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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意再次睜開雙眼時,他已經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一切的概念之間的界限都被模糊,包括他自身。
“「境界-真實與虛妄的分界線」”
平靜地磁性女聲在安意耳邊響起,他的意識如同扭曲的風暴一般劇烈的變幻,随後他的認知恢複平靜,八雲紫就那樣淡然地站在他旁邊。
“這裏是概念之所,如果我不用境界之力的話,你恐怕馬上就會被起源之海所同化。”八雲紫像是相識已久的好友般,微笑着道。
“我以爲出現在這裏的事那位魔界神大人。”安意卻一臉并不意外的樣子。
“神绮她和我們不同,沒有夾帶着自己的私心,恐怕是唯一一個真正想要消滅胚胎的人,而她的力量也至關重要。”八雲紫搖了搖頭,并沒有過多的解釋:“你不想問我些什麽嗎?”
“我應該問你什麽?”安意反問了她一句。
“唔…比如我的計劃亦或者是胚胎的來曆之類的事?”八雲紫想了想,這樣道。
“現在這些已經毫無意義,比起這個我更想了解概念之所是什麽地方。”安意并不在乎那些事。
“這裏是起源的地方,是一切概念的源頭。”八雲紫十分幹脆地回答了他的疑問:“換句話,你可以理解根源之渦,當然這不是你那時進入的那個,這僅僅是真理之門的一部分。”
“當根源之渦流露後,世界的一切概念都從裏面流露出來,但是這些概念也是起源最終也會回到這裏,阿撒托斯的邪神胚胎是一個【錯誤】的誕生,哪怕在時間長河中自身的存在已經被抹消,但隻要祂的概念還存在,就依舊有胎動的可能。”
“那個東西……是本尊嗎?”安意心謹慎的問道,如果真的是本尊的話,他根本想不到自己該怎麽做才能赢。
“當然不可能。”八雲紫嗤笑一聲,否決道:“那位在世紀末鍾聲響起之前,都隻會永眠在原初之暗裏,這是規則。”
“那個胚胎,雖然是阿撒托斯,但也不是,隻能在一個【錯誤】下,世界的悖論而産生的結果,這一切也和主神有關,祂強行延續世界的生命,重啓時間,然而過去發生的畢竟已經發生,阿撒托斯那時也的确降臨,祂的規則與主神的規則産生了沖突,這也造成【錯誤】的誕生。”
“那麽祂到底是什麽?”
“撒達·赫格拉(Xada-Hgla)。”八雲紫輕輕出一個名諱:“阿撒托斯的化身,因爲世界的悖論而誕生的錯誤。”
“你應該值得慶幸,它被加百列他們殺了那麽多次,又被推到時間之外,現在與未來的節點又被斯巴達父子殺死,過去的節點則被加百列他摧毀,僅剩下一點形而上的概念形式在起源之海苟延殘喘,可以弱的不能再弱,德古拉是一切的因,你是繼承者的果,要不是隻有和它有命運聯系的你才能夠做執行者,我早就弄死祂了。”
安意點點頭,并沒有什麽,八雲紫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或許是覺得有些不太适應,于是又提了一句:“稍後,我會将你送入屬于撒達·赫格拉的概念之中,祂的概念具象化是加百列兩人與祂的最初決戰的那段曆史,你也将以德古拉的身份再次和祂決戰,如果你赢了,那麽祂的概念将徹底粉碎,如果輸了,那麽祂将會以你的存在爲坐标重新降臨,進入起源之海對你來是莫大的機緣,能收獲什麽就看你自己的運氣,如果你能夠活下來就會明白我的話。”
“你将體驗全盛時期加百列他支配之力的恐怖之處,同時你作爲繼承者必然會繼承一些因果,如果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不用驚訝,畢竟是注定的結果,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這個世界的大事件對你來是個轉折性的節點,這是你無數次以來走的最遠的一次,這次大事件過後,你才有資格擁有超脫的機會,安意,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夠聽懂我話中的意思。”
八雲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後者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她倒并沒有覺得奇怪,畢竟突然間擁有了支配之力,升華了位格,并且繼承諒古拉大部分記憶後,他這樣的反應十分正常。
“送我進去吧。”安意轉頭看着她,一臉認真。
“你…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八雲紫饒有興趣地看着他輕笑道。
“從他那裏,我知道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許多道理,所以我才會覺得……這真的沒意思。”安意口中的“他”,八雲紫自然知道的是。
“我不太理解心甘情願去死是什麽想法,也不明白爲什麽要活的這麽憋屈。”安意表情平靜,但八雲紫能夠感受到這家夥平靜下蘊含的暴怒:“不過,我尊重他,這道理沒得講。”
“而我也不想講道理,但我知道誰拳頭硬,誰就能夠講道理,你或者是主神亦或者是别的在算計的人,你們拳頭比我硬,所以我沒法和你們講道理,我認。”安意絲毫沒有當着當事者面威脅話的自覺,而八雲紫笑眯眯地聽着,似乎也沒有在意對方的冒犯。
“有些事你得記着,以後好找回場子,而如果現在我的拳頭已經夠硬,那麽有的事就可以不用了。”安意一個人自言自語着像是在對某個人交待,又像是在對自己:“比如把那個該死的玩意一拳一拳的錘死,死透的那種。”
“你很有趣,稍微有些期待你了。”八雲紫聞言愣了愣,然後目光贊賞,随後手中的折扇一揮,境界之力從扇上蔓延。
境界之力将其籠罩,随後屬于安意的概念送往了某處概念聚集區上。
“就讓我看看你最後能夠做到什麽程度。”
……
和安意預想中的不同,明明概念這種東西并不具備真正的存在,但當安意進入時,卻像是一個世界般遼闊。
他這才明白八雲紫口中代入那段被截出來的曆史是什麽意思。
古老的金字塔矗立在大地之上,内部湧動的邪神氣息讓安意都爲之動容,扭曲的半透明觸手從金字塔中探出,金字塔上一隻巨大的眼睛睜開凝視着安意,一頭體型無比龐大宛若草履蟲般的邪神攀附在金字塔上。
阿撒托斯化身,邪神-撒達?赫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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