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涼筝回到公主殿時，臉色如常，看到林半夏在公主殿，仿佛沒見到似的，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林半夏不喜歡鳳涼筝。

可他知道，雪素鸢喜歡鳳涼筝，他也阻攔不了什麽，面無表情地離開，雪素鸢頭疼，半夏是倔了一點，也接受了她要成婚的事情，可對鳳涼筝卻喜歡不上來，她也不勉強林半夏，鳳涼筝的爹娘不喜歡她，她娘家人不喜歡鳳涼筝，也很公平。

“涼筝，這是我重新拟好的禮單，你看一眼，若沒問題就按照這規格。”雪素鸢剛和林半夏商量禮單的事情，隻不過是聽一聽林半夏的意見，其實她自己主意正，早就有了決斷。

鳳涼筝一看禮單，幾乎沒什麽變化，少了幾樣神器罷了。

“……”

雪素鸢拉着他的手，很自然地十指交扣坐在他腿上，玩着他垂落到胸前的發絲，“給你争面子，反正你爹娘越不喜歡我，我就越要給重禮。”

“這口氣也要争？”

“當然要争，氣勢不能輸。”雪素鸢喜歡膩在他身上，鳳涼筝身上一直都涼涼的，帶着一點松雪的味道，清冽動人，她體溫高，最喜歡窩在他懷裏，“怎麽樣？”

鳳涼筝垂眸一笑，他的容貌幾乎定格在二十歲左右，哪怕已是青年，容貌仍有少年氣的俊逸清冷，雪素鸢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在想，上輩子她沒當他的琴靈，對他也是一見鍾情，想來她喜歡的，本就是這樣貌。

雪素鸢湊過來，親了一口，鳳涼筝按着她的手，加重了這一個吻，鳳涼筝被調教多時，早就不是當初什麽都不懂的鳳少主，在這一方面主動得很。

她察覺到他帶了一點火氣，又想不通爲什麽，她今天可沒惹他，可這火氣在這親熱中，慢慢地變得平緩，好像她是一個出氣筒。

錯覺嗎？

“聽說，長老們讓你多娶幾個魔君。”一個深吻後，鳳涼筝擺出一副我們來談一談，我很好講話的姿勢來。

“哦……”雪素鸢瞬間心虛，“我拒絕了啊。”

“你的原話是……如果我們感情破裂。”

“我們感情破裂了，你還管我和誰在一起呢？”雪素鸢挑眉，“按照你的修煉速度和我的修爲，我們活一千年不成問題，誰知道将來怎麽樣，萬一你對我這張臉幾十年就膩了，移情别戀呢。”

鳳涼筝的手微微一緊，握住了她的掌心，把雪素鸢握得有點疼，鳳涼筝有些心酸地問，“上輩子，我移情别戀了嗎？”

“沒有！”雪素鸢心想，你就沒戀過，上輩子，你最愛你自己。

“若是不曾移情别戀過，爲什麽鸢兒做好了全身抽離的準備，我是這麽三心二意的負心人？”鳳涼筝略有不悅，比聽到長老要她多娶幾個人，更加不悅，他隐約有些憤怒，卻又不知道這些情緒來自何處，如何消化。

這太可笑了。

分明是談婚論嫁的兩個人，一方卻做好了感情破裂的準備。

鳳涼筝陰鸷地想，是他如今脾氣太好，太過隐忍，讓她覺得一切都無所謂嗎？

分明擁抱着，卻仿佛離得很遠。

是他太貪心了？

他本來的願望，隻不過是要她和他成婚，日日在他咫尺可觸的地方，他要天天看到她，哪怕她不愛他，這也沒關系。

可如今，是什麽，讓他變得貪婪？

是她給予的勇氣嗎？

他不該這麽貪婪嗎？

“鳳涼筝，你生氣了？”雪素鸢不太明白他爲何生氣，可她不忍見他自困憤怒，“我隻不過是随口應付長老，我也沒想過有其他人。”

雪素鸢歎息一聲，“有你一個人，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