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青炎等來首批支援,不出其所料,正是離舵中人,由祝九親自率領。
“王爺,祝某将金陵本部中所有擅毒高手全部帶來了,應該不算晚吧?”
“祝大哥那裏的話,三天時間就連我也想不到會這般快。”
府衙外,青炎親自迎接,随行的馮辛見此心中一驚,隻聽其自稱,便知與這位祝九舵主私交甚好。
“王爺不必這般客氣,咱們還是幹正事要緊。”
“不錯不錯,祝大哥與諸位舵中兄弟随我來。”青炎引着衆人快步走入府衙。
半個時辰之後,諸葛幼麟的小院中,青炎與祝九焦急的等待着,尤其是後者,急的是在院中亂轉。
“祝大哥也不必這般焦急,相信再等一會就會見分曉。”青炎坐在石凳之上勸道。
“王爺啊,你之前也沒跟祝某說是諸葛幼麟身中奇毒,不然我絕不會貿然前來,怎的也要将離舵所有會毒的全部帶來。”祝九臉上已經見汗。
暗想自己這幫手下可千萬不要逞能,如果不行就趕緊退出來,可别失了手把諸葛幼麟給治死了,不然的話靈帝和諸葛暮雲絕對不會放過離舵乃至青竹幫。
作爲少數可以相信的人,青炎十分坦誠,并沒有讓人蒙住對方的雙眼與遮住諸葛幼麟的面容,“我知曉祝大哥心中的憂慮,但請你放心,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再說了祝大哥帶來的人定然是毒中好手,不會有事的。”
被人點破了心思,祝九臉上十分尴尬,“王爺你也别怪祝某耍心思,主要這諸葛幼麟的身份實在太過尊貴,且不說他是諸葛暮雲的兒子,就憑他這些年來鎮守東海還沿海百姓一片安甯,此事就絕不能有失。”
青炎也知對方說的十分在理,正要再勸卻發現屋子的門從内打開。
二人見此趕緊迎了上去,祝九還沒站住腳便急聲道“怎麽樣了?可把毒解了?”
幾人俱是重重歎息,其中一人沉聲道“回禀王爺、舵主,提督大人所中之毒陰柔至極,我們使出渾身解數也隻能在爲他續命十多日,慚愧、慚愧。”
祝九雖然失望手下沒有好好漲一漲臉,但心中還是松了一口氣,最起碼無功無過。而青炎聽到期限心中歎息,算算禦醫之前所說的日子差不太多。
“祝某此次讓王爺失望了,待回到金陵之後,會盡快通知幫主,看他能不能找到一些妙方。”
“此次勞煩祝大哥親自跑一趟,待回到金陵之後,定與諸位暢飲。”
祝九老臉一紅,羞愧道“沒有幫到王爺,哪還有臉面共飲美酒,祝某話不多說,會盡快聯系幫主,王爺保重。”說罷,便領着手下頭也不回的走出院子。
在院中駐足良久,青炎這才走了出去。
午時,賈誠傳來口信,青炎便帶着十餘名虎衛馬不停蹄的趕往水軍駐地。
帥帳之中,青炎沉聲道“消息是否屬實?”
賈誠解釋道“消息确鑿無誤,昨日在寶林城南的一座沿海小鎮上,手下士卒發現了鎮三江手下的蹤迹,對方好像真是缺糧,購買了大批糧食運往海岸,随後在弟兄們的包圍下,這才将對方一網打盡。”
“哦?這些水匪人在何處?”
“帶上來!”賈誠香樟外喊道。
就見三名衣衫褴褛渾身刺青的水匪被押了進來,見幾人瑟瑟發抖,青炎開口問道“本王問你們幾個問題,如果滿意,便饒你們一條狗命,如果不滿意,人頭落地,可聽懂了?”
幾名水匪聽眼前的年輕人自稱本王,更是頭如搗蒜。
“第一,你們可是鎮三江的手下?”
“回王爺的話,我們是鎮三江的手下。”
“第二,你們何時入的夥,别急,一個一個來。”
幾人聽後,便依次回答,分别是十年、五年與四年。
“那你們也算是老水匪了,就沒想過歸順朝廷重新做人?”
“小、小人身上背着數條人命,已經是沒有回頭路了,其餘的兄水匪都是如此,對朝廷也沒有什麽用處,很可能被殺雞儆猴。”
“第三個問題,鎮三江手下還有多少人。”
幾人相視互相搖頭,青炎見此眼神一凜,“是否不知本王手中的劍有多快!”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主要是鎮三江從來不會讓我們知曉手中還有多少人,平日裏也不許過問,都是各司其職。”
“那第四個問題也不用再問了,你們肯定不知曉鎮三江手中還有多少餘糧。”青炎緩緩從懷中掏出一顆蠟丸,吩咐道“賈将軍,取一碗清水來。”
待賈誠将水放在桌案上後,青炎将蠟丸捏碎和進清水當中,而後遞上前去,“你們三人将它喝了。”
青炎衆目睽睽之下将那枚蠟丸攪合進去,三名水匪自然看在眼中,可感受到青炎冷冽的眼神,也隻能咬牙将水分喝。
“剛才那枚蠟丸乃是吳越劍池特制的毒藥,如果一個月之後你們沒有解藥,就會穿腸破肚而死。”青炎含笑道“所以想要保住小命,就得乖乖聽本王的話。”
“自當遵從、自當遵從”
“爾等将糧食如數帶回去後,要在期限内盡快摸清鎮三江有多少手下,如果一個月還沒有探清或是謊報,到時候就别怪本王了。”
“小人們如何通知王爺?那座島離海岸少說也需要十五日的路程,就算拼了性命撇開其他耳目前來,時間也是不夠”
青炎解釋道“這無需你們擔心,水軍船隻到夜晚便會接近島嶼,到時候你們無需太過費力,就會将情報傳遞過來。”
幾人聞此這才松了一口氣。
揮退三人後,青炎吩咐道“賈将軍,派人緊緊吊在他們身後,一切如本王之前所說行動,切記不要驚動鎮三江。”
“卑職領命。”
出了帥帳,賈誠欽佩道“王爺的計策真是高明,料想這三人也不會反水。”
“那是自然,做了水匪無非就是讨口飯吃,說白了也就是爲了活着,所以對自己的性命最是看中,相信這毒會讓他們竭盡所能的探清我們想要的情報。”青炎歎息道“要是諸葛提督身體安泰,哪能用到本王操這份心。”
“王爺所言極是,諸葛大人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不會有事。”
“要是能盡快醒來就好了,由他親自剿滅鎮三江,也算是他的老本行。”
出了水寨,青炎回首望向那一首首巍峨的樓船,暗自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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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到寶林,青炎獨自向南疾馳而去。
憑借着墨雪的速度,兩個時辰之後已經達到目的地十裏開外。
此處是一座青翠的小山,除了環境極好,整個山腰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建築,正是揚州的頂級門派,鐵掌宗。
将墨雪拴在一處隐蔽之地,擡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是戌時時分,便換上夜行服戴上面具向鐵掌宗奔去。
繞過層層守衛與需巡視弟子,青炎在鐵掌宗中好似鬼魅,無人發現其蹤迹。
雖然鐵掌宗在揚州數一數二,守衛森嚴,但青城山都已經闖下來,所以此地對青炎來說并沒有多少難度。
而爲什麽不貼身守護諸葛幼麟,卻要大老遠潛進鐵掌宗,就不得不說遇襲的事發地所發現的細節。
當時那片柳樹林中,除了折斷的柳樹和刀痕,青炎還在一棵樹幹上發現淺淺的掌印,那掌印平平無奇,可樹幹的背後卻已經破了一個大洞,這讓青炎十分詫異。
諸葛幼麟身上除了暗毒,便隻有十幾處刀傷。如果埋伏之人有這等功夫,那諸葛幼麟很有可能逃脫不了,隻要中了那刺客一掌,就會喪失行動能力,但前者身上并沒有勁掌的傷痕,這一點也怪異的很。
而後青炎觀察那掌印許久,漸漸得出結論,這一掌印的主人内力極高,卻絕不是八大高手,不然諸葛幼麟絕無可能苟延殘喘,再結合南趙或是揚州境内的高手,也隻剩下鐵掌宗的呂平岚。
左思右想,青炎也想不出呂平岚到底有什麽動機要參與諸葛幼麟的刺殺,俗話說江湖事江湖了,換過來将江湖人士會竭盡所能不讓自己陷身于廟堂當中,不然很難在脫離開來。
所以青炎思量再三,決定親自探一探鐵掌宗,看看能不能摸到呂平岚的身側。
穿梭許久,除了門派弟子,青炎并沒有瞧見呂平岚,這讓他有些焦急,此次前來鐵掌宗的極限也隻有一晚,寶林城中的諸葛幼麟還有五萬水軍都覺不容有失。
但此刻已到子時,卻還沒有尋到呂平岚的寝居。
這時,青炎在一棵樹枝上瞧見幾名女弟子向西北處的建築群走去,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倒不是說江湖門派中沒有女弟子,主要是這鐵掌宗的路數絕不适合女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青炎遠遠吊在其後方,想瞧瞧她們究竟要去哪。
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青炎發現行去方向的暗哨明顯多上不少,這讓他心中一喜,趕緊打起精神緊随其後。
終于來到一座小院外,幾名女子停下了腳步,爲首一人柔聲道“徒兒率三名師妹參見宗主。”
“進來。”屋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正是呂平岚。
幾名女子推開院門緩緩進入,青炎觀察四周發現也隻有這屋頂可以隐匿,便猶如一隻靈猿毫不猶豫的蹒跚屋頂。
小心翼翼的将瓦片撥開一絲縫隙,青炎望了下去,隻見屋子陳設極爲奢華,中間擺放着幾張虎皮,而呂平岚就那般敞開衣襟随意的靠在上面,那幾名女弟子竟然已經是渾身依在前者身側。
這一幕讓青炎頻頻稱奇,暗想你呂平岚也是古稀之年了,竟然還人老心不老,老牛吃嫩草,本來門派中的女弟子就是稀罕物,其餘男弟子那是百般争搶,沒想到你這老小子竟然如此不知羞,也不怕老胳膊老腿的散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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