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寶見到手下蠻人護衛,連同不少奴隸結出防禦陣型,一路退守。彎曲山路,馬蹄人聲嘈雜。一名名全副武裝的官兵襲湧而上。
“别反抗!”
“讓東家來處理!”
除了白彥崗之外,另外三名戰神殿戰師,大聲喝止,以防蠻人做出過激行舉動。他們能看清局勢,巡檢司聯手明鏡司兵馬來到,反抗無濟于事,會給方小寶帶來更大麻煩。
在方小寶現身後。三位戰師連同蠻人護衛隊長伊利滿,齊齊來到。
“大人,隻要您一句話,我們殺出去!”伊利滿語氣堅定。雖老邁,此刻卻是充滿戰意。
“東家,硬闖行不通,先弄清他們來意再說。”戰神殿三位戰士建議。
方小寶點點頭。他比誰都清楚,身在帝都城内,若跟皇權相抗,無異自尋死路。
“大家稍安勿躁!”
方小寶語氣沉着,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沒有多想,隻見他揮手下達指令,所有蠻人退守院牆兩側。
哒哒哒……
密集蹄聲響起。巡檢司人馬率先沖上山頂。緊随其後,就是身穿黑色甲胄的明鏡司兵馬。人數之多,足有上千,牢牢圍住山頂别墅,水洩不通。
“方爵士,咱們又見面了!”
來者兵馬陣營,自行讓出一條通道。隻見兩名軍官策馬走出,左邊一位正是前不久剛來農莊找茬的巡檢司指揮使李軍民。他人在馬背上,居高臨下,沖着方小寶打招呼,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旁邊還有一位年輕軍官,身穿黑色甲胄,手持八尺長槍,威風凜凜,氣勢不凡。
“李指揮使,不知閣下這次前來……又有何指教?”方小寶不緊不慢問道。當務之急,弄清對方來意很重要。
“你是方小寶?”
李軍民沒開口。旁邊那位年輕軍官,持槍指向方小寶,大聲喝問。
“正是敝人!”
方小寶望向這位,語氣不亢不卑反問:“閣下是……”
“明鏡司麾下執鏡使汪鵬!”
年輕軍官直接報出家門,随後望向方小寶,神情肅穆,又問:“馬文芳此人你可認識?”
“文芳?難道他惹了禍?”
方小寶聽後一驚。随後也沒多想,點頭道:“文芳是我聚寶農莊聘請的主管,算是敝人的屬下。”此事瞞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也沒有隐瞞的必要。
“方小寶你聽好了,你的屬下馬文芳和其女馬彎彎,經過查證乃是遺人……”
“什麽!他們是遺人?”
方小寶剛聽了開頭,已經禁不住内心震撼,脫口驚呼。
“别裝了。”
李軍民在旁怪腔怪調說:“方爵士,馬文芳是你最得力的手下,他的遺人身份……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
心中雖仍震驚難當,但聞聽這家夥所說之後,方小寶立刻斷然否定。同時,他心裏已經猜出這幫人的來意,或者說找自己麻煩的由頭。
“此事不由你說,而是我明鏡司判定!”
那名叫汪鵬的明鏡司軍官望向方小寶,緩緩說:“經查證聚寶農莊老闆,七等貴族方小寶,涉嫌包庇窩藏遺人,明鏡司掌鏡使大人有令,即刻緝拿方小寶歸案,聽候判決。”
話到這裏,隻見他一揮手,立刻有十幾名明鏡司官兵,氣勢洶洶而來。
“站住!”
“誰敢靠近,别怪刀箭無眼!”
方小寶還沒反應過來。手下一幫蠻人護衛紛紛撤出兵器,準備相抗。
“阻撓執法者,殺!”
卻見汪鵬高舉長槍,一聲令下,明鏡司連同巡檢司上千人馬,齊聲大喝,擺出攻擊陣型。
蠻人雖然勇猛,面對上千名訓練有素的兵馬,顯然不占半點優勢。
“等一等!”
電光火石間,方小寶已經看清場上局勢,還有自己的處境。大聲喝止蠻人護衛,同時沖着汪鵬說出一句:“敝人願意随你回明鏡司,協助調查。”
能不動手緝拿嫌犯,當然最好。汪鵬聽後揮了揮手。麾下人馬立刻撤除攻擊陣型。
“執鏡使大人,請允許我交代一聲。”方小寶沖着汪鵬拱了拱手。
汪鵬稍一沉思,點頭說:“給你三分鍾,過時不候!”他要緝拿的對象畢竟是貴族,按照皇朝律法,貴族不上枷,擁有大罪化小,小罪豁免的特權。此番案情雖然嚴重,但還是要按照規矩來,不能過分踐踏貴族權益。因此,給予稍許通融。
“多謝。”
方小寶微微躬身,旋即轉頭望向伊利滿等蠻人手下。他能感覺到形勢對自己很不利,就算有古烈出面周旋,後果也難料。因此要做最壞打算,趁自己還是自由身的時候,替這幫忠心耿耿的蠻人手下,做最後一些事。
“我宣布,從現在開始,護衛隊正式解散!”
深吸了口氣。方小寶做出這一決定。伊利滿等人滿臉吃驚,不明白自家主子的用意。
“還有!”
方小寶語氣一轉,目光望向剩下的蠻奴,沉聲說:“我以主人的身份決定,從今天開始農莊現有蠻奴全部脫籍,恢複自由身,不再受奴役之苦。”
這是他要做的第二件事。
“多謝大人。”一衆蠻奴聽後感激不盡。他們被買入農莊時間并不長,雖然早就獲知,隻要努力幹活,會跟伊利滿等族人一樣,遲早獲得自由身。但沒想到會在今天這個特殊情況下,提前達成心願。
“大人。”伊利滿年紀大,閱曆廣。此刻已經明白方小寶的心意。
方小寶微微一笑,随後拿出身上所有金票,塞給這位老蠻人。
“老伊,别反抗,接受審查,過後拿上這些錢,帶着你們的人離開。”
方小寶交代過後,也不管伊利滿,目光直接轉向三位戰神殿戰師,“三位大哥,我方小寶今日所說之事,還要麻煩你們做個見證!”
“東家放心。”
“我等會留下善後!”
“戰神殿雖不插手俗事,但也決不允許有任何人做出肆意妄爲的行徑!”
這三位戰神殿戰師做出保證,語氣無比堅決。方小寶聽後面泛微笑。他相信,有這三位當見證,就算自己真出了事,手下一幫忠心耿耿的蠻人,也不緻予重歸奴籍,再受悲慘對待。
“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你們……各自珍重吧!”
方小寶望向伊利滿等人,哈哈一笑,轉身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