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玉被張隊長帶到了這裏,沉寂的小房間裏突然就跟爆炸了一樣。
“你敢,你一個小小的隊長敢扣押良好市民,信不信我去局長那裏投訴你?!”
“喂,張隊長,你倒是說說看我到底犯了什麽法,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肯定去告你,看我告不死你?!”
“張隊長,你現在是目無王法了是吧?你憑什麽扣押我?憑什麽?”
朱曼玉把人罵了個狗血噴頭,小房間的回聲就跟自帶環繞聲音響似的,轟轟轟地專門攻擊人的耳膜。
裏面這麽大的聲音,外面的人肯定都能聽到,許多家屬都在駐足觀望,護士們也都不敢靠近小房間,還有醫院的保安,随時待命着。
張隊長辦案多年,這種場面可是見慣了的,之前見過幾次朱曼玉,他就是不屑跟她浪費口水,眼下,是時候該他出場了。
張隊長就往門口那一站,魁梧的身型把門擋得嚴嚴實實的,就是不讓朱曼玉出去。
“你去啊,局長電話知道嗎?要不要我幫你打?朱曼玉我警告你,你屢次在重症監護室大聲喧嘩無理吵鬧,醫院都是有監控的,像你這種危險人物,别說扣押了,我直接把你拘留起來都是合情合理。”
“你憑什麽你?”
“就憑我身上這套警服,就憑國家給我的這個使命,這裏有無數條人命危在旦夕,你卻枉顧别人性命在這裏大聲喧嘩,告你一個故意殺人都不爲過。”
“你……嘿我就不信了,你個死警察今天我跟你沒完。”
就在這時,走廊裏律師和公證人員一行人匆匆走過,林潇已經立了遺囑,這是合法的手續,以後林潇的财産将按照林潇的個人意願全部捐給紅十字會,朱曼玉不得非法占有,就算打官司,也赢不了。
張隊長大聲地警告一句,“要想出去,能不能先閉上你的嘴巴?!”
朱曼玉一下子就禁聲了,剛才她已經看到林淺顧城骁等好多人都在林潇的病房門口,她也好像看到林潇住的那個病房裏面有人,林渝也在裏面。
她不知道林淺林渝這兩個小賤胚子到底在搞什麽鬼,想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所以,她得趕快出去看個究竟。
“行行行,我不說話,你給我滾開!!”朱曼玉推開張隊長,終于從那個陰暗的小房間裏出來了。
她一路直奔病房,“讓開,别擋道,讓開讓開。”
小護士們紛紛躲避,朱曼玉啊,誰敢惹她,保安們急得一路跟随,生怕她什麽時候又突然發瘋,連棍子都是随時緊握着的。
朱曼玉跑到病房門口,顧城骁和顧東君兩尊大佛在門口守着,林淺也進去了,她不敢直接跟兩個姓顧的叫嚣,回頭就喊護士。
“我女兒清醒了你們通知外人幹什麽?”
護士解釋:“朱阿姨,我們給您打電話打了四天,您接了嗎?而且,上次就說過了,要是再聯系不到您,我們就會聯系林渝。”
“我才是林潇的監護人!”朱曼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幸好張隊長和幾位警員,以及醫院的保安,都在後面盯着,她這才收住了要爆發的脾氣。
“我要進去看我女兒,你們沒有權力沒收我的探視權。”
護士也不敢吱聲,隻能幫着她消毒換衣。
病房裏面,林淺和林渝并肩坐在林潇的床邊,聊着小時候的趣事,林潇是醒着的,睜着眼睛看着兩個妹妹,眼睛裏面閃着異樣的神采。
朱曼玉一愣,怎麽這一次不是病危嗎?
她停住站在原地,她終于看到了林潇眼中的笑意,這是林潇出事以來,她頭一次看到她這麽輕松愉悅的眼神。
但是,林淺和林渝這兩個人,實在是礙她的眼。
“你倆都給我出去!”
病房裏的氣氛突然凝固,林淺和林渝的笑聲也戛然而止,林潇的笑眼也變得不再自然。
朱曼玉強勢地橫插進來,直接上手推了一把林淺,“特别是你,又想來害我潇潇嗎?”
她這推人的力氣非常之大,要不是林渝擋了一下,林淺可能會被她直接推到地上。
林淺和林渝退開了一步,林淺從容地說道:“大媽,我過來探視,是向警局報備過的,你不用緊張什麽,這裏都有監控,我做不了傷害林潇姐的事。”
顧忌着外面兩個姓顧的男人,還有張隊長也在,朱曼玉也不敢喧嘩吵鬧,她忍了又忍,最後揮手說道:“滾,都給我滾,我女兒不需要你們可憐。”
林渝上前對林潇說道:“姐,今天也聊了好久了,那我們先回去,下次再來看你。”
林潇眨了眨眼睛,雖有不舍得,但也沒有辦法。
林淺:“姐,我們走了,你好好休息。”
朱曼玉:“滾,快滾。”
林淺和林渝被趕走了,林潇幹脆閉上了眼睛,不想見到朱曼玉那花枝招展的樣子。
“潇潇,潇潇?媽一來你就睡覺了?……”
“這兩個賤丫頭過來找你幹什麽?”
“唉,問你也是白問。”
“潇潇,那個張隊長是不是又來問話了?他們怎麽還不死心呢?還能問出個花來?”
“潇潇,媽媽我最近不是故意不來看你,媽媽是爲了你的事在到處奔波,林淺有顧家當靠山,案子這麽一直拖着,我怕到時候林淺無罪釋放。”
“還有那個王澤宇和花筱栀,我肯定不能讓他們脫罪,不讓他們賠個傾家蕩産的,對不起這麽多死傷者,你說呢?”
“媽媽最近可忙了,以前趕着巴結我們的人,現在想見一面都難,但是,不管再難,媽都不會放棄的。”
“潇潇啊,你爸那邊媽是顧不上了,媽一個人,你們兩個都在醫院,這又快過年了,媽一個人也沒意思,所以,媽想去老家過年,可能會有一陣子不來醫院,你不會不同意吧?”
“潇潇,你安心住着,有事護士會通知我,我如果在老家,一定盡快趕回來的。”
“……”
朱曼玉說了很多話,可林潇一直閉着眼睛,一動也不動。
朱曼玉雙手叉腰站在床前,埋怨道:“這護士也是不想擔責吧,什麽清醒,這叫清醒?都怪那些警察和那倆小賤人,耗了你太多的精力。”
之後,她沒有在病房待多久,就匆匆離開了,急着去見她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