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素鸢和鳳涼筝大婚這一天,鳳凰城天公作美,一片晴朗,陽光明媚,是最近西洲大陸最大的盛事,鳳凰城和東林堡同時舉辦喜宴,聲勢浩大,雪素鸢也好,鳳涼筝也好,都很期待這一場婚禮,連天氣都是好心情。
魔族來鳳凰城吃喜宴的人,并不多,都是魔族位高權重之人,魔族的長老,各大家族的族長等等,平時都難得出動的,這一次婚禮,全部到齊了,雪素鸢坐在洞房裏,聽着外面的熱鬧聲,臉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從早上開始,一直忙碌,一直到傍晚,盛大的喜宴總算告一段落,她作爲新娘不需要應酬,坐在洞房裏等鳳涼筝回來就行。
鳳涼筝的庭院,直接改成了洞房,因爲成婚的緣故,擴大了一倍,做了一點輕微的改動,房間也寬敞許多,添加了雪素鸢的各類物件,新房内,靜悄悄的,也沒人來鬧洞房,雪素鸢身份畢竟高,沒人敢來鬧。
頂着将近十斤的鳳冠一整天,雪素鸢累得很,鳳涼筝中途回來一次,直接把她的鳳冠卸了,夜濃在一旁涼涼地說,“哎呀,這不合規矩吧。”
鳳涼筝,“……”
鳳涼筝這人守規矩呢,一般是要求自己,倒不怎麽要求旁人,更不要說他知道這鳳冠多重,雪素鸢戴了一天,又是拜堂又是去祠堂的,一定累得很,脖子都酸疼,他舍不得她一直戴着等他應酬回來。
“新房内沒什麽規矩。”鳳涼筝一身大紅禮服,更襯得他面若冠玉,他極少穿這麽鮮亮的顔色,平時不見人情的冷漠多了一絲人氣,格外動人,雪素鸢看得目不轉睛,上輩子雖也見過他穿禮服,他們成婚的時候,雖省略很多步驟,也是秘密成婚,可該走的流程,還是走完了,可這輩子眼前人,怎麽看怎麽心動,永遠看不膩似的。
新婚之夜,被心上人如此火熱注視着,鳳涼筝覺得自己能硬着心腸離開新房,真是自制力驚人,敢稱第二,沒人說第一。
“等我!”
他匆匆離去,意有所指,雪素鸢還鬧了一個大紅臉。
夜濃跟着一起去應酬,畢竟喜宴上有魔族一群大佬,林半夏和白靈怕招架不住,魔族的人大多桀骜不馴,也沒什麽規矩,萬一和西洲大陸的宗主們起沖突就不好。
雪素鸢再三叮囑過,不要惹事,多吃飯,少說話,夜濃也是怕一個萬一,這新婚夜要是鬧得血流成河就不太好看。
畢竟魔族和西洲大陸的恩怨頗多,那場大戰也死了不少人,魔族的長老也聽不得什麽閑言碎語。
雁回和年錦書也在婚宴上,應該鎮得住場子。
鳳涼筝說沒什麽規矩,雪素鸢還真的沒什麽規矩,卸了臉上的妝容,換了一身桃紅色的輕薄寬長裙,這長裙是夜濃給她選的,等她穿上就發現有點不對勁,這也太輕薄,幾乎遮不住什麽,朦朦胧胧更是勾人,雪素鸢眯起眼睛,靈機一動,回了屏風後,再一次出來時,披了一件紅色大氅,裹住自己,新房内什麽人,她很自由。
夜濃中途回來一趟,喜宴上有一點小摩擦,不算嚴重,有雁回和年錦書坐鎮,鬧不起來,反而是鬥起了酒。
“新婚夜你穿這麽厚做什麽,沒情趣。”
雪素鸢笑而不語。
夜濃也就來回一下酒宴上的情況,怕她擔心,沒在新房裏逗留,夜濃昨天去了一趟鬼城,知道蕭瑾沒什麽特别動作,她安心不少,蕭瑾這人在鬼城根基不深,一時半會做不了什麽妖。
雁回起頭,帶着一幫人灌鳳涼筝,大家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鳳涼筝喝了将近三壇酒,年錦書挑眉,“你差不多就行了。”
上了涼筝哥哥的黑名單,你就死定了!
雁回身體力行地告訴她什麽叫差不多不行,非要把鳳涼筝喝得爛醉不行,年君姚笑而不語,整個喜宴都很熱鬧,導緻鳳涼筝回來時,腳步都有點虛浮。
“這是喝了多少?”雪素鸢挑眉,新婚之夜,新郎若喝得爛醉,也是有點煞風景,鳳涼筝一身酒氣,腳步虛浮,可等雁回和年君姚走後,半眯的眼睛微微睜開,隻是一些微紅,算是清明,顯然隻是微醺,并未爛醉。
演技過人!
“鸢兒……”鳳涼筝抱着她的腰,喊着最令他心動的名字,所有的情和欲都寫在眼睛裏,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抱着她親吻,連禮數都忘了。
雪素鸢心髒怦怦跳,一邊躲着他的吻一邊嫌棄他,“你去洗漱一下。”
屏風後有一個浴池,倒是方便洗漱,鳳涼筝這人特别潔癖,每一次洗漱沒有小半個時辰,絕對不起身,新婚夜竟一刻鍾都不到,雪素鸢剛給他熱了一點粥,粥還沒熱好呢,人就過來攔腰抱起她,丢到床上,動作還稱不上溫柔。
“……”雪素鸢還想讓他吃點東西,免得胃裏都是酒難受,鳳涼筝已拉下床簾的鈎子,阻擋了龍鳳雙燭過于明亮的光。
火熱的吻落下來,男子修長的手指,撩開了她的大氅,然後……鳳涼筝一頓,看着身下的美景,幾乎忘了呼吸。
雪素鸢後知後覺地有點害羞,卻又故作自然地扭了扭腰,蹭了蹭他,問了一句,“好看嗎?”
大氅下,是夜濃送的那件薄紗,桃紅色的薄紗裹着少女曼妙的身子,皮膚雪白,凹凸有緻,那一層薄紗下,什麽都沒有。
鳳涼筝灼熱的呼吸,灑落在她的皮膚上,用行動告訴她,他到底多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