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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小看你自己啊,雖然你的确沒什麽用,但你的靈魂可是相當值錢的。”安意眼神暗示道:“我這可不是趁人之危,公平交易而已,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那些話嗎,四分之一的靈魂換一個願望,這個願望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比如說殺死諾頓,又比如說讓你的心上人活下來。”
“……”路明非長久的沉默着,或者說他心如亂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照理來說,隻是四分之一而已對吧?這個時候真的是最危急的關頭,他能夠聽出來安意是的的确确沒有在撒謊,雖然看上去那個家夥還是一副十分輕挑的花花公子的樣子,但能夠看出來眼中的疲憊的感覺。
路明非就是能夠看得出來,雖然安意掩藏的很好,但他從小就能夠很快看出别人的臉色,或許是因爲他的那對便宜父母長期不在,爲了害怕自己被别人欺負而得來的察言觀色的本事吧,雖然這不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事。
路明非默然,是啊,别人爲了你拼死拼活的,想提出點要求一點都不過分吧?
雖然路鳴澤這家夥總是喜歡毒舌,喜歡出風頭,喜歡抖s讓自己變成吐槽役這樣的角色,但至始至終的确是爲了他好,包括這一次也是,所以說自己付出一點不過分吧?
不過分啊,但是……總有一種聲音在不斷的告訴他,如果一旦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那麽這将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啊,其實我個人建議你不用做這個交易的。”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安意反而勸說道:“你看這可是靈魂啊,萬一少了四分之一變成了什麽樣子誰知道啊,對吧?很珍貴的,幹嘛爲了一個女人做這麽危險的事呢?”
“師姐,是被我連累的。”路明非小聲說道。
“噗嗤。”安意不屑的嗤笑道:“什麽叫你連累的?你們是卡塞爾學院派來殺死諾頓的,這是你們共同的任務,而在這個任務中出現了意外,a級學生陳墨瞳光榮犧牲,這是不可抗力的結果,那麽有誰會知道是連累的?又有誰會說是你的錯?”
“爲什麽……你似乎對師姐抱有很大的意見?”路明非問出了他一直以來都抱有的疑問,他能夠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家夥對于諾諾的存在有着複雜的感覺,不是敵意那種,而是天然的厭惡。
“……你這到是問到我了。”安意被路明非的問題弄得沉默了片刻,然後摸了摸鼻尖:“怎麽說呢,因爲一些原因我發現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得不和你這攪屎的家夥綁在一塊,哪怕是我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你以後注定會碰到數不清的麻煩事,而最大的麻煩就是陳墨瞳這個女人,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你早早的和這個家夥不要再有什麽聯系的好。”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路明非低着頭,良久說道:“雖然她可能不在乎我的想法,雖然知道她和恺撒會長是天生一對的,雖然知道自己就是個廢材,而且就像你說的那樣你是希望我好,甚至甯願不要你一開始的目的,但是……”
“啊喂,什麽叫爲了你好,惡心死人了啊,都說了是不想被麻煩惡心到。”安意做出被惡心到的樣子:“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但路明非就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說着:“但是,我還是希望師姐能夠活下來啊。”
“活的像以前一樣開心就好。”
他笑着看着安意說道,笑的特别開心。
“嗯……既然你一定要這樣子,那麽我也沒辦法了。”安意的笑容頓時變得淡漠,語氣平淡:“但是,你真的以爲你還來的及嗎?”
“……”路明非的瞳孔一瞬間放大,他想到了曾經在船上的時候發生的事。
“很遺憾的告訴你,因爲虛弱的緣故,其實我沒能夠制造時間差,所以,她的話……”安意歎了口氣,語氣有些委婉。
路明非仿佛聽到什麽破碎的聲音,那個聲音無比的遙遠就像是來自世界的盡頭,但又無比的接近,好像就發自自己的心底。
“當然一點事都沒有的啊!傻逼!”突然安意大聲笑道:“要是不弄時間差我還敢和你聊這麽久?你早就被諾頓連皮帶骨頭啃的精光了!”
“我草你瑪币……”這一刻路明非真的氣的差點眼淚都掉下來,恨不得跟他打一架。
當然打不打得過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和你開玩笑了,路明非。”罕見的,路明非眼中一直遊戲人生的輕浮家夥,第一次用無比嚴肅的态度看着他問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否真的要用你四分之一的靈魂來換取你的願望?”
“我……”
老實說吧,他這輩子大概都沒有做過這麽重要的決定,連高考志願,托福學校他也是嬸嬸幫他決定的,他就像是一個木偶人一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前半生。
姑且用前半生來形容他身爲普通人的世界吧,當被帶入另一個世界中後,就已經是另一段人生了。
但就算是全新的人生,他也沒爲自己做過什麽決定,就像是爲了别人而活的木頭一樣,随波逐流,他沒有說過自己到底真的願不願意加入卡塞爾,因爲别人都覺得他理所當然是卡塞爾的學生,所以他就也覺得自己就是了。
他沒有爲自己決定過要不要加入學生會,因爲諾諾她在的話,那麽自己應該就加入吧。
他沒有提出過不想參加這次行動,因爲他是所有人眼中的s級學生,那麽他就應該參加,對吧?
但都不是他要爲自己做決定啊,唯獨這一次。
他可以選擇爲自己的靈魂做決定,路明非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雖然說靈魂什麽的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如果是這家夥的話,姑且可以試一試吧。
這種想法換作初次見面的時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但現在卻能夠安然的這麽想,還記得諾諾問過,如果沒有現在的“路鳴澤”的話,那會怎麽樣呢?
或許,總不可能比這個家夥還要惡劣吧?
想到這裏,路明非下意識的笑了笑,然後緩緩說道。
“我,願意。”
“……很好。”突然間,站在他對面的這個人眼中燃燒起金色的火焰,倒不如說是亮起一雙無比璀璨而威嚴的黃金瞳!
“吧嗒”右手舉起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仿佛是世界末的鍾聲響起。
安意像個君王一樣,傳達着他的指令:“契約達成,我将實現你的願望。”
世界在崩潰,身爲意識空間的這裏被無窮無盡的金色火焰燃燒吞噬,在墜入漆黑的深淵之前,路明非看到的是一雙無比璀璨威嚴的巨大的黃金瞳,透過那雙眼睛的景象讓他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眼睛。
因爲在那裏,同樣亮起一雙宛若燃燒着金色火焰般璀璨的黃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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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啊,食言了,大概明天才能結束龍族卷,明天最後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