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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意無力的跪在地上,雙手按在自己的雙眼上,無比危險的青藍色光芒從他的指縫裏流露出來,那遠比靈魂灼燒還要強烈的痛楚連安意都無法承受的住,就好像把一個人投入到絞肉機裏碾壓成碎末然後再次拼接上又再次投入進去一樣,還要痛苦一萬倍。
這超越了神經承受極限的痛楚,在一瞬間就摧毀了安意的痛覺神經,身體的本能讓他拒絕接受這些警告。
而在另一邊慘烈的巨獸搏殺的戰場上,并沒有像安意所想的那樣,在召喚者消失的情況下滾回去,而是繼續留在那裏,完全沒有消失的打算。
“轟!”一口炙熱帶有腐蝕性的龍息在暗紅色魔龍口中醞釀着,重重地沖擊在一根觸手之上,血色的火焰不斷灼燒着觸手,正當它準備乘勝追擊之時,突然停下了動作。
“你這家夥是怎麽回事?停下來幹嘛?”在魔龍的意識深處響起暴躁的男性聲音。
“主人格出問題了。”緊跟其後,一道極其冷靜的女性聲音響起,她沉聲道:“你沒發現與主人格的聯系不在了嗎?”
“卧槽,老大出了什麽事了?那東西是什麽?”第二人格聽後疑惑的感受了一下僅存的一絲絲聯系,語氣驚恐道。
“是你主動斷開的聯系嗎?”
“是主人格他自己主動的道,可能是他本能也察覺了那條之外的存在是多麽的恐怖,不敢讓我們與它溝通上。”第三人格歎了口氣,語氣複雜道:“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你難道沒發現,你是代表感性的負面情緒,我是代表理性的理智思維,我們倆相當于繼承了本體的兩面,再加上那還沒有出現的第四人格,那麽主人格最後剩下什麽呢?”
“你不是我還沒發現呢。”第二人格語氣有些尴尬,一邊躲閃着觸手的攻擊,一邊問道:“貌似,什麽都沒有啊。”
“是的,主人格在最後是什麽都沒有,也就是所謂的……,這恐怕就是我們魔力的起源了。”
所謂的起源,在型月世界觀中也被稱作爲混沌沖動,指所有事物,包括生命,在其起始之時已經有其方向性(因),然後必然會向著這方向發展,所有的生命都有着屬于自己的起源。
世間萬物都從根源之渦中流露而出,而起源是在根源之渦内就被決定了的最基本的存在。
如果有前世的話,那之前應該就還有前世吧?
前世不是人,再前世甚至連東西都不是,但存在之線還是會一直延續下去。
你這個靈魂的原點,創造你這個存在的場所,确實存在。
但是那個地方并沒有什生命之類的東西,有的隻是某種開始之因,甚至可能是某種前進、漂浮等無法理解的概念。
第三人格在與主人格聯系中斷之前的一瞬間,曾試圖偷窺以第一人稱視角,透過安意的眼睛有幸看到超出世界,超出概念,超出一切存在的本身,那是存在與不存在的邊界,在的另一邊是世界究級的真理,是一切的起源,誕生原初的地方超出凡人所能夠理解的所在之處。
僅僅是看到的第一眼,就仿佛來到的本身,是一切的終點,她仿佛看到無數個世界中的無數事物,在他們的身上流出一根根無形的點和線,密密麻麻的象征着的線,交錯糾纏着,就像雜亂的命運一樣最終引導向同一個終點。
那是死亡的歸宿,是的本身,同時也是安意的起源。
“我們可能有大麻煩了。”第三人格冷靜道,迅速的下達命令:“等一會盡量撐住,因爲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無法确定是否能夠在死亡後還能夠回歸本體,有必要的話那對面的怪物吸引失去意識的主人格的注意力。”
“爲什麽我非得要聽從你這個家夥的話?”第二人格出聲抱怨道,但動作卻非常老實的聽話,雖然他看這個同伴十分不爽,但不得不說這家夥說的是對的。
“開始了……”第三人格看着逐漸失去動靜的安意,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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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連伊暖暖都沒想到最後會演變成這樣。
或許在她看來自己隻是随意的一個小懲罰而已,讓安意承受魔眼暴走的痛楚這種小麻煩罷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引起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源于靈魂起源的魔力,殺死萬物的魔眼,原本就有些微妙反應的組合在她的混沌力量的引動下,徹底的爆發。
暴走的魔眼将他帶入到起源的所在之地,那超出認知所能理解的極限的,世界的邊緣另一頭,從而喚醒了他現在不應該面對和使用的,起源的沖動。
當青灰色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眼睛睜開時,這雙魔眼已經完全超出了的範疇,抵達終焉的的所在地,是萬物歸于虛無的代行者,當暴走的魔力帶着虛無的起源投影在魔眼之上,它便稱之爲。
無論是生命還是時間,哪怕是神靈也終究有腐朽死亡的那一天,就算是世界和宇宙都将面臨終焉的時刻,所有的一切隻會回歸于。
從誕生之處,生命的存在意義便是走向死亡,抗拒死亡實際上就是最大的罪孽,終焉的死亡才是永恒的真理,死亡不是恐懼,而是一個必然的結果,是新生的開始。
安意宛若一個失去靈性的機器人一般站立起來,淡漠的樣子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在的狀态下,他的位格此刻已經超出了凡人的範疇,于第三人格極緻的理性化不同,是完完全全抛卻了人性,從人格上升華爲的存在。
目光所及之處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哪怕是渺小的細菌也被徹底引導向死亡,植物陷入枯萎,變異的怪物像是中了石化一樣如同沙子一般消散。
任何生靈的生命力都被無情的剝奪,就算有着概念的抵抗,那也隻是垂死掙紮罷了,那頭異空間降臨的眷族就是最好的例子。
淡漠宛若神靈的安意面無表情的看着揮舞的巨大觸手,緩緩伸出手,後者似乎也察覺到死亡的危機感,試圖逃回自己的空間,但是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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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還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