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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從虛無感轉變爲踩在地面的實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安意站在之前來的階梯盡頭無奈的撓了撓頭,從頭到尾連那女孩名字都不知道這點是最騷的。
“潘多拉,現在時間是?”安意目光放在手腕的黑色手表開口問道。
“因爲異空間無法對比時間,主程序執行延續最初時間,所以現在是11時32分鍾,主人。”潘多拉清冷的聲音響起。
“一點時間都沒有變動?”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時間似乎完全沒有變動:“你主程序裏的數據觀察記錄裏我一秒位置在哪?”
“嗯?”雖然有些不解,但潘多拉依舊忠誠的執行了命令:“您一秒剛邁螺旋階梯的最後一道階梯,緊接着您便呼喚了我。”
這就很有意思了?這是時間暫停還是無法被觀測到時間?我剛才所在的地方……
“嘛,不管了。”安意拍了拍臉,語氣充滿了無奈。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他這個弱雞可以接觸的,還是老老實實地完成這個支線任務吧,算這個和之前完成的那個,隻要再完成一個差不多就圓滿了。
離開通往二樓的樓梯,這次聰明的跨過那個莫名其妙的窗戶,來到一條長到沒朋友的走廊。
之前事先說明過,這棟莊園大,特别,特别的大!裏面的房間多,非常,非常的多!這就很讓人困擾了,因爲你會絕望的發現你可能要在一條走廊幾百間房間裏走個遍。
“應該,會主動找我而不是讓我找它們……吧?”安意語氣有些不确定的說着,推開右手邊的一間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這裏是……書房?”溫切斯特神秘屋裏的家具大多是紅木制成,整體就給人視野猩紅的感覺,這裏也不例外,除了幾件家具外還有一排藏書豐富的書架。
“這裏會有什麽呢?”安意沿着書架緩緩走動,伸出修長的手指滑過一本本書籍。
難道會是之前看到的那本書嗎?不,那這樣也太low了吧,因爲這裏書多所以就得是書,這是哪裏的設定啊。
危險
感知突然給安意發來一個危險信号。
“呲”刺耳的破空聲從身後傳來,安意腳下一踩身形滑向一邊同時微微偏頭看向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銀白色的刀光閃過,鋒利的太刀重重的斬在石制地面輕松的切開數厘米深的口子,如果直接砍在人身後果可想而知,哪怕就算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也不太好受。
太刀緩緩收回,一具殷紅色的日本武士盔甲雙手持刀走了出來,盔甲面部的惡鬼面具猩紅的雙眼惡意的注視着安意。
“哦?不是那本人皮書而是這具盔甲嗎?”安意歪了歪頭看着這具霸氣側漏的武士盔甲,繞有興趣地下打量一番:“你這把刀不錯,要不等會弄死你了送我呗?”
回應他的是一記兇狠的橫斬。
向後一仰躲過攻擊,伸出右手抓住對方舊力已去新力未接的空擋直直的拍了下去,蒼白的骨質重甲迅速蔓延。
“嘭!”太刀刀身被重重的拍在地面震出數條裂痕。
殷紅盔甲因爲拉力直接向安意傾倒,他左腳一踩地面,異化狀态下骨質重甲覆蓋完畢的右腿曲膝重重的撞在迎面而來的殷紅盔甲。
“嘭!”又是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盔甲被膝撞到的地方可以明顯看出絲絲裂紋,武士盔甲緊握太刀的雙手松開直接被擊飛了出去。
“這麽弱雞?我還以爲你這身霸氣的盔甲怎麽說也要附魔15以呢。”蒼白的骨質面甲下傳出安意沙啞而渾厚的聲音,他也有些不太明白,說真的這家夥弱的有些過分了。
“不管了,你死了就行,管你有什麽後手。”異化狀态下身形超過兩米五的安意搖了搖頭,琥珀色的瞳孔殘暴地看向掙紮着爬起的武士盔甲。
“大哥哥……”就在這個時候,安意耳邊微微響起稚嫩的孩童聲音,雖然心靈裏的感知瘋狂地響起危險的警鈴,但頭部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向後方看去。
在安意的視線裏後面的牆壁挂着一副色彩怪異的油畫,油畫中的小男孩眼珠詭異的轉動着,嘴部微動似乎在說着什麽:“你想看看……迪奧的世界嗎?”
玩脫了……這是安意最後的想法,琥珀色的瞳孔随之黯淡下去,異化狀态下的高大軀體就像沒電的機器人一般失去了力氣,無力的松開緊握的太刀。
略顯狼狽的武士盔甲緩緩站起身來到一動不動的安意身前,撿起掉落在地面的太刀高高舉起做出斬首的姿勢。
亮着猩紅光芒的惡鬼面具看着安意仿佛在發出無聲的嘲笑。
“呲”熾亮的刀光揮下,下一秒似乎就要被無情的斬首。
如同傳說中的惡魔般覆蓋着骨甲的巨大手掌粗暴地抓住鋒利的太刀,粘稠的鮮血順着慘白的骨甲緩緩流下,骨質面甲微微擡起,一雙琥珀色瞳孔亮起前所未有的邪惡光芒,瘋狂地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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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玩脫了!”清晨的陽光直直照進一間簡潔的房間内,一名黑色碎發的清秀少年坐在床一臉糾結的自言自語着。
實在沒想到那個地方竟然還埋伏着第二個靈異物品,不過想想也沒錯畢竟現實不是遊戲,不可能會一個個排着隊來送經驗送裝備,的确是他大意了,有些時候真的是就算你感知到危險也未必能夠躲的開。
現在他的意思被直接拉進這個未知的環境裏,現實裏還有一個沒有幹掉的武士盔甲,講真的這種情況其實是相當危險,不過安意卻并沒有太在意。
“算了。”安意無奈地摸了摸鼻尖,淡淡笑道:“就讓那個家夥出來玩一下吧,反正也壓抑了那麽久,估計他憋的也有點狠……這群家夥以爲把我意識拉進來,外面的身體就會任你們宰割嗎?”
安意一邊小聲地嘀咕着,一邊站起身前往衛生間進行洗漱工作:“真希望等出來後還能夠看到你們完整的樣子。”
當他洗漱好來到一樓客廳的時候,沙發坐着一位拿着報紙的儒雅男子,這個人安意很眼熟,因爲他是他的父親。
“小意,今天起的很早啊。”安意父親驚訝的看着從樓走下來的安意,在他的印象裏他的孩子一般除了早飯不到中午是不會下來,倒不是說安意是個賴床的人而是因爲他每天都在學習一些不明覺厲的知識一般不會下來。
“嗯。”安意笑了笑,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老安,兒子下來了,奇怪了,這不是午飯還沒做好嗎?”廚房裏傳來一聲女性聲音,很快一位長發披肩知性成熟的少婦緩緩走出,看到安意時面色有些驚訝。
“老媽,早好。”安意舉了舉水杯示意。
“真是意外。”安意母親雖說有些驚訝但很快聲音溫柔的說道:“不過,兒子今天是你代表新生演講的日子,可千萬不要遲到了哦。”
安意淡笑着點點頭并沒有說太多的話,父母也習慣了自家兒子的性格倒也沒發覺有什麽問題。
一家三口就這麽坐在客廳裏一句話也沒有說,寂靜的有些可怕,但對于安意的家人來說這樣的日常已經是習以爲常。
安意坐在沙發,低着頭默默地注視手中握着的水杯,清澈的溫水裏倒映出他那淡漠的眼神。
如果不出意外,這裏應該是一處類似時間幻境的地方,因爲現在的他沒有潘多拉也沒有病毒強化後的身體,有的隻是12歲年紀時該有的正常人身體素質。
是的,對方把他帶到了他即将開始初中生活的那一天……
也是他父母飛機失事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