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紫蘭城堡的時候的葉景洪,再到現在的段光旭。唐伯虎就郁悶了,難道得本才子一耳光是此般光榮之事?怎麽都貼着臉過來給我打?臉龐都湊過來了,總不好讓人空臉而歸吧。
既然如此,本才子也就順水推舟,勉強甩了其一巴掌。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唐伯虎心中暗歎,“本才子可是斯文人,爲什麽要逼我打你呢?”唐伯虎一副悲天憫人的恻隐模樣。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唐伯虎低頭看了眼地下的段光旭,此時,段光旭連站都沒有勇氣站起來,顧不得臉龐的炙熱痛感,連連後爬,宛如一喪家之犬一般後退,同時,嘴裏咆哮道,“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全部上!給本少爺亂棍砸死他!有事本少爺負責!”
“是!”幾名保安此時也顧不得唐伯虎是人是鬼,怒喝着舉起手中的電棍沖了過去,唐伯虎毅然無懼,然而,其身後的周湘以及其母親卻是驚呼起來,手心捏了把汗!瞳孔緊縮着看向被衆人圍攻着的唐伯虎。
“住手!”一記宛如驚雷般的大喝聲音驟然響徹而起,幾名保安頓時是臉色急變,急忙止住了前行的腳步,嘩啦地宛如潮水般退後幾步,目光看着幾分驚駭,懼怕之意看着門外,視線聚攏,門外方向,此時,一名錦服中年沉着臉走了進來,國字臉,面容剛毅,陰沉着神色,冷漠地瞥過幾名保安,緩聲道,“我不是說了,不許你們任何人踏進此房間一步!難道,你們當我的話是耳邊風?”
幾名保安頓時是心中大駭,急忙連連聲道,“不敢……不敢……”幾名保安隊段三叔顯然懼怕幾分。
“三叔,他們是我帶來的。”段光旭站了起來,目光狠狠地怒視着唐伯虎,“此人來曆不明混進我們段家,自然要将其捉拿!”
“誰說他來曆不明?”此時,周湘從床榻旁走了過來,挽起了唐伯虎的手臂,臉色朝着中年男子輕笑一聲,“三叔,他是我的男朋友,唐楓。”
來者正是在段家唯一一位還關心着母女倆的段三叔。
聞言,段三叔輕輕一怔,随即臉龐覆起一陣喜意,目光在唐伯虎身上打量一番,微微點頭,轉而朝着周湘露出了幾分笑意,“湘兒,你也的确不小了,該找個男人,這小夥子,我看還不錯。”
唐伯虎呵呵輕笑,“段三叔謬贊了。”
一旁的段光旭此刻臉色抽搐了幾分,心中的憤怒恨意更甚,目光狠狠盯着唐伯虎,然而,有段三叔在,他不敢有半點放肆!
不止因爲段三叔是其長輩,這反而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段三叔,掌握着段家的大部分地下勢力,可以說是段家的一個名副其實的實權人物!而自己父親,則是掌握着大部分段家的明面上的生意。
“三叔,多謝你一直以來照顧我媽。湘兒無以回報,請受湘兒一拜。”周湘此時感激道,若不是段三叔每天的送藥,恐怕,此時自己的母親早就撐不下去了。爲此,段三叔還多次受到家族的責罰。
段三叔輕一擺手道,正顔道,“湘兒,你可千萬别這樣,你這不是折三叔的壽嗎?當年二哥是家族裏對我最好的人,做人可不能忘本,我現在隻是盡點綿薄之力照顧一下二嫂,還讓你們母女受這麽多的苦,是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二哥。”
段三叔何嘗不想接母女兩人到對面的正樓去住,然而,這是家族下的死命令,沒人可以違抗!段三叔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即使段光旭在一旁,他也是直接說了出來。因爲,在段家,之前死去的段家老爺子的次子,也就是周湘的父親,生前對段三叔的照顧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兩人的感情也一直很好。
段三叔也不曾一次去追查自己二哥死去的真正原因,然而,卻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徒勞無益。而且,竟然還遭到了來自家族的阻撓。
“光旭,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你先回去吧。”段三叔沉聲道,目光微微掠過幾分不悅,他對段光旭的本性豈會不了解呢?
段光旭臉色陰沉着低着頭,半響,“是,三叔。”說罷,段光旭便心有不甘地地轉身。
“且慢!”唐伯虎的聲音蓦然間響起,頓時令屋子裏的人皆是一驚,疑惑地看着唐伯虎的。特别是段三叔,目光驚異地留在唐伯虎的身上。
唐伯虎緩緩聲道,“既然要回去的話,那麽,便大家一起回去吧。”
“一起回去?”衆人一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唯有周母,她隻是沉吟一下,眼眸便掠過了一絲激動之意,回去?自己還能回去那個地方嗎?那裏的床榻之上,是否還擺着自己與湘兒父親的照片?又或者,已經被人徹底清除?
半響,幾人皆是回神過來,段光旭臉龐添上一抹冷笑之意,“這裏本來就是她們母子居住的地方,還回去?可笑!那間房子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居住的。”
段三叔此時臉龐露出了幾分苦澀,“我不曾一次去找過湘兒她爺爺,可是……”段三叔沒有說下去,唐伯虎已經是明了其意思。
不過,這本來在唐伯虎的意料之内。他輕輕點頭,目光緩緩環視一下這間房子,隻有一張破舊的床,一張桌子,兩張椅子,甚至,連梳妝台都隻是一張破舊的桌子上面擺放着一個小小的鏡子。
燈光昏暗,細弱的燈光幾乎照射不全着窄小的房子。
這到底是堂堂一個大家族媳婦的房子,還是平民窟裏貧民都嫌棄的破屋?這間房與其對面的那燈火通明的高樓相比起來,簡直就仿佛不是在同一個時代出現的一般。
是故意不修整?或者說,是段家的人早已經将此地忽略了。
讓這母女多在這待上一晚,唐伯虎便心痛一晚。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人繼續受到此般委屈。因此……唐伯虎冷眉掀起,斬釘截鐵般的聲音铿锵落地,道,“今晚,無論如何,必須得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