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不行呀?”徐良嚼着豆子,皺眉問。
豆子是顧靈帶來的一種可以迅速恢複損耗元氣的丹藥,對療傷也有顯著效果。
江渡舟看向已經跟青毛巨狼拼殺在一起的蔌芸,“水月庵的最強佛法是大自在經,要論錘煉體魄,絲毫不比空禅山菩提寺的大梵般若經差。”
徐良嚼完手裏的丹藥,伸手問顧靈要。
顧靈拍掉他的手,眼中帶着不滿,“你以爲血元丹是花生蠶豆嗎?吃完還要!”
徐良把手收回去,撇了撇嘴,“小氣鬼。”
他轉頭看向江渡舟,沉聲問:“第一隻鎮墓獸的體魄接近五重樓,這第二隻也接近四重樓,到底怎麽回事?”
如果此地禁制幻化出來的鎮墓獸是根據他們四人的體魄強弱,折中取之,那麽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有大問題。
先前他還懷疑蔌芸隐藏了真實實力,如今看來,蔌芸的體魄也不過是四重樓,那麽問題出在哪裏?
江渡舟思索一會,道:“我懷疑此地的規則有變,鎮墓獸的實力可能跟我們四人的血脈之力有關。”
徐良怔了怔,“血脈之力?”
江渡舟點頭道:“血脈之力在錘煉體魄後期,會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第一隻和第二隻鎮墓獸的實力确實超出了我們的預料,很不尋常。”
徐良皺着眉頭問:“你們三個不會都有血脈之力吧?”
江渡舟點頭。
徐良苦笑,這些人果然不簡單,大勢力培養出來的人才就是不一樣,相比起來,他這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吃相就有點難看了。
顧靈突然盯着他,支支吾吾道:“其實,你也有血脈之力的,我曾在你身上感受到過。”
她不敢說,那天晚上自己趴在徐良身上昏了過去,兩人的身體零距離接觸時,彼此的血脈之力産生了某種感應。
徐良想到的是那天早上醒來,顧靈哭着拿刀子捅他,說他吸了她的血那件事。
江渡舟看了看神色各異的兩人,不知想到了什麽,眼裏閃過無奈之色。
他對徐良道:“如果你身上也有血脈之力,那麽問題就說得通了。”
徐良仔細思量,他的血液裏有三條血線,一條是水銀色,一條是赤焰色,一條是暗黑色,每一條都蘊含着強大的血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血脈之力?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令此次鎮墓獸的實力整體提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了!
這個鍋,不能背!
正好此時蔌芸也擊敗了那隻青毛巨狼,每人又獲得了一道五行真氣。
這一戰,蔌芸勝得也很艱難,比徐良還要慘,身上多處受傷,衣衫上染血。
她走回來,看着顧靈,提醒道:“鎮墓獸的實力有問題,你小心。”
顧靈認真地點頭,深深呼吸,然後神色凝重地走出去,準備應戰。
徐良有些擔心,回頭看向江渡舟,“你不打算做點什麽?她死了怎麽辦?”
江渡舟想了想,道:“應該不至于,九隻鎮墓獸,三隻一輪回,每輪在第三位出現的鎮墓獸實力是最弱的。”
徐良一愣,接着瞪眼怒道:“你們早就知道這點?所以讓我打頭陣,讓顧靈走第三,對吧?”
江渡舟苦笑,“徐兄你的體魄是我們四人中最好的,隻能委屈你了。”
徐良挑了挑眉,傲然道:“那倒是,五重樓體魄,第三境以下,誰與争……”
鋒字愣是沒說出來。
他想到了天生羅漢金身的小和尚。
此時,甬道的牆壁上一顫,跳出來一隻鎮墓獸,落在顧靈面前。
這是一隻羚羊。
散發出來的血氣,僅相當于二重樓體魄的武夫。
咩~
這隻羚羊怯生生地叫了一聲,兩隻眼睛生動地轉着,打量着顧靈。
徐良拉着臉,抱怨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下一輪我要第三位出手,這樣的小綿羊,來多少我能殺多少。”
江渡舟搖頭,道:“下一輪你第二,蔌芸姑娘第三。”
徐良不滿,“憑什麽?我不!”
江渡舟苦笑,解釋道:“先前在站位時,順序已經定下了,如果非要變換順序,此地禁制就會認爲是兩個人同時出手,從而一次幻化出兩隻鎮墓獸來。”
徐良拉下臉來,“什麽破玩意,此地的禁制也太不地道了。”
不過,他也知道江渡舟先前那樣安排也是爲了照顧體魄最弱的顧靈。
此時,顧靈與那隻羚羊的戰鬥已經結束,四人再次獲得一道五行真氣。
“這隻羚羊好膽小……”顧靈輕快地走回來,一臉的輕松。
剛才的戰鬥,她幾乎沒怎麽費力氣。
徐良潑冷水,道:“别高興得太早,第三輪你要第一個出手呢,到時候千萬别哭。”
顧靈走過去的時候,踢了他一腳,恨恨地道:“好話就那麽難說嗎?”
徐良道:“忠言逆耳。”
接下來,江渡舟出手。
這是新的一輪鎮墓獸出場,他要擊敗的是一隻獅面牛身獸。這怪物的血氣太澎湃了,比首輪徐良遇到的吊睛白額虎還要強盛。
“糟了,江師兄可能有危險。”顧靈很擔心,坐立不安。
正在療傷恢複的蔌芸也睜開眼,看着那隻獅面牛身獸,神色凝重。
徐良苦笑,很心虛,他開始懷疑,這些鎮墓獸的實力可能真的是受到自己血液裏那三條血線的影響了。
沉悶的撞擊聲傳來,江渡舟與那隻獅面牛身獸開始撕殺在一起。
純粹力量的硬撼,充滿了狂暴。
一人一獸的每次硬碰硬,都不相上下。奇怪的是,江渡舟身上一直發出铿锵的聲音。
徐良皺眉,“這是什麽聲音?”
蔌芸看了一眼神色焦急的顧靈,輕聲道:“是顧家打造的铠甲,江施主的體魄勉強達到四重樓,正面硬撼,不可能是這隻獅面牛身獸的對手。”
“還能穿铠甲?怎麽不早說!”徐良瞪大眼睛,扭頭對顧靈道:“你也太偏心了,有好東西就知道給你的江師兄!”
顧靈不耐煩地道:“别吵,你五重樓的體魄怕什麽,再說了,誰知道這些鎮墓獸的實力突然變得這麽厲害,江師兄又不像你那樣皮糙肉厚。”
徐良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
什麽叫不像我那樣皮糙肉厚?這是歧視!
若是平時,他真要好好跟這丫頭說道說道了,此時隻能不去計較,畢竟江渡舟的處境還是很危險,在那隻獅面牛身獸的狂暴攻擊下,已經身上帶傷,甚至數次命懸一線,險些被拍爛腦袋。
砰!
又是一次狂暴硬撼,江渡舟渾身是血地跌了回來,砸在徐良面前。
徐良悚然,江渡舟的左肋下方,有一道恐怖的抓痕,幾乎将他的腹部撕裂,血肉模糊。
他伸手要去扶江渡舟。
江渡舟急忙叫道:“不要!”
徐良急忙警醒,一旦扶起江渡舟,此地禁制将會視爲他出手了,到時會再幻化出一隻鎮墓獸來,如果再來一隻獅面牛身獸,那麽他跟江渡舟都得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