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韓霄越發冷淡的臉色，安檸有點擔心。
“霄哥，我們回屋去說，你……。”
韓霄握住安檸的手，“沒事兒，明日就是奶奶出殡的日子，我不會有事兒的。檸檸，我現在隻有你了……。”
韓霄個安檸進屋，他沉默了良久，才問安檸，關于韓嬌給奶奶的藥做了什麽手腳？
安檸忙着将椅子上的衣物收拾了下，這些天忙，都沒收拾屋子，屋裏也顯得亂糟糟的。
韓霄伸手把髒衣服收了過來。
安檸這才說，“小穗做夢說了夢話，說是韓嬌動了奶奶的那個吊針瓶子，那些時間我也不在家，對不起霄哥，我沒幫你照顧好奶奶。”
其實也不怪安檸，主要是韓嬌跟韓庭根本就沒住在這裏。
那些時間來，就是在這裏呆了幾天，後來安檸不讓他們在家裏做飯，韓庭跟韓嬌才離開村子裏，起初是在鎮上，後來，安檸也不經常瞧見，就沒管了。
可誰能想到，韓嬌會偷偷摸摸的回來，還對奶奶的吊瓶做了手腳。
“這個事兒不怪你。我會找韓嬌問清楚，要真是她幹的，我非的把她給送到監獄去。”
這幾日韓霄一直在忙，都沒閑着，趁着時間，安檸想讓韓霄去睡會兒。
院子裏有人招呼，明天出殡，今天的人就是來幫幫忙，但都各自回家去吃飯了。
韓霄本是不想休息，可對于自己的身世，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就坐在椅子上，拍了下安檸的手，他沒說話。
安檸卻曉得，這個時候是該給韓霄時間跟空間的。
她出去，将房門給關上了。
院子裏沒幾個人，小穗這兩天一直在靈堂跪着，也不說出來。天氣熱，棺材裏的老太太都有味道了，她始終守着。
想着也是等不了幾天了，這才要盡快下葬的。
本來還想着說要等韓霄爸媽的，可現在，怕是等不來了。
安檸到了靈堂，叫了韓穗，“小穗出來洗把臉，看你一臉熱汗。”
“我想守着奶奶。我是奶奶拉扯長大的，現在奶奶走了，剩下我一個人，嫂子，我一想就哭……。”
“哭啥啊，你還有大哥跟嫂子，以後跟着我們，啥也不怕。”
倒是韓庭跟韓嬌，倆人在院子裏，剛才還吵了一架。韓嬌紅着眼睛，像是哭過了。
韓庭見到安檸，往她那邊走了兩步。
“安檸，動奶奶那個藥的事兒，我問韓嬌了。她隻是見藥水不滴了，這才動了下藥瓶，根本不存在想害奶奶的心思，這個事兒，我希望你能跟韓霄解釋下。
還有一件事，老太太出殡的時間，能往後延遲一星期嗎？我已經通知了我爸媽，他們很快就回來了，大概時間也就是一星期。”
安檸想也不想，直接說道，“等不了，你自己也不看看現在是啥天氣。到底是咋碰奶奶藥瓶的，我沒親眼看到，我是不知道，可小穗看到了，小穗都吓的做噩夢了，你說是不是有問題？”
安檸說完，語氣放緩了下來，看着韓庭，又說了句。
“韓庭，你可以告訴我韓霄的身世嗎？我想知道。”
韓庭本以爲覺着自己是不會跟安檸好好說話，可聽到安檸這樣問他，韓庭沒半分遲疑。就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安檸。
“你的意思是，韓霄跟你是同父異母，那他的母親呢？去了啥地方？”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跟我爸媽離開這裏去國外的時候還很小，那些都是過去舊社會的事兒了。”
的确，盤算着日子那可都是三十年前的事兒了。
安檸點頭，便沒繼續問，卻又說，“老太太的身體已經有味了，現在等不了，别說一星期就是三天都不行。明日出殡，你們倆既然來，就換上孝衣。”
安檸說完，瞧見韓穗去水井邊洗了臉，這才打了半盆水端着到屋裏去了。
坐在椅子上始終沒變換動作的韓霄，瞧見安檸端着水，趕緊起來，“你身子重，别幹這些活兒了。剛才你在院子裏跟誰說話呢？”
“韓庭。”安檸進屋來，又說道，“我說了你别生氣，我問了韓庭關于你的身世。他說，你跟他一個父親，隻不過不是一個母親，同父異母。”
“我沒氣，我小時候跟着奶奶爺爺長大，對于爹媽其實沒啥感覺了。隻是沒想到，多年前竟然會有那麽多的事兒。”
安檸看着韓霄洗臉，想了下，便将秦木匠他媳婦的話，跟韓霄說了。
“那嬸子說，先前有個婆婆在奶奶身邊當丫鬟使的，後來嫁給了村子裏的一個屠夫。你要是想知道過去的事兒，我們就去找找。我總是覺着……。”
安檸是覺着韓霄爸媽就是來了，也絕口不提當年的事兒。
而且，再結合老太太對韓庭跟韓嬌的态度，怕是當年的事兒，不是什麽好事兒，沒人敢提，也沒人願意提，能是啥好事兒啊。
韓霄擰眉問，“秦家嬸子說的？”
“對，跟我說的，我就想着，不如咱找找，萬一找到了，問清楚也好，總比你現在整天想這個事兒強。”
安檸說着，望向韓霄，“你真的想問清楚不？想咱就問，不想，咱就當啥都不知道。”
韓霄悶哼，沒出聲，其實心裏是想知道的。
“等奶奶喪事辦了，再說找人。還有，檸檸你也做好準備，等奶奶的事兒辦完了，咱們要離開這裏，我帶你跟小穗離開。”
“去哪裏？”
“跟我走就成。”
這個家，始終不是他的。
他工作那邊聽領導的安排，近期的話，他想在城裏租個房子，讓安檸跟韓穗進去，順便再請個保姆，專門照顧安檸。瞧她那肚子，要生也快了。
第二天！
清早家裏就陸陸續續來了不少的人，幫忙的，擡棺材的，提前去田裏挖墳；家裏也請了不少婦女，幫忙做飯拉桌子，本來是想請兩個吹響，熱鬧送出殡，又怕人說他們家資本家。
喪事就一切從簡。
韓霄扛幡子摔盆，走在前頭，身後跟着一些鄉村裏的人。韓霄跟韓嬌是穿着孝衣，可卻沒什麽表情，一臉垂喪，一滴淚都沒落。
安檸跟韓穗，倆人在棺材的兩側，因爲安檸懷孕，韓霄提前找了王春華跟胖嬸，在跟前陪着，省的傷着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