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說得好聽!反正人已經死了,真相如何還不是任由你們編排!可惜我家老祖宗堂堂散仙,竟然因爲那種女人受此折磨,日日夜夜都要被天罰之雷懲罰己身!他們爲開源大世界謀求生機,又做錯了什麽!憑什麽要受這樣的羞辱!”
“那個女修就是該死!林……唔唔唔!”
拼命掙紮着,躺在地上的女修不知道是因爲什麽緣故,在即将把那個名字脫口而出的瞬間,臉上的肌肉拼命跳動抽搐起來,似乎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阻止她說出那個名字一般。因爲突如其來的緣故,所以這更像是一場懲罰,懲罰她對某個人的出言不遜。
“呵。”
顧家人中有幾個德高望重的從羅山宗派來的人口中得知了真相,這會兒看着振振有詞的女修,手指都在蠢蠢欲動,剛好看見這一幕,臉上俱都露出了個愉悅的笑容。
“這就是你對小……她出言不遜的下場!”
“唔!唔唔唔唔!!”
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修瘋狂的想要喊些什麽,但是卻被那股無形之中的力量捆的絲毫不能動彈,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着不屈與倔強,格外惹人憐惜。
顧洛禮看着這一幕,突然就失了興趣,将靈劍收了起來,淡淡的開口,“把他們帶下去,關到水牢裏,至于如何處置……明日再做打算。”
“是。”
當下就有幾個兇神惡煞的顧家執法人走過來,一把提溜起來女修,将她拖了下去。隻是那女修雖然形容狼狽不堪,但那雙眼睛卻明明白白的昭示着,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正确的,都是有迹可循的。就是這樣的眼神,才讓顧洛禮等人更覺得心累。
若不是有羅山宗之人将事情真相告知,甚至還送上了幾塊記載着小胖最後一段時日究竟是怎麽度過的留影石,隻怕他們早就在這樣幾乎是潮水般湧來的攻擊中懷疑起小胖究竟有沒有做過這些人口中所說的事情了。
那些個散仙!不僅行事詭異而且爲人更是龌龊!
自己做過的事情不敢承認,現在承受不住天罰帶來的痛楚就将事實篡改的面目全非,慫恿自己的後代來顧家行刺!難道他們以爲已經被九靈生祭大陣吞噬殆盡的小胖,還會活着嗎?
揉着自己的眉心,顧洛禮讓幾個小輩都退下,與其他顧家大人商讨起了對這一行人的處置。正焦頭爛額的他們,沒有發現那幾個少年正鬼鬼祟祟的往水牢的方向趕去。
“喂,月珏,咱們這麽做,會不會被爹娘給打死啊?”
通往水牢的幽深的通道裏,等到那幾個押送黑影進水牢的顧家執法人依次走了出去,一個膽子小點兒的顧家少年惴惴不安的問身邊的同伴,“落禮哥哥不是說過讓我們不要接近那些被投入水牢裏的修士嗎?說是會被他們帶壞的……”
“什麽,什麽帶壞啊!”
被問到的少年逞強的看着周圍昏暗的環境,末了艱難的笑着開口,“難帶你就不好奇嗎?幾位長輩一直在說什麽她啊她的,卻偏偏不肯告訴我們那個‘她’到底是誰。今夜好不容易有這麽個機會,不來問上一問,豈不是心中不安?”
轉身看着剩下的幾個小夥伴,這個明顯是領頭的少年故作強硬的開口,“你們要是覺得害怕,就回去吧,反正我是不怕的。隻是若我們從那個女修口中問出來什麽,你們可不要好奇,因爲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們的。”
“……”
剩下的幾個顧家少年彼此對視了一眼,還是沒能忍受得住這個一直糾結的小秘密,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後跟在顧月珏的身後爬進了水牢。
他們的運氣很好,方才那個女修是被單獨一個人關着的,此刻正頹廢的被吊在水牢中間,表情難受的很。若不是胸膛還有一點兒起伏,幾乎是個死人了。
這個水牢的滋味他們幾個少年可是嘗試過的,尤其是最調皮搗蛋的顧月珏,被族長不知道關過多少回了。這裏面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隻能依靠那根細細的鐵鏈子維持着自己的平衡,但是被鐵鏈子栓的時間長了,手腕上也會被磨出大片大片的血漬,而且水牢中的水還是從地下引出來的,冰冷刺骨,可難受了。因此這會兒看着跟他們差不多大的女修受這個苦,幾個少年心裏頓時就覺得感同身受起來。再加上這女修雖然臉上有一塊兒大大的疤痕,但是在冰冷的水牢映襯下,不僅沒有顯得猙獰,倒是給她增添了幾分神采,也讓幾個情窦初開的小小少年忍不住看直了眼。
但是其中唯一一個女孩兒,怎麽都看不慣自己幾個小夥伴見到美人就走不動路的樣子,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頓時引起水牢中女修的注意,沖着他們的位置厲喝了一聲,“誰在那裏?!”
顧月影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是姑奶奶我!怎麽着?手下敗将,也敢大呼小叫的!膽子倒是不小!”
“哎哎哎,月影,不是說好了我們都不出去的嗎?”剩下的幾個少年着急忙慌的跳了下來,其中一個尤其膽小的,更是忍不住拽了拽顧月影的衣袖,“還有,别再自稱姑奶奶了,要是被娘親聽到,肯定又要罰你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誰讓你們總是盯着她不放!她有我好看嗎?你們都眼瞎啊!”
“……原來是你們。”
那女修臉上露出一抹意外,随即似乎是看出來了顧月影幾人别别扭扭的狀态,仔細一想,就大概是知道怎麽回事了,不由得一笑。她這一笑,倒是讓原本大打折扣的姿容增添了幾分,讓顧月珏等少年,再次看直了眼。
隻是顧月珏等人畢竟也是從小被當做家族肱骨養大的,不可能因爲她這一笑就徹底神魂颠倒,隻是略一晃神,就逼問道,“說!你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她’,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