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之中,董昭瞧見青炎喝的酩酊大醉,不由得嗔怪道“跟誰飲酒到了這麽晚,也不領幾名護衛。”
“嘿嘿,我去套上官白鹿的話去了,要不然哪能喝到這麽晚。”
董昭雖剛過門不久,但伺候青炎更衣是有模有樣,可見這些天來學了不少東西。
“昭兒啊,你現在越來越有賢妻良母的氣質了,回想起當年你我初遇之時,簡直判若兩人啊。”青炎壞笑道“你當時怎麽說來着?”
“我說哥,有人要殺我,這人不止要殺我,還要非禮我。”說到此處,董昭笑顔如花。
回身摟住那纖細的腰肢,青炎感歎道“當時我就在想,這丫頭怎的這般不知羞,要是不出聲誰能知道是個姑娘家,跟個小乞丐似的。”
董昭狠狠擰了一下對方的胳膊,嬌叱道“那還不是因爲你手中拿着把刀,不然以你那落魄的樣子,本姑娘會正眼瞧你。”
“嘿嘿,你這般瞧不上我,怎有嫁給我做娘子了?還不是被我俊秀的外表與恢弘的氣概所折服。”
“也虧你說得出來,如果讓祖母聽見還不得好好教訓你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就當一回不知羞恥的禽獸!”
“啊!”
青炎将董昭環抱而起,大笑着向牙床走去。
--------------------(我是分割線)
吳郡之事已經過去多日,雖然上官白鹿那裏沒有傳回什麽消息,但青炎十分灑脫,相信在金陵城中無人敢對自己出手。
這天無事,青炎來到嶽棠書院,蘇桔這次并沒有領其前往草堂,而是來到一間空間十分大的學堂。
門外,青炎疑惑道“先生,您領學生到此可是有什麽吩咐?”
蘇桔打着哈氣後回答,“蘇某這幾日有些乏累,想讓你這個得意門生代爲授課。”
“我?教學生?不行不行!我自己還隻是個學生而已,怎能誤人子弟,先生還是另謀高就吧。”青炎将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說你行你就行,哪來這麽多廢話,給我進去。”蘇桔一腳将青炎踹進了學堂。
“先生我”青炎話還沒說完,學堂之中已是掌聲雷動。隻見幾十名年輕學子激動的望着自己,好似看見了偶像一般。
青炎手腳有些發軟,一臉委屈的望向門外的蘇桔,怎知後者坐在小馬紮上嗑着瓜子,哪有一絲疲累之相。
深深歎了一口氣,青炎緩緩走到桌案之後,尴尬的笑着。
“大家好啊,哈哈”青炎隻覺得自己真不是這塊料,連開場白都說的這麽無趣。
“今天這天氣真不錯,風和日麗的,那個大夥吃午飯了沒?”
堂中爆發出陣陣笑聲,這讓青炎更加尴尬不要。
“先生,學生來晚了,還望您網開一面讓我們聽課吧。”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今天蘇某不是先生,說話自然不算,你們兩個去問問他,隻要他同意你們進去也無妨。”
回首望去,隻見趙靈兒與上官飛燕在門口用期待的大眼睛望着自己,青炎自然不敢拒絕趙靈兒這個小魔女和上官飛燕,所以便招了招手。
二女相視一笑歡快的走了進來,待其坐好之後,青炎努力做着深呼吸,不想在自己妹妹面前丢人。
“剛才是跟大夥開個玩笑,現在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青炎,今天這堂課由我來講授。”
趙靈兒與上官飛燕率先鼓掌,其餘人也是期待的望着青炎,想聽聽這位與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年輕王爺,究竟會講出什麽。
“今天不講詩詞歌賦,也不說琴棋書畫,我們來說一說這天地。”
衆人聞言疑惑不解,不知這天地是何意思,難道是老生常談的天父地母之論?而蘇桔一如既往的嗑着瓜子,饒有興趣的看着熱鬧。
“不知大家知不知道這天地有多大?換言之這天下有多大?”
“回先生,據《易經》所載,謂之天圓地方,天地之大無窮無盡,毫無邊際。”趙靈兒率先舉手笑盈盈的回答。
“不錯,羲皇畫八卦于卦台山,天地萬理皆在其中,但我想問的是,南趙的子民或者說三國的百姓最遠到過什麽地方,你們有誰知曉?”
上官飛燕舉手答道“學生聽家父說過,極北之地名爲北海,距離南趙不知幾萬裏,極東是西域諸國,南方的南邑國好像已經是天下極南,東邊是無盡的滄海。”
“你說的也不錯,但這些都是道聽途說,并不是你們親眼所見,先人早有訓誡,行千裏路,破萬卷書。沒有真正的腳踏那未知的土地,誰也不敢保證那就是天地的邊緣。”青炎微笑道。
“曾經有一位前輩對我說過,他說人是最愚昧的,因爲他們從來不知道自己愚昧,起初不太了解這句話的含義,待明白之時已經再也見不到他了。”想起後世爺爺的話,臉上浮現追憶的表情。
“其實南趙很大,天下也的确是很大,有許多我們沒有見過的,甚至想都沒有想過的事物存在于這個世上。遠的不說就說剛才上官姑娘的話,過了北海是哪?過了南邑與西域又是哪?東方真的隻有蒼茫的大海再無其他?”
這番話聽得在座諸人聽得十分疑惑,且不說北海之北是哪,很多人就連北海都沒聽過,但對方的話卻不由得讓人心潮澎湃,求知欲已達到頂點,堂中一時落針可聞等待着接下來的話。
“我們已知的天下,隻不過是這個世界上一個小小的角落而已,所處的位置叫做亞洲,它通過海洋與陸地,與其他的大陸相連,除了亞洲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大州,每一個地方都有獨特的文明,都有像南趙一樣的國家存在。”
“比如歐洲大地,百姓金發碧眼民風彪悍,身軀比我們高大不少,非洲大陸更是神秘莫測,一望無際的戈壁沙漠和雨林,最神奇的是有古老的食人族,他們有着黑皮膚,晶亮的雙眼。美洲大陸,民風狂野,他們有着棕色的皮膚,多如牛毛的叢林沼澤,數之不盡的土著野人”
“其實,這個世界很大,但卻不是無邊無際,當你向一個方向走到極緻時,你會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原點,隻要有探索的勇氣和無窮無盡的求知欲,這天下對于我們來說,其實很小很小。”
一口氣說完,青炎覺得口渴難耐,當将一壺茶喝幹後,才發現周圍的異樣。
靜!
絕對的靜!
堂中所有人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就連蘇桔也是瞠目結舌,瓜子灑落一地,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看來大家夥一時理解不了我所說的話啊,其實也無妨,你們就當我說夢話就好。”青炎本來鼓足勇氣将後世的學識告訴這些棟梁之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渺小,切莫閉門造車,但就結果來看,好像是失敗了。
雖然不知曉這個不一樣的世界有沒有羅馬、巴比倫、和亞曆山大,但萬變不離其宗,多年之後西方定會有一個強盛的歐洲,如果曆史的車輪就這般滾滾而去,真不知會不會有閉關鎖國的那一天,到時候這片大地是否還要經曆那無盡的國殇。
“先生!這世界真有那麽大?除了歐洲亞洲美洲非洲,還有什麽洲?”
“您之前說的食人族與土著野人是否跟咱們一樣每日兩餐?”
“他們照比我南趙有什麽優勢?是否也是天華地寶?”
“先生先生!我們如何才能去往這些地方,見到異族人?”
“其他地方的人是否有南趙這般國力?如果他們像胡人那般占我土地殺我子民,那可如何是好啊!”
“”
學堂之中突然炸鍋了一般,無數的問題鋪面而,青炎根本聽不清一個完整的問題,但嘴角漸漸泛起微笑,随後大笑不已,直至笑的癫狂。
衆人見此也不敢再發言,俱是疑惑望着這位學識淵博的年輕王爺,不知其爲何如此。
還是趙靈兒率先問道“先生怎的突然發笑,可是覺得我們太過無知?”
青炎隻覺得心中暢快無比,看來隻要有人引到,華夏民族的智慧與求知的心是無窮無盡,更是其他民族所不能比。那萦繞在心頭的孤獨感覺已經蕩然無存。
也許是太過激動,青炎的眼眶有些發紅,但還是朗聲道“諸位,無知隻是對于那些沒有進去之心,自命不凡之人,而你們不是無知,你們隻不過是沒有真正的踏上大道而已,今日我就将你們的問題一一解答,當然,是我已知的知識。”
“我有問題!”
蘇桔一路小跑而來,臉上的贅肉一顫一顫。
“請問先生,歐洲在哪,如何能去?”蘇桔眼中閃爍着駭人的光芒,好似要将青炎生吞活剝了。
“那個,先生您怎麽稱呼學生爲先生了,這可于理不合。”
“達者爲師,你比蘇某懂得多你就是先生,趕緊的别廢話,快點說如何能去了歐洲!”
青炎沉思片刻後回答“歐洲在西域以西,中間還隔着幾萬裏,走陸路的話期間崇山峻嶺沙漠戈壁無數,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達,如果走水路,以水軍綜合能力最強的海鹘來說,也并不具備遠洋能力,最多也隻能行萬裏,還必須有充足的補給。”
見對方有些失落,青炎笑道“先生不必遺憾,雖然去不了歐洲,但東瀛群島和琉球群島,以現在的水平是完全可以到達的。”
之前諸葛幼麟說過一事,讓青炎确定了這個世界有東瀛這個地方。
幾年前淮河大戰之時,諸葛幼麟率領水軍前去支援,但有一艘軍艦在暴風中迷航,待三個月之後,這首軍艦才返回南趙,艦上人說在東北方向遠遠見到了占地極廣的海島,并且還發現有漁民捕魚。
如果是朝鮮半島的話,陌生戰艦靠近定然會引起當地警戒,最不濟也會派船出海監視,可那些漁民不止身材矮小漁船更是簡陋,所以唯一的可能隻有東瀛。
guozuoyongyan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