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消消氣好嗎,我還是你最親愛的好弟弟,我的出發點也是爲了你的幸福着想,是不是?”
“滾!”
顧南赫也怕顧城骁發火的,怕死了,小眼神一個勁地瞄向奶奶。
老太太輕輕一咳嗽,“咳咳,城骁,火氣那麽大幹什麽,南赫這是偷了你的錢,還是搶了你的人?”
顧城骁沒好氣地說道:“奶奶,這種馊主意你也縱容他?”
老太太特無辜特納悶地問道:“什麽?什麽馊主意?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覺得他鬼主意多,看你和小淺冷戰了,我就叫了他來當軍師,但是他使的什麽招數,我是不知道的。”
裝無辜?顧南赫詫異地看着奶奶,奶奶,你怎麽可以臨陣倒戈?
老太太用慈愛的眼神和笑容安撫着小孫子,“南赫,你缺錢啊?缺錢告訴奶奶啊,奶奶給你,我那養老金也花不完。”
“……”我缺的是錢嗎?我缺的是戰友。
顧城骁故意不揭穿奶奶,即使揭穿了奶奶,他也不可能跟老人家生氣,那就隻能罵顧南赫了,“你還不快滾?”
顧南赫:“我都餓了,正好也快吃飯了,我陪奶奶吃飯。”
顧城骁的火氣壓都壓不住,“還想吃飯?滾,菜葉子都不給你一口,以後别讓我在城邸看到你。”
“哥,哥,奶奶的主意,奶奶的主意,你要算賬找她去。”顧南赫都快哭了,他最冤枉了好嗎。
老人家早就躲得遠遠的了,“哎呦,我頭疼,年管家,快打電話給陳醫生問問,我最近胃口也不好,吃不好,睡不好,我覺得我的血壓肯定又飙高了。”
顧南赫:“??”奶奶,您太沒義氣了,明明說好了出事您兜着,您怎麽能躲呢?叛徒!
顧城骁:“??”您可頭痛得真是時候。
顧南赫:“哥,我下次真的不敢了,不敢了。”
“滾!”顧城骁一腳把顧南赫踢出了門外。
顧南赫那個喪啊,捂着屁股肉說:“享受完了就六親不認,也就你了。”
“還多嘴,欠揍?!”
“我滾,我滾還不成麽???這大雪夜的我容易麽我?”
??
——
在顧城骁的安排之下,林渝終于見了林培一面,但因爲情況特殊,父女兩隻隔着玻璃見了短短兩分鍾。
兩分鍾,甚至不能說完整一件事情,可是,這已經是破例了。
“爸,您還好嗎?身體怎麽樣?”
林培憔悴了許多,褪去商業巨鳄的光環之後,他仿佛被抽幹了靈魂,連動作和眼神都變得有些遲鈍。
林渝并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從小也是當親生女兒寵着的,要不是因爲林潇的事情,他或許會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
如今再聽到林渝喊他一聲“爸”,他有些慚愧。
“我還好,外面什麽情況了?”
這個問題立刻受到了駁斥,旁邊一位看押的警員提醒道:“跟案子有關的事情不能讨論。”
林渝點頭如搗蒜,立刻轉換了話題,“爸,我相信你是無辜的,我等着你,你好好配合警方調查,調查清楚就好了。”
林培依舊耷拉着腦袋,他知道,這一次,他是在劫難逃了,警方拿出的那些資料證據上都有他的親筆簽名,他沒有辦法否認,他說沒簽過也沒有人相信,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都這樣了,林渝卻說相信他,林渝是唯一一個說相信他的人。
林培更加慚愧了,“謝謝你的信任,但是……小渝,過好自己的生活,你是你,我們是我們,我們的事跟你沒關系。”
林培的語氣很平靜,語氣也很梳理,他是感激林渝能在雪中送炭,卻也抵消不了林潇因爲她而遭受的磨難,畢竟,親生和非親生,終究是不一樣的。
林渝欲言又止,他的狀态讓她擔心,而他的話,更讓她痛心,“爸,不管你認不認我,我都認你,是你們将我撫養成人,這份恩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林培木讷地點點頭,“潇潇怎麽樣?情緒有沒有受影響?”
林渝低着頭,淡淡地說道:“我還沒有見過她。”關系決裂,林潇哪裏會再見她!
旁邊的看押警員提醒了時間,“快到了,最後道别一下吧。”
林渝心尖一酸,一手扒着玻璃,叮囑一句,“爸,别放棄,照顧好自己,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等你出來。”
林培十分冷靜,或者,也可以說是冷漠,他默默地放下了電話,默默站起身,默默地跟着看押警員走了進去。
“爸,好好保重自己,爸,我永遠都是您的女兒,您别不認我,爸……”
可是,林培始終都沒有回頭。
從警局出來之後,林渝依然沉浸在悲傷的情境中,在外面一直等着她的顧東君看得好心疼。
他真的是看着她一天一天以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的。
“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讓你在車裏等的嗎?”林渝一看到顧東君到警局門口接她,她就氣惱,趕着人快走,生怕被别人看到。
顧東君被她推着走,莫名其妙的,“幹嘛,我就那麽見不得人嗎?”
“不讓你跟來你非得跟來,來了讓你坐在車裏等你怎麽不聽話啊?”
“車停那麽遠,我開過來接你啊,外面風大。”
林渝一看,可不是,他的車已經由對面廣場的停車場挪到警局門口了,她好無奈,隻好推着趕着他上車。
兩人坐進車裏,顧東君剛一開動車子,林渝就催了,“快走快走。”
“快不了,天太凍,發動機至少預熱十分鍾。”
“??”林渝無語了,趕緊做賊心虛似的看看外面,看是否有人看到他們。
顧東君又郁悶又好奇,“你幹嘛這樣?”
“啊?”林渝裝傻,抓抓頭發看向窗外。
“小渝,最近你一直在躲我,今天要不是我堵你家門口,你打算什麽時候見我?”
“??沒有啊,我哪有躲你,隻是最近家裏出了事,我忙着照顧我媽而已。”
“真是這樣?”
“恩。”
顧東君有些拿她沒有辦法,想問問她還喜不喜歡自己,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太矯情的話他真的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