子濤大緻看了眼就把報告仍在一旁。
上面無外乎是銷售的火爆程度,黑市流通的價格和人們能夠接受的價位,針對貴婦群定位的分析。
等到艾娃離開,李子濤把筆仍在桌上,向後一靠把身體重量交給椅背,雙腿搭在桌子上愣愣的看向天花闆。
東非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爲了撇清幹系,除了少數幾個人被留下來負責指揮,其他人包括情報都全撤走了。
戰場上現在是什麽情況,别說是李子濤,就是和尚都不太清楚。
相比起遙遠的非洲戰場,西班牙的内戰到了蓄勢待發的境地,李子濤拿起筆在手上轉着,思考着要不要再談一筆生意。
上次和佛朗哥的交易很愉快,這位給錢很痛快,不像波蘭那個死了的老家夥,還想要空手套白狼,糟老頭子壞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