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小妾月娘的影衛,也一直沒見到月娘擺弄什麽蠱,想偷都無從偷起。
晏時玥終于還是覺得安全比臉重要,派影衛悄悄的去問了鄭浩然,他道:“我隻是無意中聽他們兩人說起此事,另外,她身上的香氣有點特别,像是馭蠱的人常用的香。”
晏時玥:“……”
越說越擔心了咋辦?要不她再跟包拯把人要回來?
然而鄭浩然跟她道:“主子别擔心,盅蟲通常隻能下到半涼的茶或酒中,隻要留心就好。另外,江掌門派了師弟去清理門戶,可能很快也會到長安來,正好是主子喜歡用的人。”
喜歡用的人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是爲了臉不要他們的嗎!
她是這種人麽!
倒是隔了一日,信親王的長子、次子,真的來給她們送禮了。
畢竟是國喪期間,送禮也是要十分低調的,不可能幾大車往這邊拉,兩人一文一武,都是氣宇軒昂的人物,送了她們一對非常漂亮的寶劍。
還送了一對小孩子玩的球,純金打造,裏面有許多許多金鑄的小物件,無不精緻。
晏時玥明知道他們會來送禮,仍舊十分驚喜。
而且大概因爲是一種人,信親王與霍祈旌,還是比較談的來的。
所以他們就收下了。
又隔了一日,就聽說,佳惠公主說服了明延帝,獻上了紅豆女。
而巧的是,明延帝對當年那個小女孩兒,居然還真有點印象!懷念太後,就收下了,也果然放到了皇後身邊。
晏時玥完全是懵的。
所以?那她巴巴的給皇後通風報信,是爲何來?爲什麽還是讓這位進了宮?
晏時玥湊巧看了半場戲,親眼見到了那姑娘,長的确實很好看,隻是……是那種典型的男人眼中的好看,女人眼中的綠茶。
佳惠公主乜了皇後一眼,微露嘲諷……那句話就寫在臉上“說什麽二十年寵冠後宮,還不是一個一個的進新人?我倒要看看你還能風光幾日!”
皇後淡定微笑,又趁人不備,遞給了晏時玥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兒。
晏時玥是真不懂……難道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但等了兩天也沒見皇後做什麽。
她摸不清路數,也就不管了,繼續像等第二隻鞋一樣等着蠱蟲的事情解決。
結果鞋還沒等到,回府的時候,卻聽說了一個消息。
南安侯次子……也就是之前被晏時玥執刀吓過的那位夫人的二兒子,與佳惠公主,在街上路遇驚馬,抱在了一起,在衆目睽睽之下,肌膚相貼,臉對臉嘴對嘴的滾了好幾個來回……
南安侯次子表示要負責。
于是明延帝便說了,等喪期過後,便準他做佳惠公主的驸馬。
要知道,南安侯次子,是一個走路都呼哧帶喘的超級大胖子啊!
佳惠公主本身很美貌不說,前年雖喪了夫,但是對亡夫顯然是有情的,否則也不會人都死了,還要想方設法的膈應情敵,哪怕情敵是皇後。
但是……她利用了明延帝對太後的懷念,但她能利用的,也不過是一句話,可是南安侯次子,那可是太後的家人!
而且衆目睽睽,又親近的如此徹底,除非她去死,否則,這個親是不成也得成了。
要知道,在這個敏感時間段,
太後一走,情份能撐三年五年,能撐一輩子麽?這個時候,太後族人敢得罪皇後麽?
而佳惠公主自認爲身份超然,皇後不能拿她怎麽着,可皇後就偏偏拿她怎麽着了。
晏時玥總算明白了皇後說的“惡心回去”是咋回事兒。
她真的要跪倒在太後的石榴裙下了!這才叫宮鬥十級高手!不動則已,一擊必殺!
然而事情并沒有完。
幾天之後,晏時玥再進宮的時候,無意中遇到了佳德公主,也就是葉懷庭的娘,正與明延帝并肩走着說話。
晏時玥最近正惦記這事兒呢,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心肝兒一顫,迅速走上前去施了禮,然後硬把兩人給隔開了。
然後她抓着明延帝的袖子,沒話找話的道:“你們在說什麽?”
明延帝微訝的瞥了她一眼。
他對晏時玥十分了解,晏時玥時常愛撒嬌,愛扯他的衣袖,但是她此時,是隔着衣袖抓着他手,這是一個……怎麽說呢,防備的動作。
佳德公主當然不知,她遲疑了一下,才道:“本宮在說十四弟……”
她拭淚道:“十四弟這都年過而立了,還是這麽沒心沒肺,昨日本宮在路上遇上他,邀他一起入宮,誰料他卻……”
她連連搖頭,哽咽道:“本宮真是替太後娘娘寒心,枉太後娘娘這麽疼他。”
晏時玥對這種女人說一半留一半很是不耐煩,道:“他說什麽了?姑姑學學我聽聽?”
佳德公主有些分辯不清她的心思。
要叫她說,恪親王那張嘴,沒人會喜歡,但他偏偏有一張好臉,聽說他現在長年住在王府……晏時玥還給他求官,應該是不讨厭他的。
她就有些猶豫。
晏時玥追問:“他說什麽了?”
佳德公主隻好道:“他說道‘人都死了,還裝模作樣做甚?’”
晏時玥道就客氣的道:“十四叔嘴巴臭,姑姑不要跟他計較。”
這口吻,佳德公主隻好道:“自然。”
然後晏時玥禮貌的請問:“姑姑還有事麽?”
佳德公主愣了愣,隻好道:“那,皇兄,妹妹先告退了。”
晏時玥一直盯着她走了,才松開了手,明延帝斜眼看她,道:“怎麽了?”
晏時玥道:“沒什麽?”一邊用眼神詢問顧九行,然而顧總管并不敢回以眼神兒。
明延帝道:“說吧。怎麽回事兒?”
晏時玥覺得自己是真藏不住事啊!一邊就小聲跟他道:“我聽人說,她兒子的一個小妾會馭蠱!”
明延帝皺了下眉,然後才道:“就算是這樣,她除非是傻了才敢對朕、對你下手!佳德是個聰明人,不用擔心。”
晏時玥道:“還是要小心一點,能不見就不要見了,見了也離遠些。”
“知道了,”明延帝大概是想起了當年的皇後,就道:“朕不見她就是了。”
晏時玥點了點頭,還是跟着他去了禦書房,然後明延帝看着折子,她拿着放大鏡在他全身上下,從頭到腳,連指甲縫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兒,還非叫他起來看了看後背,這才放心的走了。
顧九行被她弄的非常緊張。
一邊默默的決定,最近都絕對不要讓皇上見這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