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貝兒這話讓何幼娜立刻低下了頭。
别人以爲她是身體不适,可顧城骁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他不但會查案,還精通犯罪心理學,何幼娜當下的那些小動作,代表了她此刻内心巨大的不安,以及隐隐的内疚。
他又仔細看了看白貝兒的手臂。
幸好她們已經穿上外套了,不那麽辣眼睛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從何下眼。
“白小姐,你說是我太太推了你,請問,她推了你哪個部位?”
顧城骁的語氣,倒是比他的氣場,要來得平易近人一些,白家的人以及馬局長都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白貝兒回想幾秒鍾,擡起左臂,用右手一指,“這裏,手肘的位置。”
白太太一看,驚呼出聲,“呀,還有傷痕……”她小心翼翼地瞥了林淺一眼,“還賴說沒有推,這不擺明了有人推我女兒麽?”
顧城骁往前站了一步,往白貝兒的左手手肘處仔細看了一下,又悄無聲息地看了一下何幼娜的左手指甲。
然後,他拉過林淺的手,摸着她的一雙手仔仔細細檢查了十根手指頭,每一根都摸了個遍。
林淺都不好意思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跟她調情。
其他人也都這麽以爲,沒想到傳說中霸道冷酷的軍中戰神,這麽寵老婆,在公開場合都沒有掩飾對老婆的寵溺和依戀。
這一波狗糧,撒得突如其來。
顧城骁對着她淡淡一笑,這一笑,讓林淺倍感心安。
接下來,就是顧城骁表演的時刻了,他的表演主題是——我愛我老婆。
“白小姐,你說你是左手手肘被人推了一把才導緻的滑倒,對嗎?”
白貝兒點點頭。
“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因爲你的手肘處有傷痕,而且那上面的粉底都被刮走了一條。”
“……”白貝兒眼睛瞪得溜直,雖然在身上擦粉底液也很正常,但這樣被顧城骁當衆揭穿,也很丢臉啊。
她聽到旁邊也有人在暗笑,“原來她的肌膚勝雪是擦出來的。”
“剛才我問她,她還得意地說,我天生皮膚白嫩,不需要粉底液那種東西,現在打臉喽。”
白貝兒的臉一下子爆紅。
顧城骁又說:“這道傷口雖然沒有血迹,但很明顯,應該是被指甲刮了一下。”
他牽起林淺的手,讓林淺的小手在他的大手掌上攤開,“我妻子的手指甲幹幹淨淨,沒有沾染任何粉底一類的物質。”
這時,何幼娜已經明白了顧城骁的用意,暗中将左手放下,揪着外套就搓手指。
“你不用再擦了,”顧城骁回頭看着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的何幼娜,“即使你擦掉了手指上的粉底液,也擦不掉指甲縫裏的粉底液,而且粉底液這種東西本身含有油脂,即使擦幹淨了,油脂也會吸附在皮膚上好幾天,隻要用顯微鏡就能檢測出來。”
何幼娜:“……”
白貝兒:“娜娜,你……”
其他所有人:“……”真是一分鍾都不能錯過的好劇啊。
被當衆指出,何幼娜不敢再搓手,望着衆人質疑和錯愕的目光,她開始狡辯,“什麽?你說什麽?……我聽不懂……顧首長,您不能爲了包庇自己的妻子而嫁禍給别人。”
顧城骁輕笑一下,對于她的否認,并不意外,“到底是誰嫁禍給誰,我想馬局長自會查證,我願意接受任何公正的結果。”
“公正?呵……”何幼娜冷笑了一下,“您隻手遮天,我隻是一介蝼蟻,你要想弄死我太容易了,我甚至都沒有能力反駁。”
何幼娜這樣一說,立刻引起了衆人的竊竊私語。
大家自然是不敢得罪顧家的人,但公道自在人心,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何幼娜說的不無道理。
弱者往往會得到更多的同情分。
在顧城骁這樣強大的人面前,何幼娜實在是微不足道。
看到大家對顧城骁質疑的目光,林淺又氣又惱,憤憤然地說:“何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什麽叫隻手遮天?法治社會沒有人可以隻手遮天,顧家的人什麽時候利用自家的權勢去害過别人?況且顧家今天的成就,是他們幾代人用生命拼搏而來的,是他們爲國奉獻而得來的榮譽,你這樣說,豈不是在诋毀顧家?!”
“……”何幼娜吓得渾身發抖,诋毀顧家,她可不敢。
林淺的這幾句話铿锵有力,把顧城骁和顧南赫都說得熱血沸騰。
是啊,顧家今天的地位不是無緣無故得來的,這當中有太多太多常人難以理解的付出和犧牲了。
林淺在自己被罵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激動,顧城骁被質疑她就這麽激動了。
她就是不允許任何人诋毀顧家,質疑顧城骁。
因爲,她是親眼看到他們爲了國家的安定犧牲了什麽的。
顧城骁不自覺地握緊了她的手,用一種欣賞的眼神望着她。
他的妻,自當如此。
顧南赫真是受不了他們,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秀恩愛,能不能照顧一下單身狗的心情啊?
“咳咳,二嫂,說得好。”他向林淺豎起了大拇指。
何幼娜拉拉白貝兒的手,“小白,你覺得我會故意推你?害你跌倒?”隻要沒有證據,她就咬死不認。
白貝兒搖搖頭,她也挺亂的,娜娜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她們一起上學,一起出國,一起跳芭蕾,明天還要一起演出。
她斷然不會相信娜娜會害她。
僵持間,助理和警員急匆匆跑來了。
警員拿着筆記本電腦,“局長,拍到了,請看。”
監控拍下的視頻片段當場公開,因爲距離較遠的緣故,所以畫質并不是很清晰,但也足夠分清楚她們三人了。
何幼娜不可置信地坐在那裏,不知道是酒店冷氣太足的緣故,還是害怕的關系,她整個人冷得瑟瑟發抖。
沒一會兒,畫面中出現了林淺,林淺是從洗手間出來的。
不久,白貝兒和何幼娜出現在畫面裏,她們在走廊裏挽着手走,與剛從洗手間出來的林淺逐漸靠近。
兩個女生喝了酒,一路說說笑笑,身體歪歪扭扭,步子走走停停,顯得異常興奮。
畫面很清楚地顯示,林淺在與她們靠近之前就有了明顯避讓的舉動,她幾乎要貼到牆上去了。
三人交彙,林淺以正面靠牆的姿勢避讓她們。
是正面靠牆,背對着她們的,連碰都沒有碰到白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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