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額,頭好痛。”長濑裕樹渾渾噩噩的從地面爬起來,腳尖觸碰到一具漆黑幹屍卻熟視無睹的晃悠着離去。
“我是誰?”長濑裕樹撞在一堵牆壁上,半跪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抱着頭部,竭力想回憶起什麽。
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雙手如同戴着一雙暗紅手铠,或者說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全身覆蓋着暗紅的裝甲,占據大半張臉的鈎形紅複眼無神的看着夜空。複眼形象可以百度假面騎士
将長濑裕樹作爲一樣“過濾裝置”既是随性又是早有計劃的一步,因爲是第一次,即使是安意會發生什麽情況,隻是有種把握大概不會出太大問題,隻要不是直接死了浪費了這枚完整的基因,那麽這家夥無論怎麽樣都無所謂了不是嗎?
“咕咕咕”外形可怖,體表明滅着熾紅紋路的n從地下鑽出,看着半跪在地上的長濑裕樹,昏黃的眼神陡然驟亮,四肢着地向野獸一樣沖了過去。
姑且将感染特殊細胞的n稱之爲第六類n,這類的最大特征就是會本能的追随基因對進化的渴望,而這一點是依據自身基因的起源,對于它們來說起源有兩個,一是将他們感染成n的溶原性細胞,其二則是二次感染的安意身體上的細胞,所以可以預見到随着養蠱般數量不斷減少,長濑裕樹将會面對源源不斷觊觎他血肉的n們,毫不誇張的說他的一塊肉對于普通的n來說就是唐僧肉,同樣要面對這個情況的還有千翼、安意以及那個從未露面被守等人極力隐藏的第二個也是真正導緻溶原性細胞擴散的原生體n,千翼的母親,泉七羽!
安意“玩”劇情,總是喜歡在一些不經意的地方做一些随性的布置,而這些随性的布置往往是劍走偏鋒,要麽是一無所獲,要麽是得到意外的驚喜,就看未來是一個怎樣的情況了
被逼近的長濑裕樹一動不動,依舊保持半跪在地的姿态,哪怕是被撲了上來狠狠撕咬也依舊一動未動。
正在瘋狂撕咬着的野獸沒有注意到連血液都未曾留下一絲以及他手指微動。
“噗呲”被戴着暗紅手甲一般的右手貫穿胸口,那頭兇殘的n呆滞地看着從自己胸膛裏那顆連接着血管緩緩拔出的半透明心髒,不停的閃爍着紅光。
噴湧的黑鮮血濺在他紅複眼上,原本有些昏暗的雙目在漆黑的夜裏亮起熾熱的赤芒。
輕輕捏爆手中的心髒,從頭到尾都沒正視過腳邊逐漸氣化成黑幹屍的n的長濑裕樹低聲喃喃着,看着手臂上覆蓋着不完整的追加裝甲,看着黑鮮血上月光倒映出那仿佛昔日千翼變身後的铠甲人形姿态,他隻是輕笑了一句:
“是啊,我成n了。”
清晨,聽到門鈴聲,面容姣好的長發女孩打開門一臉驚訝。
自從電視裏公開食人怪物n後,平日裏熱鬧的街道直接冷清下來,自家的洗頭店也冷淡下來,然而今天難得有個顧客上門而且看面容還是個帥氣的小夥子,這張臉絕對符合身爲畫家的男朋友的口味,她心裏感歎一聲真好。
真好,親愛的終于不用挨餓了。
“老闆娘,好久沒見着了啊。”看着了她,店門口這個帶着和煦笑容的俊朗後生連忙熱情的打起了招呼,反倒是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絞盡腦汁也想不起自己以前見過這人嗎?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長發女子含蓄的笑了笑,打開門讓他進來。
“您是要剪頭發是吧?”長發女子柔聲問道,領着他走進店内。
“啊,頭發啊。”頭發微長的黑發男孩,有些苦惱的揉搓着一撮發絲,道:“最多修一下吧,我覺得我發型挺帥氣的。”
“呵呵。”長發女子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來到洗頭的地方,她柔聲說道:“那先洗個頭吧。”
“好啊。”黑發男孩依舊帶着那和煦笑容,說的話卻異常冰冷:“就是怕洗頭的時候莫名其妙被鍘刀把頭砍掉。”
溫婉如同大和撫子的長發女子身體一顫。
而身旁的這個神秘的黑發男孩依舊笑着說道:“您也别藏了,沾染在簾子上的血迹我在外面都可以聞得到。”
“你到底是誰?”她的眼神頓時變得冰冷。
“我啊。”黑發男孩和煦地笑着指了指自己:“一個路人罷了,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安意。”
“也别想着逃跑了,你那個n男友大概正忙着呢。”
随着安意話音落下,在房間另一頭發出一聲轟鳴,長發女子隐約可以看到熾熱的紅芒溢出。
“嘛,打起來了。”随手從果裏拿了一個蘋果,安意指了指嘈雜的另一頭:“要不要去看看?”
“”深深地看了安意一眼,長發女子咬着嘴唇連忙跑去戰鬥的地方。
地點在後院,而那裏現在成了兩頭n厮殺的場所,其中一個穿着破爛的休閑服,如同一個人形的綠植物,頭部是一朵薔薇花,左手是藤蔓根須形成的鞭子,右手異化成兩面開鋒的尖銳雙刃。
另一個看起來則正式許多,就像披着銀藍交替的铠甲,橘的複眼,腰間戴着銀的腰帶,隻是體表那些如同血管一樣蔓延的紅花紋看起來無比怪異。
這頭薔薇n看起來是屬于相當高級的那一類,不過想想也不難理解,安意身邊這個人類女子爲了愛人心甘情願去做那殺人砍頭的勾當,爲了滿足薔薇n啃食人頭的愛好,将上門的客人在洗頭的時候用鍘刀砍下,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的鮮血浸染簾布,但看眼前這家夥能夠把全力以赴的千翼壓着打,就足以說明被他吃掉的人不在少數。
“砰!”一聲槍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女子的慘叫。
“繪美裏!”薔薇n頭上那朵妖異的薔薇花看向被安意一槍打斷右腿的長發女子,然而就在他想沖過去時漆黑的槍口頂在女孩的腦袋上。
“媽耶,又是原諒。”安意皺着眉不爽的說道:“年輕人,你完了,爸爸我最近和這個顔犯沖!”
“她和我不一樣,她隻是個普通人。”不敢輕舉妄動的薔薇n“看”着安意,沙啞的說道。
“哦。”安意點了點頭,又接着開了一槍不過湊巧打在地上這個女孩的身邊:“抱歉,手滑了。”
“你!”薔薇n一時氣急,但又不敢輕舉妄動:“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
“很簡單,你死了就好。”安意一臉認真的看着他。
“噗呲”銀白的劍刃透過他的心髒,薔薇n僵硬的轉頭看着他身後低着頭的千翼。
“這樣也好”沉聲留下這麽一句話,它強行脫離開劍刃,慢慢來到繪美裏身邊半跪着柔聲說道:“傻瓜,如果你當初離開我就好了。”
“不會的,周也。”被稱作繪美裏的女孩情緒有些崩潰:“你不會死的。”
“這麽久了,一直承蒙你的照顧,我很喜歡吃人頭,你就爲我找來食物。”因爲重傷變回人類形态,模樣看起來略顯清秀不像食人魔的周也眼眶發紅:“其實我最想吃的是你的頭。”
“沒關系哦。”繪美裏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很幸福呢,周也是這麽的愛我。”
一道寒芒閃過,鮮血從斷頸出噴灑出。
“謝謝你繪美裏”周也抱着繪美裏的頭顱痛哭着逐漸氣化成黑殘骸。
千翼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臭小子在想什麽呢?”看着陸陸續續走進來清掃戰場的黑崎隊隊員,安意拍了拍愣神的千翼。
雖然黑崎隊要負責調查蟻後以及溶原性細胞的問題,但平日的驅除工作同樣沒有放棄,哪怕這裏快成了死城。
“你爲什麽要開槍打那個女孩呢?”取下腰帶變回人形的千翼,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
“不然呢?你以爲幹巴巴的口頭威脅可以讓食人無數的n動搖,從而給你一擊斃命的機會嗎?”安意冷笑着嘲諷道。
“”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的千翼隻能再次開口問道:“那個女孩不是人類嗎?爲什麽要幫助n?爲什麽這家夥最後要親手殺死他的愛人?”
“有些東西不關種族的問題,無論是人類還是n都會有。”不知道爲何突然來了興緻的安意淡淡開口道:“這種東西說的好聽點叫做所珍惜的事物,說的直白點那就是個人私欲。”
“這沒什麽要遮遮掩掩的。每個人都有着自己想要的東西,爲此甯願付出一些别人看來不太理解的東西。”
“我還是不太懂”千翼有些洩氣。
“這麽說吧。”安意突然看着千翼的眼睛,笑容莫名:“如果有一天有一個路人被n襲擊了,而且你不會有任何危險你會去救他嗎?”
“當然。”千翼肯定地說道。
“如果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呢?”安意再次問道。
“大概會吧”他的語氣有些不太确定。
“如果那個人是惟由呢?”
“我一定會的!”千翼神堅定。
“如果”安意将臉貼近,千翼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嘴角莫名的笑容:“你和惟由發生了戰鬥,必須要死一個呢?”
“”這次良久都沒有得到回應。
“沒事的。”盡管如此,安意也沒有什麽反應而是拍了拍千翼的肩膀,看着遠方喃喃道:“人心總會想要自私點的嘛,怪不了誰。”
隻是不知道說給千翼聽還是說給誰。
ps:看了雪中的後遺症捂臉
稍微有了一點深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