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魂鈴就是一個飯桶,他其實并不會感覺到很餓,很餓的感覺,可就是會很饞,大半夜醒來隻覺得很饞,想着晚上的燒雞還剩下一半,他就到廚房尋吃的,卻發現廚房還燒着水,這大半夜的,燒水做什麽?誰還沒睡呢?這臭狐狸這麽勤快嗎?
他叼着一隻燒雞出來就看到年君姚**着身子下樓來,客棧一共也就他們四個人,狐妖是夜宿動物,夜裏睡得沉,這如今都快天亮了,他也沒想到遇上還魂鈴。
還魂鈴叼着燒雞呆呆地看着**的年君姚,這骨架均勻的年家大公子,胸膛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抓了好幾道痕迹,脖子似乎也被人咬了一口,一身不知道被誰咬出來的痕迹,還魂鈴問,“北海這鬼天氣,還有蚊子嗎?”
年君姚,“……”
“你這抓痕是小仙女抓的?”
年君姚,“……”
還魂鈴作爲萬年孤獨的器靈,不懂情愛,年君姚難見的沉默了。
還魂鈴叼着燒雞上樓,臨走前還很關心地說了一句,“注意别着涼了。”
年君姚,“……”
*
薛岚一覺睡到中午,北海的天氣更差了,烏雲密布,今天下的雪比昨天更大了,狂風恨不得把這座小小的客棧吹走,若不是薛岚和還魂鈴在客棧周圍都加了一層防護,這暴風肯定把客棧給摧毀了,北海裏最高的冰山一腳都被暴風雨打斷了。
薛岚醒來隻覺得渾身酸軟,身上更是有不可言說的難受,年君姚在窗前看書,爐上燒着水,歲月靜好,薛岚閉上了眼睛。
春宵一刻醒來,男人還在房間裏,真是太尴尬了。
她幹脆裝死算了。
她怎麽就沒忍住誘惑,就和大哥……薛岚悄悄地睜開眼睛,年君姚梳洗過了,換了一身湛藍色長袍,很是素淨,頭發也簡單地用一條發帶挽着,沒有束冠,姿态很是娴雅放松? 一想到兩人厮混到天亮? 薛岚就覺得自己要一頭撞死。
她竟然還很……饑餓?
要了一遍,還想要再體驗一遍? 完全沒有西洲大陸女子的矜持和含蓄,難道魔族性本淫?過去也沒機會看穿她的本性?
那大哥豈不是要被她榨幹?
呸呸呸? 你在想什麽!
薛岚稍微動了動腿,感覺腿被人打骨折了一樣,有點麻木,一點都提不起來? 她在被窩裏悄悄地活動着腿,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沒穿衣服。
薛岚,“……”
她迷迷糊糊中記得大哥給她擦了身子? 爲什麽不給她套一件衣服?
好尴尬!
小仙女撞開了門進來? 直奔窗口的年君姚? 它太喜歡粘着年君姚了,嘴裏還叼着狐妖給她的雞肉,年君姚放下書,撫摸着她雪白的毛發,薛岚看着這一幕覺得很溫馨,然後眯起了眼睛,後知後覺到一件事來。
她作爲一個鬼修……會懷孕嗎?
好問題!
一人一狐在窗邊溫馨時光沒多久,樓下狐妖用雞肉在誘惑小仙女,小仙女跳下來,先是往床邊來,年君姚慌忙過來,“小仙女,不要吵到阿岚。”
小仙女也頗有靈性,扭頭就跑了,薛岚閉上眼睛裝睡,察覺到年君姚走過來了,坐到她身邊來,薛岚雪白的肩頭裸露在外,肩頭上還有他欺負的痕迹,此刻他隻想再重來一遍,可看到薛岚微微顫動的睫毛,年君姚恍然大悟,他輕笑一聲,拉着被子蓋住她的肩頭,低頭輕吻她的眉心。
這樣的吻,溫柔又不帶情欲,令人心動。
薛岚聽着年君姚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她松了一口氣,确定年君姚下樓了,她睜開眼睛,慌忙找衣服穿上。
剛匆匆忙忙系好了腰帶,漱口洗了臉,仿佛是算好時間的,年君姚捧着一個托盤上來,全是中午的熱在竈上的食物,他推門進來,薛岚瞬間紅了臉,手足無措,分明昨晚她比年君姚還要主動,如今卻感覺無地自容,仿佛自己犯了錯一樣。
年君姚輕笑着過來,一手托着托盤一手拉着她到窗邊坐着,“狐妖和還魂鈴吃過了,天氣冷,你不用下樓了,在房内吃吧。”
中午做得清淡,一碗甜粥,烤豬肉,四份小菜,一碗湯,分量都很小,是一個人的飯量,薛岚身下不算特别難受,就是面對年君姚,有些不适,幹脆裝鴕鳥吃飯。
年君姚撐着下巴看着她,他沒見過大婚第二天的新嫁娘,隻不過他暗忖,大概就如阿岚這模樣吧,分明是這麽冷的天,臉色卻一直紅着,耳根都快要燒起來。
年君姚并不打算就這麽揭過去,輕笑問,“身上還難受嗎?”
薛岚正在喝湯,瞬間被嗆到了,嗆得有點難受,整個人都懵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難受,很……很好。”
年君姚微微挑眉,“很好?”
薛岚一陣茫然,爲什麽大哥笑得不懷好意,她說錯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