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從自己的手中挖掘到這些各地而來的優秀後輩,何院老心底裏也是有着一種滿足感。
“現在會把你們分配到各個分院之中,當然,分院的決定是可以改變的,若是對分配的分院不滿意,可以進行一次更改,但隻有一次機會,一旦使用了,就不能再次更改,你們聽明白了嗎?”何院老對衆人說道。
衆人聞言紛紛拱手稱是。
皇朝聖院的内部劃分爲四大分院,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畢竟不是什麽秘密。
而這四大分院分别以天地玄黃爲名,雖然排名不分先後,但四大分院之中始終都是競争關系,每隔一年的四院大比,會讓四大分院的院生進行比試,以此來劃分四大院的實力。
在如今的皇朝聖院之中,天字院和玄字院較爲強盛,在連續數年的四院大比之中表現得較爲強勢,而地字院和黃字院,則明顯不如天字院與玄字院。
很多剛剛成爲來到皇朝聖院的新晉弟子,都會向往強盛的天字院與玄字院,而不太願意被分到地字院和黃字院,很多人得知自己被分到黃字院和地字院之後,都會選擇動用一次更改分院的機會,将自己分到天字院和玄字院。
也因爲如此,天字院和玄字院的院生數量也要更多一些。
當然,地字院和黃字院雖然不如其他兩院強盛,但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競争沒有其他兩院那麽激烈,在這兩院之中,新晉弟子的生存環境要稍微好一些。
很多新晉弟子什麽也不懂,就這麽懵懵懂懂的加入了天字院和玄字院,原以爲自己能夠在這兩院之中闖出一番名頭,結果卻是被殘酷的現實無情抽打。
這兩院的競争格外激烈,新晉弟子進去往往都隻能是淪爲其他人的墊腳石,根本沒有什麽出路。
在皇朝聖院中的老資曆院生都很清楚,新人想要在聖院之中能夠待下去,最好是選擇地字院和黃字院,若是自視甚高,想要和各方強者競争,那就可以去天字院與玄字院。
這些事情甯恒等人都已經是事先從各自接引的執事口中知道了,心中都早已決定好去哪一院了。
“天字院和玄字院絕對不去,這兩個院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咱們要是去了,怕是會被裏面那些狠茬子吃幹抹淨,據說咱們北地九州以往來到聖院的人,都進入了地字院,咱們到時候就都去地字院。”王大壯拍着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對甯恒和淩朝陽說道。
這是他們一早就商量好的,當下自然是不會有什麽意見。
甯恒自己也不希望在這聖院之中去招惹什麽麻煩,去天字院和玄字院顯然不是什麽好的選擇,遠不如去較爲平靜的地字院,而且地字院中還有以往的北地武者在,雖然還不認識,但想來同爲北地武者,應該能夠彼此照應一番。
“皇甫兄想好去哪一院了嗎?”甯恒轉頭看向一旁的皇甫玄昊。
皇甫玄昊點點頭,平靜說道:“我要去天字院。”
甯恒有些驚訝:“去天字院?那裏競争可是非常激烈啊。”
皇甫玄昊咧嘴一笑:“我就是沖着這個去的,唯有這種地方,才能夠磨練自己。”
還有一句話皇甫玄昊沒有說出口,那就是若不去天字院這種競争激烈的地方提升自己,還如何追趕你甯恒?
雖然十分冒險,但皇甫玄昊不懼這些,哪怕是競争再大,他也打定主意要在天字院中拼出一條路來。
“既然如此,那甯某在此預祝皇甫兄在天字院能嶄露頭角,希望我等到時候能在地字院也能聽到皇甫兄的赫赫名聲。”甯恒抱拳說道。
皇甫玄昊道:“你們在地字院也不能落于人後,我可始終想找你再戰一場呢。”
甯恒一笑,目光轉向了蕭成虎。
蕭成虎哼了一聲,沒有理會甯恒的目光。
“最好這家夥不要跟我們分到一處。”淩朝陽淡淡說道。
王大壯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何院老手中握着花名冊,開始爲衆人分配各自的去處。
練蒼穹被分到了天字院,而獨孤軒則是被分到了玄字院,兩個絕世天才沒有在一個分院之中,這讓衆人有些遺憾,若是這兩人分到一個院内,那可就有意思了。
而後程婉月被分到了地字院,周雄被分到了玄字院,蕭成虎被分到了黃字院,皇甫玄昊本來被分到了地字院,但他用了一次機會,把自己改到了天字院。
甯恒三人之中,甯恒和王大壯皆是被分到了地字院内,而淩朝陽則是被分到了天字院,好在淩朝陽使用了一次改變分配的機會,将自己的名字轉到了地字院,三人終究還是分到了一處地方,沒有被分開。
如此一來,衆人各自都被分到了四大分院之中,總體說來數目都差不多,有的略微多一些,有的略微少一些。
“四大分院的規矩,等你們各自到了各自的分院,會有人再告訴你們。”何院老說道。
此刻,四大分院的接引人也是各自來到,準備帶着這批新晉弟子前往各自分院。
就在此刻,院外的金甲守衛連忙走了進來,臉上帶着幾分慌張之色。
“何院老,陛下聖旨到了!”金甲守衛一進來便說道。
何院老一愣,其他人也都是有些茫然。
“快請!”何院老立刻說道,随即嚴肅的看着在場衆人。
“陛下聖旨到了,你們都給我規矩點,切莫在陛下欽差面前失了禮數。”
“是!”衆人齊聲應道。
很快,一個面容秀美,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青衣女子走進了聖院,手中捧着一道聖旨,除了她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恭迎聖旨!”何院老頭一個跪在了地上,其他人也是有樣學樣,全部跪在地上聽旨。
青衣女子面無表情,緩緩将聖旨打開,悅耳之聲響起:“陛下聖谕,令北山州甯恒入禦膳房,擔任皇宮禦廚,并保留皇朝聖院弟子身份,欽此。”什麽玩意?
甯恒猛然擡頭,整個人都傻了,隻覺得腦袋暈暈的,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進禦膳房?當禦廚?這叫什麽事?
甯恒覺得難以置信,自己這才剛剛成爲皇朝聖院的院生,剛剛才分配到地字院去,怎麽會突然冒出來這麽一道聖旨?讓自己去禦膳房當禦廚?
在場其他人的神情也都是變得神情古怪起來,一個個齊刷刷的看向甯恒,眼神那叫一個詭異。
何院老臉上的神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對那青衣女子問道:“欽差,這是不是搞錯了?”
青衣女子看着何院老,神情顯得很是淡漠:“什麽搞錯了?”
何院老回頭看了看站在那裏滿臉迷茫的甯恒,對青衣女子說道:“這甯恒剛剛才成爲我聖院的弟子,怎麽忽然就讓他去禦膳房呢?”
若非眼前這個青衣女子确實是紅塵女帝身邊的女官,何院老都要懷疑是不是假傳聖旨了。
實在是這聖旨聽起來太過荒謬了,原本衆人還以爲是什麽大事情,都還有些沉重,誰知道這聖旨居然是讓甯恒去當禦廚?這也太奇葩了,堂堂紅塵女帝怎麽會下這樣的聖旨?
而且甯恒已經在入院考核之中展現出了完全不下于練蒼穹、獨孤軒的絕世資質,這樣一個大好苗子,不多加栽培,反倒是要讓他去當禦廚?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青衣女子淡淡說道:“何院老若是不信,可以自己看一看這道聖旨。”
說着,青衣女子便将手中聖旨朝着何院老遞了過來。
何院老猶豫了一下,還是壯着膽子雙手接過聖旨,十分恭敬的将其打開。
定睛一看,聖旨之上隻有一行字,和青衣女子剛才所說完全沒有差别,确實是讓甯恒進禦膳房去當禦廚。
何院老看了之後隻覺得腦袋也是暈暈的,這是什麽情況?難道真要讓這樣一個絕世天才去當廚子嗎?
“院老,我、我能看看這道聖旨嗎?”甯恒在後面試探性的說道,他也不相信這會是紅塵女帝的旨意,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有哪個朝廷大人物在暗地裏整治自己?
何院老還未說話,那青衣女子便對甯恒說道:“這本就是給你的聖旨,你自然可以看。”
何院老一臉複雜的将聖旨給了甯恒,心中暗暗歎息,這道聖旨不可能是假的,上面有帝王寶印,這等特殊的皇家印記,何院老一眼就可以辨别真僞。
這樣一來的話,甯恒去禦膳房當廚子這件事情就沒有回轉餘地了,這是帝王旨意,甯恒沒有拒絕的餘地,皇朝聖院也不能因爲甯恒是絕世天才而違抗聖旨,隻能乖乖的将甯恒送去禦膳房,一點怨言都不能有。
甯恒這邊也是看到了聖旨之中的内容,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你有什麽疑惑嗎?”青衣女子眉宇間略顯不耐的問道。
甯恒一臉苦笑:“這真是陛下的聖旨嗎”
青衣女子頓時怒了:“放肆!竟敢亵渎陛下聖旨?”
甯恒連連搖頭:“在下不敢,隻是這聖旨實在是有些···”
青衣女子哼了一聲,臉色很不好看。
實際上青衣女子心底裏也在犯嘀咕,尤其是紅塵女帝寫下這道旨意時,青衣女子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出自女帝之手。
她也問過紅塵女帝,爲何要讓這甯恒去當禦廚?結果紅塵陛下的回答隻有兩個字:好玩!
青衣女子沒有再敢質疑,即便心底裏有再多的疑惑,她也隻能遵從紅塵女帝的命令,來皇朝聖院傳達聖旨。
“甯恒,這旨意确實是出自紅塵陛下之手,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你就遵從旨意吧。”何院老很是無奈的對甯恒說道。
甯恒聞言也沒話可說了,這看起來如此荒謬的旨意,恐怕真是那紅塵女帝所下的。
可這是爲什麽?爲啥要讓自己去當禦廚啊?
甯恒可是一點也不想去當什麽禦廚,他還想在這皇朝聖院之中安心修煉了,結果卻來了這麽一出,讓他倍感意外,有些難以接受。
“你還有什麽疑問嗎?若是沒有的話,現在就跟我走,我帶你去禦膳房。”青衣女子冷聲說道。
甯恒一臉的糾結和無奈,卻也是無話可說,隻能點點頭。
一旁的衆人可都傻了,這也太突然了,本以爲甯恒會在皇朝聖院之中大放異彩,卻沒想到這才剛成爲院生,就要去禦膳房當廚子了。
淩朝陽、王大壯滿臉的錯愕,想要說些什麽,甯恒卻是對他們投來一個無奈眼神。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居然要去當廚子。”程婉月當即就很沒形象的大笑起來。
不僅是她,其他人都很想笑。
青衣女子卻是身形一動,直接來到那程婉月的面前,啪的一巴掌扇在了程婉月的臉上。
程婉月被這一巴掌給抽傻了,眼前金星直冒,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捂着臉愕然的看着這青衣女子。
“陛下親自冊封的禦廚,豈是你這女子能随意嘲笑的?”青衣女子冷視着程婉月,神情不怒自威,在場衆人皆是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程婉月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有些太放肆了,渾身一抖,連忙低下頭去:“我不敢了。”
“哼。”
青衣女子冷哼一聲,放眼掃視在場衆人,除了練蒼穹和獨孤軒還能保持平靜之外,其他年輕武者皆是流露出敬畏之色。
甯恒暗暗咂舌,這青衣女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這一發威還真是夠可怕的,想來這女子能代紅塵女帝傳旨,肯定身份不低,有這般威嚴也很正常。
程婉月被當中打了一巴掌,這一巴掌讓她格外惱怒,畢竟是從南越州來的天驕,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不過她不敢記恨青衣女子,轉而将恨意記在了甯恒身上。
“旨意你已經領受,現在跟我走,若你拒絕,便是抗旨,我可以當場将你人頭拿下去跟陛下複命。”青衣女子直勾勾盯着甯恒說道。
甯恒脖子一涼,連忙道:“那咱們趕緊去禦膳房吧,我覺得當廚子似乎也不錯。”
青衣女子秀眉一蹙:“不是廚子,是禦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