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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安意沉默不語的樣子,布倫希爾德卻十分淡定的點點頭:“我知道你大概還是不曾相信的我說的故事,也不信所謂的真相,甚至還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布倫希爾德,你是個多疑的人,你這樣的人我并不少見。”
“但是,在這件事上不管你要做什麽其實都沒有意義了。”
布倫希爾德轉身走向窗戶:“法夫納即将再度蘇醒,而我那個失去神智的哥哥也即将前往那裏繼續千年前未完成的那個儀式,而我,隻需要收獲果實就可以了。”
“另外,雖然你那把槍和刀挺古怪的,但我的「獨立王國」就算是君王們的攻擊也能抵擋的住,除非你覺得你的攻擊能夠媲美終極言靈,否則還是放棄無謂的幻想吧。”
“你想多了,我考慮的可不是這個。”安意搖了搖頭,輕笑一聲。
“嗯?”布倫希爾德微微皺眉,看了他一眼,後者一臉認真地說道:“你有考慮過,你所以爲的一切隻不過是你以爲的嗎?”
“你在說什麽?”
“比如說,被打臉什麽的,一般反派都這麽演。”安意語氣輕快地随意說道。
“……完全無法理解你的意思。”布倫希爾德搖了搖頭,縱身一躍從窗戶離去,背後展開一對猙獰龍翼,向遠方飛去。
安意則是注視着對方的背影逐漸縮小直至消失不見,略微思索片刻,起身出門,朝着同樣方向離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楚子航那家夥應該也在往法夫納出現的地點處趕,雖然也有可能在趕回神殿,但由于王宮和神殿所在的位置正好與法夫納複蘇的地方在一條直線上,所以先走一步也沒錯,總歸會遇上。
但出乎安意預料的是,遇上楚子航的時間遠遠比他所想的要早。
僅僅是剛走沒幾分鍾,迎面就遇到了酷酷的冷面小哥,我們和藹可親的楚子航楚大帥哥。
“你再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我真的很想砍死你。”楚子航眉頭微皺,語氣冰冷道。
“别介,我就随口說說,别當真,别當真……對了,你那邊情況怎麽樣?”安意笑呵呵地問道,隻不過右手不可察覺的放在了刀柄上。
“我那邊……”楚子航點了點頭,似乎沒注意到安意的動作,正準備開口,突然動作一滞,然後身形向後暴退,在他之前所在的位置上安意揮刀重重地劈砍在那裏。
“嗨呀,好氣啊,砍空了。”安意面帶笑容的看着楚子航說道。
後者沉默了片刻,然後嘴角微微勾起:“很好奇,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我覺得我扮演的應該沒有偏差才是。”
“的确很像,差點連我都騙過去了,但有一點是僞裝不了的,那就是一個人的眼神。”安意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眼睛,一字一頓道:“楚子航那家夥的眼神,雖然看起來很冷漠,但實際上是一種深邃的孤獨罷了。”
“所以,你把那家夥弄到哪裏去了?裝成他的樣子來接近我有什麽目的?”
“其實……”對方面色複雜地面上看了安意一眼:“其實你之前的話都是在裝逼吧。”
“堇了!你是怎麽知道的!”安意一臉震驚。
“我原本以爲你真的看穿了我的情況……如果你沒說太多的話。”楚子航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笑着。
這種畫面其實是相當驚悚,你能夠想象有一天看到楚子航這家夥,像個普通人一樣笑着和你講話嗎?
“不不不。”安意有點接受不了面癱僵硬的笑容,連忙揮手說道:“重點是……你是誰?”
“該怎麽說呢……你大概知道我的名字吧,你可以叫我……”頂着楚子航臉的神秘人微微一笑。
“齊格弗爾德,當然法夫納也是我。”
“很有趣啊,這種展開。”安意一臉了然的點點頭:“真想見見那個女人知道這一切的表情,絕對帶感,都說了别小看打臉flag啊!”
“要聊聊嗎?”楚子航……不,應該說齊格弗爾德,指了指法夫納蘇醒的位置,淡淡笑道:“邊走邊聊,我想你應該有很多想知道的吧,至于你的朋友,你放心,我隻是暫時借用下他的身體,說起來,我能夠感覺到這個人血統在不斷純化,用意志純化血統……雖然不如我的天賦副作用小,但也算是不錯的弱化版了,這難道是現在的混血種發明的技術嗎,它叫什麽?”
“暴血,第一代獅心會發明的,後來流失了使用方法,現在大概隻有昂熱和楚子航這家夥會。”和齊格弗爾德并排走着,就像一對認識已久的朋友一樣,安意語氣平常的聊天:“我的确有很多問題想問你,比如說你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還以爲你會問布倫希爾德的事呢。”齊格弗爾德沉思了片刻,緩緩道:“她其實和你說的都沒有錯,我的确已經死了,那一邊身爲死侍的我與龍族的我的确在根據既定曆史重演厮殺的那一幕,但有一些事情連她也不知道,那就是我一直以另一種狀态存在着,你可以把我看做不願離去而徘徊的幽靈。”
“真的隻是幽靈嗎……”安意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麽。
“有一點我很好奇。”安意看了他一眼,淡淡問道:“你給我的感覺,不應該淪落到這個地步,那個女人小看你了。”
“我妹妹她啊,一直以來都是那個樣子。”說道布倫希爾德,對方語氣下意識的變得溫柔:“總是傻乎乎的,又自以爲自己是對的,還容易偏激但其實做什麽都怕的要死,最後總會躲在我的背後,明明擁有最強的防禦,卻總是怕的不敢用言靈。”
“啊,我懂你啊,妹妹她還喜歡表現自己,還有爲了掩飾自己害羞的樣子,最可愛了!”被對方秀妹的安意,裝作若無其事地反擊道。
齊格弗爾德眼睛一眯,深深地看了安意一眼:“我妹妹以前一直說想嫁給我做我的妻子,真可愛啊,你知道嗎?”
“那個啊,我早八百年前就聽膩了。”安意一臉淡定地用小拇指掏了掏耳屎,随手彈掉,随意說道:“小時候,她還堅持要和我一起洗澡呢,嗨呀,妹妹要求什麽的,拒絕不了呢。”
“我妹妹……”
“轟隆——”遠處傳來的巨響打斷了齊格弗爾德的話,也讓兩個妹控反應過來自己樓歪了。
齊格弗爾德輕咳了一下,掩飾尴尬:“布倫希爾德她以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說起來,她是從什麽時候變了呢……”
他微微低下頭,目光晦暗不明,語氣低沉道:“從我們兄妹被發現了天賦的特殊開始,從第一次被同族追殺開始。”
“真慘啊,被同族追殺,被混血種追殺。”安意啧啧稱奇,突然想起什麽,一臉好奇的問道:“你當初是真的愛上了那個人類嗎?”
說道這個話題的時候,對方看上去有些苦惱:“其實并非是我愛上了她,準确來說是她愛上了我,而我因爲一些計劃,就順勢假裝喜歡上對方,爲的就是讓布倫希爾德她放棄那個愚蠢的想法。”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安意覺得有些荒謬,對于眼前這個家夥的想法。
“怎麽說呢……我想讓她好好的活着。”齊格弗爾德輕聲自語道:“我不喜歡這個冰冷的國度,我不喜歡冰冷的同族,我不喜歡這個殘酷的雙生子王座的結局。”
“這太不公平,我崇拜偉大的皇帝陛下,但雙生子真的不應該這樣,陛下,我不喜歡它。”齊格弗爾德在說這句話時,雙眼一直看着安意,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
這種感覺讓安意覺得很别扭,像是穿過安意看着他身後的虛空再說,又像是在對着他說。
所幸,他隻是看了一小會,就轉移了目光:“所以,我會讓她不出意外的繼承我的一切,我之所以出現在這也是爲了這最後的使命,我希望你不要阻止她。”
“給我個理由。”安意沒有同意也沒有都拒絕,而是淡淡地問道。
“我留了後手,以後她雖然是君王級,但會一直保持混血種身份生活在人類世界,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她一下,我最後會告訴她真相,一切都會沒問題的。”齊格弗爾德目光看着不遠處飛在半空中的金發女孩,低聲說道。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反而才會絕望的發瘋。”安意語氣嘲諷道:“另外,我的好處呢?”
“我的言靈。”齊格弗爾德看着安意的眼睛說道:“我将會贈予你,可能會有些不一樣,但大概你會接受的,另外,你的這個朋友也會繼承我一部分戰鬥經驗,至于是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交易成功,我同意了。”安意打了個響指,微笑道。
有額外收獲已經是意外之喜,對方肯交易就已經很給面子了,就算他不說安意也不一定願意去阻止,畢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除非動用底牌,不然他還真不一定對付的了布倫希爾德。
“謝謝你,朋友。”齊格弗爾德看上去像松了一口氣,神态輕松道:“至于這處的尼伯龍根,你也不用擔心,等儀式結束後就會自行消失的,應該說它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讓布倫希爾德她登上王座。”
“當然……”齊格弗爾德突然聲音一滞,安意有些疑惑地看向他,發現對方面部十分僵硬,額角冒着冷汗,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安意先是不解,然後瞬間明白了原因。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恐懼,就像老鼠被蛇盯上那樣,純粹的實力上的壓迫,死亡的感覺如同蝕骨的毒一樣彌漫在靈魂的每一處。
安意艱難的四處瘋狂尋找着死亡危機的來源,但一切都是徒勞,死亡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烈,這個時候安意終于想起來一件差點被他遺忘的東西。
B級支線劇情和獎勵點的代價在死亡面前根本不算什麽,他花費部分靈魂的代價強行打開個人空間,取出了一樣東西。
一個收容物,SCP-CN-076-碎命眼鏡。
可以改變命運的眼鏡!
戴上眼鏡,他舉起童子切,雪白的刀身倒映出他冷峻的面孔,看着鏡片内顯示的内容他瞳孔一縮。
遠方傳來閃電與馬蹄聲,世界仿佛在這一刹那沾染上死亡的灰色,一道熾亮的閃電劃過,安意隐隐約約聽到馬鳴聲,下意識地擡起頭,看到在空中拍打着羽翼的八足天馬,冰冷的頭盔下那雙死寂的瞳孔,以及那高舉着的猩紅長槍。
“奧……丁!”
安意強忍着靈魂上的顫栗,死死地看着空中的人,語氣顫抖地一字一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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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瑪德!宿舍沒電!草!
昨天沒更新,其實我也很難過,嘤嘤嘤……竹鼠三元一隻,十元三隻,放心吧,寒假工打到一月底,二月份恢複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