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那個我沒注意”路明非紅着臉,有些窘迫的看着對面的女孩,他竟然完全沒注意到這裏是女廁就進來了。
出現在這裏的是一個高挑明媚的女孩,她穿着簡單的休閑服裝,頭上戴着一頂棒球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漂亮的鄰家女孩。
她斜眼看了一眼路明非,路明非注意到對方耳垂上那顆明晃晃的純銀四葉草耳墜:“一個人躲在這裏哭鼻子嗎?怎麽,是思念父母了?”
“你怎麽知道的?”路明非眨了眨眼,一臉不可思議。
“我叫陳墨瞳,是作爲助手陪同古德裏安教授一起來到中國。”有着一頭讓陽光沉醉的酒紅長發的女孩,伸出手這樣看着路明非說道:“當然,我更喜歡别人叫我諾諾。”
“nn?”路明非低聲說了一個奇怪的音節。
“雖然按照中文拼音來說大概不是這樣,但是你認識我?”諾諾那雙富有靈性略顯妩媚的眼眸轉了轉,以爲自己那次星際的試探被認出來了,但她不知道的是,路明非所在意的實際上是另一件事。
“那個家夥說的難道是真的?”路明非低聲自言自語道。
“誰說的?是什麽事?”諾諾一臉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就是想起來一件事罷了。”路明非艱難的笑了笑。
“啧,真是個無趣的家夥嗯,是初戀女友對吧。”諾諾先是像個小女孩一樣不滿的撇了撇嘴,然後帶着促狹的笑容說道:“你其實根本不想離開中國吧,是因爲那個叫陳雯雯的女孩?”
“你怎麽知道的?”沉默了片刻,路明非開口說道。
“我知道可比你想象的多了。”諾諾一臉不屑,語氣揶揄道:“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個女孩的話可就慘了啊,以一個女孩的身份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你是沒戲的。”
“你憑什麽這麽确定?”路明非低着頭輕聲問道。
“别把文藝少女想的那麽不食煙火啊喂。”諾諾以大姐頭姿态拍了拍路明非肩膀,然後像教導後輩那樣,語重心長說道:“天天刷好感度又有什麽用呢,最終也隻會成爲備胎,事實上,你信不信如果那個叫趙孟華的人和陳雯雯告白,絕對就沒有你的戲。”
“我當然信啊。”路明非頭緩緩擡起,嘴角勾勒出一個笑容,語氣有些不一樣的輕挑。
“所以我跟你說,你的活路就在我身上啊,相信你姐我,保證有轉機。”諾諾得意的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語氣笃定,隻是漸漸的,她不斷拍着的小手放緩了速度,因爲她隻覺得站在她身前的這個廢材有些不一樣了,那是一種莫名的氣質的改變,非要實質化說出來哪裏不一樣的話,大概是頭擡高了一點,眼睛不再斜低着給人不舒服的感覺,背挺了點,因此站的也直,總的來說就是多出來原本不該有的自信,就像
換了個人似的。
“你是誰?”突兀的,諾諾迅速的收回手,然後一臉警惕地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問出這麽荒謬的話,人的确那個人,但女性的直覺告訴她有什麽不一樣了。
“我是路明非啊。”對方狡黠的笑了笑:“我還能是誰?”
“路明非雖然有些廢材,但是”諾諾眼神開始帶上富有攻擊性的銳利,威嚴的黃金瞳随着她的話一點點蘇醒:“但他絕對不會有着你這樣冰冷的内心。”
“黃金瞳啊”眼前的這個“路明非”欣賞地看着諾諾那雙宛若藝術品一樣的黃金瞳,語氣揶揄:“我也有呢。”
“轟!”仿佛一道無聲的雷鳴在諾諾的意識裏炸響,她隻覺得在黑暗之中一雙無比耀眼,永不熄滅的黃金瞳逐漸睜開雙眼,就像君王一般慵懶而帶着讓人臣服的威壓感。
當諾諾回過神來後,她驚愕的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間女廁中,而是站在一處教堂廣場樣式的地方,腳下是不知道什麽材質的純白磚瓦,一座精緻的噴泉緩緩的噴灑着,空中飛過一群神聖的白鴿,不知名的禮贊在空中小聲吟唱着。
背對着身後如同寶石般閃耀着,仿佛要從天空中傾斜下來的星河,以向着天與地的盡頭無盡延伸的青黑蒼穹爲背景,在懸挂在星空之中宛如滿月的巨大光球照耀下,穿着黑禮服的少年靜靜地伫立在夜之中。
“這裏不是現實世界吧?”不知道是認清現實還是天然的脫線的本性,有着酒紅長發的女孩在短暫的驚愕後一臉興奮地四處探索起來。
“不要想着扣下磚瓦了,這是意識空間,你是帶不走東西的。”看着脫線女孩試圖撬下一塊純白磚瓦,安意一臉蛋疼的說道:“因爲一些限制,打擾了,在這裏和你聊聊,放心,這裏的時間流速和外面不一樣,等出去後大概也就過去了幾分鍾。”
“嗯嗯,沒事,這也是一次很新奇的體驗嘛。”諾諾大手一揮,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然後突然湊近安意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明明長的一模一樣嘛可是就像兩個人,所以說你到底是誰?”
“安意,你可以把我理解成路明非的隐藏人格。”安意微笑着看着逼近他的諾諾,完全沒有任何動作。
“路鳴澤?真是奇怪的名字,啧,果然還是那個家夥更有趣些。”看到對方無動于衷,諾諾似乎受到了打擊,一臉無趣的向後退了回去,口中不滿地說道。
然而安意更無奈,不僅是因爲對方跳脫的性格,更多的還是路鳴澤這個身份上,似乎出于某種限制,不管是以什麽形式隻要他介紹自己的名字,在對方的意識裏就會形成“這個人是路鳴澤”的固定概念,哪怕他可以用網絡文字的形式留下“安意”這兩個字,但隻要一旦和他挂在一起,在旁觀者看來就成了路鳴澤。
不過這點也隻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麻煩罷了。
“陳墨瞳小姐,你不好奇我爲什麽要來見你嗎?”安意饒有興趣的看了對方一眼。
“還能是什麽,無非是關于卡塞爾學院還有那個叫陳雯雯的事呗。”諾諾聳了聳肩,裝似無意的說道,倒是安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不得不說,不愧是級的學生,果然在各方面都很不錯嘛。
“是的,不過兩樣事也可以看做一樣事。”安意笑了笑,擡手豎起兩根手指然後折下一根。
“你要知道,卡塞爾學院在中國隻招收一名學生,但實際上我們的目标有兩個,我們留給你或者說路明非的時間不多,明天古德裏安教授就要啓程去北京看另一個學生。”諾諾用那雙如刀一樣略帶妩媚的雙眸看了安意一樣,冷笑道。
安意則是依舊帶着那副處變不驚的笑容,他認真的聽完諾諾的話,然後微笑着道:“你吓唬誰呢?就那個老頭表現出來的樣子,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嗎?”
“明明反複強調了不要表現的那麽明顯,這家夥”諾諾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咬牙切齒的恨恨道。
然後看到安意的笑容後,想被刺激了一樣怒道:“啊喂,你也别得意啊!我告訴你,就算你很重要,我們也不可能真的爲了高中生的幼稚戀愛這種破事留太久。”
“不用太久,隻要三天就好了。”安意笑眯眯的這樣說道。
“三天,你準備讓他追到手陳雯雯?”諾諾不屑地嗤笑道:“你把女孩子想的太天真了吧,是處男嗎?”
“追到手?”安意意味深長地看了諾諾一眼:“你想錯了,三天實際上能夠讓路明非徹底死心。”
聽到他的話後諾諾沉默了片刻,一臉不耐煩的撓了撓頭,語氣有些不爽:“你這家夥真的是路明非嗎?這麽坑自己真的好嗎?”
“誰知道呢?”安意無奈的聳聳肩,語氣随意:“另外,諾諾小姐時間差不多也快到了,這就送你出去吧。”
“要趕人了啊?”諾諾一臉惋惜地說道,語氣頗爲遺憾:“不過走了也好,我甯願看着楚子航那張死人臉也不想和你這種人打交道。”
諾諾的身體開始逐漸透明,安意在對方“原來s級學生是樣的怪物”的小聲嘀咕下目送她離去。
最終,隻剩下安意一個人,他愣了愣伸手摸向自己的臉,在光潔的磚瓦上倒映出安意模糊的身影。
“或許,要和這小子聊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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