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肉身基本上已經是處于小長生的程度,就差臨門一腳而已。
方林如今魂魄歸體,隻需要多加修煉,不需要多少時間就可以水到渠成。
因爲方林的魂魄,還是前世那個丹尊,早就經曆過小長生這個境界了,因此不會存在什麽瓶頸門檻之類的東西。
齊天妖聖将屬于方林的九宮囊都還給了他,裏面的東西都還在。
這些九宮囊内的東西倒還是其次,主要是古矛以及其他幾件寶物,若是失去了,那影響可就有點大了。
此時,方林盤膝坐在聖樹之下,利用聖樹的力量修煉。
因爲這具肉身是在聖樹之中誕生出來的,所以方林如今對于聖樹的力量完全沒有半點排斥,不會像上一次吸收聖樹之力一樣,聖樹之力與方林肉身完全無法适應,讓方林承受了很長時間的痛苦。
如今,吸收聖樹之力對于方林來說,簡直和吃飯喝水沒有多大的區别,十分的輕松惬意。
若是讓妖獸一族的其他妖獸看到這一幕,定然會嫉妒到發瘋。
它們妖獸一族敬若神明的妖族聖樹,居然成了他方林這個人族專門用來修煉的地方,光是想想都覺得氣人。
在聖樹之下修煉,方林一直都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在這聖樹之中,有什麽東西與自己産生了感應。
這種感應更是特殊,就像是血脈相連的一樣。
在詢問過齊天妖聖之後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藉由麒麟妖骨重塑了肉身,而真龍妖骨則是被聖樹喚醒了一絲生機,正在聖樹之中繼續孕育。
聽到真龍妖骨被喚醒了生機,方林也是吓了一大跳,這一絲生機聽起來似乎沒什麽,但這可是真龍的一絲生機,而且還有一塊真龍骨存在,再加上聖樹之力的澆灌,連方林這個被打得連渣渣都不剩的人都能夠重塑身軀,那龍骨豈不是也可以因此再重新誕生一頭真龍?
理智告訴方林,這種事情根本不現實,真龍都已經消逝不知道多少年了,哪怕在他前世那個年代,最後一條真龍也被自己那個老爹給宰了。
這塊真龍骨,就憑這一絲生機?想要讓真龍重現于世?這有可能嗎?
不過,方林心底裏還真是挺期待有真龍的誕生,因爲齊天妖聖告訴方林,這塊真龍骨因爲曾經被方林煉化的過的原因,再加上方林肉身重塑之時,與真龍骨産生了呼應,彼此之間都蘊含了對方的氣息。
如此一來,那塊真龍骨上等于是有了方林的痕迹,若是真的誕生出真龍來,方林也就和真龍有所聯系了。
雖然不知道這一絲聯系可以達到何等程度,但想來應該不是什麽壞事。
并且還有一點,若想讓真龍真正重現世間,必須要有龍魂才行。
光是凝聚出真龍的軀體,卻沒有魂魄在其内,也隻不過是一具空殼而已,終究沒有将真龍複活。
而這世間,哪裏還有龍魂存在?早就已經沒有了。
可以說,這塊龍骨即便是将真龍重新孕育了出來,也不過是一頭無魂的龍軀而已。
方林一****在聖樹之下修煉,每一日都可以感受到聖樹之内傳來的真龍氣息一****強盛起來,達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程度。
而那種微妙的感應,也是越發的強烈起來。
甚至于,方林在修煉之時,會恍惚的感受到自己似乎出現在了另外一具軀體之中,不是人的軀體,而是某種至強生靈。
但這種感覺總是從從一閃而逝,方林沒有時間去細細感受,不然的話,他可以感受到更多的東西。
一個月之後,方林終于順利踏入了小長生境界。
修爲大漲的同時,方林也獲得了更加漫長的壽元,而且在他這樣的年紀,就踏入小長生者實在是有些驚人。
在大多數武者看來,想要踏入小長生境界,就算是資質好的,也要一兩千年才有可能。
幾百年踏入長生境界的,就已經稱得上是絕世天才了。
方林這一世卻連三十歲都還沒有到,就已經是這般修爲,說出去怕是會讓天下武者驚訝到難以置信。
“如今我已經踏入長生境界,也該是時候離開這裏去見她了。”方林突破之後,便是更加迫切的想要去見獨孤念。
“還不行。”齊天妖聖慢悠悠的說道。
方林眉頭微皺:“爲什麽不行?”
齊天妖聖指了指聖樹,說道:“你沒感覺到嗎?一頭真龍要誕生了。”
“真龍誕生和我有什麽關系?”方林撇撇嘴。
齊天妖聖看着方林,說道“當然有關系,那真龍可是你的妖骨孕育出來的,到時候指不定發生什麽事情,你留在這裏或許會有大用。”
方林無奈:“你堂堂妖聖,就算是一頭真龍,想來也可以被你降服吧?”
“小子,你真沒出息,爲了一個女娃連這麽天大的機緣都要錯過嗎?”齊天妖聖沒好氣的說道。
方林哼了一聲,不過這話倒是讓方林有些猶豫了。
的确,這真龍若是真的誕生出來,恐怕也是自己的一樁機緣啊,若是就這麽離開,恐怕真的會錯失掉。
“那我便再等一段時間,不過最多一個月,一個月之後無論如何我都要離開。”方林說道。
“行,一個月後你要去哪都不攔着。”齊天妖聖擺擺手。
茫茫雪原,頭戴鬥笠的一道身影行走在雪地之中,風雪極大,尋常人在頃刻間就會被凍死。
但這戴着鬥笠的人卻是行走如常,絲毫不受此地狂暴的風雪以及難以想象的冰寒所影響。
一襲青衫,随着風雪飄動,緩緩來到了那座矗立着吞天殿的雪峰之下。
“似乎我是第一個到的,其餘幾位也太不守時了。”鬥笠落下,赫然是隐殺堂強者青衫客。
“放屁,誰說你是第一個到的,我他娘的才是第一個,凍死老子了。”粗蠻之聲響起,就見前面不遠處蹲着一個黑黝黝的老漢,整個人都被冰雪蓋住了,隻剩下一雙眼睛還露在外面,看起來十分凄慘。
“你就不能有點高人形象嗎?”青衫客走到那黝黑老農面前,頗爲無奈的說道。
那膚色與雪地形成鮮明對比的老農抖了抖身上的積雪,沒好氣的說道:“高人個屁!我他娘的就是一個種地的,要不是你這完蛋玩意來求我,我才不管你這破事。”
青衫客笑着搖了搖頭,擡頭看向那高聳險峻的雪峰,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老農站起身,手中握着一柄黑漆漆的大錘,看起來頗有力量感。
“怎麽着?是咱倆直接殺上去,還是再等會其他人?”老農看着青衫客問道。
青衫客道:“再等等吧,我們兩個上去怕是會死的很快。”
黑臉老者一臉不屑:“有你說的那麽厲害嗎?”
青衫客轉頭,一臉認真的看着老農:“可能比我說的還要厲害,在其他幾位沒來之前,咱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老農聞言,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将大錘放在一邊,又是坐在了雪地之上。
青衫客一直在關注着雪峰上的動靜,他很清楚自己兩人來到這裏,吞天殿的人肯定已經是知道了,但吞天殿卻并沒有對他們兩人出手,這可就有些奇怪了。
莫非吞天殿主如此托大?不屑于對他們兩人出手?
亦或是吞天殿早就人去樓空,已經提前離開了?
這倒是極有可能,若換做是青衫客的話,知道會有諸多高手前來圍剿的話,肯定會提前帶人離開此地。
畢竟這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暫避鋒芒是絕對理智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留在這裏等待敵人前來圍剿,才是最爲下乘的做法。
他卻是不知道,那位吞天殿主的确選擇了這麽一種最爲下乘的做法。
隻不過,誰是獵人,誰又是獵物,那可不好說了。
不一會兒,一道妖娆的身影自遠處天際而來,緩緩落在了青衫客和黑臉老農的面前。
“呦呵?你居然比劊子手來得早?這可不像你呀。”老農見到來人,立刻雙眼放光,就仿佛是快要餓死的乞丐看到一個熱騰騰的饅頭一樣。
“呵呵,聽說那吞天殿主是個漂亮的女子,這不急着要來見識一下,所以來早一些。”來人輕笑說道,乃是一個女子。
這女人穿着薄紗衣裙,身體各處的曼妙隐約可見,面容更是上上之姿,不似少女青澀,更有成**子的風韻,一颦一笑之間,都帶着難以言明的誘惑之感。
老農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毫無顧忌的在女人身上肆意打量,看他那德行仿佛多少年沒見過女人了一樣,就差伸手去那女人身上亂摸了。
青衫客目不斜視,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好看,又仿佛任君采摘的樣子,但卻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蛇蠍,誰要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去試圖染指,那可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就算同爲隐殺堂最頂尖的強者,青衫客也對這個女人忌憚三分,從來不敢輕易得罪她。
倒是老農,似乎對這女人不是很怕,一臉**笑之間,竟然是伸手要去偷偷摸一下女人那一雙修長光潔的大腿。
“滾開!”女人直接一腳踢出,也不怕如此大的動作會暴露某些旖旎風光,那老農被踢得連翻了好幾個跟頭。
“天姬,暫且等待片刻吧。”青衫客說道。
天姬點了點頭,雙手環抱在胸前,擡頭看着雪峰上的巍峨殿宇,眼眸深處帶着幾分期待。
而在吞天殿之中,獨孤念站在大殿之中,身後站着四個神秘的面具人。
“今日之戰,需要仰仗四位了。”獨孤念淡淡說道。
“殿主放心,我等四人必然保護殿主周全。”四人之中,戴着蛇臉面具之人陰測測的說道。
獨孤念嘴角含笑,緩步走出吞天殿,紅發随意的披散在身後,随着步調輕微擺動。
金毛獸與四個面具人跟随在她的身後,那一向慵懶的金毛獸,此時也變得精神抖擻起來,似乎知道今天不是睡懶覺的日子。
轟隆隆隆!!!
一頭黑色蛟龍騰雲駕霧而來,卷動四方風雲,一時間雪峰上下之人都是看向了那條黑色蛟龍。
這是一頭大妖王層次的蛟龍,相當于人族靈源強者,而且這還是一頭具有些許真龍血脈的蛟龍,有很大的機會可以更進一步,踏入七變境界。
在那黑色蛟龍的脊背之上,站着一人,雙手拄劍而立,一身漆黑龍袍,威風凜凜氣勢非凡。
獨孤念站在殿外,擡頭看着那站在黑色蛟龍身上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更爲濃郁了一些。
“來得越多越好。”獨孤念輕描淡寫的說道。
“秦皇到了,其他人估計也快了。”青衫客見到那黑色蛟龍上的身影,口中說道。
“秦皇不愧是一代皇者,這般英姿真是令我着迷。”天姬語氣玩味的說道。
老農撇撇嘴:“不就是皇帝嗎?還專門弄個坐騎,和吞天殿交戰那黑蛟龍也排不上用場。”
雪峰之上,秦皇俯視整個吞天殿,淩厲目光落在了獨孤念身上。
“你便是吞天殿主?”秦皇出言,聲音如九天悶雷一般,轟隆作響。
獨孤念嘴角上揚,沒有回答。
吼!!!!
站在獨孤念身後的金毛獸猛然一聲怒吼,整個極北之地所有妖獸皆是呼應,獸吼之聲此起彼伏,令隐殺堂三大高手以及秦皇皆是變色。
那黑色蛟龍大受影響,身體不住的顫抖,完全不敢靠近吞天殿,連連往後退去。
秦皇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目光在那金毛獸上盯了一下,這看起來不像老虎不像獅子的生靈,居然可以讓自己腳下這頭大妖王層次的蛟龍恐懼,這恐怕不是尋常妖獸可以做到的。
嗡!!!
一道驚天刀芒,自遠處橫斬而來,似乎要将吞天殿連帶着整座雪峰都斬掉。
獨孤念沒有動手,身後蛇頭面具人一指點出,指芒與那刀芒交鋒,兩者悄無聲息間消散。
“劊子手來了!”青衫客見到這道刀芒,口中說道。
一人自風雪之中而來,白衣如雪,神情冰冷,手中握着一把斬首大刀。