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裏克-戈登的疲态從與步行者的客場比賽已有迹象可循。
那場比賽雖然火箭隊118比95兵不血刃赢下了步行者,戈登也拿到21分達到個人的賽季平均線,但三分線外他11次出手僅投中3球,命中率隻有27.3%。要知道再前一場對陣灰熊,他也同樣三分出手11次,但命中6球,命中率是本場的一倍之多!
“真是太累了。”在生涯多數時間被當做球隊第六人使用的戈登,這個賽季随着克裏斯-保羅首戰負傷,被推上首發位置,幾次出場時間接近40分鍾大關。若非火箭隊常有大比分領先,主力三節打卡的表現,戈登的出場時間恐怕要刷新生涯新高了,也難怪他會喊累!
也難怪當楊一鳴和于小春在練習館遇到獨自訓練的戈登,向後者提議免費嘗試一下妮娜的催眠按摩療程,後者想也沒想,就欣然應允!
1/
但是沒想到計劃中在步行者比賽後,全隊回到休斯頓就安排的這次恢複治療,因爲女管家佩妮洛普對妮娜下驅逐令而節外生枝,直到一周之後火箭隊結束了與灰熊隊的客場比賽才有機會進行。
負猛龍,勝太陽,再勝灰熊。
雖有起伏,但火箭隊仍死死抓住西部第一的寶座。
其中也不乏喜訊,就是克裏斯-保羅的高效複出。楊一鳴在逐鹿賽季最佳新秀,“埃迪-戈特利布”杯的征程上仿佛也找到了方向。
唯有埃裏克-戈登的表現,幾呈斷崖式下跌。
三場比賽,他三分球24次出手命中4球,即使算上與步行者的比賽,三分命中率也僅有二成。要知道這個數據,在賽季前13場比賽尚有36.2%!
如果統計運動戰進球,即所有兩分球和三分球的命中率總和,近四場體力告急的比賽裏,戈登的命中率也從賽季前期的42%下降到了32.7%。這項統計在場上最爲直觀的表現就是,再也很難看到戈登像之前一樣強力殺入禁區,沖擊籃框,上籃甚至扣籃得分了。而無限接近籃筐的上籃和扣籃,本身就是命中率最高的得分手段啊!
進一步深耕命中率的統計,還能拿出一項有效命中率的進階數據,來更加直觀表現球員的投籃命中對場上得分的幫助。有效命中率計算時,會将兩分球命中數與1.5倍的三分球命中數(因爲投中一次三分相當于1.5次的兩分球)加總,再除以運動戰出手數。這項數據上,埃裏克-戈登從54%下跌到了39.8%,表現慘淡。
命中率的低迷直接影響到了戈登的得分表現,作爲一個生涯籃闆和助攻平均數都不足3次的純即插即用式得分手,前13場比賽與最近4場的場均得分爲懸殊的25.3對14.5。使用NBA數據分析師和教練員更愛采用的每48分鍾得分,戈登的每48分鍾得分數也從33.5分直降到最近的23.4分,少了足足10分之多!
這真是,體力吃緊,全線告急呐!
2/
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霖。
11月20日的這天清晨,天還蒙蒙亮,楊一鳴剛漱洗完畢,換上運動服,從客人房推門而出,準備開始在國内球隊訓練養成的晨跑習慣,就看見埃裏克-戈登從遠處豪宅正樓的側門走出來,隻穿着一件背心,渾身騰着熱氣,圓滾滾的腦袋在太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楊!”戈登看見楊一鳴出門,遠遠地蹦起來揮手,大聲打招呼道。
楊一鳴見狀趕緊跑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畢竟豪宅做主的美女管家佩妮洛普規矩頗多,是個難搞的家夥,如果驚動了她也是件麻煩事,“埃裏克,你怎麽這麽早?你是…?”
“對,我約了妮娜!”戈登壓低了嗓音,但仍難掩興奮,“你不是給了我她的聯系方式嘛,讓我趁這幾天球隊休息,自己去約她。我昨天夜裏睡不着,就直接給她打電話了。”
“她給你催眠了?”楊一鳴指了他背後的L型豪宅。佩妮洛普似乎對妮娜上次提供的免費服務非常滿意,不僅取消了驅逐令,還額外同意把豪宅地下裏原本就有的按摩室提供給對方當做工作室使用。
“對啊,這一覺睡得,真是太舒爽了!”戈登興奮得兩眼放光,把裸在背心外的兩條胳臂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好像不認識了似的。
“嗯,你滿意就好。”
“滿意?說滿意簡直是種侮辱。”戈登腳下蹦跳,沖着楊一鳴胸口佯裝打出一套組合拳,“我簡直力量噴湧,如獲新生好嘛!”
楊一鳴也熟悉那種感覺,他配合着微笑點頭。
“别慢跑了,陪我去球館吧。”
“哦,你有什麽想法?”
“先鬥牛,三分球,再比罰籃。怎麽樣,應戰嗎?”
“走!”
兩人肩膀搭在一起,在升高的太陽下,拉長的投影緩緩走遠。
3/
“謝謝你,一鳴。”比完鬥牛,三分球和罰籃後,戈登和楊一鳴在火箭隊練習館前道别,時間已是中午時分了。
“不用謝。”後者笑笑,補上一句,“可以常來。”
“嗯,那我先走了。”戈登走向自己的保時捷卡宴。火箭隊今天全隊休整,空空蕩蕩的停車場裏,這輛酒紅色卡宴GTS格外顯眼,“你怎麽回去?”
楊一鳴指向遠處的一條馬路。一輛銀灰色的奔馳SL400敞篷跑車正風馳電掣地開近,想必是何塞接到電話,急着趕來接他了。
“把我送回去以後,我讓何塞把車給你開回去吧。”他提議說。這輛奔馳跑車也是他向戈登臨時借來充門面,與佩妮洛普談判時使的。
“沒事,你先開着玩吧,就當我留你的小禮物吧。”戈登已經上了卡宴,“再說,于先生不是說要去考美國駕照嗎?正好這輛車給他拿去考試用吧。”
說得輕描淡寫。還未等楊一鳴回過神來,戈登已經揮揮手,一腳油門,揚長而去了。
保時捷與奔馳在停車場入口處擦肩而過。
“楊博士!”
何塞駕駛的奔馳還未靠近,他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連喊了好幾遍,車才在楊一鳴身邊急急刹住。
怎麽了?楊一鳴滿臉困惑。
“戈登…戈登,他人,已經走了?”停穩車的何塞,還氣喘籲籲的。
“剛走。那輛卡宴就是他。”
“我們要不要去追他?”
“追他?爲什麽要追他。”何塞從下車後講的話,楊一鳴真是一句都不懂。
“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麽?!再這樣不着頭緒,他幾乎要按捺不住耐心了。
“小魚先生讓我把這個給你看,說讓你定奪。”何塞從上衣的内兜裏掏出一張白色紙條,遞給楊一鳴看。雖然在美國生活的時間還不長,但他能認出這是一張支票,金額處用大寫的英文寫着“十-千-美金(Ten thousand USD)”,底下的署名雖然潦草,但剛剛走掉的那個小圓臉埃裏克-戈登的名字首字母“E-G”還算可辨。
一萬美元!
這才是他留下的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