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君姚冷漠地看着狂笑的林不壞，若不是有這一層封印結界，林不壞就想殺了年君姚，那種刻骨的恨意做不得虛。

他不曾得罪過林不壞，唯一的解釋就是林不壞和薛岚，的确有過一段情，是上一輩子的恩怨，他是拆散他們的兇手，也殺了他全家。

年君姚不想去背負不屬于自己的罪孽，上輩子是畜生，這輩子是人，這輩子是人，下輩子是畜生的，比比皆是。

每一個人的前世和今生，都不一樣，是一個單獨的個體。

林不壞卻不肯接受這一事實，并且認定了，年君姚就是心虛，就是仇人。

風雪中，兩人冷漠對視。

年君姚笑了笑，“上輩子，我是君王，你是将軍，你隻有俯首稱臣的份兒，這輩子，我是仙門的年代公大公子，你是鬼，我已經不是上輩子，你卻被困在前世，若我是你，早就去轉世，你不肯去轉世，滿腔憤怒，那你永遠都被困鬼城，就算你成了鬼修，你也是一個可憐人。”

他不讨厭鬼修，甚至是佩服的。

排除萬能，成了鬼修的人，必是心志堅定。

可林不壞，卻是一個異類。

他心志堅定，卻也殘忍。

薛岚在藏書館裏找尋殺死林不壞的辦法，北海藏書館藏書無數，卻沒有一個辦法能殺死林不壞，因爲他的金丹，曾經吸取了北海很多妖力，受到了妖力的保護，金丹不毀，他永遠都不會死，除非她有足夠的力量，能殺死林不壞。

“有一個人能殺林不壞。”藏書館說。

“誰？”

“氓。”

“你别開玩笑了。”薛岚拒絕了這一提議，爲了殺死一個惡魔，放出一個惡魔，這種事她不會去做，況且?　這是私人恩怨?　放出氓，若是無法控制?　那就是犯下殺戮。

會有千千萬萬的人死去。

她不能做這種事情。

藏書館說，“我也沒建議你?　隻不過告訴你一個事實，你也不能這麽做。”

“我也一直好奇，妖神就這麽相信我嗎？确定我不會因爲私怨，讓北海陷入混亂?　不會因爲私怨，讓天下生靈塗炭，他爲何如此自信？我都不相信自己，他卻那麽相信我?　就算我放出了氓?　讓氓殺死了林不壞?　你又能阻攔嗎？”薛岚好奇地問藏書館，“你隻不過是一個百事通，沒有妖力，那你要怎麽阻攔我呢？”

藏書館一笑，“妖神看的人，不會看走眼的。”

“他曾經看走了眼，看上了林不壞當北海的監管者。”

“那錯誤，他已經修正了，所以，你是北海的監管者。”藏書館說，“主人，你是北海，唯一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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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岚找不到能殺死林不壞的辦法，找來找去，竟然隻有一個氓能殺他，錦書和雁回也不能殺死林不壞，他不痛不癢，身體也可以化成青煙，沒那麽容易被擊殺，這讓薛岚有些挫敗。

年君姚說，“阿岚，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不相信！”這幾天，年君姚心情都不好，薛岚知道，林不壞的話影響到他，“大哥，你不是暴君，就算你是，我也願意當被你囚禁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