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難免慕艾,修仙界本就沒有難看之人,再加上那位仙子的身份那麽高,自然就有無數的幻想擱在那林仙子身上了。先是回味了一下那位傳說中的林仙子的美貌,那男弟子繼而憤憤不平的一甩長長的袖子,開口怒喝,“此等人物,豈是你們這樣的人可以胡亂非議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們連提起那位仙子的名字都不配!
“喝!”
之前這小子說他們也就算了,沒想到現在居然把整個客棧的人都給罵了,這也忒不識好歹了吧?!就連之前充當和事佬的和尚都對此不說話了。這等人,慣會惹是生非,偏偏自己又沒有那個實力,怎能不讓人生厭?!就連他的那些同門,都忍不住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想讓他低調一些。
畢竟他們這個十八流的小宗門摻和到裏面,除了想要營救出那位仙子,心中不一定就沒有其他的想法。就比如這個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容貌上卻稱得上一等一的小師弟。
咳咳,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但是據說那個女弟子的年歲也不大,心性還不定,說不定就一見鍾情意亂情迷了呢?就是這個小師弟的脾氣……
“好了,你閉嘴!”身爲大師兄的男修厲聲喝止了自己容貌俊俏的小師弟,眼角不遺餘力的往旁邊那幾個散修身上掃了一眼。其他人他倒是不放在眼裏,就是那個爲首叫元彪的男人,倒是格外有些實力。他心裏也清楚的知道,就算他們是有宗門的人,可是出門在外,宗門又不是什麽有名的大宗門,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可是大師兄!”那小師弟本來年紀也不大,氣咻咻的喊了自家大師兄一眼,正想說些什麽,門外卻突然傳來一聲悶響。不怎麽高興的擡頭去看,誰知道一眼就看見了個泥糊糊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子難以言喻味道的人一頭栽倒在客棧的門檻上。方才那聲巨響,就是那人的腦袋磕在門檻上的動靜。
整個客棧都因爲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沉默了半響,然後又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沒有幾個會把眼神浪費在這麽一個看上去就沒有前途實力的人身上。尤其是那個小師弟,不屑的冷哼一聲,掩住口鼻,跟躲避什麽自然災害一樣利索的旋身上了樓。他才不想跟這個叫花子一樣的修士待在同一片地界呢!
由于那修士渾身上下散發出地味道着實不怎麽好聞,頃刻間,客棧裏走人的竟然不在少數,不一會兒整個大廳就沒剩下幾個人了。
一直在膽戰心驚的算着賬的客棧老闆見狀,苦着一張老褶子皮臉去後面叫小二去了,顯然是将來人當成了叫花子,想要将之拖出去。
唯一沒離開的也就是那幾個散修了。他們本來就是生活在修士最底層的人,什麽髒污的東西沒見過,這會兒自然不會在意這倒黴催的修士身上足以讓人退避三舍的味道了。
隻是走進了一看,卻忍不住驚訝了,“大哥,這還是個女娃子啊!”就是臉被黑泥巴糊住了看不清長得怎麽樣。
“嗯?”元彪皺了皺眉,他原本不想管的,但是一聽說是個女娃子,還是忍不住走了過來。說到底,還是因爲不忍心。好好的女娃子變成這樣,指不定是遇到了什麽事兒呢!自從機緣巧合踏上修仙之路後這樣的事情他見得還少嗎?
走近了一看,發現這個女修身上也不知道是泥巴太厚還是怎麽了,黑乎乎的一片,也看不出來但是有沒有受傷,沉吟一會兒,還是伸手将之提拉了起來,想要帶她去洗洗身上的髒污。女孩子嘛,能用水洗的,都不喜歡用淨身術,元彪表示理解。
誰知道在提拉着那女修起身經過拎着一整隻雞的兄弟身邊的那一刻,那女修竟然擡了擡頭,看樣子竟然是想要張嘴去咬那油光水亮的雞肉!明明還在昏迷不醒呢!
“喲!這女娃子可是餓慘了。”
那賊眉鼠眼的男修歎了口氣,将另外一隻手裏還沒動過得燒雞放在女修的鼻子前面,看了看她髒兮兮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自己先拿住了。回頭吆喝背後哆哆嗦嗦的店老闆,“老頭兒,趕緊的,讓你家老婆子給這個小姑娘洗刷洗刷。别耽誤事兒啊!”
語氣雖兇,但手下卻并不刁難,反而大方的打賞了好幾錠銀子,那吓得直哆嗦的老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銀子的魅力,立馬屁颠屁颠的帶着自己的兒媳婦兒将那泥人兒一樣的女修帶回了後院,細心的幫她洗刷。
隻是也不知道這姑娘到底在哪兒摸爬滾打了,身上的衣料雖然可以看出來是好東西,但是卻破破爛爛的,上面不知道破了多少個口子,裏面都沒有一處好肉了。把個見慣世面的老婆子看的眼都紅了。
“作孽喲,也不知道這麽好的姑娘到底遭了什麽罪了,瞅瞅這身上,簡直沒有一塊兒好肉啊!”咦?不過洗完了以後發現,這姑娘好像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瘦啊!反而……
還頗有些豐腴。
那婆子也說不出受虐待的話來了,但還是滿心滿眼的心疼,人老了,難免就多情,将那姑娘送到房間以後,就算面對那幾個散修還是怕的要死,老婆子這會兒倒是能勉強說出幾句話了,隻是話裏話外都是對那姑娘的可憐。
“身上的料子倒都是好的,老婆子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好的東西呢,就是那身上啊……啧啧,全是傷……”
元彪原本覺得有些頭疼,他們的時間不多,本來吃飽喝足以後就要去南郊尋找那位羅山宗女弟子的,但是現在聽見這幾句話,倒是來了興緻。想起來之前那女修即使昏迷不醒都不忘啃上一口雞肉的模樣,挑了挑眉,帶着同樣很有興緻的幾個兄弟去了安置那女修的房間。
難得做了好事,總得要看看自己救得人到底長得怎麽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