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擡眼看去,文徵明正站在地闆上,左手握拳撫胸,右手朝上,口中喃喃有詞,不斷地重複着将右手舉上的動作,“我飛!我飛!”其專注程度,連唐伯虎喊了他幾下都沒有聽到。
唐伯虎無奈之餘,一個飛枕扔了過去,頓時将文徵明驚醒,“老二,你在耍什麽把戲啊?”唐伯虎實則不解,難道這老二又有新招式了?
文徵明見唐伯虎醒來,頓時是臉色一喜,急忙道,“三哥三哥,你醒來的可真夠及時,我正在學您老人家昨晚那招呢?喝!沖天而起!!”可惜的是,文徵明始終是隻能沖上了幾十厘米,便無奈降落。
文徵明一臉沮喪,“三哥,你昨晚到底使用了什麽道具呀?我觀察了老半天,就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倘若你是變魔術或者雜技表演的話,咱們寝室可能率先奔小康也說不準。”
唐伯虎頓時咋舌,他那可是實打實的輕功。不過,他當時也是看準了現代人的接受心理,現在的人不管遇見什麽不可思議的事,都不會有多驚奇,即使是看見唐伯虎在空中飛過,充其量也就大呼一聲,‘ufo’随後又隻能成爲飯餘茶後的樂談。
“呃——這門功夫需要實打實練,不能夠取巧,老二,我看你天賦異禀,一定可以成功的。”唐伯虎意味深長地道。
文徵明頓時是宛如被輸人了強心針一般,渾身充滿了勁頭,“喝!喝!喝!”一陣子的吆喝聲音在寝室内傳出。
唐伯虎強忍着心中的笑意,洗了把臉後,便走出寝室,“我出去走走。”“喝!”文徵明根本就無暇理會他,繼續自己的‘飛天’訓練。
“湘姐,你現在有空不?嗯,門口見。”唐伯虎挂了電話,他答應了給周湘作一幅肖像畫,自然不會食言,反正現在他閑着無事,便邀請周湘出來。
唐伯虎在門口低着頭靜候,幸虧今天跟風的人多,和他一樣穿白色衣服的人滿校園都是,而且,昨晚的表演盡是輕煙彌漫的舞台,唐伯虎的廬山真面目也沒有多少人看得清楚,所以,唐伯虎站在校門口,除了接受來來往往的目光洗禮之外,倒也是相安無事。
一襲香味襲來,唐伯虎輕輕呼吸了一口,淡聲道,“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如此香水之未,必定是湘姐無疑。”
“口甜舌滑。”周湘橫了眼唐伯虎,旋即由上到下打量了幾眼唐伯虎,那眼神直看得唐伯虎心惶惶,“湘姐,你---你看什麽?”
約莫片刻,周湘自顧搖頭,“沒什麽特别呀,一樣是有眼睛有鼻子,五官齊全。”
唐伯虎背夾一冷,黑線直起,“敢情我還應該是沒眼睛沒鼻子,五官不齊全?”
周湘‘噗嗤’一笑,輕輕笑彎了腰,“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隻是驚奇,平時怎麽也看不出來,你除了畫技好之外,竟然吹箫之術也如此精通。難怪月馨會看上你。”
周湘這麽一笑可真不了得,本來就低胸的衣服頓時是宛若泛起了一層層浪花,顫抖着的酥胸立即印入了唐伯虎的眼眸。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唐伯虎心中雖然不停地暗道,但是眼睛确實不聽從心裏的指揮,瞪大了幾分。
周湘此時方才發現了唐伯虎的異樣,臉龐添起一絲粉紅,嗔怒道,“唐楓,你看什麽?”
“呃——沒什麽。”唐伯虎讪讪一笑,道,“你胸前的這朵花挺漂亮的。”周湘的衣服上,的确有一朵盛開的玫瑰。
周湘眼睛一蹬,這家夥,竟然還不承認自己的罪狀,不過,自己無憑無據,也不能将他正法,唯有冷哼一聲,“小色鬼,跟我來!”
“小色鬼?”唐伯虎一陣無語,最近自己似乎與色字挺投緣的,之前的胡碟當全班人的面喊自己色狼,現在周湘竟然也口中爆出一聲小色鬼。這讓自诩正人君子,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潇灑倜傥的風流才子唐伯虎,情何以堪?
“哼!你膽敢再叫,我就色給你看!”唐伯虎嘀咕一聲,張牙舞爪地跟随了上去,準備爲自己男性的尊嚴理論幾番。
“對了,聽說,你答應了九大社團,要在九月九和他們比賽?”周湘突然轉身詢問道。讓唐伯虎蓄了半天的氣頓時洩了幾分,回答道,“沒錯啊。”
“你瘋了?”周湘蹬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我原來還以爲小蜻蜓是說笑的呢,唐楓,你也太自大了吧?難道你認爲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對抗九大社團?”
“有何不可?”唐伯虎既然已經放話出去,便自然不可示弱。“我看你是昨晚飛上天的時候,掉下來轉壞了腦袋了。”周湘立即下了結論。
“嘿嘿——”唐伯虎輕輕一笑,“湘姐,你的意思是,我取勝的希望很小?”
“錯!是完全沒有取勝的希望!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雖然隻是二本線,但是,社團組織是在全國範圍都出了名的,就好比圍棋協會的會長,他還拿過國家級比賽的名次,其餘的也是差不多。你——想把他們都赢了?”周湘搖搖頭,“沒希望。”
“我看未必。”唐伯虎淡笑道,“湘姐,你敢跟我打個賭嗎?”
周湘眉宇輕輕一掀,“如果是賭你能不能赢的話,本姑娘有何不敢?”周湘認定了唐伯虎根本就不會赢,她在浙杭大學已經一年,對這些社團的實力了解,不可能會被一個人将他們全部擊敗。
“那好。”唐伯虎道,“如果我不能赢下這次比賽的話,那——”
“那你就免費當本姑娘七天的保镖。”周湘道,旋即加了一句,“注意,是國慶節放假的七天。”
唐伯虎一怔,旋即輕笑,“好,那麽,如果我湊巧赢了呢?”唐伯虎沉吟一下,“既然你要我給你當七天保镖,那麽,若是我赢的話,你就給我當七天保姆,怎麽樣?”
“一言爲定!”周湘根本就不用猶豫,在她看來,唐伯虎的輸定了的。而在唐伯虎看來,他自己是赢定了。
兩人各懷心思,竟然是同時地嘴角泛起了幾分弧度,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