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無險

荊州位于天下正中,襄陽便是荊州的重中之重。其居與漢水中遊,南部爲長江中上遊, 冬寒夏暑,冬幹夏雨,四季分明。

除了環境優美,襄陽這個地方可謂是兵家必争之地,以南趙國土來說,就算荊北丢了并不緻命,可一旦襄陽落入敵手,那江漢平原門戶大開,長江下遊更是危如累卵。

不管是西涼還是北燕占據襄陽,都可順江而下,直接威脅金陵,長江天險名存實亡。

南趙自建國起的戰略就已經定下,除了守江必守淮,襄陽與漢中更是重中之重,可過秦嶺對于南趙和西涼來說難度都太大,所以秦嶺一帶基本無戰事,而荊州因爲趙玄策當年的鐵盂山之戰震破了敵膽,使北方二國根本不敢打荊州任何主意。

但要從戰略角度看,如果攻破襄陽,相當于粉碎了南趙秦嶺防線與淮河防線的一半,南趙就像是被攔腰截斷一樣,向西可攻打錦州巴州,南方的湘州更像身穿薄紗的美女一般,而向東的威脅自不必多說。

即使攻打西川的難度略大,可反過來如果堵住長江中段,就可以堵住西川援軍東進的渠道,所以歸根結底,襄陽這個地方是重中之重決不允許有失。

襄樊軍團的現任主将名叫婁瑾,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官拜明威将軍,當年是夏侯晟最早的親兵,稱得上是嫡系中的嫡系。

此時婁瑾望着緩緩駛來的艦隊,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當青炎走下旗艦時,婁瑾已經快步來到前者身前恭敬行禮,“卑職婁瑾參見王爺。”

“沒想到婁将軍親自前來迎接,實在是讓本王受寵若驚。”青炎爽朗笑道。

“王爺親率王師前來支援,卑職作爲襄樊軍團主将前來迎接再正常不過,隻恨現在處于戰時,卑職不能隆重的迎接王爺。”

“婁将軍太過客氣了,不知此地可有說話的地方?”

婁瑾自然會意,随即領着青炎來到了渡口不遠處的大帳之中。

“婁将軍,現在西涼那邊有什麽動靜,是否已經攻打樊甯城?”

“回禀王爺,西涼從四日之前開始,便一直駐紮在樊甯城西北一百五十裏處的玉崗鄉,并沒有再南下一步。”

青炎聽到這個消息有些意外,“哦?西涼竟然沒有一鼓作氣攻打樊甯城?這可真是讓本王始料未及,還以爲這幫孫子會迫不及待的報當年之仇。”

“王爺所言極是,卑職也是這般認爲的,所以在得到消息時候,迅速增派了三萬援軍進駐樊甯,此時那裏已經有六萬将士,但沒想到過了這麽多日,西涼毫無動作。”

“探馬那邊有什麽收獲,百裏疾不可能成天蹲在玉崗鄉浪費糧食吧?”

婁瑾苦笑道:“王爺神機妙算,西涼大軍這幾日來除了在玉崗鄉吃喝拉撒,并沒有什麽動作,好像根本沒有南下的意思似的。”

青炎聽到這話更是驚訝,暗想百裏疾出武關肯定不是當導遊來了,這般做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時機未到。

而這個時機是什麽,除了等待某些必要的條件根本不會有其他,範圍漸漸縮小,青炎臉上泛起冷笑。

“婁将軍,虎衛營将士在船上已經得到充分的休息,所以本王也不多做停留,即刻前往樊甯城。”青炎沉聲道:“不知将軍可有信賴之人?如果此人能保證襄陽不失的話,将軍你兩日之後就前往樊甯城。”

“容卑職逾越,既然王爺坐鎮樊甯城,卑職在襄陽豈不更好?王爺您千萬别誤會,卑職絕不是怯戰,而是對襄陽周邊水道和格局了如指掌,對”

“婁将軍不用多做解釋,本王當然不會認爲你是怯戰,讓你前往樊甯不爲别的,而是本王不會在樊甯城中。”

這個決定讓婁瑾大驚失色,“王爺難道是想駐紮在城外?這萬萬不可,敵軍有大量騎兵,如果野戰的話勝算極其渺茫。”

“婁将軍所言倒是不差,但龜縮于城池之中,雖能避其鋒芒,但樊甯城乃至整個荊州的鄉村都會受到洗劫,要知道襄樊士卒的家眷們很多都在這鄉野之中,如果得知自己家鄉遭到屠戮,士氣定然是一落千丈。”

青炎接着說道:“所以本王要駐紮在樊甯西北二十裏外,湍河與白河的彙集之處,雖然稱不上天險,但如果本王駐紮在那裏,定然會讓他們渡河的難度大大增加,而要是繞開這個最佳渡河地點,本王還可以主動出擊襲擾對方的糧道,可謂一舉兩得。”

聽其将樊甯周邊地勢講的頭頭是道,婁瑾不由得好奇道:“王爺難道以前來過樊甯城?怎感覺您對其周邊了如指掌。”

“婁将軍難道忘了?本王可不是生來就在并肩王府享福的,前十九年裏一直生活在樊甯城,對那裏的環境比金陵要熟悉萬倍,本以爲天下太平之後可以回來看看,沒想到卻是這般結果,世事難料啊。”

“既然如此,那卑職謹遵王爺命令,兩日之後前往樊甯。”

——

(我是分割線)

大軍緩緩向前,不出兩日已經到達樊甯城南五十裏處,再次踏上這片土地,青炎感慨萬千。

望向東方的一處山崗,青炎吩咐道:“史戰,将軍中治療刀傷的烈酒捧來一壇,随我去個地方。”

史戰雖然不知要烈酒幹嘛,但還是拍馬向辎重奔去。

一炷香後,青炎與史向着山崗的頂端走去,微風吹過,楓葉飛舞。

“王爺,不知這個地方有什麽奧秘,竟然讓您親自前來。”

“來見一個人。”

“見人?那這個人的身份定然不凡。”

“是啊.”

走到山崗頂端,史戰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一個人影,除了楓樹和飛舞的楓葉,就隻有一個寒酸的墳包。

青炎臉上浮現出溫暖的笑容,從史戰手中接過酒壇,便向前走去。史戰更是摸不着頭腦,但還是緊緊護衛在青炎的身側,不敢有一絲懈怠。

“老張頭,沒想到當初我選的地方這般雅緻,真是便宜你了。”青炎一屁股坐在墳前,心情極好。

“王爺,這位是?”

“他啊,我都忘記他叫什麽了,打從記事起就叫他老張頭,是個平凡不能再平凡的人,但對我來說,他卻是我最親的親人,如果沒有他,也許我滿月那天就被餓狼叼走了。”

史戰聞言心中一驚,因爲此前聽白翳說過,在王爺被刺客擄走之後,不知什麽原因竟然流落到了樊甯城外,被一個青竹幫的老人給救下,如果沒有他,王爺十有八九會被野獸也吃了,看來埋葬于此的就是這位老人。

想到這裏,史戰躬身行禮,随即感覺有些不妥,竟然雙膝跪地叩起首來,“前輩,您當年大慈大悲救了王爺一命,肯定是天底下心底最善良的人,您不光是王爺和并肩王府的恩人,也是我史戰和虎衛營将士的恩人,晚輩不能爲您做什麽,隻能叩首以表心意。”

青炎并沒有出聲阻止,如果不是将自己當做兄弟,憑借史戰心高氣傲的個性,是萬萬不會給一個沒有見過面的死人叩首的。

“怎麽樣老張頭,我兄弟夠給面子吧,嘿嘿.實話不妨告訴你,這山崗下還有我千千萬萬個好兄弟,隻要我一聲令下,能輪番給你叩首到眼花缭亂。”

史戰聞言會心一笑,想到王爺平日裏雖然不算沉默寡言,卻絕不似這般張揚賣弄,可見這位老張頭在王爺心中是何等重要,能讓王爺像個孩子一般流露真情。

“當初我給你埋在這個地方時說過,如果有命去得了湛露寺,肯定會回來看望你,可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麽快,感覺一眨眼還是昨天的事似的。”

“哦對了,你以前不是一直說我是個沒人要的野小子麽,嘿嘿你猜猜我現在的身份是什麽?就是讓你把那僅剩的幾根毛全抓掉你都想不到。我的大名叫做趙青炎,是并肩王趙玄策的兒子,現在也正式襲爵爲新一任并肩王。”

“這可是王爵啊老張頭,當初你見個衙役都唯唯諾諾的,要是你見到個王爺那還不得吓得尿褲兜了。”青炎一邊笑着,一邊将烈酒緩緩灑下。

“我這次領兵出征趕得急,也沒給你帶愛喝的稻雲香,但你也不用挑剔,這一壇烈酒可是治療幾處刀傷的量,我偷摸順出來一壇已經是中飽私囊了。”

“當年你總害怕西涼和北燕打過來,可你這老頭運氣好,到死也沒攤上這破事,而我就倒黴的多,不止攤上了,還得站在抗擊胡人的第一線,你說說,我這運氣怎的就這麽背,你也不在下邊多保佑保佑我。”

“唉酒也喝了,話也說了,手下的弟兄們應該快走過這山崗了,如果我此戰能活下來,再來陪你說說話,哦對了,下次将我媳婦兒也給領來,那模樣那身段,嘿嘿,羨慕死你。”

青炎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灰塵,随即頭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史戰躬身行過一禮後,亦然護衛在青炎身側。

走到馬匹處,青炎笑道:“讓你看笑話了,還有,謝謝你。”

“不敢當不敢當!卑職隻不過率性而爲罷了,當不得王爺的感謝,而且卑職怎敢笑話您,這位前輩在卑職心中可是天底下心底最善良的人,爲他叩首卑職心甘情願,如果有機會,卑職定要将那個.對!稻雲香買個百八十壇孝敬那位前輩。”史戰連連擺手,這可是第一次聽到王爺道謝,怎能不緊張。

“是我矯情了,你我是兄弟嘛。”青炎翻身上馬,隻覺得心情暢快無比,那大戰在即的緊張感也消去不少。“不枉我派快馬通知董歃讓他提前送些金定鴨來金陵,你今天可真給我漲臉啊,說跪就跪,就連我都始料未及。”

史戰也騎上坐騎笑道:“就像王爺您說的,如果卑職在此戰活下來,定然再與您看望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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